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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张家有后初长成 友谅受辱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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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友谅收了神拳门、巨鲸帮两大门派,于江浙一带呼风唤雨,名声大振,整个武林遂吵得沸沸沸扬扬。此消息不胫而走,渐传至武当山。诸侠遂聚在一起商议。俞莲舟身为掌门,当先道:“想当年,那陈友谅伙同其师成昆祸害江湖,其野心着实不小。如今大明天下一统,原以为此人销声匿迹了,谁知此人又跳将出来,拉拢一些下三滥门派,江湖恐又难以太平了。”俞岱岩接道:“此人阴险狡诈,如今网罗一众江湖败类,不知又要耍什么阴谋?”张松溪道:“那神拳门、巨鲸帮在江浙一带颇有势力,怎的这么容易便着了那厮的道?早知今日,想当初在少林寺,就应该结果了他!不至于有今日之患!”殷梨亭咬牙切齿道:“众位师兄,小弟愿只身下江南,诛杀此贼,以绝后患!”俞莲舟忙接道:“师弟不可鲁莽,那陈友谅亦非泛泛之辈,如今爪牙甚多,我等还须从长计议!”殷梨亭心中不服,然掌门之言不可不顾,他见大师兄宋远桥一言不发遂问道:“大师兄对此有何看法?想必另有高论?”宋远桥淡淡道:“众位师弟,那陈友谅的确阴险狡诈,但如今天下一统,万民归心,谅此贼也翻不起多大风浪,我等师兄弟宜勤研武学,着力培养下一代,将我武当武学发扬光大,至于那陈友谅,我等暂且静观其变,万不可冒然行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俞莲舟点点头道:“师兄所言甚是,我等各守本分,以不变应万变。”张松溪也点点头道:“众位师兄弟,我观本派下代弟子中无甚人才,但六师弟之子万宏敏而好学,实是可造之才,六弟你可要好好培养!”殷梨亭听他提及其子,心中立升起几分骄傲之情道:“众位师兄,犬子万宏年已十岁,小弟平日里除了教他读书写字,也传了他些基本功,而他对武术之道更感兴趣,小弟见他练起武来有模有样,小弟心中也着实安慰。”宋远桥点点头道:“我每日督促门下弟子勤练武艺。但天资所至,成就自是有限,可见人才难得呀!对了,这许久不见志远,他怎样了?”殷梨亭接道:“志远已经七岁了,此子聪明好学,我和不悔已开始教他写字算术了。”众人闻言,均感欣慰。
  诸侠又闲聊了一会,各自散去。殷梨亭返回自己住所,尚未进屋,但听见小孩之声,待走近看时,却见其子万宏正练习武艺,拳拳到处也呼呼生风,志远立在一旁观看,不时鼓掌叫好。殷梨亭心下大乐,走上前去抱起志远道:“志远,你想不想练武?”志远接道:“想!想!”殷梨亭笑道:“好!你现下还小,待你长大一点,师公便教你如何?”志远不住点头道:“六师公,师奶奶教我识字,我认得不少字了,我写给你看,好嘛?”殷梨亭点点头道:“志远乖,师公就不看了。对了,你师奶奶呢?”志远接道:“她在做饭呢!”殷梨亭点点头,遂仔细看万宏练功,不时指点一下,那万宏甚是聪明,一点即通,殷梨亭不时微笑点头。
  少时万宏一趟拳打完,志远拍掌大叫道:“好哇!好哇!”万宏也洋洋自得,奔将过来道:“爹,你看我打的怎么样?”殷梨亭手捋须髯笑道:“宏儿,你打的不错,但不可骄傲,虚心才能进步呀!”万宏点点头道:“是,爹,孩儿记住了!”便在此时,杨不悔叫道:“宏儿,志远开饭了。”万宏听得应了一声,志远拉着殷梨亭衣角一同进得屋中。
  杨不悔已备好饭菜。殷梨亭随眼一扫,但见桌上五六个菜,每道菜都是那么的好看。遂问道:“不悔,今个是什么日子,怎的做了这么多菜?”杨不悔接道:“今个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宏儿练功辛苦,此时又正是他长身体的时候,需加强营养才对,志远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自入了武当,每日里素菜淡饭,我心里着实不安,从今个儿起,我要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吃好,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好好成长。”殷梨亭道:“是呀!师父自创立武当一派,历来便是粗茶淡饭,比不得江湖中自由生活,娘子有此心真是难为你了。”杨不悔立道:“六哥,我倒没什么,但为了孩子们,我要改变!改变。”殷梨亭颇为无奈,只得点点头。
