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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封剑铸魂锁,凶名满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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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团队中,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你,你会改变自己,还是改变团队?
  ——写在正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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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残叶,断枝,荒草丛生。
  此处已是迷林边界,原本七天乃至半月的脚程,此时在巨狼的足下,骤然缩减至三天,辗转腾挪之间,灵活之极,背上丝毫感受不到颠簸,蒙蒙清光下,暴雨丝毫不能加身。
  白的母亲,也就是此刻驮负龙天雨本人的巨狼黎,狂奔于队伍之前。
  想起三天前的谈话,龙天雨依然希望自己从未听过那些传说,此时他只想尽快赶回望乡镇,问问自己的师父,黎说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这十五年来,自己真的一直活在谎言里么?
  龙天雨不想在此时此刻过多的思考那场开诚布公的谈话,那只会让他混沌的脑海愈发浑浊,而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清醒。
  白在沉睡,与山魈一战让他几近魂飞魄散,气脉枯竭。
  林思璇在沉睡,闭目内视时他几乎能看到姑娘长长睫毛在轻微抖动。
  如果说白的附灵转生,龙天雨可以理解为自己收伏了妖物,那么同样生而为人的林思璇呢?从没有书上说过同族可以彼此共生,而龙天雨上一次听到这样的例子是妖物在吸纳人族的血液、精气、生命乃至一切。
  而那个词,叫做吞噬。
  龙天雨打了个寒战,睁开了眼,他盯着自己有些苍白而修长的手,觉得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是孤独而冰冷的。
  黎停了下来,有些不安的瞥了瞥背后的大男孩,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白和龙天雨的身影重合在一片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她愈发觉的有些不安和畏惧,好像某些东西变的不一样了。
  “小家伙,你抖的有些厉害啊。”黎闭上眼睛,有灰色的光缓缓透出体外,后背变的越来越暖和,龙天雨再也扛不住潮水般涌来的疲惫,伏在黎的背上,缓缓睡去。
  巨狼再次开始前行,向着那个曾经让自己整个部族折损殆尽的地方,那个埋葬着自己部族荣耀的地方,那个埋葬着自己挚爱尸骨的地方,那个也埋葬着曾经不谙世事的自己的地方,一刻不停地前进。
  因为这一次,那里寄托着自己孩子的新生。
  只是黎看不到,在龙天雨的梦中,一棵妖异的古木携带着漫天风雪,席卷天地,而十岁的他只能肩上架着林思璇,怀中抱着白,躲在村子满是血迹和灰烬的断壁残垣中,瑟瑟发抖。
  不远处,一个黑衣负剑的年轻人蹲在母亲的尸体旁,一动不动,如同伫立在风雪中的石雕,冷漠又坚硬,裸露在外的手上,是暗红色的纹理。
  怀中的白因为寒冷打了个喷嚏,龙天雨赶紧用手捂住白的嘴巴。
  面前的光亮突然消失了,一道阴影遮住了瑟瑟发抖两人一狼,龙天雨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他抱紧了怀中仅存的温暖,缓缓地抬起头,只能看到一只布满血纹的手掌覆住自己的面庞。
  剧烈燃烧的屋脊坍塌落地,火焰升腾。
  不知是野兽绝望的嘶吼抑或人类悲愤的哀嚎,渐渐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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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稀露,淡淡的白云。
  鸟鸣,虫声,拂动的草茎。
  一双冬青色的布鞋轻轻压过草茎,埋进泥土又倔强的直立起来,昂着身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裹了裹身上同样冬青色的棉衣,龙天雨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冷的空气,穿过后院的一片竹林,又走过了半个山坡的松林,站在了山顶一处朴素的墓碑前,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一圈淡紫色的瓜叶菊紧紧围绕,好像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这花表示阖家欢乐,只可惜,逢年过节的餐桌上,永远会空出一个位置,再后来母亲去了,桌上的位置却空了一下子空了三个。
  伤口被清晨的凉风轻轻一吹,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可和心里的伤相比,这又算什么?轻轻的拉了拉衣襟,掩好胸口露出的浅红色绷带,想来母亲不想看到吧。
  有些伤口看得见,摸得到,有些伤口,你却一辈子都看不到,但你知道,它就在那里,会让你疼上一辈子。
  轻轻的卸下背后的墨色布袋,将一架淡金色闪烁着丝丝绿芒的古琴横放在双腿上,手掌轻轻抚过七根颜色各异的琴弦,缓缓拨动,清脆悦耳的弦音如清泉出涧,又似积雪初融,阵阵的薄雾围绕着这一人一琴,一碑一幕缓缓旋转、翻腾。
  龙天雨轻轻闭上双目,凭着指尖的触感,整个人沉浸在琴声构筑的世界里。
  巍巍然,仿佛一步步攀登上山巅,在皑皑白雪中俯瞰整个大地,大气磅礴。
  悠悠然,一片世外桃源映入眼帘,一家老小和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铮铮然,杀伐之音异军突起,金戈铁马破冰而来,用钢铁与热血交织出一片壮烈的画卷,直到还剩最后一人,尸山血海。
  戚戚然,温润的情愫从指间流淌,宛如的拥抱的恋人,在怀中的温度愈发炽热,在压抑不住的情感中即将爆发,琴音却戛然而止。
  睁开双眸,第一缕晨光撕开乳白色的雾气,龙天雨翻转古琴,纤长的宛如女子般白皙现在却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拂过琴底的铭文:松风劲节凌霜质,雪覆荣华鉴贞心。盯着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攥了攥拳头,一股虚弱无力感传遍全身,却已经是半分感受不到体内熟悉的气脉流动。
  面上一丝苦笑,看来又要变回那个废物了吧,原来这就是等着自己的命运吗?努力的选择了一次,可为何结果依然是这样,然而除了这样,自己又何时有过别的选择?
