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吓到吧？”
　　许禾的声音打断了杨羽的思考，“「反噬者」都是这样的，时不时就会出现很多问题……习惯就好了。”
　　红发姐姐当然知道慕思云可能算不上很好相处的类型，但也不会觉得她是那种毫无底线，会以欺负病人为乐的讨厌家伙。
　　她更不会想到自己这位新人副手才是导致夏怜陷入混乱的元凶……当然了，事实是哪怕她去看病房里的监控，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的。
　　“夏怜那孩子……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挺可怜的。”
　　她满眼悲悯的絮叨起来，“明明家世显赫，还是调查署署长的女儿……却被她的母亲压榨成那个模样。”
　　“这也是她学不会反抗导致的。”
　　杨羽一摊手，并没有因此对夏怜而有所同情。
　　得益于夏怜之前主动窥探虚空的行为，他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虽说夏怜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那个狗屎母亲当作工具一样压榨，但她本人其实也是带着点愿打愿挨之类的味道在的。
　　这个病弱萝莉的价值观在某些方面其实挺扭曲的，可能是因为被PUA惯了的缘故，那种“我是没有价值的废物，只有听妈妈话好好表现才会获得关爱”的思想早就在她的脑海中深深扎根。
　　正如他之前给出的评价一样。
　　明明已经油尽灯枯，却还愿意为了那并不存在的亲情而献出一切。
　　愚蠢！
　　太愚蠢了！
　　虽说对病弱萝莉的灵魂有所垂青，但这并不代表她在邪神大人眼中就是完美无缺的。
　　相反，每次面对这些有趣灵魂时，他都会因为其中存在的毛病而感到十分窝火。
　　谁都看得出来她才是更重要的那一个，毕竟没有夏怜的帮忙，就凭夏晴那个德行，能够只靠自己在这些年破获那么多大案要案吗？
　　很显然不行，就像之前，只要自己略微出手，她就会变得像无头苍蝇般，只有无能狂怒的份。
　　你很会打吗？很会打有屁用。
　　恐怕也只有夏怜自己看不清楚了，还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这要换了她来，对方不跪在地上求他，他恐怕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啊啊啊！真的好气啊！
　　要是自己哪天真的控制不住彻底疯狂，那一定都是她们害的！
　　“话是这么说啦……”
　　许禾的语气中不无赞同，但她还是选择为夏怜辩解一下，“有些事情不是那孩子能左右的，就比如前几天，她才刚做完手术就被调查署带了出去，说是要查什么案子……你让她怎么反抗呢？”
　　哦，那还真是抱歉哦。
　　杨羽毫无负罪感的这样想着。
　　收获了使徒的灵魂，替她杀掉几个人渣蝼蚁，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你总不能说这是个错误吧……虽然是邪神，但他杨羽也是很讲信用的，不会做那种白嫖的事情。
　　那既然不是他的错，就肯定是别人的错了。
　　所以他压根没有想和许禾掰扯家长里短的想法，那种事情只会让他显得廉价。
　　至于夏怜怎样怎样的……在他看来，这就是太缺少来自邪神的关爱了！
　　等将这病弱萝莉收入麾下后，自己定要将她好好的调教一番，让其成长为满意的形状呀！
　　也就是在这时。
　　迎面传来了一阵炽热的强大气息。
　　哈。
　　狗屎来了。
　　就见到夏晴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眉宇间满是烦躁与不耐。
　　“夏怜醒了？”
　　她看向许禾问道。
　　“托你的福，她差点就醒不来了。”
　　红发姐姐横眉冷对，“她是人，不是工具，这种事情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最起码不要让她这么超负荷了，她死了你会很开心是吗？”
　　这要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恐怕都会觉得许禾才更像是夏怜的妈妈。
　　“……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废话。”
　　夏晴对此毫不在意，显然是急着要去了解夏怜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才是她最关注的事情。
　　“没别的事情就让开吧。”
　　夏晴无视了许禾的愤怒，还要给她再插一刀，“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月猎杀灾兽的指标再不达标，我可是真的会去和议会反应的。”
　　“你……”
　　对于她的这句话，许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很显然，她不仅没法劝动夏晴改变心意，甚至还要被她明里暗里的威胁。
　　夏晴似乎很喜欢看到她这副表情——毕竟她这些唠唠叨叨的说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调查署和研究所之间，一直也存在着竞争关系。
　　“嗯？你就是之前安正华说的那个新人？”
　　欣赏完了许禾的无可奈何，夏晴将目光投向了慕思云，“我听说了，Ⅲ级「破格者」是吗？”
　　何止是听说，她都因为这件事生了好几天气了。
　　本来最近她就有点诸事不顺，有实力的新人还被对家截胡，对于夏晴这样的脾气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慕思云这一头白发很好认，所以她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认识一下，我叫夏晴，调查署署长。”
　　她斜着眼看向慕思云，“加入研究所没什么前途的，只有调查署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你初来乍到不懂没关系，但之后要是有兴趣加入调查署，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说话间，她掏出一张名片，两指夹着递了过去。
　　夏晴向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丝毫没什么给许禾面子的意思。
　　而对于这种当面挖角的行为，杨羽的回应也很直接。
　　“让开，你挡路了。”
　　他完全无视了夏晴的话，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人是不会和猪浪费口舌的，而对于邪神大人来说，夏晴就是这样一只肉猪。
　　他只会考虑怎样将夏晴那些糟糕的部分处理干净，再将可食用的部分留下享用。
　　仅此而已。
　　“你应该庆幸自己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至少……你还有成为我食物的价值。”
　　冷漠的话语在夏晴耳边响起，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而等她再回过神来，许禾和慕思云早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