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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嗷!”
两军同时发起进攻。
“死开!”
纪灵大吼一声,一柄三尖两刃刀直刺何逸面门。何逸不知纪灵实力,横起钢刀迎了上去。“铛”的一声,钢刀竟被生生击断,何逸握着半截钢刀的右手颤抖不已,一时间竟失去了知觉。
两马交错,何逸与纪灵二人各自冲进敌军人潮中。只有半截钢刀的何逸在袁军中端得是险象环生,一名袁军士兵壮起胆子挺枪直取何逸胸口,何逸身子灵活地向边一闪,左臂将长矛紧紧夹在腋下,右手高举钢刀却发现根本砍不到袁军士兵。当下不再犹豫,将半截钢刀奋力掷出,宽厚的刀身竟插进袁军的额头,袁军士兵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一双逐渐暗淡的眼睛向外凸出,死死地望着何逸仿佛要记住这个杀死自己的人的样子。
何逸看都没看一眼,趁势夺过长矛一把扫开身旁的几杆长枪,现在这种情况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何逸没有一流的武艺,却能在凶险万分的战场上存活下来,靠的就是不怕死的精神。
前方一千余西凉军奋力冲杀,后方胡车儿率领的五百西凉勇士则面对着巨大的压力。胡车儿手持铁锤,每一锤下去必有袁军死伤。五十斤重的铁锤如死神之手,让人不敢靠近。一员袁军小校自恃勇力,欲与胡车儿较量一番。胡车儿怒吼一声,手中铁锤挟疾风而至,小校竖起长枪迎上铁锤。没想到铁锤竟将枪杆生生锤断,而后毫无阻挡的击中了小校脆弱的脑袋,如西瓜般爆裂开。
“不堪一击!”胡车儿不屑得一笑,拿舌头舔了舔溅在嘴唇上的血浆,有如魔鬼一般令人胆寒。
再说西凉军前阵,何逸在周仓及数名亲兵的护卫下杀透重重包围,惊回头,数百名西凉军仍然处于袁军的包围中,岌岌可危。
何逸和周仓等人没有犹豫,又纵马杀入敌阵,因为不抛弃,不放弃早已深入每一个荆州兵的心,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即使刀山火海,即使他们原来是西凉军,刚刚投靠荆州军不久。
如果袍泽在苦战时一支军队袖手旁观甚至独自逃生,这支军队永远成为不了一个整体,他们缺少一种力量,凝聚力!现在何逸当然可以带着周仓和几名亲兵逃走,但何逸相信一旦这么做了,荆州兵将不再是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荆州兵,而是一群没有血性的懦夫。
很不幸,何逸再一次遇上了纪灵,没有退路,何逸咬了咬牙再一次冲了上去。
纪灵仿佛在戏耍何逸,不用全力也让何逸疲于招架,何逸恼怒却丝毫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该结束了!”
纪灵粗犷的脸庞仿佛一头雄狮,下一秒就要将何逸吃掉。三尖两刃刀闪电般刺出,何逸不敢大意,紧盯着刀的方向。
马!
纪灵的目标竟然是马!
射人先射马,失去了坐骑,何逸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恶!”何逸急忙探出长矛,试图挡住三尖两刃刀。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纪灵抖动刀身,山字形刀尖竟改变了方向,直奔何逸腹部。
何逸大惊,自己每一步都在纪灵的算计之内,恰好纪灵在自己已伸出长矛的时候改变方向,让自己来不及收回阻挡。
那一刻,何逸完全冷静了下来。他要赌一把,赌自己的命在纪灵眼中的重要性。
何逸没有收回长矛,而是顺势将长矛刺向纪灵。纪灵当然有两个选择,一是不顾何逸的长矛,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第二个则是纪灵的选择,放弃杀何逸,收刀防御。
在纪灵眼里,不值得为了一个西凉乱军将领受伤。不过纪灵也是暗暗吃惊,面前的敌将竟然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
可是恰恰这种打法克制了纪灵。何逸赌对了,纪灵不愿与一个无名小卒以命换命,每当自己快要杀了何逸时不得不收刀回防。一时间纪灵竟难以拿下何逸,虽然何逸浑身是伤,但这些皮外伤跟命相比差远了。
群狼战猛虎,总有把猛虎耗死的时候。身边的西凉兵一个一个倒下,何逸的心在滴血,自己却无能为力,不久可能自己就和他们一样永远的倒在这里。
出神的一刹那,纪灵抓住了小小的机会,手上的三尖两刃刀轻易的将何逸的长矛挑飞……
今天注定自己要死吧!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个巧合,说不定死了后又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想到这,何逸也就释怀了,闭上双眼,等待枭首额那一刻。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到何逸耳中。
惊睁眼,一支狼牙箭掉落在地,很明显是这支箭救了自己。放眼整个大汉,有此箭术的没有几个,救自己的当属黄忠无异。
“呜~”
南阳军独有的号角声如同天籁,有了南阳铁骑,纪灵的大军又有何惧?
何逸大喜,一把接过周仓扔过来的钢刀,与周仓齐战纪灵。数百名西凉军绝地重生,愤怒的嘶吼,狂暴的杀戮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
五千铁骑?荆州兵为何出现在这?不过看这架势荆州兵是来帮西凉兵的,自己这几千人厮杀已久,弄不好就得交代在这了。
“撤,快撤!”
当即纪灵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别追了!”何逸制止了正欲追击的黄忠和吴班,整个人却虚脱的再也无法拿起钢刀,多亏吴班及时扶住才没有倒下。
“周仓,伤亡如何?”
“前军只剩下百余人,后军,后军全军覆没。”
“那胡车儿呢?”何逸顿了下身子,一双冷漠的眼睛起死死的盯着周仓。
“胡车儿身负重伤,恐怕也快不行了!”周仓低下了头,胡车儿跟他是一类人,大大咧咧,为人直爽,还没相处多少天就要阴阳相隔着实让人伤心。
何逸一把推开吴班,踉跄着跑到胡车儿身边,躺在地上的胡车儿根本就是个血人,腿上、胳膊上尽是刀伤,最严重的还是胸口的一道枪伤,深深的血窟窿不断的向外冒血,染红了身上的战袍。
“主公,胡车儿没有让您失望吧?”
“没有,你是好样的!”何逸的声音中带着些嘶哑。
“主公,在您身边末将真正感受到了当兵的感觉,只是,咳咳,只是以后不能再为主公冲锋陷阵了。”
“随军大夫呢?”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吼出来的。
“行军匆忙,未曾有大夫跟随。”
那一刻,吴班、黄忠等人第一次看见何逸发红的眼眶,不由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