  微微转首,身后竟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个姑娘默默的看着他,好像还停留在琴音的世界里,细细回味。
  睁开眼,眼眸中倒映着初升的朝阳。
  龙天雨低下头,他很难想象昨天的自己竟然想杀掉这个同生共死的女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如师父所说那般,自己差点拉着半个村的人陪葬。
  修为是师父亲手废掉的,换来的是今后的自由,手腕上的淤青显示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那是铁枷的痕迹。
  默默的收起古琴,龙天雨走进了朝阳的光辉中,如同义无反顾的走进一片未知的黑暗般决绝。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却马上又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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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戾,杀意,焚天的怒火。
  死寂,压抑,无声的沉闷。
  当一个人习惯了与黑暗为伴,他是否会感到孤寂?
  就如同行走在空无一人的狂野,体会着劲风拂面,带着纷乱的回忆与哀伤渐渐飘远;
  亦或沉沦于最深的沼泽,在暗无天日的泥淖中埋葬自己,忘掉自己来自哪里,去往何方。
  无所谓孤独,因为习惯了一个人。
  那便无畏孤独,索性一直一个人。
  一方是血与火的炼狱,可以带着最暴虐的气息投入那道深渊,不再回头;
  一方是宁静的黑夜,沉寂的空无一物,就如同一个宽厚的拥抱,抚平一切创伤。
  脸上有些冰冷,身上却仿佛有烈焰在灼烧。
  耳边很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听到了桌椅摩擦地板的声音,听到了有低低的耳语和隐约的啜泣声,很想睁开眼再看看这个世界,看看那些我爱的人,哪怕一直以来我都像一个影子一样活着,如今我真的要走了,会不会有人为我流下一滴伤心的泪水,在寂寥的长夜会想起有这样一个执着的男孩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嘴角有些苦,这应该是师父的汤药吧,努力想张开嘴,却发现除了一点微弱的意识,自己依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这样下去,应该真的变成那个未知存在的傀儡了吧。
  点点温润贴于唇角,撬开了牙关,将苦涩的味道弥散于口舌之间。
  整个身体,点点滴滴的活络过来。
  温热的气息弥散全身,识海中散乱如麻的红白丝线重新汇聚成一棵诡异的树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枝干与藤蔓肆意的扭动虬结,直到一张横亘天地的巨大脸孔,矗立在龙天雨身前,抬头,仰视,仰倒在地,面孔中空洞的双眼处两点红芒逸散出一条条殷红的轨迹,向自己缠绕而来,无从躲避。
  意识渐渐模糊,只能感觉到有人握着我的手,久久未曾放开。
  血红的世界中,突然透出了一点白芒,冰裂纹般的纹路,布满了天地,“咔、咔、咔”,破碎的世界再次回归黑暗,余下不远处两团混沌的秘银色光芒。
  沉睡的白,和疑惑的林思璇。
  姑娘澄澈的目光如同剔透的琥珀,消融了龙天雨压抑许久的烦闷、暴戾、不甘于无奈。
  秘银色的光芒缓缓消退,渐渐覆盖的黑暗中,两只手,握在一起,怀中,抱着一只咂咂嘴的小狼。
  睁开眼,首先袭来的就是浑身的酸痛,继而发觉,自己裸身坐在浴桶中,浓浓的草药气盈塞口鼻,周身红色的纹路缓缓的蠕动褪去,捧起一捧水,看着水面上苍白的脸庞,重重的拍散在脸上,随即整个人浸没于水面之下。
  世界重归寂寥。
  当有人一把将他捞出水面,一条浴巾扔在他的头上时,龙天雨意识到房间里不仅只有自己,而这熟悉的手法和力道,只可能是自己的妹妹龙天雪。房门响了一声,龙天雨讪讪的笑了一下,快速的擦干身上的药汁,将浴巾围好,打上系带。
  房门再次打开,脸色如常的妹妹端着木盘走进屋,一言不发的开始在龙天雨周身大大小小近百道伤口上药包扎,手法娴熟的让龙天雨有些诧异。
  “天雪,你啥时候这么厉害了?”龙天雨盯着妹妹冷若冰霜的脸庞,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是腊月。”龙天雪动作未停,在龙天雨突然变得僵直的身体上,继续包扎。
