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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事你做不了主。”在说话前,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王旋飞在场,不知他是从何处来,如何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跟前。
狗崽子笑道:“你们玄仙的高手,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王旋飞不理他,向无国靖仇道:“谢师叔乃是云隐门的长辈,他行事并非我等小辈可以揣度的,即便是师叔违犯了门规,我门自会秉公,不敢劳烦玄天门师兄。”抬出谢问玄“长辈”的身份,这话说得不卑不亢。
无国靖仇冷哼一声,知道今日是无法出手了,一甩袖子就要走。
王旋飞道:“师兄且慢。”
无国靖仇道:“什么事?”
王旋飞在两具尸体上找了找,拿出七张白鹿皮,递给无国靖仇两张:“师兄别忘了这个,过了这一关,或许我还有机会在擂台上向您请教。”
无国靖仇接过了白鹿皮,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你是势在必得,家国不在,胜负又何妨?”
接着对谢问玄道:“今日的事只是记下,若你继续勾结胡虏,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说罢便飘然离去了。
王旋飞上前拱手道:“师叔。”
谢问玄此时已让狗崽子坐下休息,连忙回礼道:“师兄,不可如此称呼。”
王旋飞递上了三张鹿皮,谢问玄抽出一张还他:“你也是要一张就够了,拿着吧。”
王旋飞也不推辞,将鹿皮收下。
此时,王旋飞、狗崽子、谢问玄、无国靖仇四人都已有了三张鹿皮。
云梦泽中有一块巨石,高七丈余,旁不见山,也不傍丘,孤零零的立于湖泽之畔,人称飞来仙石。仙石顶上一颗迎客老松,留下一片阴凉,树荫下支一红竹伞,伞一方凉席,几人坐而品茗,文雅且惬意。
小厮从青釉羊头水注中倒出清水,给诸人净了手,样貌清丽的女子娴熟地生火、煮茶、洗茶器,水是从梅花上扫下的雪水,茶是武夷仙女峰绝顶的新芽,小臼磨成茶粉,调出一碗碧绿的茶汤。
几人中样貌最美的一人,年龄最长,接过第一碗茶,品了一口,茶味苦而回甘,别有一番滋味,欣然道:“想不到大泽之中,也有这样可以品茶的好地方。”
那煮茶的少女道:“师兄,我们可是在水月试中,如此不妨吗?”
“不妨,不妨,我们不去寻旁人,旁人也会来寻我们。”说罢叹了口气,“只怕来的人肮脏,坏了这好心情。”
巨石上视野极好,兰樱儿捧着茶碗远眺四周,忽的皱起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极远处两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两人悄悄滑入水中,一路潜水靠近巨石,尽量不发出声响,兰樱儿不禁莞尔,心道:这两个蠢材,我早就瞧见你们了,你们费这么大劲做什么?
不久又觉得有些疑惑,两人闭气时间极长,在水下待了一刻多钟,没有露头,竟在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石下的水潭,荡出不寻常的波纹,慢慢变成漩涡,在漩涡的中心,竟然腾起一条水龙,那水龙由水面上升起,劈头盖脸的扑向众人品茶的位置。三人一惊,飞掠躲闪,水龙毫不客气,将典雅的茶座当头冲得七零八落,纸伞、草席冲飞,茶碗茶壶碎了一地。
在慌乱狼狈至极时,水龙中跃出两人来,正是高阿那肱与******,如离弦的箭射向躲避的两位佳人。人影乍分又合,只一瞬间,两位少女双双挂彩,一人左臂受伤,一人小腹中剑,虽伤不及性命,但一时也无力再加入厮杀。
高阿那肱心下得意,昨日一路追出狗妈妈两里多地,那狗不知所踪,回到小山上,见里被击伤的两个玄仙亦不知所踪,才知中了调虎离山计,心中懊恼异常,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重新想计谋。大摇大摆露出行踪的还有琼华派的兰樱儿和他的两个师妹,比之狗崽子与谢问玄,大白天生火烤肉,这三人更是摆起了家什品起茶来。两人计较好,潜入水底,以两人的灵能对撞,产生漩涡水龙,并藏身在水龙中,攻一个出其不意,果然效果极佳。
原本两名武仙对三个琼华弟子,处在劣势,只一瞬之间,形势逆转,变为兰樱儿一人对付两个武仙。兰樱儿面色极为阴沉,心中气恼至极,好好的品茶作赋的地方,被糟蹋得污水横流,一片狼藉,上好的青瓷茶碗就滚在他的脚边,自己最爱的青釉羊头水注,碎成了两半。更气恼的是,一片沼泽污水,竟还泼溅到自己身上。
这一切都拜面前这两个衣着邋遢,满脸油垢的家伙所赐!
