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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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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小义的世界逐渐改变了,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东西,如今在赛鸽的诱惑下,变得异常鲜明。最初,赛鸽对他而言只是一项新的兴趣,是从王磊那里听来的一个小故事——关于如何通过赛鸽比赛赢得高额奖金,如何通过训练赛鸽成为圈子里的佼佼者。这些话题像是火种,迅速点燃了他心底的渴望。
  每天,褚小义都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研究有关赛鸽的各类信息,甚至开始购买相关的书籍和教材。渐渐地,他的生活不再仅仅是繁琐的工作和与妻子、女儿的日常交往,赛鸽成为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赛鸽的训练、赛道上的比赛结果、鸽子的品种和配对,每一项都吸引着他。他的思维几乎被这些内容占据,早晨醒来,他先检查鸽子的状况,晚上回家,几乎全身心投入到鸽舍的照料中。
  有时候,他会和王磊一起去参加鸽友们的聚会,聆听那些“前辈”们谈论赛鸽的经验和心得。每次,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初学者,迫切地想要融入这个圈子,想要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冠军鸽,成为人们仰慕的对象。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痴迷正在悄悄地改变着他的生活。他的眼中,赛鸽的世界愈发明亮和真实,而家庭的责任、妻子的关心、女儿的叨扰,都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每当温婉提醒他不要再沉迷这些不切实际的爱好时,他总是漠不关心,或者用一些敷衍的话语应付过去。
  “你又在跟王磊聊鸽子了?”温婉一如既往地盯着褚小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褚小义抬头看了一眼妻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是啊,今天刚刚回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鸽子资料,心里却感到一阵烦躁。温婉的语气总是让他觉得不舒服,仿佛她无法理解他对这项爱好的热情和追求。
  “你能不能停一下?”温婉忍不住皱眉,走到褚小义面前,“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但你已经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工作不顺利,家里也需要你,你不觉得你应该更加关注我们吗?小婷也已经习惯了你不在家的日子,我也习惯了你回到家时只关心那些鸽子……”
  温婉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她并不是不理解褚小义的兴趣,而是她清楚地知道,赛鸽的沉迷已经渐渐占据了他生活中的大部分空间,而她和小婷正日渐远离他的心。
  褚小义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他抬起头看着妻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不懂,我现在做这些,都是为了咱们的未来。你总是这么说,可你知道吗?我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无聊的工作,感觉自己像个没用的人,赛鸽能给我一种成就感,让我感到自己还能有什么价值。”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语气越来越激动,“你以为我不想让家里过得更好,过得像你希望的那样,但你总是看不到我努力的样子!”
  温婉显然没有预料到褚小义会这么激烈,愣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我不是不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兴趣,可是你现在完全偏离了家庭的轨道,赛鸽赛得再好,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们需要的是生活,是真实的,是眼前的。”
  “你不明白。”褚小义的声音变得低沉,“你只会一直说这些,你根本不了解我。”
  沉默笼罩了餐桌,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凝重。温婉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拿起餐巾擦拭着手。褚小义也不再看她,径直走向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心里却一片茫然。
  接下来的几天,夫妻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温婉不再主动提起赛鸽的话题,而褚小义也并未改变自己的态度。每次他回到家,总是忙于照料鸽舍,或者翻看赛鸽的比赛资料,温婉偶尔会发出一些关切的声音,但褚小义总是习惯性地忽视她。
  他并不知道,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裂痕已经悄然出现了。温婉并非没有感觉到这段婚姻中的裂缝,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担忧褚小义的沉迷,担忧家庭的未来,担忧她和小婷在他心中的位置。她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却又无力拉回。
  这一切,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失望。她感到自己被抛在了一个无法触及的角落,而褚小义,却仿佛在追逐一场永远无法触摸的梦。
  那一晚,温婉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黑夜中的灯光,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已经不再是那个陪伴她走过青春岁月的男人。他在赛鸽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曾经失落的激情和自信,而她,却成了他梦中的旁观者。
  而此时的褚小义,站在鸽舍前,看着那群鸽子在空中飞翔,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空虚与不安。他不敢面对家里的现实,也不敢直视妻子眼中的失望,他的内心早已迷失在那群羽翼丰满的鸽子身上。
