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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一行人见鞑靼人点头,眼中杀意波动,龙颜霖正要举剑要削向他,为死去的通天猴报仇。
这时,天空中闪电惊雷炸起,鞑靼人看着他们,说道:“把剑放下吧,有人要请你们喝茶,顺便问你们些事情。”这个鞑靼人带点口音。
龙颜霖紧皱着眉头,大声问道:“猴子呢?猴子到底死没死?”
“没死,我和他一个地方来的,我还不至于杀自己人。”
鞑靼人比手让他们把剑收回去,他们并不相信眼前这个鞑靼人所说的话。
于无涯从他们身后走来,对他们说道:“把剑收回去吧,阿公有事要问你们。”
此时,恰好雨滴落在剑身上,三人见要下雨了,也就收剑还鞘,于无涯道:“你们跟我来吧。”
龙颜霖想跟在于无涯身后,龙颜玉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说道:“小霖,你走中间。”
于无涯笑道:“怎么,怕我有诈?”
天下道回道:“行走江湖,哪能不多留个心眼。”
于无涯回道:“猴子也行走江湖多年,也不见他多留了心眼,我看啊,他反倒是个缺心眼。”
龙颜霖激动地说道:“他人呢?你们不会真把猴子给杀了吧?”说着她还伸手去扯于无涯,跟在后方的鞑靼人一把拽回她的手臂。
于无涯笑道:“小霖妹妹,别这么激动,他要是真死了,我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你们说话。”
龙颜霖瞪了那个高个鞑靼人一眼,冷哼一声,问道:“喂,鞑靼人,你叫什么名字?”
鞑靼人回答道:“我不想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你们叫我大个吧。”
龙颜霖见他不说,就问于无涯道:“嗯,无涯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啊?”
于无涯摇头笑道:“怪不得小霖妹妹这么喜欢猴子,你们俩都喜欢变脸啊,他的名字,这个府中还真没人知道,问了再问,他就是不说,就叫他大个吧,我们平时也是这么叫的。”
龙颜玉道:“大个?”
于无涯道:“对,就叫大个吧,他可谁都不信,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终于来到了一处院落,于无涯道:“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进去禀告阿公。”
于无涯进去后,龙颜霖转头打量着大个,见他高大无比,疑问地说道:“奇怪,你长的这么高这么壮,猴子怎么又矮又肥的?”
大个回答道:“那一定是因为他是一只馋嘴猴子。”
于无涯掀开帘子走出来,对他们说道:“阿公让你们进去喝茶。”
天下道和龙颜玉走在前头,龙颜霖晚一步进去,她一脸不屑地说道:“又是哪个老头子闲的没事拿我们打趣了,还喝茶,不会是鸿门宴吧?”
大个听这话不恼反倒是笑了起来,对龙颜霖说道:“老头子就是话多,净喜欢找人说闲。”
于无涯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二人见状只好闭口不言。
三人进去后,对着上座的白发老者拱手一拜。
老者挥挥手,说道:“三位贵客,请入座吧。”
三人肃然入座,为防止他们耍花招,三人都挨着坐,龙颜霖坐在中间,她的武功最低,自然要多照顾她一些。
于无涯和大个坐在他们对面。
老者问道:“三位近来可好啊?”
天下道和龙颜玉没说话,这话叫人无从下口,被朝廷追杀,谈何好与不好。
龙颜霖道:“老头,被朝廷追杀能好吗?”
于无涯见她无礼,就要出言教训,老者抬手制止了她,说道:“哎,无涯,别这么激动,大个也无礼惯了,一个小娃娃无礼也是正常,况且这个时候还端着就有些奇怪了。”
大个笑道:“就是,什么礼不礼的,有那么重要么?你们连道理都不讲。”
天下道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先生,您要我们来做什么,您直说了吧。”
老者左手捋着白须,右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呵呵一笑,说道:“别无他事,只是想问一下各位近来可好。”
龙颜玉道:“老先生,我们三人很好,只是我们有一个朋友,不小心闯进了这里,现在只有他不好了,我们想带他离开这里。”
老者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好得很,不急不急,我们再多聊一会,你们呐,也陪我这个老头解解闷。”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龙颜霖小声道:“是猴子的声音。”
龙颜霖当即起身,于无涯的手也紧握剑柄,她将剑慢慢抽出,龙颜霖见状,就道:“我要如厕,茅……茅房在哪?”
于无涯将剑推回剑鞘,说道:“我带你去吧。”她扭头看了眼大个,结果大个起身说道:“我带她去吧,你不放心的话,你就留在这好了。”
“你带她去?男女授受不亲!”
龙颜霖道:“他只是带路,又不是看着我,有什么好避嫌的!”
老者笑道:“没事,你们去吧,你这个女娃娃还小。”
龙颜霖和大个走了出去,走过一道门后,龙颜霖回头看着那帘子的方向,说道:“呸,就你是千年活王八!”
大个笑道:“嘿,他还真是个千年活王八。”
龙颜霖看着他,奇怪道:“哪有你这么说自家主人的?”
大个反驳道:“什么主人,我可没有什么主人。”随后伸出食指来回比划,说道:“你去问问那猴子,他有主人么?”
龙颜霖听到他说通天猴,急忙说道:“对了,猴子,大个,你快带我去找猴子啊!他刚刚叫的那么凄惨,万一是有人在对他动刑呢!”
大个道:“你跟我来吧。”
在龙颜霖和大个出去后,白发老者突然道:“这整日在房子里待着,憋得慌,连光都见不到,不如我们出去坐坐吧。”
天下道说道:“老先生想出去坐,那就出去坐便是。”
天下道和龙颜玉先一步出去,到外面的凉亭中坐下后,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来,于无涯想去扶,老者扒开了她伸来的手,说道:“不用扶我了,我老了。”
天下道和龙颜玉看着老者缓缓入座,待他坐下后,又咳嗽几声,老者对于无涯说道:“无涯,你去拿我的药来。”
“是。”于无涯就进房拿药去了。
白发老者看着眼前两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笑道:“你们害怕我吗?”
龙颜玉摇了摇头,回道:“不怕。”
老者又呵呵一笑,说道:“是啊,一个快死的人了,也不必怕了。”
龙颜玉问道:“不知老先生要和我们说什么?”
老者拿起自己的拐杖,放在腿上,一边抚摸着拐杖,一边说道:“以前我也像你们一样年轻,那时候的我也是桀骜不驯的,以为自己和天下人都不一样,后来啊,断了双腿,再后来,又好了,再后来,我就老了,也用上了这拐杖。”
三人都看向那根光滑的拐杖,老者看着他的老伙计,说道:“我没像你爹一样杀身成仁,而是拄上了这根拐杖,此生我青史留名的理想怕是达不成了。”
老者惆怅不已,想到自己年少轻狂的样子,一笑而过。
“老先生把我们留在这里,是想诉衷肠?”
“不是,我有一事相求。”
老者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卷帛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