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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风雨人生之苦难与期盼 /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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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回到工地后,钱有财一看两个人狼狈不堪,问道:“你俩咋弄成这个样子,找没找到李天明?”
  两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谁让你们去赵家庄的?赵家庄的人是那么好惹得吗!”
  “李天明肯定在赵家庄,不去赵家庄咋把他弄回来!”
  “俺也知道他不在家就在赵家庄,你们去也行,你俩是憨还是傻,干嘛要搜人家的家!别人家可以随便搜,赵家是可以随便搜吗!打你们一顿是轻的,亏你们跑得快,不然非把你们的腿打折了不可!”
  “哪…就这么算了,俺白挨打了?”
  “不算了还能咋的!你要是不怕死,就去赵家庄找他们算账去!就怕你们有去无回!”
  两个人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不吱声了。钱有财并不甘心,找赵金芳去了。
  “赵金芳,你到挺清闲的,你高兴的太早了,给你半天的时间,去把你儿子找回来!”
  自从找儿子的人走了以后,赵金芳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恐怕把儿子找回来。如今知道他们没有找到儿子,不但不担心了,心里还挺高兴。
  “是你们把俺儿子逼走的!俺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找俺来了,俺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俺跟你没个完!”
  “吆喝,还学会倒打一耙了!别以为没有把你儿子找回来你就以为没有事了,你儿子走了,他的任务由你来完成,从现在起你每天必须完成两个人的土方量!否则,你知道你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钱有财,俺早就知道,也早就想好了,不管你咋处罚俺,俺都不在乎!可是,你到如今还不知道,李家的人都是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人!你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尽管是吧,想让俺低头没门!”
  赵金芳已经被逼到绝路上去了,什么都不怕了。赵金芳的话反倒让钱有财胆怯了。但是,他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为了面子不得不硬装下去。
  “赵金芳,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俺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找你儿子!”
  “俺也再说一遍——不去!反正横竖斗一样,俺赵金芳绝不任你摆布!”
  “好,俺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钱有财咬牙切齿地说。
  晚上吃完饭,钱有财把城关村参加水利建设的社员召集在一起后说道:“赵金芳,到前面来!”
  “为啥?”
  “为啥?到前面来做检查!”
  “俺不知道俺犯啥错误了,不知道检查啥!”
  “你少装糊涂!你儿子在工地最忙的时候,不仅装病不干活而且擅自离开工地,你难道不知道分的是什么错误吗!你儿子的行为,不仅都是你暗中指使的教唆的,还不交代你儿子现在哪里,告诉你,装糊涂没有用耍无赖也没有用!痛快地到前面来!”
  “钱有财,你还知道你姓啥吗?你不要以为俺怕你,别说你钱有财,就是钱有利或者比杨占全俺也不怕!你说俺啥都行,但是,你也就是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抱着自己吓唬别人,不管你给俺定什么罪过,你敢把你的意见报上去吗?你不敢!上面没有正式的批文,你说话只不过是狗放屁!”
  很多社员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打抱不平:
  “什么时间紧任务重,纯粹是放屁!既然时间紧任务重,你们家的孩子为什么不来!你们做得事情已经够缺德得了,李天明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还不依不饶,俺要是老天爷,非让雷公劈了你不可天!”社员甲说。
  “你们是不是想造反啊!告诉你们,识相的都老老实实的干活,谁不识相找麻烦,别管按不客气了!”钱有财勃然大怒。
  “钱有财,不就是赵金芳在食堂的问题上揭穿了你们的卑鄙行为吗?你们恼羞成怒,想了那么一个下三滥的办法,不仅把赵金芳从食堂里赶了出来,还让人家背上了一个监守自盗黑锅,全县也就是你们能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来!你们以为把赵金芳从食堂里拿下来就没事了,赵金芳是输了,但是也赢了!这件事,不仅让社员们看透了你们的嘴脸!这就叫山不转水转!看来,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总在高岗上,别人总在涝洼地里,说不上那一天就倒过来了!钱有财,不要把事情做绝了,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社员乙说。
  “你们他妈的少拿这套陈词滥调威胁俺钱有利,什么留条后路!这么多年了,谁把钱家咋地了!倒是你们应该好好琢磨琢磨,别走错了门拜错了神,跟着赵金芳瞎哄哄!”
