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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柳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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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十一开始就觉得自己饿了,这个当儿自己又插不了任何话,他只顾闷头的吃饭。桌子上的排面话,他是讲不来的。他只听到了各种政治、时事、生意这些,但是他只能听着。但是陈十知道,他们说的,无非离不开一个字——“钱”。这样的年岁里,只要你有钱,几乎没有什么办不了的,那怕是当政的官儿,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也是能买得到的。正好应了那句俗话:“没有什么事是拿钱办不到的,如果办不到,只是说明你拿的钱还不够多罢了。”这样的年代,只要有钱,那怕国民政府办不到,还有外国人能办得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是谁都明白的,“洋鬼子”也是鬼嘛,他们也是要认钱的,何况这只“鬼”还厉害的紧,硬是端着会喷火能杀人的铁管子洋枪洋炮,打开了中国的门。说到底,他们这么不怕死的来中国,还是为了钱。当然这些话,都是陈十在说话的缝儿里听桌上的人说的。
  听桌子上七零八落的话,柳家其实也是做生意的,但绝非孙扬这样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能比的。柳家明末清初起世代为商。因为柳家有钱,自清中期起,家中人才辈出,黑、官、军民、商柳家都是有人的,这也是柳家在这样的乱世依旧屹立不倒的原因。但是柳城这一支分支家族不知道为什么被宗家排挤了出去,甚至柳家宗家严令禁止宗家人与柳城家的任何人接触。其实倒也可以理解,在这样的世道里,亲情能算得了什么?亲情这种东西,甚至一个铜板都卖不出去,要来又有何用,还不如甩的远远的,反倒少了一个累赘。这个世道看的是你兜里揣了多少银子,手里掌握了多少兵马和权力,这个道理其实不只是乱世,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通行的。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认亲戚、交朋友,都是不切实际的,无非都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反过来同样也会因为这些利益出卖朋友亲人的人,比比皆是。在这样的世界里,敢于帮扶朋友和亲人的人,在这样的年岁里是活不长的;而那些六亲不认、不管不顾的人倒是活出了一副人模狗样儿来。俗话说的好:
  人情似纸张张薄,事事如棋局局新。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
  门前放根讨饭棍,亲戚故友不上门。
  酒劲儿慢慢的上了头,陈十感觉从头沉到了脚,陈十看着这一桌子的所谓的“上流人”,此刻在他昏昏沉沉的眼睛里,俨然是一群动物。有熊、豹子、老虎......这就是所谓“上流”吗?陈十反复的问自己。人们常常说“酒后吐真言”或是“酒后胡言、酒后乱性”。陈十越发的不敢确定他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陈十的眼睛就在这桌上晃了一圈下来。陈十突然想看看柳湘是什么动物。陈十瞄到柳湘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柳湘还是柳湘,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陈十开始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出现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看穿了其他人的本性。
  饭毕,柳城孙扬他们就坐在桌子上,互相敬烟,然后就对着这些残羹剩菜,就抽起了雪茄。
  “湘湘,你想去哪里玩?”孙扬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相当的陶醉。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来嘛,我怎么知道囚城哪里好玩......”柳湘假装板了板脸,假装一副恼怒的样子,又有些发愁的味道。
  “那这样吧,陈十,师傅交给你个任务,这几天店里不要你看,放你几天假,你负责把柳湘的吃喝玩乐给我管好咯,钱全在我这里支,能完成么?”孙扬还是眯着眼抽烟。
  “喔,可以的,师傅。”陈十应了下来。
