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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在街上喊小白鞋被押过来了,屋里人马上停止了闲聊。我认识小白鞋,他是个中年女人,他叫我大先生,这称呼特别,而人也不同于村里妇女,他不穿打补丁的衣服,袖头和裤脚挽的整整齐齐,最显眼的是脚上那双白鞋,一尘不染,难怪人家叫他小白鞋。
我随老舅跑到院外。果然,胡同口出现一群人,他们胳膊上带红袖标,其中有两个背着长枪,小白鞋被夹在中间。天旱,路上浮土被他们趟起尘烟来,狗被惊得乱叫,看热闹的人多数是孩子,大人们躲着偷看。
我看见了小白鞋,他被反绑双臂,人却像没事儿似的,依旧抬头走路。这一绑反显得他个子高了,胸也高了,把件上衣挣得五花八瓣。
她左顾右看,突然站下了冲我说:大先生,告诉生子,我罪我打。记住,千万告诉他。她还要说什么,有人搡了他,她打了个咧鋸。走了几步,又回头望。
一群人很快过去了,消失在街口。
这时大人们陆续走出院,尽管他们饿的没了气力,面无血色,但关心的还是有的,还是感到了新奇。相近的人聚堆小声议论。
姥姥站在院子,前院的梅子和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走了过来,姥姥问:小白鞋犯啥事了?
梅子亮嗓子说:还用问!搞破鞋呗!养汉子呗!
另一个女人随着说:我估摸了,小白鞋的嫖客得有20。
梅子嘎嘎笑说:20也多呢。
姥姥瞪了老舅一眼,说:你俩远边玩去。
老舅领我会了几个伙伴到河边玩抓特务。我钻进柳毛子。地上是软绵绵的风沙,树枝又遮阳光,躺在里面十分舒服。
我忽的想起去年发生的一件事,也是在柳毛子形成的窝里。
老舅他们洑水过河到对岸的庄稼地打乌米,我不会洑水留在河沿等他们。
我躺在柳毛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头发被抻动醒了,以为哪个伙伴捣蛋,欠眼去看,没人,却瞥见,头顶落了鸟,伸手去抓,鸟被惊飞,坐起身去看,一只蓝傻子,飞了又踅回来落在身旁不远的矮枝上。我认得这种鸟,它长了一身蓝羽毛,习惯于矮枝觅食。铁蛋曾经用手补到一只。我被这只鸟诱惑,悄悄爬过去,一伸手它飞了,又飞到不远处的矮枝上。它好像有意戏弄我,摇头摆尾的看,我又悄悄追过去。
突然,有人说:别过来!我这才看到,柳丛里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生子,一个是小白鞋。说话的是女人。
我还不懂男人女人做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模糊的认为那是见不得人的事儿。瞪了他一眼,跑走了。
往日闪过,心想,这个小白鞋一定是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抓,那事儿就叫搞破鞋。
我回家时想起了小白鞋说的话,对姥姥学了一遍,姥姥听了皱上了眉头,后来自言自语,啥个我罪我打呀,话里有话,八成有别的犯法的事儿。再说了,搞破鞋这种事儿不至于乡里人来抓,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