  “钱有财,你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别张嘴闭嘴就他妈的!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没关系,但是,要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看看你这架势,当个临时带队的,就好天老大你老二似的,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就你这德行能干了什么大事!钱有财,不知道深浅早晚会翻了船!”
  “不管官大官小,老子好赖是个临时带队的,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你还真好意思说,一个临时带队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可惜你不是狼,顶到天是只狗,有啥可猖狂的!钱有利,俺干了一天活了累了,俺得回去歇歇!”
  社员甲和社员乙站起来走了,其他社员也都跟着走了。赵金芳什么也没有说也转身走了。钱有财气得直翻白眼。
  “好啊!跟老子较劲是吧,你们都等着,千万别犯事,一旦犯了事有好果子给你们吃!”
  “钱有财,你知道狗有多少本事吗?”社员甲转过身来问道。
  “你他妈的又要放什么屁!”
  “不知道吧,告诉你就两样本事,一是在主子面前摇尾巴献殷勤,主子给他一点骨头,就叼到一边啃去了;再就是狗仗人势,主子在跟前的时候就装的比狼还狠,让他咬谁他就咬谁!主子不在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旦主子倒了,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夹尾巴狗了!”
  李天明总算躲过一劫,虽然在姥姥家吃的住的比在工地上强多了,可他既惦记着母亲也惦记着奶奶和弟弟,不等病好利索就要回家。赵老太太不想让外孙子回去,想让他再养两天,当想到李老太太一个人要照顾四个孩子的时候也只好同意了。
  人们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在李天明身上又应验了。李天明到了村口没敢贸然回家,而是先朝村子里看了看,发现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才朝自家走去。真是冤家路窄。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天意,还没有走到自家大门口,钱有利就从家里出来了。
  钱有利习惯性地左右瞅了瞅,一看李天明回来了,自言自语地说:“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有章程别回来啊!你躲了初一能躲了十五吗,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去也有回来的那一天,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钱有利装作啥也没有看见的样子迈着四方步上办公室去了。
  李天明也看见钱有利了,李天明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既然被钱有利看见了,也就无所谓了,毫不在意地回家了。
  进入雨季后,黄河水开始暴涨。金县灌溉农田用的水,都是通过人工河从黄河里引过来的,河床很浅堤坝也不十分坚固,扛不住洪水冲击,没几天,曹庄一带的河堤就被洪水冲垮了,洪水像野马一样横冲直撞,不仅淹了十几个村庄,而且,很快就流到了金县县城周围,护城河里的水很快就满槽了,县政府关于抗洪的通知很快就送到了杨占全的手上。
  杨占全接到抗洪通知后,叫上钱有利一块去了办公室。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钱有利问道。
  “这几天也不知道咋地了,那件事还没有过去,这件事又来了,一个接一个,烦死人了!这不县里又来通知了,曹庄的河堤就被洪水冲垮了,要咱队出二十社员去参加抗洪,明天一早必须到达抗洪前线。现在已经是下半晌了,人员还八字没有一撇,如果不赶快把人员定下来连夜出发,就不赶趟了,你说能不着急吗!”
  “那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啊,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出民工也就是苦点累点离家远点都死活不去,你想想,抗洪比出民工还苦还累不说,还有生命危险,那么好动员吗,急的我脑袋都疼!”
  “动员啥?哪来的闲功夫和他们扯淡,还是那句话,外甥打灯笼照‘舅’,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都死活不去,你能拿枪逼着他去吗!我实在掂对不出人来了,你先列个名单,看看让谁去好。”
  钱有利很快就把名单列出来了,杨占全看过后对别的人倒没啥意见,对让李天明去抗洪有些犹豫。
  钱有利一看杨占全的面部的表情似乎有点异议,忙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让李天明去恐怕不好吧?前些日子让他去水利工地,不仅李天明和李老太太和咱大吵大闹,张忠良和王志纲也坚决反对。尽管有点说不过去,因为有上级的指示作挡箭牌,也就稀里糊涂地对付过去了。这回与上回大不相同啊!不仅仅是吃点苦的事,关键是有生命的危险,让一个还不到成年的孩子去抗洪,无论如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你看你又来了!俺真不知道说你啥好!什么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合不合情合不合理那得看是什么事!抗洪不像别的事,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的大事,还分什么成年不成年,就像能扛动枪就得上前线一样,只要能拿动铁锨就必须去抗洪!你咋这么多顾虑呢,优柔寡断,你自己没急死,倒把别人急死了!”