  那殷万宏甚是勤快,盛好一碗饭遂给志远,志远接过,转而递给杨不悔道:“师奶奶,你洗衣做饭最是辛苦,这第一碗饭你就先吃吧!”杨不悔为之一动,接过碗来道:“志远乖,等大家一齐吃吧!”殷万宏盛完饭落座,端起碗来便吃。殷梨亭夹了一块肉,斜见其子万宏狼吞虎咽的样子,知他练功辛苦,遂将那肉放入其碗中,道:“慢点吃,别慌。”杨不悔见状,也夹起一块肉送到志远碗中,道:“志远快吃,早点长大和你小师叔一齐练功如何?”志远点头接道:“我长大了,也要练功和小师叔一样!”杨不悔殷梨亭对视一眼,均满意得点点头。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一年,志远已然八岁了。这日他正在屋中读书,忽听得屋外呼呼风声,情知必是小师叔练功了,他心下一痒,遂放下书奔出屋外。但见殷万宏手脚并用,耍得那套拳法似行云流水一般,他心中万分羡慕。待一套拳法打完,志远上前道:“小师叔,你这套拳真棒,不如教教我吧!”殷万宏接道:“这练功又苦又累,你还小,不怕吗?”志远立接道:“不怕,不怕,我一定要学!”殷万宏思索片刻道:“好!我打慢点,你跟着我学。”志远大为高兴,上前几步和万宏并排而立,但见殷万宏轻抬手,微开足,一招招缓缓打将开来。志远学着他的样子一步步跟上。殷万宏边打边瞅着志远,见他学得有模有样,心中也万分高兴,速度遂也加快几分,但见志远仍一步步跟上竟无半点为难之色。待一套拳打完,志远和他一样神定气闲立于当地,万宏大惑不解,道:“志远这套拳你练过?”志远摇头道:“小师叔,我今个儿是第一次练武,再说了,我这么小,谁肯教我?”万宏想想也是,遂对志远刮目相看道:“志远,你年纪虽小,但很聪明,以后咱俩便一齐练吧!”志远大喜道:“好哇!小师叔,但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我怕别人会笑话我的。”万宏点点头道:“好,志远,咱们再练一遍如何?”志远欣然应允,二人又并成一排,殷万宏再次引着志远打将开来。
  此后,殷万宏每每学得新招,便和志远一同练习,二人均自勤奋,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志远进步可谓神速。
  转眼间到了张三丰诞辰,武当五侠聚在一起商议,俞莲舟遂定门下弟子演示武艺,用于检验他们学艺情况。少时众弟子聚于紫霄宫前,宋远桥虽未任掌门,但却身兼传承武当武学之职,他当先上场道:“众弟子听着,今日乃我武当祖师张三丰真人诞辰之日,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我武当武学发扬光大,我武当武学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可说强身健体、惩奸除恶造福武林。今日借此机会,众弟子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好了,开始吧!”武当众弟子闻言齐声附和。俞莲舟上前几步补充道:“今日比试题目不限,单打、群练均可优异者则可由各师单独培养,学习上乘武学。”众弟子闻言,私底下纷纷议论开来。
  志远独个在屋内念书,殷万宏冲冲进来道:“志远,走,我带你去个好玩地方!”志远奇道:“小师叔,去哪呀?我的书尚未读完,师奶奶知道了是会责备我的。”殷万宏接道:“不会的,我娘那么疼你,她不会责备你的。你知道吗?今日武当山众弟子齐聚逐一演示武艺,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走吧!”他说着不等志远回答,软拉硬扯将志远拉出屋外。
  二人来到演武场,但见广场上早挤满了人,大侠宋远桥斥责之声不时传出,料定是弟子们所练火候不够。殷万宏拉着志远挤进人群,但见诸侠坐立上方,门下弟子依次演练,有的天资平庸,有的疏于练习,竞无一人不受宋远桥斥责。志远看了片刻道:“小师叔,这些人练得也太差了,我想还不如去念书。”殷万宏拉着不放道:“慌什么,再看一会儿。”志远无奈,只得陪着殷万宏站在那儿观看。
  待一众弟子演示完毕,五侠均自叹息,宋远桥反身,朗声道:“众弟子听着,我武当自三丰真人创立已过百年,我武当功夫和别派大不相同,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大放异彩,这其中自有它存在的意义,尔等弟子入门不久,定要勤加练习,日后方能练习武当上乘武学,你等可听明白了?”众弟子齐声应和,宋远桥环视一周,见殷万宏和志远也在其中,且听说殷万宏武当长拳打得不错,若让他在众弟子们面前演示一遍,定可激起众弟子学武热情。他既想到此处,遂高叫道:“殷万宏,你出来,将你所学武当功夫演示一下,让众师兄们瞧瞧!”