  “谢谢孙伯伯,嘿嘿,让您又要破费咯,哈哈,我花钱还是蛮厉害的哦!”柳湘听到玩,就来了兴致,倒也还是不忘调侃调侃孙大掌柜的。
  孙扬给陈十先支了二十两银子,就打发了陈十。柳城这一行下午还要和孙扬一起去寻些朋友,自然柳湘和陈十这样的后辈是融不进他们的圈子的,索性让他们自己玩儿去。
  陈十回了店里,柳湘暂时住在一家客栈,柳湘先一步回了客栈换身衣裳。陈十跑到柳家下脚的店儿,准备接了柳湘玩儿去。但陈十一直在想要去哪儿玩呢?陈十可不知道这位柳小姐的喜好和兴趣,甚至陈十连柳湘的脾气都摸不清楚。柳湘方才说在客栈的厅堂里等她,陈十果真就一屁股坐在一楼大厅里,点了一壶茶喝了起来。下午的客栈酒馆生意应当是最好的时候,有遛鸟的、谈论时事的、谈生意的、喝茶的,应有尽有,似乎这座城市最热闹也是最无聊的时当儿,就数下午了。倒是正好和孙记的客峰时间错开了,孙记人最多的时候是早上八九点一直到午时。
  喧闹是依旧的,其实陈十更乐意呆在安静的地儿,安静些,陈十觉得倒要舒服些。太喧哗就会太浮躁,一浮躁就做不好事儿,酒馆的人叽叽喳喳的,似乎是没个休停了。
  不一会儿,陈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喧哗,蓦地,酒馆是一片寂静。陈十有些纳闷儿,怎么安静下来了?能有什么样的事儿能让这些茶客闭上噪杂的嘴?陈十转头却发现整个酒馆的人都似乎直了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酒馆通到二楼的楼梯。陈十在长凳上挪了挪屁股,转过身子。这一刻陈十也是如同这些看客,愣住了。
  楼上下来的是位绝美的女人。她着了一身素白的裹身长裙,花边的裙沿没过了小腿坠在脚踝的地方,一张沙黄的丝巾系在精致的粉颈上,那一种格外艳气的异域风味;头上的透纱浅紫宽檐帽盖住了她的鬈发,隐约的现出的厚密的青丝搭在香肩。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扶手,漏出这一双粉藕一样的玉臂,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更要死的是,她一步步的迈下楼梯,举手抬足间的风情万种。她走过,带了一阵阵香风,氤氲的萦绕在所有人的鼻尖,久久无法忘却这甜丝丝的气息。
  这便是柳湘了,陈十双手捧着脑袋,迫使自己晃了晃自己的头,走上前去:
  “柳小姐,走吧。”
  “走吧。”柳湘对着陈十婉婉一笑,低下了额,手指一转,转个身走上前去。陈十紧跟着走了上去。
  柳湘的确是个顽皮的主,柳湘见陈十跟着走上来了,干脆用手环住陈十的臂弯,陈十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陈十感受到那些男人该死的目光的时候,陈十才知道自己也被柳湘戏弄了。这是赤裸裸的无数股火热的、嫉恨的、要杀人的目光,火辣辣的。这些毫不加掩饰的嫉妒的味道笼罩在陈十的四周,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十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凉。而柳湘则是憋着笑意,只是嘴角上挑带着微笑的神态盯着陈十,在陈十看来。柳湘的眼睛似乎在问:“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但是陈十知道,这绝对是一种对他的戏谑。酒馆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愤怒的。男人的愤怒都是冲着陈十的;而女人的,不,女人的应当说是嫉妒,都是冲着柳湘的。
  当事关女人的时候,特别是漂亮女人,从小兵到将军,无一不勇往直前。如果在一场战争里面,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女人,一个漂亮女人,那么敌人的头颅将是他们饮酒的酒杯。只要在女人面前,特别是漂亮女人,男人们都是无所不能的。一个漂亮女人最大的魔力就在于此。无论如何,男人都是很喜欢女人的。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还会是这样。
  陈十逃也似的逃出了那片足以杀了他的目光,柳湘则是放下了拉住陈十的手,看着陈十的出丑的样子笑个不停,陈十算是领教了柳湘捉弄人的本事。
  “喂,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玩?”柳湘侧着身子,脸凑到了陈十的眼睛前,陈十有些慌张,看着这张绝美的脸离他这般的近,再看着柳湘满是认真的眼神,陈十倒是觉得不自然了。
  “我们去禁水吧。”
  “什么是禁水?”
  “先找车,到了慢慢和你讲。”陈十招手,引来了两辆黄包车,让柳湘先坐了上去。
  “那好吧,到了再给我讲。师傅,去禁水。”柳湘满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转头给车夫说了地址。陈十上了另一辆车,说了地儿,陈十坐在车上,就不再说话了。
  ......