  “钱有利,反正我怎么干都不讨好,累死也提拔不起来,这社长我不当了,你来当好了!”
  “杨社长,你升不上去怨谁?你无论干啥不是顾虑重重就是怕狼后怕虎,领导能看上你吗!你呀你呀,你咋一点也不开窍呢,再这样下去,能保住生产队长的乌纱帽就算你走运了,还想什么提拔,一辈子也就这个样了!”
  “我不是前怕狼后怕虎,让李天明到工地上去还勉强说得过去,如果让他去抗洪,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是在欺负李家吗!何况生产队不是没劳力了,只不过是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有瓜葛得罪不起的人,不敢让他们去,而让还是小学生的李天明去,那可不是说得过去说不过去的事,一旦出了事,不仅李文翰不会放过咱,上级也会追究咱们的责任,我的乌纱帽保不住,恐怕你的会计也当不成了!”
  “人家当官越当越聪明,你是越当越傻!无论是什么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抗洪如救火,现在火已经上房了,你还在考虑该让谁救火的问题,你说可笑不可笑!现在洪水眼看就要把县城淹了,抗洪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大人孩子都得齐上阵,让谁去抗洪都没有错!李天明闲着没事,难道不应该去抗洪吗?谁敢说是报复李家!何况,李天明是从工地上擅自跑回来的,让他去抗洪是对他最轻的处罚!这是他自找的!杨队长,护城河里的水再涨一尺,连县政府都得淹了,一旦县政府淹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县领导现在急得团团转,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一旦耽搁了时间,你就不怕上级抓你的典型罢了你的官!”
  “李天明去了能干啥?也就是顶个数。”
  “你真是死脑筋,这次和修黄河大坝不一样,县里只说要人,没有说要什么样的人!只要人头够了,就算完成任务了!何况,去抗洪的少说也有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哪个领导能亲自看看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了,他们有那个闲功夫吗!退一步讲,上级一看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派出去了,说明咱们确实没有人了,同时也说明你已经重视到什么程度了,没准不但不批评你还会表扬你呢!”
  “什么表扬不表扬的,我已经没心思想那些事了!我不担心上级,社员也好对付,李文翰夫妇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两个人把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李天明又是他们的大儿子,一旦有什么闪失,两个人非和咱俩拼命不可!闹来闹去非闹得满城风雨不可,一旦领导知道了,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我是队长,我的责任最大!你是会计,你有什么责任?难受的是我!”
  “你看你又来了!别说李文翰不敢闹,就是想闹上哪里闹去?说实话,俺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
  “你是啥意思,你在越说我越糊涂呢?”
  “你想想,和咱闹,咱不搭理他能活活地把他气死!再说了,咱执行的是上级的命令,和咱闹就等于和县里闹,就是对上级不满,你想想上级是支持他呢还是支持咱?不仅不指责咱,还会对他不满意,让他吃闭门羹是最便宜的了,把县领导惹急了,没准还治他个罪呢!再说了,李文翰他不傻,他不会不权衡利弊,不会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再借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去告咱!杨队长,俺钱有利不是吹牛,俺要是处在你这个位置上,早连升三级了!”