  殷万宏听得大师伯召唤,大踏步而出,抱拳道:“大师伯有命,侄儿自当遵从,但我想约一个人一起练。”宋远桥大奇道:“可以是可以,但不知你要约谁?”殷万宏接道:“我想约志远一齐练。”宋远桥更奇道:“我怎得没听说志远也开始练武了呀?”殷万宏一笑道:“不知大师伯准也不准?”宋远桥捋着胡须道:“他若有意演示武艺,那再好不过了,又岂有不准之理?”殷万宏大喜,拉着志远走进广场中央轻声道:“志远,今个儿咱们好好练练,让他们好好瞧瞧!”志远点头和殷万宏并成一排,殷万宏深吸一口气,当先出招,志远一看便知是三十二路武当长拳,遂即跟上,二人一高一矮,但拳法步同一致,挥拳出腿竟似一人,门下弟子见状无不暗自称奇。武当诸侠均暗自惊愕,实不信小小志远已有这等火侯。
  志远跟着殷万宏直将三十二路长拳打完竟丝毫不落下风,直看得武当众弟子自叹不如,少时雷鸣般掌声不绝于耳,此起彼彼伏。掌门人俞莲舟大感欣慰,他起身来到宋远桥身侧道:“大师兄,我武当后继有人了。”宋远桥不住点头道:“是呀!我武当下一代就看他俩了。特别是志远这孩子,他年纪虽小,但悟性极高,我意欲亲传他武艺。希望他早日成才,以慰无忌侄儿在天之灵。”殷梨亭也过来道:“小弟愚昧,只知志远尚小,不足以练武,不想今日一鸣惊人,反倒被大师兄捷足先登了。”张松溪笑道:“大师兄能亲传志远武艺,那是志远的造化,实可喜可贺呀!”俞岱岩双目含泪道:“老朽亲见志远这孩子一至于此,我想无忌侄儿也含笑九泉了。”他说着说着,声音渐呜咽起来。料是他残废多年,幸得无忌妙手医治,方可重新做人,如今无忌侄儿不在了,故他对志远关心备致,今见大师兄欲亲授志远武艺,怎教他不百感交集,以至于老泪纵横。
  志远自此跟随大师伯宋远桥习武,每日里早早起床,将前日所学练上数遍,日复一日从无间断。宋远桥见状心下甚喜。他自其子宋青书叛离武当,自食恶果,终至英年早逝,表面上他若无其事,但内心深处那份空虚、倜伥又岂能用言语表达!但自收了志远这个徒孙,不日便觉得此子不但天赋极高,且勤奋异常,非一般人所能及,暗喜之下遂将全部心思关注在志远身上,自此精神上有了寄托,整个人也变得硬朗许多。诸侠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宋远桥已将志远视作关门弟子衣钵传人了。
  但尽管如此,志远生活起居仍在杨不悔处,而那殷万宏亦勤奋好学,其父殷梨亭又何尝不是倾心所授。二人虽师出不一人,习武也不在一处,但私下里二人相互学习,相互补充,名为师侄,情似兄弟。杨不悔、殷梨亭见他二人至于此,心下也不胜欣慰。
  这日,掌门人俞莲舟接到一封华山派的请柬,打开一看竟是华山新任掌门接任大典的邀请柬。原来华山派前任掌门鲜于通于光明顶死后,华山派内部纷争不断,以至于掌门之位一直空缺,直至今日方定了一位叫令向前的后辈为掌门。而华山派乃中原六大门派之一,故而此次掌门人接任大典,广发请柬,邀请江湖各大门派前来观礼。俞莲舟不敢大意,遂召诸位师兄弟商议。四侠张松溪奇道:“鲜于通于光明顶一战死后,已过数十年,怎的如今才定下掌门,想必这其中曲折甚多?”三侠俞岱岩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但这乃华山派内部事务,别派也不易过多参与,我武当只管派人送去贺礼便了。”宋远桥接道:“三弟所言甚是,那派谁走此一遭为好?”殷梨亭自高奋勇道:“那华山距此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小弟不才,愿走此一遭。”他说着将目光转到俞莲舟身上。
  俞莲舟沉思片刻,似觉不妥却又不便明言。俞岱岩道:“华山乃名门正派,和少林、武当、峨嵋、崆峒、昆仑齐名,若仅派六师弟一人前去道贺,似觉我武当诚意不足,那华山派岂不以为我武当瞧不起他华山派?”宋远桥点点头道:“三弟所言甚是,那依你又如何?”俞岱岩道:“依小弟愚见,还需掌门师兄亲去,六师弟陪同,方显我武当之诚。但不知众师兄弟以为如何?”张松溪立接道:“三哥所言似有道理,但掌门人岂可轻动,小弟以为由大师兄出马,代表我武当前去即可。如此也算给足了华山派面子,想他华山派也不会多说什么!”殷梨亭点点头道:“四哥所言甚为有理,我师兄弟也就数你办事周全,不如就由你陪大师兄走一趟如何?”张松溪犹豫半晌,斜眼向俞莲舟望去,俞莲舟点点头道:“如此最好,大师兄,就麻烦你和四弟上一趟华山吧!”宋远桥推无可推,应声而诺。众人也各自散去。