  “腊……腊月?”龙天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昏迷一百九十二天,失去控制前后三十四次,破坏铁枷三十副,缚神链四具,打伤镇上居民四百一十二人,打伤巡卫一百五十人,打伤细柳营士兵八百人,打伤诗恬、小琪、天雷、大师兄各六次,打伤师父一次,打伤我三十四次,对了,给你过生日那天,你差一点就能杀死我了呢,真可惜。”龙天雪一边用平静的语调叙述者自己这半年来的“辉煌事迹”,一边用力勒了勒绷带,而当事人龙天雨只能默默的忍着疼痛。
  “阿雪,对……对不起。”龙天雪没有转身,默默的收拾好了药具,端起木盘。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听到这一句的龙天雨面如死灰,“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龙天雪背对着龙天雨,单手放在门闩上,“师父说如果你不想活着,早就死在迷林了,可你还是挣扎着回来了,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和小雷,我知道的。”
  “我只剩你这一个哥哥了,别扔下我们两个,好么?”龙天雪抬起手在脸上擦了擦,声音依旧平静,“衣服在床边,师傅说你要是……还是你,就去铁匠铺找他,对了,凌鹰和飞鸿,在师傅那儿。”
  龙天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地上点点水渍和屋外漫天飞雪。
  龙天雨呆坐在床,脑中空白,只余满心凌乱迷茫和周身酸痛无力。
  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又好像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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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圆润的紫砂壶,红褐色的泥火炉上,丝丝升腾的白气。
  清香碧绿的首阳茶,黑如墨的檀木盘边,满室弥散的清香。
  满头银丝,精神矍铄,不怒而威的老人端坐在对面。
  再次见到熟悉的一切,让龙天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不是窗外漫天的飞雪中,三百兵士盾阵枪林严阵以待,或许自己真的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老人喝了口茶,露出笑容的一刹那,那股时刻让你觉得能被碾压成沫的威严便消失不见了,“好徒儿,身体恢复的如何?”
  龙天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对对面老人满脸的嫌弃视而不见,“师傅,你徒弟我现在都能止小儿夜啼了。”
  铁易山没有接话,只是用自己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扇了扇泥炉,炭火闪过一片暗红的光芒,淡蓝色的火苗似有似无,时断时续。他安静地坐在茶桌前,伺弄着自己面前的这套茶具,仿佛全然没看到对面的龙天雨布满虚汗的额头与愈发赤红的双眼。两个人只是一个人沏茶倒茶,一个人品茶饮茶。
  老人的双手渐渐泛起白芒,一道一道的白气似有似无的笼罩向龙天雨,逸散的气息在空气中渐渐凝成一个个晦涩难辨的符篆,龙天雨的手背已然青筋暴起,沉重的呼吸声仿若一架破旧的风箱。
  “叮”,茶杯发出一阵清越的颤鸣,铁易山在缕缕水汽中双手轻挥,空气中漂浮着的符篆向着他的掌心汇聚而来,组成了一个旋转变换的光球,细看可以发现竟然是由一个个符篆拼接而成。
  “静,凝,定……”口中轻吐三字法诀,白芒没入龙天雨额头,汗如雨下,颤抖不已,好像在被万虫撕咬,良久,长舒一口气,龙天雨轻轻端起茶杯,细品一口,随即却是一丝苦笑与淡淡的哀愁。
  “师父,您说我现在带着一丝勇气与信念死去,会不会比现在这样靠着您老人家的真气与法诀续命,过着有一日没一日的生活要好得多啊。”仰头喝干杯中的茶水,却因为倾倒的太快洒湿了衣襟,而他仿若浑然不觉。
  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飞雪,深深的吸了口气。
  “师父,徒儿斗胆问您一句,希望您看在徒儿难得清醒的份儿上,如实相告。”握着窗沿的手有几分颤抖,“当年父亲他,真的是希望我接下他的双剑吗?”