必不废话,剑飞刺而出,盛怒之下,招式没有了寻常的潇洒从容,变得狠辣异常。第一剑就下了杀手,直刺高阿那肱的咽喉。武仙连忙急退,险险避过,脖颈被剑气击出一个红印,几乎一招就被逼下巨石。
不待他喘息,第二剑又来,剑间由下而上,指向的还是他的脖颈,此时他已无路可躲,眼见长剑就要由下巴刺入,穿颅而过。******见同伴只两招便被逼如绝境,高高跃起,长棍自上而下,雷霆一击。兰樱儿头也不回,长袖挥出,袖中一柄竹扇释出极强的灵能,只凭小小扇子,便挡住了几十斤重的铁棍。但只是这么稍微一顿,高阿那肱就躲过了穿颅之祸,长剑刺偏,将他的左耳整个割了下来。
昨日他割旁人的耳朵,今日他的耳朵也被人割了下来,真是报应不爽。
兰樱儿疾如闪电的这几招,让两人惊诧不已,不曾想这涂脂抹粉,肌肤白皙,穿着女装的俊美男子的实力竟完全不弱于王旋飞、无国靖仇等年轻高手。******畏惧之余,却不退缩,蹂身而上,接连抢攻。兰樱儿实力虽强,若各自为战,必然惨败。但两人只要联手,对方顾此失彼下,攻击的威力自然减半,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他的铁棍舞得虎虎生风,横扫直劈,不再讲究角度招式,只纯以力量迫对手不得不接招。此时,只要高阿那肱的鬼魂刀以诡异灵动,抢攻对方的破绽,或可勉强将战局拉回均势。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同伴,竟在此时,跃下山崖,独自逃命。
兰樱儿冷笑一声,登时爆出七八朵剑花,剑光大盛。铁棍与长剑相碰,被一股巨力激荡回来,******虎口剧痛,铁棍几欲脱手。紧接着七八剑,连中他的手臂、手腕、膝盖、胸口,浑身上下的剑伤,流出鲜血,样子颇为恐怖。
兰樱儿向两个师妹道:“看着他!”
两柄长剑便架上了他的脖颈。
兰樱儿此时,怒气略消,轻飘飘的由巨石上落下,直追高阿那肱。
汉子知道自己的死活,就看这双腿了,强忍着左耳剧痛,脚下毫不停歇地狂奔。
兰樱儿露出嘲弄的表情,手中长剑往空中一掷,紧接着跃上长剑,通海上境的他,已会了御剑术。御剑而行,不过片刻就赶上了疾奔的汉子。
汉子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幸免,但哪里肯引颈待戮?仍是狂奔不已。
忽然,他的背心一阵钻心剧痛,接着被一股巨力强行拉住,竟无法前进半步。
拉住他的只是一根小小的蛛丝,蛛丝的一端握在兰樱儿手中,另一端则被系在一根长长的银针上,银针刺入他的后背,直至没柄。针尖恰恰刺入他的心脏,每一下心跳,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
“你……你快给我个痛快。”
“我便要让你活活疼死。”兰樱儿道。
兰樱儿用长剑削开他的衣服,将白鹿皮挑在剑间,因嫌肮脏,他并不用手拿。
飘然回到巨石之上,******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已运功止血,但神情黯然,不想自己竟在生死关头被伙伴抛弃,刚刚远远看见兰樱儿的手段,想到自己绝无幸理,难免心灰意冷。不再挣扎也不再言语。
“师兄,他怎么处置?”
“砍去一只手。”兰樱儿道。
一刀下去,******只是轻轻一哼。
兰樱儿笑道:“瞧不出,是条汉子。”
******行了礼道:“今日不杀之恩,他日必有回报。”便跃下了巨石。
“你的铁棍。”
******凄然道:“用不着了。”
三人搭起一个简单的帐篷,在内更衣,又拿出熏炉,将刚刚被溅湿的衣服烘干,破损的茶具也收拾干净,换了新的竹席、靠椅。经过刚才一闹,两个师妹早就无心饮茶,躲在一旁等衣服干。
兰樱儿歪在席子上,提着一小壶糯米酒,正在自斟自饮,心情稍稍平复。
有人御剑落在他的身后。
“刚打发两个,又来一个,现在咱不缺鹿皮了,还来送死,真是扰人雅兴。”
“我并非来比武的,只是瞧见兄台饮酒,小弟也好这一口,特来同饮。”身后那人答道。
兰樱儿等人一瞧,来的是个斯文书生,身上白衣锦袍,玉带银围,头上珊瑚攒珠冠,脚蹬皂色踏云靴。三人心中赞道:好一个漂亮的男子。
男子道:“在下慕容觉,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