  宋远桥回到住所,召来门下弟子,嘱咐安排一番。对志远更是特别叮咛几句。次日会同张松溪带着两名道童下了武当山。
  此一路徒步华山,相安无事。半月有余渐来到华山脚下。张松溪停下脚步远眺华山,叹道:“华山号称西岳,在江湖中举足轻重,贫道大半生已过,不想今日方有幸来此,是要好好游历一番,以偿平生之愿!”张松溪接道:“想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论剑华山,百年来仍传为佳话,想这天下之大,五绝独选华山,可想这华山必有它过人之处,小弟有幸来此,自当陪大师兄游遍华山,也不枉此生了。”那两道童闻言,纷纷拍手叫好。
  “阿弥托佛!”忽的一阵佛号传来,张松溪大喜道:“大师兄,想必是少林派到了。”宋远桥点点头道:“不错,但不知是哪位高僧前来。”二人寻声望去,少时便见得一众僧侣款款而来,为首之人赫然便是空智大师。宋远桥忙迎上前去合十道:“空智大师,贫道有礼了。”张松溪也上得前来行礼。空智淡淡一笑道:“二位客气了,但不知二位此一路还顺利否?”张松溪接道:“如今明朝天下一统,江湖也安静不少,我等此次下山太平无事。”空智点点头道:“是呀!江湖是太平多了,但老衲听说那陈友谅,在江浙一带混得风声水起,老衲对此分外忧虑。”宋远桥笑道:“谅那陈友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大师会不会是杞人忧天了?”空智摇摇头道:“明朝统一天下,江湖难得太平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人可不喜欢这种太平呀!”宋远桥“哦”了一声道:“究竟谁不喜欢太平?愿听大师高论。”空智接道:“这里既无外人,老衲便开门见山了,二位可听说丞相胡惟庸一案?”宋远桥点点头道:“贫道有所耳闻,但只是道听途说,至于真实内情,却又无从知晓了。”空智叹口气道:“那胡惟庸谋反一案,纯属栽脏陷害,那朱元璋借机杀了何止万人?而后又火烧庆功楼,大肆诛杀功臣,实已到令人发指之地,老衲身为佛门中人,更为之甚,但又能如何?”他言到此处,一股热气上涌,即而咳嗽起来。
  宋远桥见状似觉有些异样,忙道:“看大师情形,好似受了很重的内伤?”空智一脸苦笑,点点头道:“实不相瞒,老衲数年前和人对了一掌,着实受了重伤,这几年过去仍未痊愈,想来是老了,不行了。”张松溪大奇道:“究竟是何人?有此功力竟伤得了大师?”空智接道:“此人二位或也认识,他便是前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冷谦,他也不知怎得练就一身奇异武功,老衲不服遂和他对了一掌,结果受了重伤,说来惭愧呀!”宋远桥沉思片刻道:“原来是他,不瞒大师,此人也去过武当,贫道也见识过他的武功,他仅凭一枚绣花针一招便将我六师弟殷梨亭击败,武功之高确实匪夷所思,贫道及众师弟也自叹不如,大师也不必挂在心上。”空智点点头道:“但不知你等诸侠如何看待此人?”宋远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张松溪接道:“大师,据贫道观察,此人七分似正,三分带邪,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确实难以捉摸。”空智又诵上佛号道:“四侠分析得深合老衲之意,所幸此人不在江湖,否则武林就难以太平了。”
  众人沉默半晌,宋远桥忽道:“大师有伤在身,又何劳此一行?”空智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我少林自光明顶一役,后又遭赵敏率众偷袭,人才凋零,至今仍未恢复元气,我师兄弟四人,师兄空见、师弟空性先后遭难,掌门师兄空闻不易擅自离寺,故老衲只得带病上前,撑撑场面了。”宋远桥听此一言,想想当年武当何尝不是如此,长叹一声道:“江山待有人才出,我等老朽是该退位让贤了!”张松溪接道:“大师兄,此事强求不得,一切顺其自然吧!”空智点点头道:“好一个顺其自然,走,咱们边走边聊!”两派并为一处,齐上华山而来。