  到了禁水,陈十下车付了钱,陈十扶着柳湘下了车。这里是禁水边儿上,是一片成荫的柳树,一面一面的像是铺在堤上似的,青绵绵的一片儿,顺着风儿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
  “哇!想不到囚城里还有这般好的地界儿!”柳湘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激动的摸摸石头刻的狮子扶手,一会儿扯扯柳枝。
  “这也是囚城的一大特色:禁水。从前就是因囚城而建,作为囚城的护城河。皇帝下旨,把这条护城河挖得越宽越深越好,河中禁止通水。这是为了防止囚城的犯人逃跑。因为河又宽又深,而且没有水,你敢跑出囚城,要逃走,必须从河里穿过去再爬上对岸的河岸。但是禁水是十分深十分宽的,你还没有跑几步就会被城墙上的士兵逮个正着,然后被乱箭射死。因此就有了“禁水”这个名字。后来人们住在这里了,这里四季又有些干旱,人们就挖了渠,引来了水,给禁水通了水。也许通了水之后“禁水”就不再是禁水了,但这条河才真正的能被称作河。后来禁水被囚城人发掘、扩大,到了现在就成了这样看起来像一个大湖,还是绕着整个囚城一周的大湖。”陈十尽心的充当了他导游的角色。
  “乱箭射死?被射中一定很疼吧,古代的皇帝为什么这般的残忍,看来推翻他们是正确的。对了,河里真的被射死过囚犯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来囚城只有三年时间,我想,大约是有的吧。但是其实很多人看见这条禁水,也就死了逃跑的心思。禁水其实也就是皇帝用来警示囚犯的一种方法吧!“
  “这样啊!对了,我们还没好好的自我介绍过,我叫柳湘,柳枝的柳,湘江的湘,你是叫陈十吧?那两个字?”柳湘转过身来,看着陈十,双手背在背后扣在一起,柳湘就这样望着陈十倒退着走。
  “哦,对,陈十,陈醋的陈,十个的十。”
  “噗,哈哈哈哈,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名字的?还陈醋、十个?应当是陈旧的陈,第十的十!”柳湘头一次听到这么接地气的形容词,不禁笑出了声。
  “行,以后我就这样说,陈旧的陈、第十的十。”陈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要听我的!诶,快看快看快看啊!有人在乘船诶!我也想到船上玩!”柳湘不经意瞄见了禁水上的船只,扯着陈十的袖子闹着也要乘船。
  陈十走到租船的地儿,由着柳湘挑,她挑了一只相对精致些的小木船。陈十找老板要了两只桨一只橹,载上柳湘,就划出了停靠的木桩湾儿。
  陈十一只手一只桨,缓缓地拨开潺潺的水,向着河心划了去。陈十从小是生在水边儿上的,对船这种东西也是极为了解的,陈十用了十分灵巧的劲儿摇着桨,动力却是没有减弱,这样既保持了船身的平稳,速度也倒是不慢,不大一会儿就到了河心。柳湘起初还担心船会左右摇摆、震荡,现在柳湘却是完全放下了心里对船的恐惧。转而开始在水上撒起了泼儿,四处张望着,由南到北,从东至西。河心上望过去的话,四周的风光是一览无遗的。到了河心,陈十也就不再摇了,任由这叶孤舟飘荡。
  “你去过南京吗?”柳湘觉得四目相对的话,是有些难堪的。她想打破这样沉默的氛围和陈十说会儿话,好歹不会寂静的发窘。
  “没有,我听说过。以前我呆在乡下,三年前才来囚城,跟着师傅学做生意。然后就一直呆在囚城里。”
  陈十从船头抄起一把船家送的莲蓬,绿油油的叶子。陈十刨出来一颗饱满的、圆滚滚的莲子来,顺手递给了柳湘,柳湘迟疑的看了看这颗滚圆的莲子,还是接了过去。她看了看陈十,陈十只是埋着头剥另一颗,然后手一甩,喂进了嘴里。柳湘也就张开小嘴,把莲子送了进去。
  “诶!你这个人怎么恁地老实啊?问一句答一句,多说一句话不行吗?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平时不会都是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吧?”
  “我......我其实不太会说话,也就很少说话,我怕说错话得罪人,干脆就不怎么说话,不要见怪。”
  陈十以为柳湘来了火气,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慌忙的解释道。那想到,柳湘不过是想要调侃一下罢了,陈十慌张的憋红了脸解释的样子倒是逗乐了柳湘:
  “怕什么?我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我的那些男同学们,那个不是情圣?能说会道的,能吹能聊能谈天说地、知晓古今中外、看过大江南北。我们年轻人怕得罪人干嘛?要不怎么说我们年轻气盛呢?”柳湘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如果陈十和她那些同学碰到一起,陈十应当会被挤兑到无地自容的,哪怕是她同学里最不会说话的人,也能比得过陈十。可以说,陈十是柳湘见过的最老实本分的人。但无论如何,在柳湘心里,陈十都是和那些轻浮的家伙极不相同的。
  “好吧,其实我挺羡慕能说会道的人的,但是我是学不会的。”陈十只是侃侃的笑。
  “你没有朋友吗?”
  “朋友?怎样才算是朋友?”
