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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梦逐云端之上 / 第二章 续缘 1

第二章 续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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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午年四月那个润湿的清晨,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最为接近现实的梦。在晓晓和静儿泛的那个湖畔,一个天真浪漫的孩子,在那撑着篙划着独木舟,悠悠驶向了湖心。我就那样满怀爱意地望着她远去,静静地等她划回。我在那时似乎已经老眼昏花,波光中的颜色如同我苍苍的头发,粼粼的波纹如同我皮肤的褶皱。那孩子是我梦境中的全部——我的女儿——我竟不知她的名字,也没有着意她的母亲,那个世界里,她是我的全部。虽然多年前,我曾梦到过尚在襁褓中的画面,但在那时我更在意的是那孩子的母亲。而这个梦,我的孩子突然长大,让我既惊喜又陌生,内心更多的是一种突如其来而又期盼已久的幸福。孩子,我在就岸边等着你,我还有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你不要嫌弃我的哆嗦,人是在故事的浸润中成长的,你的人生要如你精致的外貌一样,生着霓与虹,生着霞与露,生着我的爱和梦。我昏黄的双眼从你的脸上竟没看出你的母亲是谁,于梦境而言,这并不重要,可是,当深谙于满足的快慰之后,一个赤裸裸的问题如煌煌巨日悬在我的世界——谁是她的母亲。
  在我行脚的那段时间,我已经在内心写下了答案。从我的住地儿一路走至武汉,十五日,我永远忘不了这次经历,也忘不了在行脚中思念着的晓晓。
  出发的第一天,我精神抖擞,骄傲地认为,即使行走,我也如千里马一般有着非凡的脚力,恨不得只消一日便将所有的路尽踏脚下。那时我的脸是那么光滑,发丝是那么油亮、柔顺,腰杆是那么笔挺,腿肚子是那么壮实,我十分信赖它们,即使行脚至圣城,我丝毫不担心它们会闹情绪,出岔子。它们曾给我立下了汗马功劳,厥功至伟却不骄矜,而是时定会一如既往,分毫不爽。那日的阳光格外温和,些许微风逗弄着我的发梢,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而和谐。近的房子、远的群山、低的池塘与褐色的大地、高的层云,都紧密地挤在我眼前,让我安适,让我陶醉。虽然漫长的路望不到尽头,但我知道尽头在何处,那里有人在心里望着我的脚步,而我在望着她的影儿。
  那天,我行了三十里,到了隔壁的县城,我在那里的旅店歇了一夜。背包里携带的衣物寥寥,但我还是换了个干净,尽管知道不可能每日都换衣服,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让前几日能安适地度过,之后的行程,也便轻松些许。对于未知,我们很多时候就如此安慰自己:行走在当下的一定是最苦的时候;而未来,一定是充满收获与快乐的。行脚的第二日,浑身有些许酸痛,但一切都在忍受范围内,况且我也不是娇生惯养之辈。只不过没有了第一日的迅捷,但这并不妨碍行走的热情,我也把菩提子珠串缠于手腕。我的内心在随时随地描绘着晓晓的模样,印在光与影中,并丢得到处都是,不在乎地丢。路边的野菊花到处是,欣喜地采一捧,但没有什么用,此时我无法晾晒并盛装,于是,我捏着花瓣边走边扯,到最后,仅残留那独特的香味。这味儿在平时是不喜欢多闻的,但那时,也不再怀念什么怡人的芬芳。路上鲜有行人,也无人在意我的行脚。天空中偶有几行大雁远去,它们比我行得远得多。它们应该也有梦吧,柔弱的翅膀昼夜不停,飞向它们的故地——那里有丰茂的水草,温暖的潟地。这一日的行得要缓一些,在暮霭沉沉之后,我才借着街灯到达这一日的住地儿。这是一个小镇,镇子的集市便在这道路两旁。路倒是宽阔,店也不少,大多是餐馆及旅店,也有有些小推车在路的岔道口贩卖着时新的水果。各种类型的塑料袋、果皮则堆在一旁的树下。也有馆子把餐桌摆在了店外的,桌上杯子的碰击声“叮当”作响,热气腾腾的锅子发出“呲呲”的声音,各种可以咀嚼,可以吞咽的食物的气味拧在一起,涮得我一阵头晕目眩。我摸了摸我缠于手腕处的菩提子珠串,摇了摇头。酒桌上的人儿慷慨激昂,我曾经也不外乎如此。借着酒精从心轮处涌上喉轮直至顶轮的气劲儿,侃着一些自以为高深奇绝的轶事,殊不知,在那个时候,只有自己在关心着自己的论调,谁在乎一串豪无伦次的声音呢?
