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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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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刘秭翥只是昏倒在了院殿之内,身旁则横着两具无名武夫的尸首,想来独自经历了死斗一场,精疲力竭却无甚大碍。被琅琊众人唤醒后,师祖叔欧阳涤尘与众人不疾不徐道:
  “昔年江湖景象最鼎盛时,气蒸荆渚泽,波撼京洛城。书生陆小楼一夜编成评弹,为当日江湖作传。偌大江湖,纵则千古积攒,横则八方揽概。整整百名习武之人才能荣登大雅,一享小楼夜雨榜上美名。其中天罡仙所门下,占得六十四席;地煞武督各帮,据有三十六位。于今江湖,天罡地煞两方派系不说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亦早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势头。当年较武皇帝兵收天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曾有此顾虑。天师曾言,春秋乱世气运,经李氏之手熔为一炉,百年后于草莽之中再兴。世人皆言庙堂之高,却不明了江湖更远,今后天罡地煞免不了内斗无数了。”
  江鲫不解道:“师祖叔,为何天罡地煞之间纷争不断?”
  师祖叔答曰:“较武皇帝长策,这便要归咎于帝王权谋之术的左右。昔年修道时,张掌教曾言:分割天罡地煞共掌江湖,此乃中原第一阳谋。中间牵扯巨大,以致于建朝三百年来,无人可破,无人愿破。本届夺魁集会结束,京城那边照例会派炼气司的人过来敛收结果,山雨欲来风满来,何况是如今箭在弦上的危局。”
  一张大网正铺天盖地,徐徐而来。
  众人不解师祖叔话中深意,只能附会,随即匆匆朝着大内后方奔赴。
  京州,京都玄首城,大内东宫。
  李氏中原王朝,以乱世时秦、赵二国为雄厚基业,代春秋诸众火德之国,较武帝是为受命水德,因此皇室内外礼制仪仗,皆以黑色推崇至尚,八百里玄首城亦因之而得名。
  当朝天子明襟皇帝,龙龄愈近知天命,膝下共有太子六名。中原王朝民风不以嫡长为尊,略去尚且年幼的二人,便有四位可于来日共同争夺皇位。
  四子中有庶出的一人,承王姓,单名一个邃字。在文武百官眼下,无甚手段。性情优柔寡断,喜好诗文书画梨园声律,每日命些戏子优伶在府上吹拉弹唱,咿咿呀呀。李邃光顾着眼前热闹,却听不见皇亲国胄对其不务正业的大加鄙夷。他曾因豪掷千金购画,得了一个尺二冤家的名号,这名号当然亦只在京城之中流传。
  东宫,乃诸位太子起居之所在,李邃府邸装潢华贵,却不曾僭越礼制。只因其母乃是圣上宠爱有加的贵妃樊师燕,樊氏外戚也因之炙手可热,因此李邃才得以静享歌舞升平。子凭母贵,以樊贵妃在天子心中地位,李邃不必去争那皇子高位,成年后即便分封藩王出离京城玄首,镇守的也多是京畿福地,难尝边疆苦寒。
  李邃此刻高坐主位,姿态散漫却称不上不雅,即使是在稽首垂眉的下人面前,天生富贵命的太子也不愿多背些埋怨名头。
  府中,四个优伶粉面油头,各扮其角儿,花枝乱颤着编排由李邃亲自创作的靡靡舞乐。
  一曲奏罢,李邃对台下诚惶诚恐的一众伶人不置可否,府门玄关一阵轻风拂过,未见来人,李邃便抬手示意戏子们收拾好家伙事儿,从速离开府上。
  一个衣冠松弛神情散漫的中年男人由玄关外缓步踏入,与众退离府内的伶人擦肩而过。
  李邃搧动衣摆,匆匆于主位起身,向男人稽首道:“叔父,天色尚早,这就驾临小侄敝府上了?”
  被称作叔父的男人神情平静,答道:“贤侄,射鹿山那边有消息了。今晚我会带你去见些草莽人物,商量下一步棋的事宜。”
  李邃听罢,就要给这叔父跪下,男人急忙把住金贵太子的双肘,扶他起身道:“事有未成,叔父不受礼拜。老黄门令如今在苇沆颇搅起一淌浑水,你我安守京城,静候佳音便是。”
  李邃激动地注视着叔父,问道:“那豢龙客当真饲养出生脚的螣蛇了吗?我何时可去射鹿山一睹其貌?”
