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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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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哥,怎么没人?”
  看着空旷的场地,方华明眼神迷离,面带不解,在他的认知里,演武场应该是人满为患者,两个武者壮汉在场地中央进行生死对决,场下观众为两人欢呼雀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烟稀少的模样。
  “我们不就是?”
  沈越把方华明放在地上,开始忽悠道:“华明,你满打满算也有十三岁了,和我单单差了十多岁而已。”
  “啊?我吗?”
  方华明震惊抬头望去,看着沈越那高大的身材,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他总觉得沈越的身影自己看不到边,或许等自己长开了都不一定能到他耳朵那么高,那张帅脸被遮挡在阴影处,嘴巴正在不停张和说着些什么,他根本听不清,不知道为什么,方华明只觉得沈越笑得有点邪恶,自己脖子还有点凉。
  沈越蹲下身循循善诱,方华明依旧需要抬头,只是觉得脖子没那么酸了,沈越面色也和善许多。
  “所以说啊,我教你武功,你以后见面第一次要给我抱。”
  “啊?哦,额…好!”
  方华明一时听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有一句,我教你武功他听进去了,赶忙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此,沈越乐坏了,心中暗自得意,宋新说过这个小孩不能嘎,那可以用其他办法让他不要接近宋新啊。
  以为目的终于得逞,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教会方华明了,把方华明放在高台之上自己则站在高台之下,以便于方华明能够看清他的动作。
  拿出流光刃,银白色的刀柄被他放慢速度握在腰间,黑白相间的刀身就此暴露在空气之中,沈越低头看了眼许久未见的刀刃,修长的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
  锻刀被反手挥出,脚下步伐也随之动作,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沉稳有力的步伐踩踏在地面之上,溅起细小的尘土。
  “看清楚了吗?”
  一套动作结束,沈越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朝方华明走去,眼里全是星光,他以为教会方华明一套刀法很容易,可是结果他还是失望了,因为方华明真的不是个天才。
  方华明懵懂摇头,即使沈越放慢了速度,他还是觉得沈越的动作让他眼前一花又一花,最后只能用眼花缭乱来形容。
  “沈哥,你第一次出刀的时候,那个腰是怎么扭的,太复杂了,我觉得我年纪轻轻就要得腰肌劳损了。”
  方华明单纯的桃花眼里划过一丝不同寻常的笑意,沈越却光顾着看着演武场入口处思考着什么没有看见。
  “小小年纪怕什么,你先试试看。”
  沈越示意方华明先动起来,至少先看看他的操作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指导,方华明取下腰间的紫色水晶刀,朝前方挥舞而去,摇摇晃晃的腰身颤抖的手,虚浮的脚步和心虚的表情。
  沈越看了几眼,发现他动作不仅不到位而且还做错了,就前面几个动作方华明的动作就已经扭曲成十几个。
  “不是那样的,脚步太虚浮,或许,你应该先打基础……”沈越把人叫停,话还没说完,沈越才想到方华明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于是话锋一转道:“我先给你演示几遍,等你身体基础好了再试试。”
  宋新进来的时候,沈越已经挥舞不下十次,每次结束方华明都会说自己记不住,偶尔还加上几个粗略的小动作来展示自己僵硬的躯干。
  宋新盯着沈越挥舞着流光刃缓慢前行的身影眼里有了些许欣慰,至少他没有把头当球踢。
  宋新找了块最近的台阶坐下欣赏,柳宝不明所以,也坐了下来,沈越丝毫没有因为挥过许多次而滞塞,每一次挥舞流光刃,步伐依旧稳健,破空声从最后一刀传向各处,沈越结束了他的动作教学。
  柳宝开口道:“沈越,风采依旧啊。”
  沈越见到两人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开口道:“来慢了。”
  柳宝回答道:“嘿,你说这话,我这不是看你着急抛下我们,给你们一点时间玩耍嘛!”
  宋新不知从哪变出一瓶水递给沈越,而后转头询问方华明,“华明你喝水吗?”
  方华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渴。”
  宋新开口道:“今天是周一,是没有人的,或许我们下次再来?”
  “我看看,”柳宝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而后开口,“确实是周一,华明,我们只能下次再来看了,演武场只有周日的时候大家才会空聚在一起,那会才热闹。”
  “华明,我和沈越只能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了,乖乖治疗。”
  “宋新哥,就要离开了吗?”
  沈越站在一旁看他们告别,他并没有询问宋新到底是什么事要这么着急走,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训练营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宋新才会着急赶回去,不然宋新都会把人送回病房之后才离开,不会像现在这样中途离开,
  宋新朝方华明点点头,道:“嗯,我们先走了。”
  “宋新哥再见,沈哥再见!”