  杨占全被钱有利一忽悠又六神无主了,觉得钱有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应该吧自己的前程放在第一位,绝对不能因小失大。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李老太太已经不是那年动员李文翰去黄河工地的时候那么好糊弄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事情,自己去找她,肯定被老太太没鼻子没脸的卷回来,少一事比多一事好,还是让别人去通知吧。让谁去?钱有利绝不会去,他不敢登李家的门。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队干部进了办公室。杨占全灵机一动把县里的通知递给了来的队干部。
  杨占全:“这是县里的通知,你看看吧。”
  队干部看了看名单,发现有李文翰的大儿子,知道又是钱有利的主意,觉得这样做太没人性了。同时他也知道,凡是有好处理的事、有好处的事,杨占全和钱有利都不会放过,非自己亲自去办不可。得罪人的事,都是别人的。
  “让李天明去?这样不好吧,还是换个人吧。”
  “换个人可以,你说让谁去!”钱有利说。
  队干部心想:钱有利,你以为俺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让俺说让谁去,你儿子在家呢,除了你儿子你们钱家还有好几个人都在家里呢,俺说了算吗!你说这话连一点人味都没有!再说了,俺是对干部不假,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别说俺说了不算,你们跟俺商量过吗!还有你杨占全,你怕得罪人不去通知让俺去通知,把俺当土鳖当枪使,你连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让人寒心不寒心!杨占全,从成立互助组到现在,钱有利没有干过一件好事,物极必反,他迟早会完蛋!你跟着他跑,也不会有好结果!
  “俺不知道让谁去合适,还是你们定吧。”
  “不征求你的意见,你们说俺俩不民主,自己说了算!征求你们的意见,又一推六二五,让俺俩定,里里外外都是你们的理!你大小也是个对干部,没啥说的,麻溜的赶快去通知!”
  “钱有利,让李天明去抗洪俺说不出口,谁愿意去谁去俺不去!”
  “你不去?别见了便易就抢着上,没有便宜就溜边!你也当老好人他也当老好人,难不成什么好事都有你们去干,什么坏事都让俺和杨队长去干吧!”
  “俺想当老好人,你不想当老人你为什么去?俺虽然是个老百姓,但是,俺也有脸,那种在人面前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的事俺不想干!至于你,你虽然躲在背后,但是瞒不住大伙的眼睛,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不仅垂帘听政,还公开地独揽大权,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钱有利,谁提议让李天明去抗洪谁去通知好了!”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你去不去?”
  “钱有利,俺不想当伤天害理人,更不想干伤天害理的事!这件事,别说李家人有想法,社员也不服气!咱们是干部,即使一碗水端不平也得差不离,得说的过去,俺提议换别人去!”
  “你别的能耐没有见长,嘴皮子上的功夫却大有长进!告诉你,端着谁的碗就得服谁管,别管拿补助不干活,别说当王八犊子就是让你当三孙子你也得去!”
  “钱有利,俺本来不想揭你的短,你非逼着俺打你的脸,俺问你,你是干啥吃的?你不是队长也不是副队长,只不过是个会计,你凭什么啥事都说了算!你在背后装药让别人去放,你也太损了!钱有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都干了一些什么事,目的是什么,别以为俺不知道!也别以为谁都不知道!告诉你,别算计俺,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大不了,管委会的委员俺不当了,俺倒要看看你能把俺咋地!”队干部又问杨占全:“杨队长,到底你是队长啊还是他是队长?你为什么任凭他胡作非为!你就不怕伤了社员们的心吗!”
  杨占全虽然脸红了,但是,他虽然也觉得理亏,可又舍不得自己的那点私利。
  “你看你们俩吵起来就没完没了,让我左右为难!好了,不管咋地,你也是个队干部,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应该服从领导。”
  “你就听他的摆布吧!你们打着生产队的旗号,一次又一次地干这种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俺都替你们害臊,替管委会脸红!杨队长,俺没脸去见李家的人,这是俺最后一次替你们干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俺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让俺去干这种缺德事,不然,俺就辞职!”
  对干部说完走了。前前后后的事,让钱有利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队委会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他想清君侧排除异己。
  “杨队长,看见了吧,连一个小小的管委会成员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嘛!再下决心把他们都清除出队委会,你这队长说话就等于狗放屁了,你不觉着丢人吗,这样的队长当着还有啥意思!俺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俺都替你着急!”
  杨占全沉默了,他在想什么,想改组队委会还是想改变自己,只有天知道。
  队干部挨家通知,替杨占全和钱有利听了不少闲话挨了不少骂。到了李家,犹豫了好半天才进去。对李老太太浮皮潦草地说了说曹庄一带决口的情况,然后才说,生产队决定让你孙子去抗洪。
  “什么,让俺孙子去抗洪?谁都知道水火无情,连大人都不敢去让俺孙子去,他们为了迫害俺们全家,连这么恶毒的办法都用上了,简直是丧尽天良!”