  叔父见到侄儿不同平日荒淫享乐的纨绔模样如此急功近利,一双结有厚茧的老手搭在李邃的华贵绸服上,沉声道:“贤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关于何时拜访豢龙客一事,我们只能等来年春狩了,届时四太子皆近立冠之年,射鹿山春狩将是圣上考察皇位继承人选的最佳时机,你可不能生疏了养基练体啊。”
  李邃闻言,抬起一双白净纤细的手,向着其敬爱的叔父展示其上的嫩茧。
  叔父道:“好小子,路虽长,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你若有心,不怕这皇位不是你的。”
  李邃道:“叔父谬赞,另外怕您忘了,还有一事…”
  叔父将其打断,会心一笑忙道:“侄儿所托,我樊靖帷自是首当其冲。昔年春秋九国中,唯有东吴坐拥一处无上剑冢,地煞高人早已给予那老黄门令探查的手段。知道侄儿喜欢器中君子,其中一柄吴王昔日佩剑,名唤卧夫子,如今已是贤侄囊中之物,稍安毋躁。”
  李邃闻此喜讯,只顾作揖,又及痴痴笑道:“那愚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只盼望那老阉人能把事情漂亮地了结了。”
  “卧夫子,生脚蛇,取得吴王剑,化得天上龙。”
  其叔父樊靖帷附和,亦付之一笑。
  樊靖帷,于庙堂之中,表面上只是中书省一个从六品的修书舍人,韬光养晦,蛰伏甚久,实则是日后最有可能飞黄腾达的后起之秀。外人不明,他与帝王宫闱之中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樊贵妃,乃是姐弟一双。
  扶持亲侄坐上龙椅,行事还需谨小慎微。因而平日里二人装作的一副模样,叔侄在熬鹰斗犬花天酒地之事中臭味相投,惹来同在陛下进言的文官们嗤之以鼻。
  樊靖帷一刀笔小吏,李邃一尺二冤家,也妄图合谋承袭龙位?
  文武百官,济济人杰,天下英雄,入玄首城彀中。似乎无人将二者放在眼里,仅密切关注着另外三位太子的动向,只待择良木而栖,希求来日鸡犬升天。
  谁可料,今朝静水流深,来日观涛听潮。
  苇沆城,东吴大内。
  公羊放驭块宽只盈履的破烂剑条,赵庭蕤驭吴王佩剑卧夫子,在空中两相缠斗。
  老黄门令杀气腾腾,无人可挡,三名广陵僧皆已毙于其掌下,只剩黑衣僧人明诘同宋氏姊妹苦苦支撑。
  黑袍明诘目不斜视,僧手颤抖。只因同行广陵和尚接连横死当下,不忍直视。
  黄门老阉人徐徐笑道:“世人畏果,佛陀畏因,最有可继承广陵下一任大住持衣钵的小和尚,你畏惧的又是何物?”
  明诘已无先前与江鲫战于演武擂台的沉静洒脱,嘴唇干涩发紫,张口却未能言。
  明诘置若罔闻。
  “还不上前受教!”
  老者五指攥作爪状,直逼明诘胸膛。
  一双女剑如电刺来,铿锵之中交叉抵在老者杀意毕露的魔爪上。
  老者抬掌左右用功,将远未来得及适应境界猛涨的二女各自击飞,再欲发难。
  又是一条看似粗拙,实则锐不可当的剑胚,于老者手背横穿血肉而过。
  琅琊欧阳涤尘,挟拂尘驭六条剑胚飞身而来,匆匆肘过险些毙命方才大梦初醒的明诘。
  黄门老者吃痛却一声不吭,只是苦笑道:“那帮子镖师看来是都被收拾完了,不瞒你们,老夫授予他们的魔功,使其体魄暴增之后,气机精神便尽数入我囊中,老夫已汲取了不下二十人,你们若觉得有胜算,那不妨一齐上。”
  琅琊江杨刘三人飞檐走壁,又半路杀出,不算姗姗来迟。
  琅琊四人,姑苏二人,广陵一人。
  面对天罡七人合围,老者淡然一笑,一双略略混浊的老眼尽显鹰视狼顾之相,又在原地运起无名功法。
  天罡众人折损不少,异常谨慎,莫敢上前一步。
  只见老者袍服之下,本就称不上豁达的阉人体格正缓缓收缩,一双细长手臂变化更甚,不时便几近枯骨。
  老者愈加枯皱的无须脸面上,笑意收敛。
  空穴来风,有者渐无,无中生有。一阵狂笑便由众人久未注目的天空中响起。
  百丈高空中,公羊放与赵庭蕤,二人一同挤在那柄来头大到无法无天的古剑上,公羊放稳占上风,其刻薄狠辣的拳脚,慨之以慷挥洒在赵庭蕤的身上,赵庭蕤无力对抗,旋即从剑上摔落。
  吴王佩剑卧夫子一阵震颤,在公羊放的中气侵袭下逐渐稳定。
  老者运功,竟将从廿名武夫那处取来的精气转交予其徒,天罡众人恍然大悟,然也悔恨不及。
  众人正欲对那虚弱的老者一报还之一报时,不料取得剑冢古剑的公羊放,已拥有真正称得上磅礴的内力,驾驭古剑如臂指使,一气下坠,在众人面前接上黄门老者。二人一同御剑,片刻便消失在了破败凋敝的大内上空。
  众人追之不及,亦无余力手段应付,只能收拾残局,宋氏姊妹查看赵庭蕤伤势,琅琊师祖叔则望向空中如星的锈蚀剑条,垂手默立。
  明诘于是着手收殓同门尸首,一袭佝偻黑色僧衣在夕照之下显得杂然斑驳,他终于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干裂双唇相碰,道:“如是我闻,世人畏果,佛陀畏因,如今孽因苦果皆起,我因果俱畏。”
  直到第四批剑条坠离北固坡后,江南道六仙所掌门才各自神行御剑,赶至此地。
  江南巡抚冯应龙令听差赶往北固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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