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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河沟旁,不紧不慢的踱步,也是那天李二宝,该有一劫。
眼看已经出村,他左手搭在牛背上,右脚一蹬,干净利落的就翻身上了老牛的背上。
老牛低头看着新鲜翠绿的绿草正大快朵颐,这样的美味已经几天没吃到了,高兴的它一边吃一边发出“哞~哞”的欢快叫声,对于这个一言不合就骑在他身上的高等动物也不在意。
却不料草丛当中一颗花生大小的马峰“嗡”的一声窜出来。正在欢快嚼草的老牛吃了一惊,牛脸正好撞着马峰。
“哞~哞唔”
和先前欢快的声音不同,这是老牛吃痛的悲鸣。
老牛吃痛,立马发狂,四蹄翻飞,左扭右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既没脚蹬也无缰绳,别说是李二宝这个农村小伙,即便专业的骑牛运动员也驾驭不住。
仅仅两个回合不到,李二宝向后一仰直直摔下田埂旁的河沟里,落差几乎达到三米。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后脑更是直接砸在凸起的石块上,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一来可把一旁的兄妹二人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跃下河沟查看跌落的李二宝。
看着已经昏迷的李二宝,两人一时也是手足无措,对着李二宝的黝黑的脸“啪啪”就是两个耳光。人没醒,脸却开始白了。
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兄妹二人将李二宝抬上田埂不远处的黄桷树下,由卫小妮在原地照看,而卫铁柱去叫医生。
卫铁柱一路一路狂奔回村里,迎头正好碰到李发根在刘寡妇的土里挖土,连声惨呼。
“发根叔,二宝哥,摔了一跤,已经没气了”。
农村孩子没有见识,他看到李二宝摔了一跤,人事不省,连打都打不醒,只觉得这人多半是死了。
李发根,本来还悠哉悠哉的挖土,只看能不能博得刘寡妇青睐。解决一下自己的后半辈子的需求,一听首富的侄子说自己儿子没了,连锄头也顾不到了,问清方向,呼天抢地的奔去了。
“然后卫医生你就到了。”
卫小妮软糯的声音很快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卫医生蹲下身来,看了看眼前的李二宝。
浓眉大眼,挺鼻薄唇,菱形脸。皮肤黝黑中带着一抹病态的白,说不上俊朗,反倒是一股男儿阳刚之气扑面而来。配上一头凌乱的手指一样长的头发,鸡窝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一张阳刚的脸上配上这么邋遢的头发。
就像一个收破烂的挑着箩篼,手里拿个破喇叭嘴里吼着“收破铜烂铁,收废品废报,不要了,拿来卖”,而身上却穿着一套整洁的的西装显得不伦不类。
在这偏远的大山里,这幅长相妥妥的美男标准,可惜生在了外来户李发根家里。估计媳妇也不太好找。卫医生心里想道。
“哪里痛?摔在哪里?”
李二宝此刻看着眼前的老头,知道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老老实实的说道自己后脑勺摔了。
卫医生往后脑一模,果然鹅蛋一样的大包凸起,心里也替李二宝捏一把汗,这么大个包,人还能清醒过来,当真是家里祖宗积了功德,运气差点,当场就得去见阎王爷。
殊不知,真正的李二宝确实是交代了。
旁边的众人看着卫医生在这里捏捏看看,都不敢出声,只等时间到了卫医生通知结果。
“没多大的事情了,应该不是很恼火,不排除脑袋里有淤血,最好弄到医院去看一下”说着就让李发根把人抬回家先歇一下,去不去医院那就是李发根的事情了。
李二宝的家,位于卫家村最靠山的一侧,由于他家是外来户,迁过来的时候村子里方便的位置早就是人满为患,还好最后村支书同意让李发根安家,不然李二宝这一家不知道又要流浪到哪里去。
既然方便的位置没有了,那就在靠山的位置给你搞快地修房子吧,那会人心团结,还合力给李发根搞了个土墙的两室一厅。
那段岁月对于李发根来说,无疑是神仙般的日子,漂亮的老婆怀有身孕,自己一家过来不仅得到接纳,还分给了他几块靠山的杂草地作为他耕种的家当,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个带把的男孩,更是让李发根这个普通的汉子整天容光焕发。
如此过了三四年。那年头没有多余的娱乐活动也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一到晚上,夫妻之间的娱乐生活几乎没有,那就只有“打打扑克”之类的节目了。果不其然他老婆又怀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快分娩的时候,李发根终于壮着胆子拿着5斤米找到了卫医生。
“不用问了,是个带把的”
得到这么一句踏实宽慰的话,李发根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这会死了也值。
自己又穷又矬,但老婆长得不仅漂亮皮肤还白,还肯踏实跟着自己,还给自己生两个儿子。啧啧啧,当真是夫复何求啊。
可惜好景不长,二儿子出生过后不到一年,也就是李二宝刚断奶,一家人去镇里赶集,李发根肤白貌美的老娘居然就那么消失了。
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
“哎呀,李发根他那婆娘,你看那娇滴滴的样子,哪里肯留在李发根这个穷鬼身边,我看了都嫉妒”
“多半是出去找有钱人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跑了。”
“活该,这么又穷又丑,找这么个婆娘,他能受得住,我早就猜到了”
“那个骚妇人,平常也不做活路,想起都不爽,这下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几乎所有人都拍收手称好,也对。就李发根这么一个外来户,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偏偏晚上睡觉的堂客却乖的让人眼红。
男人垂涎这么个风情动人的美娇娘。女人又讨厌这么个好吃懒做的狐狸精。这下好了,消失了,消失了好啊。
李发根最初也接受不了这么个事实,到处去打听,后来实在没有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家里的李二宝,看着脱离整个村落的自家低矮平房,思绪慢慢回到现实,以前闹世中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和这里的偏远落后是那么的冲突。
或许,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当牛马,不如就在这安静的山村里当个放牛娃,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