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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在源之宫内隐蔽前行,穿越无数亭台楼榭,殿宇屋檐,悄无声息地暗杀掉无数淤加美女战士,将会吸收人精气的紫袍贵人悉数斩杀,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重复着这样一件事。忍义手射出钩锁,挂在屋檐上,他飞跃至远处,眺望着不远处的宏伟高台上,有淤伽美贵族举办球赛,淤加美战士们在下方注视着。
只狼以月隐之身悄无声息地绕过无数带甲兵卒,来到临海的栏杆处,眺望无垠的碧波,他突然听到雷鸣声。
女人高亢明亮的呐喊声响起,金色雷霆被那个瑜伽美女战士踢球般射来,只狼身影翻飞间,便躲过一击,只狼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只见他如鹰般飞腾而起,转眼便落在巨树之上,他直视着那个把雷霆当球踢的瑜伽美族战士,微笑道:“你不妨再踢一下看看。”
瑜伽美战士发出怪异而尖锐的叫声,她的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转身而将球踢出,那颗射来的球状物瞬间带起一大片璀璨的雷霆,在只狼眼前炸裂开来。
只狼如白鹤般升腾至半空中,与半空中击球聚电的瑜伽美战士直视,下一秒他手中刀已经贯穿了瑜伽美战士的身体,再将她掷落在地。
没有转身,只狼从巨树上一跃而下,跳进汪洋碧海里。
在浩瀚碧波中游泳,他不知游过多少时间,很快他在一片小岛上发现一个老妪。
那老人见到他,以苍老的声音呼唤道:“你好啊,这位小哥,难道你是要去王宫内吗?那样的话,请走小路吧,小路就在如今鱼王栖息之地的水中巨窟前方,王宫的门已经深锁多年,我也身负重要使命,但对其无可奈何,所以希望小哥能帮忙打开王宫的门啊。”
“好。”只狼答应了。
他用忍者秘传的水行呼吸法潜入水中,在巨湖中游泳,很快,他发现了一条红白相间的巨型鲤鱼,那是曾经见过的鲤鱼王,这鱼王一见面就发动袭击,不能被其发现,所以他悄悄地跟在鱼王后面。
鱼王在水中一路穿行,只狼小小的身体前进得很隐蔽,逐渐他发现这确实是一条前往皇宫的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深邃的巨大缺口,从缺口处游入,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水中光芒明亮起来,浮出水面,他发现这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熟悉的院落,山崖间奔涌而出的瀑布,如雪樱花,紫色藤萝,荷塘鲤鱼。
只狼浮出水面,来到屋舍前,推开门,只见一幅骇人的场景。
那一群身穿红袍的宫中贵族把无数瑜伽美女战士压在身下,不知在做什么,顷刻间他们竟然掏出利刃,把瑜伽美女兵卒当做食物,吃了起来。
只狼看着它们提着染血的刀,吃着自己的同类,发出怪异而满足的声音,顷刻间心神剧烈动荡。
诸般丑恶萦身绕。
心有恶蛟欲抬头。
只狼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隐约间只看到清亮的刀光和鲜血溅射的声音。
将肮脏而血腥的邪恶贵族尽数铲除,只狼推开大门,源之宫的全景映入眼里,这就是王宫大门,位于源之宫的高处,之前来过这里,当时门是紧锁的。而现在只狼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那个之前见过的老妪似是苦等已久,她冲进房屋内,看到那满地的红袍贵族便是扑了上去,用小刀不断地戳击贵族的尸体。
“该死的,该死的!”
“竟然用这种计谋!什么贵族,什么永恒,把父亲还给我,把父亲还给我!”
“呜呜呜……”
她痛哭着,她咆哮着,流着血一样颜色的泪,用手中短短的刀,一次又一次贯穿贵族的身体,似要撕碎怪物的肉身,把贵族的灵魂贯穿在地狱深处。
只狼仰天,闭上眼,倾听着老人的哭喊,感受到无尽的痛楚和悲伤,那些情绪在心中剧烈翻滚,淹没一切,就像是滔天巨浪。
只狼在高处发现了一个全身裹在罐子里的怪人,脑海里的记忆告诉他这正是三年前曾在平田宅邸的坛中贵人,这人一见只狼,仍然如三年前一样高声喊道:
“那位小哥!我们曾经见过的,想不到你也来源之宫了,你有宝鲤之鳞吗,只要有那个,就能找我换取丰厚的奖赏!”
