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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加杠杆。
一方面系统表现一直稳定,底层算法代码的迭代也进入良性循环,规律地定时基于新数据前滚优化参数,到目前为止能有效抵御行情的小波动不受干扰地抓取较大波动;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各位股东从来没见过这么稳定平滑的权益曲线,觉得可以加仓不会有问题,其实这几个交易品种本身就是带杠杆的保证金交易,现在只是又增加了一点杠杆而已。我自己也有点急于跑赢市场,扩容肯定是第一步不然小资金始终没法扩大自营规模,连固定的技术团队都没法有足够资源投入建设。
我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可以加仓,仓位扩大后没多久,赶上几个月密集的合适行情频频触发交易,杠杆的优势尽显,账号资金几乎翻了一番,我深受鼓舞,除了通知股东新的业绩报告,也开始和合作技术公司谈判扩大外包人员数目和工作范围,外包离岸基金的行政管理。我还是不大愿意成立公司因为这行业强手如林,有效的策略很容易被模仿超越,我也知道我的技术基础其实并不艰深,厉害的对冲基金交易团队根据我的单据流就能判别是用什么策略,然后顺藤摸瓜找找到合适的算法来驾驭这种小波动。我把盈利的一部分投入外包技术团队也是为了构建抬高算法壁垒,对手即使看出我的下单逻辑和背后的支撑算法,一时半会也无法形成有效算法策略和对手盘来分割我的盈利。市场每日行情中可以博取的利润就有限的那么一点,多一个竞争对手就等于少分一部分盈利,这个利害关系我很明白,所以我们的基金一直在业界大范围内处于stealth隐身状态。
这中间Kathy见面时提到他爸时说起我,说有机会想见见我。我答应了。
这段时间Kim也很忙,她渐渐从兼职转成了全职,一部分原因是她见我很忙也有点改变了原来比较佛系的工作姿态,另外事务所对她的工作也非常赞赏,还给她派了一位助理。韩国早年存在的专利问题中国都在重复出现,所以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并不复杂。“同事也很友好,在中国做事和韩国不一样,韩国还是大男子主义把女人当摆设,上海的公司文化和美国没啥差别,大家都平等有事论事,这样女性工作起来就很有成就感”,以我在首尔的经历,我对她这个补充很同意。
我借在台北的机会,去矫正署台北监狱看望Kathy爸爸。我本来以为是那种玻璃窗口对话的场景,其实还好,有安排一小间会客室,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狱警把我和Kathy带到桌子前示意让我们坐下就去旁边椅子上坐下了,没多会Kathy爸爸就进来了,看起来很典型的瘦瘦的50来岁的南部人,气色精神都还不错,离港台片的黑道大哥形象,特别是《黑金》里面梁家辉那个周朝先,相去甚远。在这种地方见人我还是有点不知所措,我也听说这个监狱其实重犯很多。“谢谢你来看我”,Kathy爸爸微笑着看着我说,“阿玉几次提到你都是赞许有加,我就一直心里想约你见个面,只是不确定你会不会来,所以直到最近才让阿玉问问你,今天见到本尊很高兴”,他的语气平和浑厚,脸色平静带着长者的微笑,让人看上午心里很安定。我脑子里对政治人物没有任何预设的刻板形象,如果有那也是从电影美剧看来的像周朝先的冷血狡猾,我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到有关政客的官腔痕迹。我顿了顿说,“谢谢叔叔,我和Kathy认识以来一直觉得像她的兄长爱人,她聪明伶俐又决断有胆,对您的描述也是一位慈爱负责的父亲,相信是遗传了您的很多天资。”,“哈哈,阿玉从小被宠坏了”,她转向Kathy看了一下,“因为身份问题,我一直没法以全职父亲照顾她,是我自己很大一个遗憾,所幸她的成长没有因为我带给她太多障碍”,“我这次出事,也给她和妈妈带来很多麻烦,很惭愧,她妈妈其实劝过我很多次,但是那时候身不由己啊。不多说了,我还是想听听你对Kathy的想法”,我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提的这么快,Kathy也把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欲言又止。“我真还没想那么多”,我只能实话实说,“我爱她…”。Kathy爸爸点了点头,“嗯,你不用讲很多,我只是给你这个问题,答案没那么容易,我知道。小玉没太多亲人,下次有机会碰到小玉舅舅替我问他好,他做三杯鸡很好吃”,“确实很好吃,我见过他”,我连忙点头说。“你以后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会经历很多事情,我相信小玉也会一直跟着你”,他的微笑里面透着一丝凝重,“我祝福你们”,说完朝狱警看了一眼,然后对我们说,“我的会客时间到了,再见”。我俩看着狱警带走了Kathy爸爸,起身跟着另外一位狱警走出了会客室。
我一路无语。Kathy偎依在我肩头,我们看着窗外的风景转过郊外山区来到屋顶闪着不锈钢储水罐的市区,从华纳威秀到君悦酒店。
到了房间,Kathy没有像以往那样粘着我,她只是帮我收起外套和领带衬衣挂在壁橱,替我换上拖鞋收起皮鞋,然后给我披上浴袍,问我喝什么,然后给我拿了一罐黑松沙士,她自己也同样换了浴袍拿了铝罐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看起来我爸对你很放心”,“不是,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他觉得不需要说了”,“嗯,他觉得我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不用讲太多”,“你不要想太多哦,那样我会压力很大,小老婆支付能力有限,承担不起”,她开始有了常有的娇憨神色。“没事,你可以用青春的肉体来偿还”,我撩开她肩头的领子,亲了下她高耸的胸部,“嗯,那个我很富有”,Kathy开始笑了,伸出手臂挣脱了浴袍,抱了过来。
回到上海,Kathy舅舅约我一起吃饭,我还是去了上次去过的Kathy妈妈一家的住处,饭后照例是一起喝茶,舅舅一边喝茶一边说,“我这边的工厂,当时林议员(Kathy爸爸)是大股东,当时因为生意好买了不少地想盖厂,后来生意淡了很多赚钱越来越难,倒是那些地放到现在赚了不少,这次林议员出事,也没有指定代理人,当然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他以前曾想把那几块不错的工业用地出让套现,现在他有份文件给我,说把部分股权转给你,去推动这件事”,说完把一个文件包递给我,“你拿回去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完字和我说,我来处理执行”。我在一片诧异中接过文件包,“好的,我好好研读一下,谢谢舅舅”。回到家里,我打开文件包,里面除了一份10多页的合约文本,还有Kathy爸爸的一封竖排公文形式的给我的一页信函,里面大致简单说了这些年“冷暖自知”的官场经历,还有对Kathy大妈妈的“世态炎凉”的感叹,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境遇和周遭很失望,对于我,他是有很多的托付,整封信行文非常简洁,让我回想起和他的见面,寥寥数语,就把他的人生总结得完整剔透。我看完信粗略看了下转让合约文本就签了字,然后泡了杯茶坐到院子里,给Kathy发了个消息,“我真想现在抱着你啊”,“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