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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将领们坐在宫帐里,商议征讨花剌子模大事,成吉思汗也遂妃冷不丁跑进来。“大家好不容易坐到一块儿,难得有这样机会。今后大家都要出征到去了,哪年哪月回家还是个问号。现在有必要提出一个问题来,这个问题就是选定汗位继承人问题。”
一位将领说:“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问题,按习俗规定,成吉思汗汗位应由长子术赤继承。”
说话人话刚落音,次子察合台站起来,大声说:“术赤是不是父汗儿子,大家是清楚。这个问题用不着母亲大人出面来回答。”
将领们看到,成吉思汗坐在那里,酱紫着一张面皮。
“我才是父汗真正长子。”察合台大声地宣称。
“我就知道,你说我是篾儿乞人私生子。这样吧,我们来决斗,看一看,谁才是真正蒙古人儿子!”
说着说着,两个人当场操家伙。
这是两头小老虎,如果真闹起来,一死一伤,或是两败俱伤,都有可能。近旁两位将官立即冲上去,将两人拉住。
成吉思汗站起来,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说:“以习俗做法,现场推举”。
察合台说:“我放弃汗位继承权,作为条件,我推荐老三窝阔台为汗位继承人。”
看到察合台做这个人情,术赤心中非常不爽。转念一想,接下来不是要征讨花剌子模吗,我要凭自己双手,在西边世界,打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王国。
察合台的提议,没有反对意见,在场所有人一致通过。
成吉思汗说:“四位皇子,当着众位将领面,现在立下誓言,‘不再为汗位之争打口水战,更不能拳打脚踢,刀枪相向”。
四位皇子当即立下誓词,发下誓言。成吉思汗说:“将来哪一天我不想干,或者干不动,就由窝阔台继承汗位。各位亲王也照这样办法来确立王位继承人,任何人都必须拥护这个决定,不许违背旨意,更不许撕毁协定。”
说完这通话,成吉思汗突然有一个感觉。汗位继承人己经确立,身上担子没有减轻,反而更重。现在必须征讨花剌子模,打下更多土地,分封给各位亲王,这样,孩子们都有自己封地,就不会为着这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刀枪相向。
汗位继承人确定下来,大家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到耳朵背后去了。让窝阔台一个人偷着乐去吧,让术赤哭鼻子去吧,谁叫你妈生你之前,被别的男人抢了去?现在,没有人提出为立太子事搞什么庆祝活动,也没有人去安慰偷偷抹眼泪术赤,紧要的是立即讨论征讨花剌子模作战计划。
哪里才是我发力点?
将领们秩序紧然发表各自意见,提出攻击对手种种想法。
成吉思汗一边听,一边喝茶,心里反复琢磨一个问题,这次征讨花剌子模,我们能成功吗?
这一次征讨花剌子模,不象打西夏,打金国。那两个国家,是农耕民族,虽然有城池护卫,但也挡不住蒙古军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围困。
这一次对手,是同样好战游牧民族,他们同样有城池护卫;他们国土辽阔,可以用空间换时间做法,用持久战战略,跟我们拼消耗;他们实力,至少在作战人数上大大超过我们;我军是客场作战,他们占有主场优势。
那么,我蒙古铁骑胜利点在哪里呢?看了看将领们,成吉思汗集拢自己思绪。
这一次,与攻打金国“减丁”做法不同。我们不仅要消灭对方有生力量,抢金钱抢财物抢人口,而且要抢占对方领士,彻底消灭对方军事存在与政治存在。
这样战争,能胜吗?要是能胜,我们发力点到底在哪里?
看着大将们激情四射,唾沫横飞,成吉思汗头脑反而变得异常冷静。一个接一个想法,向头脑里挤进来。
多少年来,都是“仇恨”这杯酒激起我们将士满腔怒火。每一次,他们都带着仇恨怒火杀向战场。在强大敌人面前,蒙古勇士总是同仇敌忾、奋勇冲杀、一往无前,正是这样精神力量,几十年来,我们每一次都得到胜利之神眷顾。
这一次,花剌子模边境将领将我蒙古商人和诸王诸将贴身待从共计450人杀得一个不剩;花剌子模国王将我们大蒙古国大使杀死,羞辱副使。这些仇恨怒火已经在蒙古勇士心中熊熊燃烧,燃烧烈度决不亚于篾儿乞人夺妻之恨和金国剿杀先祖之仇!这就够了,这一次,仇恨极为现实,它撒向每一个蒙古人心中。
想到这里,成吉思汗心中一个信念越来越强烈,这次征讨花剌子模国,一定会取得空前胜利。
对生活在草原蒙古骑兵来说,那些繁华似景都市,曾经是望而生畏森严壁垒,而现在呢,反而成为他们最感兴趣“狩猎场”。金国中都,金国众多城邑,那里金银财宝、锦缎丝绸,美女美食,已经让他们尝到甜头。就像美酒一样,已经让他们上瘾。与以往不同,他们已经知道如何攻破那些坚固城池。即使花剌子模城池固惹金汤,对热血沸腾蒙古骑兵们来说,也不在话下。
亲王、驸马、将领,还有哪个不知道,花剌子模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多少世代以来,草原人都知道,西边有一个极为富庶和繁华国度,那里商人哪怕是带来一根缝皮衣不锈钢针,都让草原人大开眼界,现在,我们勇士就要把他们变为自己乐园。占有那些富庶繁华城市,是我们蒙古人世代梦想。
想到这里,成吉思汗喝下一口奶茶,感觉又甜又香。
将领们认真、细致讨论之后,征讨花剌子模整体方案确定下来。
这次参加作战,为蒙古军全部主力部队。动员兵力要达到20万,进攻时间定在1219年秋天。
西夏、畏兀儿、哈剌鲁和西辽等藩属国,根据要求征召相应数量人马参加征讨花剌子模战役。他们主要工作,不是作战,而是担负杂役、掩护后勤交通线任务。
为着增强蒙古骑兵攻坚能力,组建工程军、炮军、技能军。征召大批工匠随军出征。
后勤供应问题,已经不是问题。解决方案跟对金作战方法一样,随军随时随地解决。不让后勤拖后腿,从而保证蒙古骑兵集团作战机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