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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们顺着溪流一路往东南方向行进。翻山越岭,连续走了两天,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一户人家。近前询问,才知道前方百余里便是焉耆了。
焉耆国盛名已久,濒临西海(博斯腾湖,中国内陆最大的淡水湖)而建,西域三十六国中相对比较强大的城邦国。而今,它已经成为丝绸之路北路最重要的贸易集聚地。
李嫣说:“在焉耆她有熟悉的客商,可以买到好马,三五日便可返回楼兰。”
到达焉耆后,我们找了一间客栈,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李嫣出去逛了一圈,牵回了四匹大宛良马。
看到马后,我的眼睛瞬间直了,冲上去抱住它们一通乱摸!这可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啊!汉武帝就是为了这玩意西征大宛的!——而李嫣就这么轻飘飘的牵回来了!
“俗话说宝马赠英雄,”李嫣笑眯眯地对我说道,“喜欢吗?挑选一匹送你了!”
什么是富婆?这就是富婆啊!就跟一位美女甩手送给你一辆保时捷,然后问你喜不喜欢一样!
我当然喜欢了,如此良驹,谁人不爱!我道谢之后,毫不客气地挑选了一匹枣红马,颇有赤兔之风!
“师姐,我也要!”小胖舔着脸跳出来。
“没了,”李嫣摊开手,“剩下三匹是租的,到了楼兰还要还给客商。”
“不公平啊!”小胖哀嚎着,“师姐你偏心。我看你就是喜欢——”
“行了,别咋呼了!”李嫣连忙打断他,“到了楼兰我去跟客商谈,但是你自己付钱!你们王家不缺这点银两。”
“好吧。”小胖蔫蔫地应了。
“行了,收拾行囊,出发吧!”李嫣招呼道。
我们回到客栈收拾好行囊,备足马料后,骑上汗血宝马,沿着丝绸北路,一路向楼兰方向进发!
焉耆到楼兰不足千里,我们一路疾驰,第三天傍晚便到达了楼兰。
此时的楼兰,经历过蠕虫大军的侵袭之后,已经人去楼空。
楼兰王带着幸存的百姓迁移到婼羌了。城中只留了李家的百余名老兵,维持着商道的畅通。
我们到达楼兰后,暂时住了下来。一是方便对外联系,二来开始收集整理有关霍光的资料。
我将此去天山的经历写成了书信,重点描述了九大家族关心的事情,比如陨石的着落、霍光借用陨心转世重生的猜想、道家圣人记载的转生之路等等,并提出借用九大家族的力量,事无巨细地收集关于霍光的信息。最后誊抄了数份,托付亲信士兵,快马加鞭送回了关内。
不知道九大家族收到信件后作何感想,反正我等待回信的这段日子,百无聊赖。于是我便每日习练武艺和骑术,闲来无事就与士兵们吹牛打屁。日子倒过得轻松自在!
期间李嫣离开了一段时间,前往婼羌探望父母,并亲自将信件送了过去。
时光飞逝,我足足等了一个多月,才陆续收到关内寄回的信件。
后来才知道,我这封书信在关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九大家族倍感重视,秘密召开了数次会议,最终决定分出力量调查霍光之事。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忙碌起来。
有关霍光以及转世重生仪式的资料陆续送达,当真是事无巨细,各种冗长的信件堆积在案边,看得我头昏眼花。在李嫣的帮助下,我费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提炼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简单来说,可总结为以下四点:
一、霍光的生平履历基本捋清楚了。天汉四年之后,霍光所行之事确实可疑,很有可能是在秘密谋划转世重生之事。
二、九大家族认为转世重生的思路可行。至于如何操作,进行何种仪式,尚在调查之中。
而与我素未谋面的荥阳郑家,寄来了一封密信。信中讲述了转世重生仪式的猜想:在数座风水宝地设置阵眼,凝为天地阵法,吸收天地灵气蕴养逝去的灵魂,等待时机,借尸还魂!
玄之又玄的内容看得我胆战心惊,实在无法给出判断。
李嫣说:荥阳郑家擅长风水阵法,跟我们关系密切,提出的猜想可以考虑。她的二师弟郑仙儿,就是荥阳郑家之人。
三、道家圣人的转生之路与张家从古墓中盗出的古籍,十分吻合。可以确定六阶转生名为“镇魂”,与四阶“凝神”、五阶“悟道”,合为“二段”。第二段转生,是对灵魂的塑造。
至于七阶转生“济世”,尚未可知。
四、遗失的西王母陨心,很可能是破除疯魔诅咒的关键。九大家族已经着手追查陨心下落。
清河张家给了张文的一条口讯:全力配合圣子(我),如有进展,实时汇报。
同时,张家准备启动盗墓计划,进入茂陵霍光墓,查一查陨心是否被霍光带进了墓中。
……
梳理清楚这些铺天盖地的讯息后,我冷静下来了,开始制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首先,可以根据荥阳郑家给出的猜想,结合霍光的生平履历,推演天地阵法的“阵眼”所在之地。
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因为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最好能从荥阳郑家聘请一位阵法大师前来帮忙。
等推演出“阵眼”位置之后,我们便前往阵眼进行实地考查。看看能不能破解霍光的转世重生仪式,从而找到陨心的下落。
简而言之,就是四步走——查霍光,破阵法,解仪式,寻陨心!
给郑家回了一封书信后,我开始整理霍光的生平履历,尤其是天汉四年之后,他的所作所为。九大家族的能量确实恐怖,四百年前的宫廷辛秘都被挖了出来。比如霍光有什么特殊癖好,与后宫里的哪个妃子有奸情,何年何月去往了何地等等,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反复筛选过后,我将霍光生平的行动轨迹记录下来。然后问李嫣借了一幅汉代行政地图,将霍光去过的地方都标注出来,插上了黄色小旗。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风水宝地、天地阵法,那么阵眼一定隐藏在旗帜标注的地方。
选择风水宝地,布置天地阵法,绝非易事,霍光肯定会前往实地,反复考查。
那么,他常去的地方,一定包含着“阵眼所在之地”。
面对着密密麻麻插满小旗的地图,我陷入了沉思,哪里是霍光看中的风水宝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