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爷爷的往事 / 二舅的多彩时光二

二舅的多彩时光二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们没能逮到野兔,但逮到一窝刺猬,玩了一阵又放了。
  回到家看到姥姥坐在灶旁边,边烧火,边抹眼泪,见到老舅忙说:这回何景生完犊子了,你说说,哪个该大死的揭发了他呀,多损呐!
  老舅才不听这些呢,看饭没好又领我出屋了。
  在姥姥家我玩了一周。
  母亲关心娘家的事儿,问我,我想到了被抓的那个老头,母亲听后叫苦不迭,说何景生是她表叔,70多岁了,伪满时念过国高,讲究仁义礼智信,当过税官。说这人胆小,没罪恶。说他二弟在村上当民兵,能照顾他的表叔。
  我想起那个白发,白胡子,白眉毛两眼充满了血丝的老头惊恐无助的神情,也想起低头走路的二舅,虽然还小,不谙世事,但也是同情那个老头的。
  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才有机会上姥姥家。
  是父亲带回的消息,说单位的老程捎来信儿,王少成叫咱们家去他家吃大懒肉。
  怎回事啊?母亲迫不及待的问。
  父亲说了他听到的消息,原来是二舅王少成大义灭亲,检举出隐藏多年的伪满税官和景生立了功,当上了民兵队长。接下来村支书吴兴昌犯了污蔑上级干部的错误,被撤职查办。用王少成代理村支书一职了。
  母亲没高兴起来,竟埋怨道:原来表叔是被二猴子揭发的,太损。
  父亲马上批评了母亲,说母亲没阶级斗争立场,得向王少成学习。
  母亲不说了,自到厨房忙去了。
  我好奇,问母亲什么叫大懒肉,母亲说大懒肉是猪肉,原先是村上人谁得病治好了,杀头猪还愿,请大伙白吃。再后来发展到谁家当了官或发了横财也吃大懒肉。
  我高兴,因为又能同老舅他们玩儿了。
  这次见到姥姥发现她变了一个人,首先是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变得笑逐颜开,再是那身补丁摞补丁衣服换了崭新的蓝衫蓝裤,连扎裤脚的带子也是新的了。
  我们一进屋,姥姥就从放在条几上的小筐里拿出浓香的海棠果让我吃,得意的说是别人送的。
  母亲问:妈,是绍城当上村支书了?
  姥姥越发得意:可不,该是咱家祖坟冒青气了!
  母亲不解:老二不是党员呀?
  姥姥半举双手:这不赶上高级社儿了吗,上边定的,火线入党。
  正说着,二舅走进屋。他神气十足,不但穿上了母亲给的那套人民服,脚上又穿了双铮亮的黑皮鞋。他冲母亲说:姐啊,二弟翻身啦!
  母亲说:好是好,可也别太得瑟了。
  二舅白了眼,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母亲挂念大舅,领我去了大舅家。大舅看见我们高兴的像个孩子,非留我们吃饭不可,母亲答应了,并帮他收拾屋子。
  屋子里又乱又脏,充斥着尿骚味。
  大舅是过继给二姥爷家的,二姥爷因为当过伪满警察被判刑,二姥姥得了中风,抗吃抗拉,家里家外的活儿全落在大舅身上。他的双手没了手指,做活困难,尤其刷碗,断指的部位裂了许多口子,时不时流出血。母亲暗暗叹息。
  母亲问大舅,二舅是怎么当上的村支书,大舅说前任支书吴兴昌喝多了酒,瞎吹,说杨大姐搞破鞋。这话咱二弟听了,连夜到乡政府告密,结果当天上面下来人抓了吴兴昌,后来判了两年刑。
  母亲怨道:这个二猴子就是坏水多!
  大舅顺势说:我劝他了,咱不能告这个整那个的。他呲达我猪脑袋,他说他是跟着毛主席干革命。大妹啊,你说他讲这话在理?