  在行脚第二日的晚上,我梦到了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他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是那么耀眼,那么神圣。他就在我前进的路上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双眼注视着远方。在梦中,我只是心怀欢喜地望着这位和尚,忘了问讯。他似乎也没有和我说话,哪怕是一字一偈。我不知这梦境所告知的是何种因缘,但此梦,却给了我无穷的信心和勇气,让我的内心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想到偈子,我突然想起了《摩斯德利》这部电影,“摩斯德利”,或许我的追寻也如摩斯德利一般,恰如飞鸿踏雪泥,却要执着地照亮星河。
  行走是一个人的孤独。路边的树叶随着秋风而下,像是对我经过此处的问候。天空大多数时候是铅灰色,是什么颜色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也下了两日雨,正好行到一个城里,把那双几乎要磨穿脚底的鞋换掉,我也在雨天待在旅店多休息片刻。说来奇怪的是,我自从把晓晓装进心里后,就再也没能在梦中见到她,可见日有所思,并不能夜有所梦,甚至是焦思近焰,融化了梦境中伊人的身影。即便如此,于我而言也无关紧要了,终点在慢慢靠近。
  在我渐渐适应了独行的疲顿后,在一日的拂晓,我贪婪地躺在略有霉味的房间,静儿照例在清晨问候几句,不外乎“加油”之类的客套话;而这日,静儿则说:“告诉你实话,我还是大家闺秀”。我一个激灵,四肢瞬间如触电般酥麻酥麻,我的眉头一紧,长舒一口浊气。之后的行走似乎又多了另外一种乐趣。我想象着这妮子坐在窗前看着远处,蹙着黛眉的情景。怎么就蹙眉了呢?难道在怀春与伤春吗?她也茶饭不思,昼夜盯着某些照片在那里幻想着?我的脚步在那时终于又恢复了初行时的轻松,惬意地一脚踢飞了脚前的一粒鸽子蛋大小的石子儿,石子钻入路旁的灌木林,一群麻雀受了惊吓似的四处乱窜。唉!罪过了,一时没有控制住心绪,幸好无人得见,无伤大雅。我扯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叼在嘴上,在变幻着的光影下,似乎正叼着整个秋日挪移。山渐少,而湖渐多。在蒸腾而起的深秋的气息中,我的跋涉又像是停滞在秋风里,最终被淹没。只要有人在意,而最在意的人肯定是我自己。我在意我的一切举动,在意与举动相伴的意识。而有人还在在意你时,你会舍弃一部分自矜去与之交融吗?很多在意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但往往让人心旌动摇,欲罢不能。譬如周游各地,异样的光景与感受,总让人追逐着不一样的玄妙。或许追逐,才是天底下第一等乐事。
  看着林立的高楼及喧嚣的街道,我的内心不由地怦怦直跳。一直延伸至目光尽头的高楼与街道,像是为我铺设的鲜花与地毯。走走停停,在最后的时刻,往往不能急切,反而要步履放缓,调整好精神。我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和晓晓见面的场景,比如:我心急火燎地飞奔至江岸区,见到一袭白裙的晓晓,内心激动万分;而我身体的一些细胞也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芬芳,然而之前的跋涉消耗了太多精气神,此时兴奋过度,双眼却一黑,人晕了过去。我一次次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样是万万不可的,晓晓还年轻,我也还年轻,不能如此焦躁而误了自个儿的性命。又有这番场景:我疲惫不堪地见到晓晓,她在夕阳的金辉下是那般美丽,我灰头土脸像极了流浪汉。老远见到了她,她却没认出我。我扯着嘶哑的喉咙叫了声她的名字。她举目四望,最终把目光凝聚在我身上,继而一声大叫:“我的小花生”,刚一迈步,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我觉得晓晓应该会如此疼惜我才是,为了避免一晕再晕的发生,我得把自己打理得像模像样,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洗净这些时日的风尘的气息。于是,我在黄昏之后,才晃晃荡荡地来到了晓晓等候的一家茶庄门口。她透着玻璃一直往外望着,看到我款款而来,她一愣,呆坐在那儿,并没有动。我走了过去,看着她,对着呆滞的神情说:“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想抱着我大哭一场?是不是想狠狠地亲我一口?”她却突然眼神一亮接着白了我一眼,说:“快说,怎么这么香?难道一路采花去了?”我顿时愕然了,伸出手准备去捉她的玉腕,叵耐她的手瞬息回抽。我垂下手,在大腿上使劲地捏了两下,只好把到武汉后大修边幅的事儿跟她说了,她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这让我有些难堪。好在静儿不久赶到,晓晓的脸色瞬间柔和了起来,语气也温柔了,话语中洋溢着对我浓浓的情意,她的手也不自禁地扣住了我的手指。久违了的触感与温度瞬间袭向我,我又沉沉地坠入无尽的温暖的海洋中,不管沉与浮,只看那日头随着我的扬起波涛而放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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