  “大娘,俺也不同意让你孙子去抗洪,可是,俺只不过是个跑腿学舌的传话筒说了不算,当不了他们的家。是谁的主意,您想一想就知道了。大娘,去了也不过是应付应付上级,能干点啥就干点啥,实在干不了就不干,谁也不能把他咋地。”队干部不得不这么劝说。
  “俺知道不是你的主意,都是钱有利和杨占全的主意,俺不怪你。俺担心,那里的当官的如果像杨占全和钱有利一样,俺孙子到了那里能有好吗?不是照样受气吗?如果让他去干危险的活,谁敢保证不出事!杨占全和钱有利的孩子和俺孙子一般大,既然抗洪这么紧急这么重要,他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孩子去,偏偏让俺孙子去!为了报复俺大人孩子,不仅没完没了还一次比一次竟然狠毒,俺和他们拼了!”
  “您千万不能这么做,家里全靠你了,你一旦有点事,孩子们怎么办?还是忍一忍吧!实话对你说吧,一切都是钱有利做的孽!杨占全明面上是合作社的社长,其实是傀儡!他早就和钱有利穿一条裤子了,已经成了钱有利的人了,是钱有利的帮凶!很多事情都是钱有利说了算了!有些事你知道了就行了,俺说的这些话可别让他们知道了,俺现在还得罪不起他们,只能忍着。以后您说话也要多加小心,有些话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会招来大祸的!”
  “俺大人孩子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俺也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好怕的!欺负大人俺忍了,没想到他们连俺的孩子都不放过,俺再不说话,他们就敢明目张胆地把俺全家杀了!俺不仅要说,还要让他们听见!你回去告诉杨占全和钱有利,俺没有章程,但是,俺有一条命,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俺就和他们一命换一命,一块去见阎王!”
  “奶奶,您不用管了,俺找队长去。”
  “傻孩子,他们好心眼子没有多少,坏心眼子数都数不过来,他们又有权力,你爹和你娘都斗不过他们,你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前些日子他们让你上水利工地,奶奶找他们有用了吗?他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不是照样让你上工地去了吗!你找他们照样什么用也没有!咱啥也不说,也不去找他们,就是不去,有啥事奶奶顶着!”
  “奶奶,躲是躲不过去的。即使这件事躲过去了,其他的事呢?咱也不能整天都躲躲藏藏的吧!您不用担心,俺知道咋办!”
  “唉,钱家在解放前欺负咱,因为有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给他们撑腰咱没办法,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了,咱还是被钱家欺负不说,又多了一个杨占全,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你愿意去和他们说道说道就去吧,要注意,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李天明和队干部一进生产队办公室,杨占全毕竟心里有鬼,他不知道李天明为什么到办公室里来愣住了。
  李天明根本没有理会杨占全的表情,直截了当地问道:“杨队长,队上是不是又缺少劳动力了?”
  李天明的问话既包含着不满也充满了嘲笑和戏弄,杨占全尽管很恼火,但是,自知理亏,好半天才说话。
  “队上是缺劳力。”杨占全支支吾吾地说。
  “上面催得紧要求的严,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俺去抗洪的?”李天明毫不留情。
  杨占全语塞了。
  “杨队长,俺不相信你没有办法了!城关村除了俺难道再也找不出整劳力来了!就算没有整劳力了,比俺大的孩子也有好几个,为什么不让他们去非得让俺去?俺虽然还是个小学生,可俺不是什么都不懂,俺知道为什么!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逼迫俺,只能证明自己别有用心,别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杨占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天明能说出如此尖锐的话来,黔驴技穷不知道如何解释好。
  “还学会攀比了!让你去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让你去不让别人去,难道必须一个一个地都对你说清楚不成!李天明,这是命令,你除了服从命令没有其他的选择的余地!”钱有利蛮横地说。
  “就算俺是攀比,难道攀比的不对吗!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这是命令?俺不相信县政府有这样的命令!是你们编造的命令!”李天明又对杨占全说:“俺不是攀比,俺的意思你不可能不明白!钱有利让俺去抗洪是别有用心,你为什么不但不阻止他反而纵容他,你这不是和他同流合污吗!俺虽然是个学生,也没有当过干部,但是,俺知道共产党要求干部要清正廉明、公平公正、以身作则,你这样做是以身作则吗!是清正廉明公平公正吗!城关村好几百口子人,除了俺就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来!比俺大的孩子和和俺一般大的孩子有十好几个,除了俺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杨队长,把方的说成圆的,只能证明自己别有用心!别的什么也证明不了!”