  “朋友,恩......这个......这个我也解释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恩......能聊聊天,在一起就会觉得挺开心的这种人吧!”柳湘倒是被“朋友”这个词难住了,她尴尬的红了红脸,埋下了头。
  “我知道朋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确没有朋友,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在一起觉得开心,能聊天的人,孙记的店门口卖油条的李七都算一个。可是这并不是朋友。”
  “哦,我以为你是不知道朋友什么意思,害得我还绞尽脑汁的给你解释,搞得我还被这个词难住了。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去交一些朋友呢?”
  “我这个人嘴比较笨,不太善于交朋友,我也不善于表达的。从小到大在村子里,玩伴都是很少的,更不要说朋友了。谁会希望没有朋友?我不主动的交朋友不是代表我不想拥有朋友,我没有朋友不代表着我缺一个朋友。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两个放在一起能引起共鸣的灵魂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我们互相吸引,那么我们就将是朋友。反之如果我再也吸引不了作为朋友的你了,你就会自动的远离我了。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去抢别人的。朋友其实更多的时候是相对的,当你是我敌人的敌人时,你就会是我的朋友,反之也亦然,不是我不去交朋友,而是我习惯了顺其自然。我总是认为朋友之间会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那不适合我。”
  “喔,原来是这样的。”柳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陈十的话有些绕,但是柳湘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很赞同陈十的话,柳湘也说不出原因来:
  “那我能做你的朋友吗?没有勾心斗角的朋友。”
  “我们才刚刚认识哩!了解了解再说吧。”陈十挑了挑眉毛,有些滑稽,倒是也活跃了刚刚严肃的气氛。
  “好啊,你肯定乐意有我这么个朋友的!做我朋友是有很多好处的!”
  “噢?是吗?都有哪些好处?说来听听。”
  “比如......比如现在免费奖励你划船!哈哈哈。”柳湘笑的前俯后仰的,陈十现在是知道了,柳湘是属于那种很贪玩又顽皮,但是该严肃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的人。陈十说不上来柳湘严肃时的是什么气质,但是的确是成熟的。陈十和柳湘渐渐地熟识了起来,陈十也就调侃道:“那我也奖励你来划一划吧!”
  “啊?我......我不会划船。”柳湘止住了笑,假装可怜巴巴的盯着陈十。但是旋即她就想到了反驳陈十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士来做这些事呢?”
  柳湘抄起双手抱在胸前,脸偏着另一面不去看陈十,还嘟起粉色的小嘴,她的颊上未化开的胭脂,在阳光的晖映下格外的别致,就像那种嵌在阳光里金色的红。
  “好,这些事情,我这个男士来做,好了吧?”
  “这才像话嘛!哈哈。对了,刚刚你给我吃的什么?还蛮好吃的。”
  “噢,你说的是莲子吧,这是新割上来的新鲜莲子,还要吃么?这里还有的。”陈十从船头又捧出一把带着荷叶的青色莲蓬来。
  “莲子?莲藕里面的么?”
  “你不知道啊?莲子长在莲蓬里,说起来也算是荷花的花骨朵儿,莲花谢了,中间就剩下一个莲蓬来,呐,就是这样的。莲子就藏在莲蓬里面的。”陈十一边说,一边给柳湘展示莲蓬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很少见。”
  “你们南京没有卖的吗?囚城里到了这几天,到处都有人卖的,一丛丛的刚割上来的。吃新鲜的就是你刚刚吃到的味道,也可以晾干了煲汤做菜,都是极好的。”
  “南京?我不知道有没有卖,我很少在街上注意这些的,所以我不知道也不奇怪嘛!原来还可以做菜,下午你带我去尝尝呗?”
  “好啊,没问题。”
  “嗯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了,这河会通到哪里?”
  “绕着囚城一圈,至于通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划?”
  “这样漂着挺好的啊,船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是吗?”柳湘有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这叶小舟就这样随着水波一直飘荡在禁水上,从南到北。水这种东西的确是有灵性的,也许它真的知道你心里想去的地方。但是水其实也是极凶恶的,当它一开始泛滥就是要吃人的灾难。但水一样的直率是好的,总好过这世界上的很多人,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那般的做作。
  陈十和柳湘在水上尽情的玩了一下午。玩尽兴了,陈十才退掉船。领着柳湘这个贪吃的丫头去了留芳斋,柳湘从下船一直嚷着要去吃莲子菜,陈十没办法,只能领着她去尝尝鲜。
  他俩一直吃到天黑,柳湘方才满意。陈十叫来两辆车,送柳湘回了客栈,陈十这次学乖了,没有跟着柳湘进客栈,他可不想像下午一样被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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