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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挎着个包,坐在罗叔不知道几手的小面包的副驾。
心里满是忐忑,卧槽,这可算是我入行以来第一次出来办事,心里说不上来的激动。
罗叔在我旁边,手里捂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再配上他这啤酒肚,怎么看怎么像跑黑车的。
“罗叔,你说他们家的那个老人得罪了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大仙吧?”
罗叔开着车,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叼着烟从嘴里挤出来几句:“什么大仙,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北边的才叫大仙,我们这南边,只能算是精怪。”
罗叔没反驳,那就是是了,我接着又问:“那罗叔,你不是说有畜气,你调查了那么久,知不知道那东西的真面目?”
罗叔沉默了一会,又从嘴里挤出来两个字:“耗子。”
耗子?我一愣,我们这虽说是镇子,但也还是算农村,田鼠、家鼠这种耗子可太多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东西也能成精?
罗叔开着车接着跟我解释道。
其实除了深山老林里的那些精怪,我们常见的动物之中,老鼠是最容易修炼成精怪的,因为老鼠常年打洞。
经常接触地气和阴气,最是容易诞生灵智,常年累月下去就容易变成精怪。
各地民间各种猫成精、蛇成精的传说,也是因为猫、蛇之类的东西以老鼠为食,自然也更容易摄取各种的气而成为精怪。
其实吧,我也觉得我挺奇怪的,要说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癞蛤蟆小水蛇什么的,我都是随手抓着玩。
但是唯独我就是怕老鼠,尤其是家鼠。
这就不得不说到我的又一个阴影了,还记得那是我初中的时候,我们初中的学校是那种旱厕,你一低头就能看到很多农家肥和苍蝇宝宝的那种。
记得那时候我上课肚子疼,跟我们的秃头班主任请了假。
刚跑进厕所蹲下,我眼神不经意间的一瞟,就看到了我这辈子最印象深刻的几个画面之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大黑耗子,在下面表演“轻功水上漂”啊。
那家伙身上,好家伙干的稀的都齐了,当时就给我吓得一身寒毛都起来了。
最要命的还是那大黑耗子,可能正趁着上课在里面吃蛋白质自助呢,它也被我吓得不轻,顺着我的脚边就窜了上来。
差点没爬我脚上。
都说拖把蘸史,吕布再世,可想而知那大黑耗子可比吕布恐怖多了。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随便摸老鼠这玩意了。
这会听罗叔说起来,又让我回忆起那恶心的一幕,我又是控制不住的一激灵。
它姥姥的,这都成了精的东西,应该不会那么恶心了吧。
我心里头正想着呢,却突然听见罗叔咦了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偏头一看罗叔,只见罗叔正边把着方向盘边往车身左右不停的打量。
我也顺着罗叔的视线左右看了看。
一切正常,罗叔的二手小面包车四平八稳的在道路上行驶。这也没什么呀?
我以为这罗叔这是找厕所呢:“咋了,罗叔,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闹肚子了?”
没成想罗叔还是一脸的愁容,听到我的话也只是白了我一眼。
“咱们好像是鬼打墙了,你没闻见畜生味吗?”
我靠,鬼打墙?这个东西可太有名了,我相信各位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东西。
可能也是因为罗叔在身边的原因吧,当时我光顾着觉得牛逼去了,居然也没怎么害怕。
听罗叔这么一说,我使劲的吸了两口气,确实有一股子怪味。
就是那种带毛的东西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那种味道,不知何时起就开始环绕在我们身边。
但是味道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闻见了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罗叔:“闻是闻到了,不过罗叔,你怎么知道是鬼打墙,再说了这大白天的也会鬼打墙?”
罗叔没看我,只是又续了一根烟:“废话,我看见那破房子都第三次了。”
我顺着罗叔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刚刚因为我在发呆,也没注意到,但是那片破房子确实我也有印象。
罗叔又吐了口烟,一脚把车刹住,接着就一言不发的看着我,那小眼镜下面的眼神充满暗示性。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下去给解决了,我当时正觉得自己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当然也是乐不得的愿意。
于是我推门下车,四下看了看。
要说这鬼打墙,老头儿也跟我讲过,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很难缠的东西,一般都是在荒郊野岭和墓地之类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容易遇到。
谁要是遇到了鬼打墙,老是在同一个地方转悠,其实也不用害怕,只要等天亮了或者不回头往前面尿一泡尿,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不过我们这是大白天的居然也会遇到这玩意,倒是让我觉得奇怪,后来跟罗叔聊天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我们那天遇到的算是人为的鬼打墙,只要有本事的人或者东西想,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实现的。
我们和很多来看房子的人也都遇到了这样的鬼打墙,很明显就是罗叔说的那个耗子搞的鬼。
而我上面说的那种在各种阴气浓重的地方遇到的鬼打墙,则算是一种因为气失去平衡而产生的自然现象。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走到车头前面,就准备脱裤子放水。
反正我和罗叔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这一泡尿下去,这鬼打墙也自然就破了。
就在我吹着口哨的舒服的放着水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罗叔的声音。
“行了富贵,搞定了。”
可能是当时阅历还是太少,也可能是我太自大,实在没把区区一个鬼打墙放在眼里。
听到罗叔的声音我居然下意识的就回头想说行了那也得等我放完水不是?