  “俺别有用心?你这是对抗洪不满!说杨队长和俺同流合污?是污蔑革命干部!李天明,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
  “什么时期?是社会主义时期!你们哥们就会用这种形势那种时期吓唬老百姓,利用你们所谓的‘形式’整人,算什么章程!”
  “算什么章程,俺没有章程,你的章程也只是会耍嘴皮子!你爹不是会找县长吗,你去找找县长好了,如果县长不让你去,你只要拿回来一个二寸的小纸条来就可以不去!如过拿不过来,对不起,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去!”
  “钱有利,你明知道县长现在不可能坐在办公室里,俺不可能找到县长,你才敢说这种无赖式的话!钱有利,既然抗洪这么重要,连俺一个小学生都去抗洪,你为什么不去?”
  “你小子还挺会钻空子!老子是会计,能随便离开生产队吗!如果走了,里里外外一大堆事谁来管?影响了生产你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钱有利,你张口老子闭口老子,你还会不会说人话!你说你脱不开身,里里外外一大堆事需要你管,生产队是有不少事情,但是,都是你应该管的吗?别恬不知耻地说大话了!说到会计,别以为除了你谁都干不了会计!少了谁,日头都照样早上从东方升起来,晚上从西方落下去!生产队也照样不会停摆!何况,今天会计姓钱,明天还不知道性啥呢!如果没有你,生产队反倒会更好!”
  “吆喝,你这小嘴还到挺厉害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钱有利三个字是你叫的吗!”
  “你是皇帝啊!别说你不是皇帝,就是皇帝俺也敢叫你的名字!钱有利,你最好把尾巴夹紧了,不然的话,一旦让社员抓住你的狐狸尾巴,非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可!”
  “李天明,你在胡说八道,俺就打烂你的嘴!”
  “钱有利,你敢!你打个试试!钱有利,俺不像你,只会躲在背后干偷偷摸摸的见不得阳光的事!俺明人不做暗事,实话对你说吧,你钱家人多势众,上头又有你哥哥给你撑腰,罢你的官并不容易,但是,哪怕是千刀万剐,将来俺也一定要把你拉下马!”
  “你不但会说,野心还不小呢!你连黄毛还没退干净呢就口吐狂言,将来什么样还不一定呢,别做梦娶媳妇光线好事情!”
  “即使俺没出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城关村还有几百社员,他们也饶不了你!恐怕不等俺把你撸了,城关村的社员就把你拿下了!你不要忘了,金县和全国不只有你钱有利,上有县长、高官和书记,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你干的那些损害合作社集体和社员的利益的丑恶的事,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他们不但撸了你的会计,还会把你送监狱里去!”
  钱有利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天明和自己的孩子一般大,居然比自己的儿子多知道那么多的事。而且,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话,也居然说的头头是道,像榔头一样有力,他吃惊了,难道这是天意,他真的是自己的克星?钱有利心里立刻充满了迷惑和恐惧。
  “李天明,和俺钱有利较劲,也就是说些大话空话而已,日头永远不会从西边出来!”
  “钱有利,俺和谁都不较劲就和你较劲!不仅现在和你较劲,以后还和你较劲!日头虽然不会从西边出来,但是,俺会看到你是如何被打翻在地的!”
  “算了!算了!都别吵了!”杨占全心烦意乱的大喊道。
  “杨队长,你如果也非让俺去不可,俺可以去,但是,你必须答应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小胖子也在家,他去俺就去,他不去俺也不去!”
  “没想到你人小鬼心眼子却不少,好啊!现在就和俺钱有利较上劲了,算你有种!”钱有利冷笑着说。
  “你废话少说,你到底敢不敢让你家小胖子去!”
