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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是傻子呢?没遇到招弟之前,我没那印象,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样的人。那天,老舅领我们到村西傍河的杂树林里用打笼捕会唱的哨少花子。艾校长跟老舅说好了,用十本小人书换一只公哨花子。公鸟会唱,谁都知道。我们合力把两个装有游子的打笼吊到树杈上,相距20几米远,然后躲起来盯着鸟儿上笼。游子是同类的叛徒,见到阳光,见到同类就会卖弄的欢唱,引诱同类投进陷阱。
突然,有呼喊声从河坝的里边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招弟,听妈花,回来!
哭喊声悲哀凄惨,撕心裂肺。
坝里是住户,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发生了什么呢?我们好奇,都跑出隐蔽点,站在高岗上往哭喊的方向张望。
坝顶多了几个同我们年龄相近的孩子,他们大一声小一声的呼喊:看傻子光腚子喽!
果然,有个女人一丝不挂的从坝上顺小道跑下来。他两手扎煞,胳膊平伸着摆动,两腿一跳一跳的跑,头左一摆右一摆,头发像是飘了起来,那样子好像一只刚从圈里放出来的羊,放纵的撒着欢,又似一只惊飞的笨鸡。
很快,一个老太婆从后面追了过来。她是瘸子,一步一栽歪,跑不动还跑。他没了力气了,声音变得有气无力,招弟,听妈话,回家。
我们呆若木鸡。
坝顶又多了人,是大人,他们交头接耳议论比比划划出点子,可能男人们不便上前,只有几个女人跟了过来。
傻子跑到水坑边停下脚,一个高跳了下去。坑里的水是河涨水屯下的,天旱后水不多了。她越发快活,两手用力拍打,水被他搅成了泥汤。一会儿功夫她成了泥人,辩不出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