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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忠亲王召于苦海入亲王府,于苦海冒着大雨骑马赶去。
于苦海到了亲王府门口,管家正站在那等他,下了马后,他走到门口处,管家道:“于大人,王爷有些不高兴,您呢,要谨言慎行,可千万别说错话。”
于苦海从怀中掏出银票递到管家手中,拱手道谢:“多谢大人相助。”随后就走了进去。
穿过几个庭院,过了几道门后,于苦海来到一处偏殿外,他淋着大雨跪在外面,大声说道:“龙天卫大统领于苦海拜见王爷!”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偏殿上,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下这盘棋局。
殿宇中暖光温和,香气缭绕,外面则是大雨滂沱,冰冷刺骨。
永忠亲王在鼻子下留了一小撮胡须,于苦海跪在台阶下不停地磕头,报名号,永忠亲王只是伸出小指去理了理那撮毛,又下着自己的棋局,没去理会他。
永忠亲王下的棋局是个死局,虽还有几子可下,但无论如何走,都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局面,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外面的于苦海来。
于苦海淋着大雨一直磕头,到后来,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身子还勉强弯下,头不停地磕着,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来。
永忠亲王见他这副模样,说道:“倒还有几分忠心。”
永忠亲王对正在奉茶的管家道:“让他回去吧,我念他一片忠心,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是。”管家得到命令后,走出偏殿,站在台阶上,对于苦海说道:“于大人,你回去吧,王爷念你一片忠心,此事就不再追究了。”
于苦海张着嘴,从喉咙里嘶哑地呜咽出一句谢恩的话来,又撑着身子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后,身子向前一跌,重重倒在地上。
管家让小厮将他抬了回去。
于苦海躺在床上,嘴唇发白,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福德海急忙从外面赶来。
福德海半跪在床榻前,紧紧握着他的手,眼含热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一个劲地抽噎流泪。
门口处的云建见此一幕,只让人将汤药端进去后,说一句:“大统领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然后就离开了。
待外面的人都走光后,福德海来到门口处,往外张望,见确实没有人了,就关上了门。
于苦海挣扎着起身,福德海把枕头垫在他后颈下,又打开药盅,吹去上面的热气后,喂到于苦海嘴边。
外面的云建隔着纱窗偷看,见福德海喂于苦海喝下药后,就放下心来离开了。
云建一走,福德海就将药倒在屋中养的盆栽上。
于苦海将口中含着的药汤吐掉,盘腿坐在床榻上。
福德海放下药盅后,坐在床榻边,福德海问道:“大统领,我们该怎么办?”
于苦海挥手让他靠过来,福德海靠过来后,于苦海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他的打算。
福德海听完后,问道:“大统领,这可行吗?万一……”
于苦海道:“没有万一,德海,你相信我。”
于苦海握着他的手,福德海抿着嘴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另一边,于无涯三人来到通天猴休息的屋子里。
龙颜霖手舞足蹈地向他们描绘着通天猴杀大夫时的场景,通天猴则趴在软榻上,一点也不着急,大个坐在通天猴身旁,看着龙颜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龙颜霖说完后,问道:“你们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龙颜玉道:“我信。”
大个立即反驳道:“你不算。”
龙颜霖问道:“怎么不算啊?就你们能说话呗!”
于无涯道:“你和她是亲属,有血缘关系在,你自然偏向她,所以你的表态不算数。”
龙颜霖凑过去将剑放在地上,盘腿坐下,问道:“那我说的是假的,门口那滩血水又该作何解释啊?”
通天猴道:“管他血水不血水的,你就说这里有几个人相信你说的话吧。”
天下道抬手表态道:“我相信小霖姑娘说的话是真的。”
龙颜玉随即也抬手表态道:“我也相信。”
于无涯道:“我不信,猴子没有杀人。”
大个也道:“对,猴子没有杀人,我在场了。”
“不!他杀了那个大夫!用的还是我的剑呢!”龙颜霖说着抽出宝剑,上面确实还有残留的血迹。
于无涯伸手去拿剑,龙颜霖顺势递给她,随后说道:“你看,这就是那大夫的血,猴子的确杀了人!”
于无涯右手握着剑柄,左手用指尖抚着血迹斑斑的剑身,说道:“或许上面的血不是大夫的血,是昨日你在客栈杀人后,没擦干净的呢。”
“强词夺理!”龙颜霖明显有些发怒,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强行诡辩的三人。
天下道说道:“这本就没讲理,不过是看谁拗的过谁罢了。”
于无涯把剑递还给龙颜霖,随后说道:“我相信猴子没有杀人。”
大个道:“对,我也相信猴子没有杀人。”
“我们有三个人相信猴子没有杀人。”
“我们也有三个人相信猴子杀了人。”
龙颜玉看向猴子,说道:“猴子,你说你没有杀那大夫,那外面那滩血水是怎么一回事?你总该有个说法吧。”
猴子抬起胳膊,拿了个枕头垫在胸前,随后说道:“那滩血水是因为下雨了,有只鸟被雷劈中,落了下来才有的。”
龙颜玉不信他的说法,但还是想听听他怎么说,于是又指着龙颜霖的佩剑,问道:“那这剑身上的血迹呢?”
“嗯……兴许是她用剑去捅那落下来的鸟,所以剑身上才有血的。”
龙颜霖听他给自己扣帽子,把过错全部揽在自己头上,当即拿起剑指着通天猴,怒骂道:“胡说八道!死猴子,我杀了你!”
于无涯一招擒拿手扣住了龙颜霖肩膀,宝剑随之掉落在地,龙颜玉上前制止道:“于无涯,放手!”
于无涯放手后捡起宝剑,还入剑鞘中,说道:“小娃娃太冲动了,说杀就杀,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龙颜霖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流下,龙颜玉搂她入怀安慰。
大个道:“好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夫,猴子没有杀人,你也没有杀鸟。”
龙颜霖哭着大声喊道:“那地上的血水是哪来的?”
“兴许是你们记错了,看错了,这根本就不是血水,就是一滩普通的雨水罢了!”门外走进来一个留长髯的中年男子,他一边往里走,一边为他们打圆场。
于无涯见这中年男子,拱手一拜道:“太史公。”
太史公拂拂衣袖,笑道:“几位客人都记错了,这些事情你们没有我一个主人家明白,我府上没有这么一位大夫,给通天猴上药的也不是什么大夫,而是鞑靼人大个。”
大个刚刚还在为通天猴诡辩,现在倒是默不作声了。
太史公抬手说道:“这件事是在我家里发生的,我是主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不必再说了。”
龙颜玉问道:“所以,太史公,这件事情这么完了?”
“是的。”
“是非对错不重要?”
“不重要。”
通天猴看向外面,狂风大作,大雨滂沱,树都被压弯了腰,头低着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