  “李天明,想用这一套将俺钱有利的军让俺放过你,跟俺钱有利玩这种小孩子似的鬼把戏实在是太可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小胖子和你一块去!”钱有利已经无路可退了。
  其实钱有利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他之所以敢夸下如此大的海口,因为他想出了一个人们既想不到又不可能做的计策。而杨占全不知钱有利是咋想的百思不得其解,钱有利从来都不吃亏,这次为什么为了迫害李家,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出去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钱有利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难道真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杨占全糊涂了。还有李天明,和小胖子攀比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小胖子出了事,钱有利能饶了你吗,他会对你们家下死手的,这次你可惹了大祸了。
  “李天明,这可不是生产队逼着你去的,是你自己答应的,不管出了啥事,都怨不着别人,你可别反悔?”杨占全说。
  “俺从来不干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事!俺也不知道啥叫反悔,俺说到做到!只要小胖子去,俺绝不耍赖!”
  “你既然同意了,那就赶快回去准备准备吧,一会儿就出发了。”
  “你放心好了,俺绝对不会食言也不会耽误事!不过,钱有利虽然是当着你的面夸下海口的,但是,俺信不着他,你必须保证他不骗俺!”
  “俺钱有利也是个五尺高的汉子,吐口吐沫就是钉!就怕你没那个胆量不敢去,想用这种办法逃避抗洪!”
  “别说是去抗洪,就是上前线俺都不待皱眉头的!钱有利,谁要是说话不算数,谁就不是人!”
  李天明说完就走了。
  杨占全暗自感叹,李天明小小的年纪就不把钱有利放在眼里,可见志向之大。由此看来,再过十年八年的,谁在谁之上、谁比谁强还真难说。
  “你真得让小胖子去抗洪?你可别让我坐蜡啊!”杨占全对钱有利说。
  “话是俺当着李天明的面说,俺挺大的一个人难道还能撒谎不成!你就放心吧,就是有事也绝对不会赖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咋想的?”
  “说你傻你肯定不服气!俺钱有利是谁?虽然赶不上诸葛亮,可也不亚于司马懿!一个胎毛还没有退干净的小儿,和俺钱有利耍心眼,那不是耗子舔猫鼻子——找死吗!兵不厌诈,俺钱有利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抗洪是很危险,但是,也不一定丢了命,是不是你想要李天明的命!”
  “俺说俺要要李天明的命了吗?抗洪的情景你没见过还没听人说过吗!水火无情,凡事参加抗洪的人,都是把小命拴在裤腰带上,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谁敢保证李天明没事!他死不了是他命大,算他走运。他死了是命里注定的,只能怨他自己是短命鬼托生的,怨不着俺钱有利!不管是死是活都与俺钱有利无!你可别胡乱猜疑,你的话如果传出去,李天明要是真的死了,人们就会怀疑俺是凶手,这可不是一般的事,你说话别没有把门的!”
  “不是我胡乱猜疑,你说话含含糊糊地不说,还常常不着边际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让小胖子去,就不怕小胖子有意外!”
  “俺都不担心你担什么心啊!杨队长,俺钱有利有那么傻吗?能干没把握的事吗?到明天你就啥都明白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不知道是杨占全良心发现呢,还是觉得钱有利实在是太可怕了,说不上哪一天也会对自己下毒手,面目的表情立刻变得异常复杂。
  “怎么了杨队长?”钱有利纳闷的问。
  “没怎么,我突然有点头晕,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是太激动了还是害怕了?这才哪到哪啊,这只是俺小试牛刀!杨队长,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有俺钱有利给你保驾护航,保你万无一失!”
  杨占全咧了咧嘴,笑不像笑哭不像哭,是放心呢还是不相信钱有利有那么好的心。
  李天明回到家把答应去抗洪的经过告诉了李老太太。李老太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孙子居然答应去抗洪,既然答应了也只好如此了。临走的时候,李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孙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跑回来,咱宁肯挨斗也不能把命搭上。李天明说自己已经长大了,遇到事知道咋处理,让奶奶不要担心。不管李天明咋说,李老太太还是掉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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