  “走吧,我背你回去。”
  演武场离医院有些远,柳宝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太过瘦弱了,回到医院的路上方华明被放下来三次。
  “医生哥哥,你有家人吗?”
  “有的。”
  “你会想他们吗?就是那种,离开好久……”背上的人突然沉默,而后重新开口,“一直想再见一面的人。”
  柳宝轻声回答:“有的。”
  “华明想家人了吗?”
  “嗯,我有点想家人了,可是我生病了,他们去赚钱给我治病,没办法来看我。”
  “华明,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他们这么久没来看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华明眼里闪过一抹不属于普通小孩的神色,张开嘴巴试探询问道:“我会不会没有家了啊?”
  “好好治病,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方华明面色一沉,心中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决定,毕竟谁家父母会这么久不联系孩子,又不是没有电话。
  夜晚,方华明早早就睡下了,平常李哥都会守在一边,防止他晚上出去乱逛,可是今天晚上他并没有来,因为他们简单的认为方华明今天白天已经出去玩了,晚上就不会再出去。
  睡到一半,原本闭着眼睛悍然入睡的方华明悄眯眯睁开迷蒙的双眼,扒着窗户朝外看去,四周一片寂静。
  把拖鞋拿在手上,他悄悄走下楼梯,脚步轻缓地躲开值班人员的视线,走出住院部的大门。
  朝着早就摸清楚的大门走去,这几天的休养早已经让他的身体恢复,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他是知道的,柳宝之所以让自己休养不过是没有充分了解到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
  四周都是监控,方华明也没打算躲开,他早就知道这里遍布监控,自己这个小身板怎么可能躲得掉,能够离开这里是他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目标,至于被找回来之后会怎样根本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现在能做的就是从这里离开,去调查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一样发生了变异。
  他倒是比较期待他们是在欺骗自己,现在都已经十几天了老爸老妈,再深的他不敢再想,脚下步伐加快,内心有点慌乱。
  大门站着两个收门的士兵,目光灼灼的看向四周,方华明苟着身体从旁边墙角缓慢经过,直到出去两人都没有回头。
  直到出了大门,人都没有被发现,方华明内心更加慌乱,无数事件都在证明着他不是被绑架了,绕过大门,找了块地方坐了好久才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站起来往前走去。
  灵境总部门外,家在站在车水马龙的门前看了一眼方华明离开的方向,停留许久才缓缓追去。
  他并没有打算惊动张贞,因为张贞喜欢胡思乱想,他能分分钟把方华明带回来,不这样做是他想知道方华明要去干什么。
  看着眼前繁华的夜景,方华明不知道该往哪走,随便挑了一条道路就往前走去,看起来有些漫无目的,可是他的内心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走了许久,遇上二十四小时营业店,方华明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或许是北方的人普遍高,方华明的脑袋才高出收银台半点,收银员没能看见他。
  “华明,你想知道什么?”
  家在赶到的时候,营业员差点被方华明吓的撅过去了,好在人家最后发现了他,手忙脚乱的给人道歉之后,他被家在带了出来。
  “你会告诉我吗?”
  方华明抬起眼和家在对视,那双桃花眼已经没有白天小孩子的天真模样,完全平静无波的大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呢?”
  家在没有躲避,牵着他的手,缓缓蹲下。
  家在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方华明,还是个仅有十三岁的小孩就经历了这么多面对陌生的环境肯定会害怕会怀疑,更何况他还被封印了记忆对江南小镇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把他们当成坏人怀疑也是在所难免。
  虽然他的存在透露着许多迷雾,可是家在还是没有把他往坏的那一方面去想,不是因为他可爱也不是因为他小,而是自己看过太多人,所以从第一眼看见方华明的时候就从内心认定他是个好人。
  “我老爸老妈呢?”
  家在怔住,他还以为方华明会问什么,最后竟然只是问父母,他眼眸忧虑,张了张嘴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我知道了,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从他的沉默开始方华明无数次挣扎否认的答案变为事实,他现在完全接受了自己父母已经不在的事实,挣开家在的手,方华明慢慢离开。
  是了,谁家会绑架一个小孩子呢?就算了绑架也不会对自己那么好,还让自己随便出来,想着想着方华明只觉得伤心。
  “华明,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打算害你,真的。”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只是不相信他们已经不在了,我就是想出来找个人问一问,或许是假的呢?”
  泪水从眼角滑落,原本应该盛满星光的桃花眼此刻迷离破碎,悲伤的情绪撞击着他的身体,每一处都传来刺痛,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父母亲人真的去世了而已。
  “抱歉,刚刚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情绪不受控制,柳宝把你情绪封印了还是没办法,最后我们才决定把你那段时间的记忆封印。”
  家在抱着方华明回总部,遇上了出来寻找他的李哥和柳宝,方华明在家在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胸口处的衣物湿了一大片,家在看着柳宝叹息,他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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