可是我这一回头,背后哪有罗叔的身影。
只剩下那辆破破旧旧的小面包车还安静的停在我身后,驾驶位上的罗叔也不知所踪。
卧槽,完犊子了,我怎么就忘了这八成是那个罗叔嘴里的耗子给我们弄的,怎么可能让我们诚心如意就出去呢。
回过神来发现中计了,我一下子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他大爷的,真是大意失荆州啊,没成想我的第一次干活,居然就阴沟里翻船了,怎么就这么寸呢。
视线开始迅速的变得模糊,就好像是一个镜头被人给一层一层的捂上了纱布似的。
又是和第一次撞邪那时候一样,老头儿跟我说过,这是阴气遮眼,民间俗称也叫鬼遮眼。
我立马就麻了,靠,那时候光顾着听老头儿讲鬼故事去了,忘了问问他这破解鬼打墙的时候要是回头了会怎么样。
我想起了村子里的老人以前给我们讲的故事,说有的人遇到了鬼打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种恐惧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心头,一种绝望感油然而生。
不行不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因为视线越来越模糊,我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现在我的视线已经十分模糊了,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上一次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还没这么强烈。
这感觉就像,你在看着一部蓝光画质的电影,忽然间电影的画质就变成了一堆马赛克一样,这么形容相当贴切。
睁着眼睛也不适应,我干脆把眼睛闭上,脑袋里回忆着老头儿教我的东西。
所谓鬼打墙和鬼遮眼,其实本质上都是人的眼睛被其他的气给覆盖了,从而造成暂时的出现幻视的情况。
像那种被鬼打墙就没再回来的应该是阴气太盛,直接扑灭了三盏命灯,所以才会造成人失去阳气从而没法回到现世,只能徘徊在阴阳两界的边界直到阳寿已尽,才会有专职的引魂阴差负责引渡。
我把手伸进随身的挎包,里面的东西都是老头儿和我挑出来我现在能用上的,都是我自己放的。
熟练的摸出来一张紫黑色的纸,这也是老头儿做的,叫做验阴纸,他说是用娃娃鱼的粘液加上柳树粉和一种专吃阴气的虫子碾成粉做出来的。
我就地取材伸出舌头往上面蘸了点口水,直接就把那张纸给贴脑门上了。
要说老头儿的特训是够狠的,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居然一点都没觉得恶心。
没过一会,那一小张验阴纸忽然就燃了起来,好险没燎着我的头发,我却深深松了口气。
验阴纸上面有微弱的阴气,遇到阴气会变成黑色,而遇到阳气则是会像现在这样燃烧。
它这一烧,就代表了我额头的三魂之一的一盏命灯并没有熄灭。
人还活着的时候命灯属阳,似烈火,按理来说阴气遮眼应该只是暂时的,眼睛上的阴气迟早会被命灯的阳气给冲散。
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没点手段的话我估计得被迷一段时间。
我现在理清了情况,倒是不着急了,就是不知道罗叔怎么样了。
还是得想点办法,我能等罗叔不一定能等。
虽然我练过不少老头儿教的降阵,但是都没办法真的用出来,只能拿来练手,现在这种情况我倒是想试试《蛊仙传道》里的东西。
但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还没熟练到能够闭着眼睛完成施法。
没办法了,我只能努力回想着挎包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能够冲开眼睛上的阴气的。
这一想还真有,我又从挎包里摸出来一个小玻璃瓶,这是老头儿之前给我拔痋的时候用过的雄阳血。
此物阳气最重,想要打散我眼睛上的阴气应该是一弄一个准。
事不宜迟,我立刻拽开了那个小玻璃瓶的瓶盖,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干净埋汰了。
直接把手指伸进去就蘸了点里面的雄阳血往两眼眼皮上一抹。
我再睁开眼睛一看,嘿,别说还真有效果,只感觉眼前的一阵眩晕,视线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等视线彻底正常,我才发现,罗叔正一脸古怪的站我面前看着我,嘴里叼着的烟只剩一点了。
罗叔把烟屁股扔地上,用脚碾灭。
看着我醒了,还没等我开口,罗叔先是很欣慰的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古怪的视线往下移。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这才发现我刚刚尿着尿就被阴气迷了眼,一紧张居然裤子都忘记提上了。
卧槽,我连忙把裤子拉上,连忙四下望了望,还好这条路现在没人,不然让人看到我当街遛鸟,那热闹可就大了,指不定还得进派出所一日游呢。
不过好在,四周的景色倒是正常了,刚刚还若有若无的畜气这会已经彻底消失了。
看来鬼打墙已经被我刚刚的一泡尿给破了,只是我自己因为犯了忌讳被迷了眼。
“罗叔,我刚刚被迷了几分钟?”
坐上了车,我这才好意思开口问罗叔。
罗叔一脸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差不多有五分钟吧。”
说完,他又表情古怪的瞟了我一眼:“富贵啊,不是叔说你,这么低级的错误你都能犯,你爷没跟你说过不能回头吗?”
我这才把刚刚我的遭遇告诉了罗叔,罗叔只是谈了口气:“下次可得长记性了,既然是那东西故意给你设的鬼打墙,那它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破它的法,以后记得要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我挠着脑袋,有些害臊的开口:“嗯,我记住了罗叔。”
我说完,罗叔又瞟了我一眼,淡定的又说了一句:“还有,你这不随手提裤子的习惯可得改改,不然……”
“知、知道了罗叔,下次不会了。”
我连忙打断了罗叔的话头,饶是我这张自诩能与长城赛比厚的老脸,这会也有点挂不住。
这他大爷的,得亏了罗叔是个男的,要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可就这么毁了,指不定还得在十里八乡落下一个当街遛鸟的变态称号。
罗叔看我躁红的脸,也不拿我打趣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轻松了不少。
又过了快十多分钟,我们进了镇子,左拐右拐之后终于到了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