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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日本军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马鹏,眼神里像是藏着两把锐利的刀,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佐藤,这个中国人怎么会给你送来如此珍贵的古董?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佐藤一郎赶忙堆起满脸的笑,说道:“别误会,他是我的朋友,只是对古董有些研究,特意帮我寻来的。”
马鹏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但脸上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和讨好的笑容,“太君,我和佐藤先生是好友,知道他喜欢这些,便费了些心思。”
那军官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最好是这样,如今局势紧张,可别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说完,他带着一阵冷冽的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佐藤一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对着马鹏说道:“马鹏君,这次多亏了你应对得当,不过以后行事还需更加小心。”
马鹏点头如捣蒜,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急速地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回到家中,马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他望着那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深知自己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其他日本军官的注意,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天,马鹏像往常一样前往警局工作。刚进警局,一个叫二狗子的小弟就匆匆跑过来。二狗子身形瘦小,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可那股子谄媚的气息又让人觉得有些厌烦。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警服,帽子歪戴着,嘴角还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
“马哥,马哥!”二狗子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着,声音尖细得像个女人,“王局长正找您呢,让您赶紧去他办公室一趟。”
马鹏心中一凛,隐隐觉得可能与佐藤一郎之事有关。他皱了皱眉,问道:“二狗子,你知道局长找我啥事不?”
二狗子把香烟吐到地上,用脚踩灭,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凑到马鹏跟前,笑嘻嘻地说:“马哥,这我哪能知道呀。不过最近您和那佐藤先生走得近,肯定是好事儿。说不定局长要给您升职加薪呢!马哥,您这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呀。等您有空了,咱兄弟俩去那新开的歌厅乐呵乐呵,听说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还有从上海来的歌星唱歌呢。或者去城北的妓院也行,那里新来了几个雏儿,那小模样,啧啧啧……”
马鹏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满嘴跑火车了,我先去看看。”
马鹏整了整衣衫,来到王局长办公室。这王局长名叫王富贵,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肚子大得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脸上的肉都快把眼睛挤没了。他那油光锃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土气和市侩。
一见马鹏进来,王富贵立刻满脸堆笑,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他赶忙起身,那肥胖的身躯挪动起来有些笨拙,绕过办公桌,亲自为马鹏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马鹏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马鹏啊,听闻你最近和佐藤一郎先生走得很近啊。”王富贵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与好奇。
马鹏心中一紧,但仍故作轻松地回答:“局长,佐藤先生对古董感兴趣,我恰好略懂一些,一来二去就结识了,也想为局里和佐藤先生之间的关系出份力。”
王富贵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马鹏啊,你做得很好。你看,你和佐藤先生关系这么好,这对咱们警局来说可是大好事。我一直都很看重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现在有个机会,局里的行动组副组长职位空缺,我觉得你挺合适的。而且呢,咱们局里正缺个日语翻译,你和佐藤先生交流多,日语肯定不错,这翻译的活儿你也一并担起来吧。”
马鹏连忙起身,假意感激地说道:“多谢局长赏识,我一定不辜负局长的期望,好好为局里做事。”
王富贵满意地笑了笑,“好,好,那你先去忙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马鹏退出局长办公室,心中却更加忧虑。这升职看似风光,却也让他陷入了更为复杂的局面,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地周旋于各方之间,稍有差池,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可能会连累组织的同志。
下班后,马鹏家中的那盆兰花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马鹏心中一惊,急忙与兰花进行心灵沟通:“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兰花的枝叶轻轻颤抖,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不安的信号。
就在这时,桌上的老式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马鹏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阵伪装过的声音:“夜莺,乌云蔽日,速往旧巷。”马鹏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组织的紧急通知,“旧巷”便是那个偏僻巷子的暗语,而且“乌云蔽日”表明情况十分危急。
马鹏不敢耽搁,迅速乔装易容,打扮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贩模样,破旧的布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戴一顶洗得褪色的毡帽,脸上还刻意抹了些灰尘,肩上背着一个装满小物件的布袋子,仿若一个为了生计在战火中奔波的小贩。出门后,他先在门口驻足片刻,眼睛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实则警惕地留意着任何可疑之处。他假装整理布袋子,手指却暗暗地在袋口处敲击出特定的节奏,与街边一棵老槐树“交流”:“槐兄,附近有无异常?”片刻后,他似乎得到了安全的回应,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约定地点走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时不时地与街边的电线杆、墙角的砖块进行心里交流,询问周围是否安全。“电线杆啊,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砖块呀,有没有人跟踪我?”凭借着与这些物品的独特交流,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可能存在的危险,终于来到了巷子附近。
此时的巷子,昏暗而幽深,两边的墙壁爬满了斑驳的青苔,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疮疤。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巷子口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好似病人的喘息。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着一小片地方,其余的角落都被黑暗笼罩,像是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硝烟味,让人不禁联想到战争的残酷与无常。
他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观察了许久。只见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匆匆,似乎都在这动荡的时局里各自奔忙。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缓缓走进巷子。
刚走进巷子,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警觉地转身,只见石桥出现在他身后。石桥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尽管穿着朴素的衣衫,却难掩那一身坚毅的气质。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一般,浓眉下的双眼深邃而有神,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伪装。此刻,他的神色严肃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冷峻的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鹏看到石桥后,并没有立刻靠近,而是装作不经意地在旁边一个小摊前停下,拿起一个小物件摆弄着,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桥兄,今日这风有些喧嚣啊。”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接头暗语。
石桥听到后,不动声色地走近,也拿起一件物品,回应道:“风大更需谨慎行船。”确认身份无误后,马鹏才跟着石桥慢慢往巷子深处走去。
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马鹏忍不住焦急地说道:“石桥,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我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