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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天下的一代宗师,终于展露仙容。满头银发,双鬓斑白,皱纹满面却让人猜不出具体岁数来。看似六旬,又或者是七旬,八旬。只是七八旬的老者,谁人又有纪宗师如此红润的脸孔,隐有光泽流转。
纪宗师自然而然地站着,不动却如山。浑身锋芒内敛,但却有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出去,令人不敢逼视。不动如山,精芒内敛,令人高山仰止,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拜见纪宗师。”彭飞,三子二人心中激动万分,纳头便拜了下去。有幸得见宗师仙颜,二人只觉此生无憾了。
“起来吧。”纪宗师淡淡说了一句。也不见有任何动作,二人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柔和的力道,轻轻托着他们起身。
真不愧是一代宗师,不着痕迹就能施展出无上神通。三子,彭飞二人更为钦佩,望向纪宗师的眼神满是崇敬,仰慕。
“宗师。”二人心中激荡难耐,再次躬身施礼。
纪宗师轻轻点头,望着二人道:“二位小友此番前来,据闻是受我一位故友所托,来传一句话?”
“是的。”三子抱拳道:“那人曾叮嘱我们,若是纪宗师问起这位故友,只需说清风拂明月即可。”
“清风拂明月。”纪宗师轻声念了一句,嘴唇略微抖动几下,随即恢复如初,谁也没有发现。纪宗师悠悠叹道:“的确是我的故友,多年没有见面了。”纪宗师眼神沧桑深邃,神色黯然下来,似乎是在怀念那位故友。
“山不转水转,若是有缘,纪宗师终有和故友重逢的那一天。”彭飞壮着胆子安慰一句。
“难喽!”纪宗师微微叹息,说道:“算了,不说这一个,给我说说托你们来的那个人。”纪宗师问道:“这人多大岁数?相貌特征有什么特点?”
“大概二十二三吧。”彭飞忆起林武这个人来,描述道:“武功很厉害,相貌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普普通通。”
“身高有点高,比我高半个头。体型略瘦,要说特别之处,就是他那眼神。”三子补充道:“眼神很锋利,盯我那一眼,给我的感觉,就像被猛虎盯住一般,浑身冷飕飕的。”
二人越说差得越远,一点也不像心目中那个人。纪宗师话锋一转,问道:“你们说他武功很厉害,有没有交过手?”
“有。”彭飞点头道:“我们两个都和他交过手,皆是一招落败。”彭飞说完就羞愧的低下头去。
“他用的兵器以及出招的姿势,攻击的路线,你们可曾记得?”纪宗师问。
“记得。”三子点头说。
“好!”纪宗师道:“你们两个随我到练功房。”
练功房里,纪宗师单手持矛。三子和彭飞二人背靠背,前后呼应,联手御敌。
“注意了。”纪宗师提醒二人一声,挥矛疾刺三子。三子腰下一沉,奋力招架纪宗师刺来的长矛。
叮!两矛相交,三子虎口一震,手中长矛脱手而出。彭飞转身过来,二话不说,挥矛刺向纪宗师。
纪宗师手腕一抖,一矛挑飞彭飞手中长矛,然后顺势向前一刺。这一刺,刚好点在彭飞受伤的肩膀处。矛尖沾衣即收,分寸拿捏的妙到毫厘。
“就是这样。”当日情形重现,林武就是这样击败他们二人。
“我知道了。”纪宗师点点走,收起长矛道:“你们就在这住下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恭送纪宗师。”三子二人抱拳施礼,恭送纪宗师离开。
纪宗师微露倦意,慢慢踱出练功房。出得练功房,纪宗师浑身一松,消瘦挺拔的身躯突然矮下来。拘偻着腰,背微微驼着,整个人仿佛瞬间衰老十岁。
下午,林武在演武场练剑,天色突然变幻。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天气,突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瞬间下起雨来。收剑归鞘,林武回营帐休息。
城东一处民宅内,聚集二十几条大汉,正在商议什么。
“再不下手就迟了。”其中一人说道:“姓徐的狗官说走就走,等他到了京城,我们更没有下手的机会。”
“必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说话这人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报仇!”二十几个人挥拳盟誓,誓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这时天色突变,房间内昏暗起来。没多大一会,大雨倾盆而至。
“天助我也!”居中之人面露惊喜,大声说道:“天降大雨,守卫必然松懈,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手。”
“好!”众人齐声应道。
“周林,庄杰。”居中那人发号施令:“你们二人负责引开巡逻官兵。”
“属下领命。”
“胡骏,你带一队人,负责截杀府内护卫。”居中这人沉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阻止他们进入后宅。”
“属下领命。”胡骏抱拳道。
“其他人都跟着我。”居中这人咬牙切齿道:“屠他满门,鸡犬不留,一个都不要放过。用狗官全家人的人头,祭奠兄弟们在天之灵。”
“屠满门,报血仇!”一屋人义愤填膺,喊出屠杀满门的口号。
夜了,大雨哗哗地下着,一场风暴在无声无息中酝酿展开......
林武率一队官兵在大雨中巡逻。人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手提着灯笼,正走在古正街上。
“头。”林武身后这个官兵抱怨道:“雨这么大,傻子也不会出来。你看这街上,鬼影子都没有,不会有状况的了。让兄弟们找地方避避雨吧?”
“这鬼天气。”林武也抱怨一声,提醒属下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尤其是下雨天,更不能大意。侥幸之心乃兵家大忌,咱们再坚持一会,半个时辰后就该散值了。”
林武话音刚落,前方路口惊现两个黑衣人来。
这两人一人持刀,一人握剑,正在大雨中厮杀。胜负在刹那间揭晓,持刀这人右肩中剑,向东狼狈逃窜。握剑这人仗剑直追,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快!”林武招呼一众属下大步追上去。
夜幕下,大雨中,负伤这人在前夺路而逃,持剑的歹人在后奋起直追。林武率一众官兵,紧紧追赶意图杀人的凶手。逃的逃,追的追,竟是距离郡守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