  那一双执着的双目盯着面前的老者,似是想从他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得出答案。
  “天雨,你可知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优秀得多吗?”铁易山这一刻的声音不复一贯的严肃,似是陷入了某些回忆,眼神也渐渐失去了焦点,“相比于你大哥,无论是功力又或是心计与担当,你都处于劣势,但你要记得,龙天风是比你父亲天赋还要高的人,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你已经出类拔萃了。相信为师,你父亲他确实是将双剑留给你,原来我还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然而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这么做的道理。”
  “咔”,窗角被硬生生掰下了一段木沿,铁易山恍若未觉。
  “你知道吗?你会让别人清晰的知道你的想法,在绝境中,你会感到害怕,你甚至会陷入绝望,但是当你有了决定的时候,你会清楚的计量每一个决定的得失,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回报,你有一颗求死之心,肯为了他人牺牲自己,或许你会觉得可能是因为你喜欢上了那位诗恬姑娘的缘故,但假如换了另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我相信你的选择也同样会是这样。”铁易山重新倒满了一杯茶,看着杯中一双苍老的有些浑浊的双目,似是感慨,又似是追忆,“你父亲需要的不是一个精明强干的高手,而是一个能让大家对他信任,知道他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的人。”自嘲似的笑了笑,慢慢酌饮着杯中的茶水,“再说了,能拿得起凌鹰和飞鸿的人,有哪一个不是疯子。”
  疯子?龙天雨双眼一阵失神,原来这就是自己该有的定义,也是自己追求着的答案吗?
  原来自己被需要,只是因为自己藏不住心里的想法而已。
  想想还真是可悲的一个事实。
  铁易山将龙天雨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品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你很清楚你每一个选择的代价,你知道你的做法会让你得到什么和失去什么,但是你会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为了整体的利益你有勇气去牺牲自己,这本身便已经很难得了。”
  龙天雨轻轻的将掰下来的窗角按了回去,看着不远几案上横放着的两柄剑,手不自觉的蜷了蜷。
  “凌鹰和飞鸿被我封印在这件屋子里,暂时你不要接触它们了。那个东西……只要你稍动气脉,便无孔不入。我本以为先封印你的修为会有用,谁知道它只要气脉存在就不会消亡,我废了你的修为,它竟然能凭借着微弱的气感再度控制你。我将你隔绝在屋内,限制有气脉的人去见你的次数,而它竟然能够调用两柄剑残留的气机,我此刻只能把这两柄剑也封印掉。天雨,先想办法,确保自己能活下去,剩下的,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铁易山第一次觉察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面对寄生在徒弟体内的那东西,自己真的仿佛在移山填海。上次胸口被这个小家伙打了一掌,现在还隐隐作痛。好在细柳营的是自家人,否则这样一个祸害早就被……祸害?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认识?铁易山陷入了迷茫。茶水在气脉的激荡下,换换打起了旋。
  “师父,那我现在带着这道魂锁,应该能隔绝掉一切气脉的感性了对么?”龙天雨抬起手,握了握拳,虚弱无力的感觉让他怅然若失,“换句话说,不解决掉那东西,我只能当一个彻头彻尾的一个废物,是么?”
  铁易山没来由的觉得烦躁,无比的烦躁,茶杯中的茶水在不断的激荡,洒在了手上,桌上,老人的衣襟上,最终,归于平静。
  “为师,会想办法,你先去镇上,给这半年来被你打伤的人赔礼道歉,五年前的事儿余波未消,你这儿新祸又起,总要为小雪和小雷考虑,我会让诗恬陪着你去的,这姑娘和镇上的人相处的还不错,也许能为你挽回点情面,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说完这些,铁易山只是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泥炉中的炭火,看着明灭不定的火焰,久久无声。
  龙天雨将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行了一礼,退出了这间茶室。
  不知何时,屋外的兵士已经悄悄退去。
  阳光正好,只是现在却被满地的白雪反射得那样刺眼。
  龙天雨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却已经被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
  有风,拂过面颊。
  几缕青丝,带着淡淡花香,柔顺的萦绕在指尖。
  好像有细微的电弧闪过,面颊有些微热。
  目光闪烁,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强烈,心底有什么声音在悠然的哼着小曲儿,惬意又舒畅。
  炽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眼眸,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也许就在一刹那,因为喜欢你眼中变换的世界,而喜欢上了你。
  “天雨,你终于回来了。”林诗恬铺进怀里,眼泪瞬间打湿了龙天雨的一片衣衫。
  龙天雨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屋后阴影处的角落中,悄然隐没一丝黯然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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