  随后几天,温婉与褚小义之间的矛盾开始升级。褚小义对妻子的反感渐渐从对鸽子兴趣的冷淡转移到了对她个人的怀疑上,尤其是妻子坚持跳舞的兴趣,让他无法平静地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
  温婉从小就喜欢跳舞。她说,跳舞是她生活中最放松的时光,是她和自己对话的方式。她并不指望能够成为舞蹈大师,或者通过跳舞获得任何社会认同,只是单纯地热爱那种在音乐和舞步中放松的感觉。每天她都会去舞蹈,晚上常常练习到深夜,舞蹈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起初,褚小义并不反感妻子的爱好,他甚至觉得她的舞蹈能够给这个家庭带来一些活力。但随着他对赛鸽的沉迷加深,他越来越觉得温婉的舞蹈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尤其是在回到家之后,看到妻子穿上舞蹈服、在家中翩翩起舞时,他内心的失落和挫败感便油然而生。每当温婉舞动着身体,肆意展现自己久违的活力时,褚小义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生命中的空虚,看到的是妻子似乎从他身边走得越来越远。
  “你又要去跳舞?”每当温婉拿着舞蹈包准备出门时,褚小义的声音便冷冷地从沙发上传来。
  “是的,我答应了老师,今天有个排练。”温婉没有抬头,继续整理舞蹈服,语气平静。
  “每天都去,难道你就不能在家待一待?”褚小义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你就这么喜欢跳舞吗?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温婉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我喜欢跳舞,它能让我感觉自由,感觉轻松。我工作那么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充实自己。”
  “自由?充实自己?”褚小义站起身,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知道你在外面跳舞是怎么回事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些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温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低下头,语气变得有些颤抖,“小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怎么会这么说?”褚小义冷笑,“你总是跟一些男人跳舞,完全不顾家,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享受自己的时间,和别人玩什么舞蹈游戏?”
  温婉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与失望,她抿紧了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开口,“小义,跳舞对我来说仅仅是兴趣爱好,它没有任何复杂的成分。我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超越朋友关系的东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
  “你不明白?”褚小义的话语越来越激烈,“你每天都和这些男人打成一片,我又能怎么办?你不在家,我也无聊。你不在我面前,我也不想管你在做什么。可是你倒好,居然还跟那些男人跳舞!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婚姻已经不重要了吗?”
  温婉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没想过褚小义会如此误解自己,她原本只想在忙碌的日常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缓解生活的压力,却没有想到这成了她与丈夫之间的鸿沟。她无法理解丈夫为何会这样怀疑自己,毕竟,在她看来,自己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而褚小义的心态,早已从最初的冷淡逐渐演变为无法控制的猜疑和不满。
  “我真是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却换来了你这样的怀疑。”褚小义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卧室,语气沉重,“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很累,真的很累!”
  温婉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她心中明白,丈夫的变化已经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怀疑,而是他的内心早已陷入了混乱和迷失。赛鸽、工作、家庭,所有的东西让褚小义变得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虑,而她,却成了那个被他错误指责的替罪羊。
  接下来的几天,夫妻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褚小义每天回家后,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或者忙于照料鸽舍,或者翻看那些与赛鸽有关的资料。温婉则开始尽量避开与丈夫的争执,她开始感到无力。她不再主动提及自己的舞蹈,尽量避免触动丈夫那敏感的神经,而是默默忍受着他无休止的冷漠和指责。
  她并不指望丈夫能立刻理解她,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沉默与隔阂,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心里开始清楚,虽然她从未做错什么,但在褚小义的眼中,她已经成了那个背离家庭、追求自我、让他不再信任的“坏女人”。这场婚姻,似乎已经走到了一个难以回头的境地。
  在这种沉默的对抗中,褚小义内心的焦躁愈发强烈。他不断在心里回想着妻子的舞蹈,怀疑、愤怒、无助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对妻子的信任已经开始逐渐崩塌。与此同时,他对于赛鸽的执着也变得愈发强烈,仿佛鸽子是他唯一的救赎。而温婉,她在家庭中的孤独感,也愈发加重了。两个人的关系,仿佛已经进入了无尽的恶性循环。
  这一切,让这个家变得沉寂且压抑。(请直接读第六章,第五章已经删除所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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