  一顿饭功夫,众人便见得山脚下十数个大帐一字排开。正纳闷间,早有华山派知客上前行礼道:“少林、武当众位前辈请了,华山派新掌门接任大典,能得众位赏脸,荣幸之致。”张松溪上前还礼道:“客气、客气,但不知这数十个大帐是何缘故?”那知客笑着道:“想这位是武当四侠了。本派此次大典,邀请江湖各路朋友,从四面八方赶来,路途辛苦,华山派特在山脚下设立歇息、打尖之处,遇上早到且又不急上山的朋友,亦可在此歇上一宿,反正大典也在明日举行。如不需此处服务,亦可自行上山,沿涂皆有接应。”空智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华山派考虑如此周全,老衲心领了。”宋远桥顾及空智伤势,遂道:“既有此方便,我武当便和少林在此歇上一宿,明日再上山不迟!”空智点点头,缓步走近一间大帐,坐下休息。
  其后不乏一些江湖门派陆陆续续前来,和空智、宋远桥等寒喧几句,有的就地休息,有的急冲上山,各不相同。少时,一队人马奔至,为首之人飞身下马,那知客见他体态稍胖,动作倒干净利索,遂迎上前道:“恕在下眼拙,这位道爷是…?”那道人身后一人接道:“这位乃昆仑派掌门西华子。”那知客闻言,忙道:“抱歉!抱歉!原来是昆仑派掌门到了,失敬,失敬!”西华子“哼”了一声道:“敢问少林、武当可到华山?”那知客笑道:“真巧,少林、武当两派也刚到,在那大帐内休息。”他说着朝那大帐一指。
  西华子不敢怠慢,顺着那知客所指进了大帐,待见了众人,忙拱手道:“空智大师,宋大侠,你等早到了,小道有礼了。”空智忙起身高喧佛号道:“听闻西华子道长接任昆仑派掌门,可有此事?”西华子一脸羞愧道:“我昆仑前任掌门何太冲夫妇不幸身死,也从未留下遗言,贫道无才无德,被推举为新掌门。因我昆仑远居西域,实不敢劳动各派大驾,昆仑失礼之处,还望众位海涵。”空智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便在此时,唐文亮率崆峒一派,静玄率峨嵋等众先后到来,众人免不了一阵客套。
  那知客见中原五大门派均已到齐,唯恐有所怠慢,忙遣人飞报上山,不时一队人众从华山而下,为首之人高挑身材,面容清瘦,头束冠巾,一身正气凛然。他随那知客来到五派帐前,冲着众人拱手笑道:“在下令向前,才疏学浅,蒙江湖各路朋友不弃,来我华山捧场,在下在此先行谢过。”他说完弯腰深鞠一躬。空智高喧佛号道:“令掌门客气了,我中原六大门派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华山派新立掌门,我等岂可不来凑个热闹?”群雄闻言,纷纷附和起来。令向前满脸堆笑,再次拱手道:“山下条件简陋,恐怠慢了各位,不如随在下一同上山,在下好好尽一下地主之宜。”众人见令掌门如此客气,纷纷称赞起来。
  令向前引着众人正待上山,忽的身后一阵人喊马嘶。众人均自好奇遂回身望去。少时便见一队人马奔至,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待远迎时,方见来人赫然便是陈友谅。原来陈友谅自收了神拳门和巨鲸帮,心情大乐,这日听闻华山派新立掌门,还欲设接任大典,经多方打听,新任掌门乃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心道:华山派新立掌门,根基不牢,立足不稳。我若前去软硬兼施,将华山一派也纳入自己麾下,一则支解六大门派,二则可壮大自己实力。可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他思之再三,舍了法王贡噶扎西,仅率万通、郑文亮等门下数位好手,一行十骑奔至华山而来。