  好像在理吧。
  大舅不服气了:我知道你们讲革命革命的一个整一个。
  母亲晃晃头说:哥,你可少说这样的话。
  大舅便换了话题。
  第二天中午,二舅放席吃大懒肉,家里搭了厨房,院外胡同摆了十张高桌,许多人早早占了座位等候,我们小伙伴也占了一桌。
  开席了,汉子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吃席的自然是二舅圈内人,少不了夸二舅当上了支书。
  如今回忆那个年月的争斗,村里的一把手的位置一直在争斗中更换。村里王吴刘三大姓明争暗斗,解放前后仅六年就换了四人,即便不是这三姓人也是其一的近亲属。权力,你争我夺,可谓胜者王侯败者贼。
  人们吃过散了席,二舅也回村公所了。母亲关心二舅的婚事,当了村支书了,娶个媳妇儿应该不成问题。母亲问姥姥,姥姥咂嘴儿,说上媒人了,二舅推了,说等等。姥姥把她担心的事儿说给了母亲。原来二舅曾一度跟村上一个外号叫大白鱼的姑娘好,只因家穷出不起彩礼,大白鱼嫁给了吴姓人家,姥姥说怕的是二舅还恋那个大白鱼。姥姥说一直想劝劝二舅,可二舅总不回家,他自从当上民兵队长就住在村公所了。
  下午母亲领我回家了。还好,二舅派了马车送我们到车站,这让我体验到权利带来的好处。
  晚秋,一个落日黄昏,母亲下班后到幼儿园接了小弟到小学校接了我一起回家。在家属住宅小区胡同口看见等母亲的三舅。三舅的外号叫三蔫巴,言语特少,我和他都很少言语。他14岁就到沈阳橡胶厂当徒工了,三年没见,有了大人的样子。母亲一下子掉了热泪,姐弟俩紧紧的拉住了手。
  进屋后,三舅沉重的说:姐,二哥被收拾了。
  母亲惊讶:才当了半年支书,怎了呀?
  三舅还是幼稚的脸上闪出沉痛说:他搞女人,跟大白鱼,被人家抓在吴家炕上了。
  这正是姥姥担心的。母亲怕,但还是气了,低声说:自作自受。
  三舅说:二哥是中了吴家人的圈套,那大白鱼是吴兴昌侄子的老婆,吴兴昌被二哥整下去,打了劳改,吴家人恨,按下绊子,瞅准了机会,抓了二哥的现行。他们叫大白鱼咬定二哥强奸,把二哥送进还好,这个大白鱼没听他们的,在公安人员调查时说他是自愿的。
  母亲听了晃晃头。
  三舅小声说,二哥叫我捎话,他没脸在村上混了,他求姐夫帮忙在市里工厂找份工作,做什么活都行。
  二舅的求助证明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母亲说看看。
  我想起了大白鱼这个人。
  那天,老舅指挥伙伴偷杏。
  杏子熟了,村上有许多人家园子里有杏树。
  那是一个土壕围成的大院,土壕有一人高,又光又陡,壕头还用树枝夹了障子,显然主人有着防范。
  老舅率先爬上壕,将障子扒了豁,然后钻了进去。伙伴们一个个跟在后面。我还是第一次上阵,有些怕,但感到有趣,也模仿着爬进壕,爬上杏树。杏树好大,眼里全是黄澄澄的杏子,果香扑鼻,我先摘了一个递进嘴。
  突然,房门吱溜一声响,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我惊慌了,不敢出一点声音。
  这是个女人,她没发现偷性的孩子,她显得快活。哼着二人转小调站在窗下晒太阳。看样子刚洗完澡,只穿了裤衩和乳罩,裸露的肌肤泛着白光光的水色。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青纱帐......
  她越唱越欢,敬揸挲双臂双手扭上了秧歌。
  我的脚麻了,想动一动,忘了是站在树叉上,一脚踩空,从树上滑落下去。我的惊叫使老舅奋不顾身出溜到地上。
  一个小个子,脸长得像狗的男人从屋里跑了出来,拿起一根棍子向我冲来。那女人一把夺了棍子呵斥道:没看着孩子从树上掉下来吗?说罢走过来蹲下身看着我问:摔坏没?
  我指了一下左膝盖,我疼哭了。他马上低下头,往我疼痛的膝盖吹气。热热的气流一口口拂过皮肤,如同母亲为我疗伤一样。
  膝盖不那么疼了,我起身说:谢谢阿姨。
  他站起身拍拍我的头说:你等等,我给你摘点杏。
  那个男人气咻咻嘟囔:还给他杏吃。
  女人剜过去一眼。那是小孩!
  老舅没等那女人摘杏给我们搀了我从院门离去。
热门推荐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永生拔剑就是真理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悍卒斩天指点考古队,竟被当成盗墓贼我有一身被动技黄金召唤师无限仙凰道重生之末日独宠从情满四合院开始穿越九叔:吾徒有谪仙之资绿茵腰王斗罗之开局签到女神小舞天牧绝世武圣极灵混沌决香江纵横之1982斗罗:开局俘获女神朱竹清亮剑签到三年,成为无敌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