  宋远桥乍见陈友谅,双眼几欲迸出来,他拨出佩剑,挡住陈友谅喝道:“陈友谅,你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想不到你今日还有脸来此,真可谓厚颜无耻!”陈友谅见是宋远桥,心下一惊,但仍强作镇静道:“宋大侠,在下以前确实做了些许错事,但现下已改邪归正,走上正途了,大丈夫心胸宽广,你又何必对往事念念不忘?”宋远桥“呸”了一声道:“些许错事?你说得太轻飘了吧?吾子青书,在武当根正苗红,武当上下无不对他寄予厚望,而你却为一已之私,将他引入岐途,不可自拨,终至身败名裂。这罪魁祸首不是你还能有谁?今日贫道要为吾儿青书讨回公道!”他说完长剑一抖便欲上前。陈友谅强作镇静道:“宋大侠,如今天下英雄俱在于此,明明你儿宋青书贪恋周芷若,即而误杀七侠莫声谷,这可跟我陈某没半点关系,你可不要颠倒是非,恶意栽脏呀!”宋远桥怒不可揭,喝道:“任你巧舌如簧,贫道今日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江湖败类!”他说着,左手提了个剑诀,右手长剑一抖便欲上前斯杀。
  陈友谅料敌不过宋远桥,但如此形势下,不战却又失了面子,百忙中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但听他道:“慢着!”宋远桥一怔道:“你这厮还有何话说?”陈友谅冲着空智等众抱拳道:“但不知哪位是华山派新任掌门?可否在场?请出来和在下一叙!”令向前闻言大踏步而出,拱手道:“在下不才,便是华山派新任掌门令向前。便不知有何指教?”陈友谅并不答话,右手一招,身后两个人抬着一副箱子上得前来。陈友谅方道:“在下听闻令掌门接任华山派,故而不远千里,备上薄礼以示庆贺,不想今日在华山脚下受此待遇,不知是何道理?”令向前微一思索道:“但不知此礼是你陈友谅个人名义,还是有其它帮派组织所赠?”陈友谅一时语塞,若说以个人名义不免让人小瞧,若以其它的确也无正当名义…,他思前想后,良久方道:“那就以个人名义吧!”令向前道:“个人名义?但阁下的为人,小可倒也听说过一二,若你以个人名义,小可倒不敢收了,以免事后外人非议,说我华山派和你同流合污了,这个罪名小可是万万背不得的。”他此言一出,引得各派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宋远桥精神一振,冷笑道:“陈友谅,想不到吧!今日这脸可丢到家了,如今还有何话说?”陈友谅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身后万通、郑文亮等哪受过如此恶气,纷纷亮出兵刃,护在陈友谅左右道:“大哥,这老道欺人太甚,还跟他啰嗦什么,跟他们拼了!”陈友谅观今日之形势大为不妙,法王贡噶扎西又不在旁,心下空虚遂不敢接话。忽听得令向前说道:“宋大侠,在下有一言,不知宋大侠愿听否?”那令向前虽属宋远桥晚辈,但却身为一派之尊,这面子无论如何也是要给的。宋远桥立道:“令掌门有话但讲无妨。”令向前点头道:“在场各位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敌是友,但均为我华山祝贺而来,我华山派虽比不了少林、武当,但也绝不容任何人在我华山脚下动刀动枪,宋大侠若确有私人恩怨,待此间事一了,自可在华山外自行解决,我华山也绝不阻拦,不知宋大侠意下如何?”此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失一掌门的风范,也自带几分威严,宋远桥无可反驳。他斜眼瞅向四弟张松溪,张松溪手捋须髯,缓缓点头。空智一旁看得真切,他高喧佛号跨步而出道:“令掌门所言有理,宋大侠和陈友谅之间恩怨,可日后自行解决,万不可在此动手。”空智何等身份,他此言一锤定音。宋远桥颇为无奈,只得收剑入鞘,狠狠说道:“好!今日暂且饶过这斯狗命,他日遇见定不会手下留情!滚吧!”那万通、郑文亮等众人受此大辱,待要发作,陈友谅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撤!”即而他冲着令向前等众拱手道:“令掌门,山高水长,咱后会有期!”说完翻身上马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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