“不必了。”只狼淡淡道。
“听我说,”那个罐子里传来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深沉,“这是给鱼王的珍贵饵食,投喂给鱼王,便能得到我赠与你的厚礼!”
那只干枯怪异的手心里是一份饵食,只狼接过手,那坛中贵人拿出一张金光闪耀的面具,此面具足以遮蔽大片脸庞,由黄金雕刻而来,雕刻花纹精美,精致非凡,是一张黄金龙头面具。
“这是舞乐龙头面具,”坛中贵人道,“戴上他,你将不受任何幻术干扰,并且能增强你的精神之力。”
只狼接过面具,戴在脸上,果然发现脑海一片清明,视野开阔,精神力成倍增长,他听到怪人说:“作为替我喂食鱼王的奖赏,去吧,把珍贵饵食喂给鱼王……哈哈…哈哈哈,我马上就要成为…鲤鱼了!”
只狼离开这怪人,白衣飘飞,脸戴舞乐龙头面具,他很快来到喂食鱼王处,这里站着一个无比高大的老人,这个男人散发沉稳而忠实的气息,看着栏杆前一望无际的碧湖浪涛,眼神平静如水。
只狼来到他面前,老人道:“你也是来喂食鱼王的吗?这里栖息着高贵的鱼王,想要投喂他,必须敲钟。来,敲响钟,鱼王便会降临,把饵料撒给它就是了。”
只狼点点头,敲响铃铛,把坛中贵人给的珍贵饵料抛在湖水中,庞大无比的金鲤王果然从水里游来,一口将饵食吞下。
鱼王转身离开,游向远方。
突然之间,鱼王全身剧烈翻滚,在碧波中用力拍打浪潮,像是死神紧紧抓住了它,要将他掐灭在掌心中,很快鱼王沉没下去,片刻后浮在水面上,竟然是死了。
喂食老人目瞪口呆,片刻后他跪倒在地:“鱼王…鱼王死了!”
只狼心里一惊,自己只是喂食鱼王,而鱼王却死在自己面前,那份所谓的珍贵饵食大有问题。
在鱼王死去的地方,新生的鲤鱼翻滚着身子,似乎在享受波涛的舒畅和汪洋的静谧。那新生的鱼王游到只狼面前,口吐人言。
“感谢你啊!拜你所赐,我成为真正的鲤鱼了,”金鳞遍身的鲤鱼发出舒畅的笑声,“我已成为鲤鱼,不死不灭的鲤鱼,那便是鱼王!”
新生的鱼王远去,游入无垠的大海里。
“啊…鱼王死了,我也可以从无止境的使命中解脱了…”高大老人似乎变得无比疲惫,“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瘫倒在地,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不再平静如水,而是带着深深的疲惫,只狼从未见过那么累的人,好像他已经千年未曾入眠。
“得好好休息一下了……”高大老人闭上眼睛,低下头,平静地像一座连绵的山岳,像是睡着了。
刚刚在王宫内愤怒哭喊的老婆婆终于赶来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高喊了一声父亲,眼角迸溅出泪水。
她扑倒在老人面前,悲伤的像一个孩子,泪水从她眼角流下,如同奔涌的泉水。
“父亲…终于从无休止的使命中解脱了……”她哭道,“父亲,这些年,我很想你啊!”
她哭泣着,她哭喊着,从未有如此沉重的悲伤,狂潮翻滚,像是一条汹涌的河流。
只狼来到王宫另一侧的山路上,山路延伸到高处,天地间有雷霆击落,砸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焦黑印记。
这里依旧茂盛生长着各种树木,常开不败的花拥簇着盛开,只狼在这雷霆闪耀的奇异景色里慢慢前行,感受到空气中的神圣气息,只狼已明白这便是九郎所说的神域。
九郎曾在古老书籍中见到过关于神迹的记载,他悉数告诉了只狼。只狼走在这片越来越圣洁的神域里,四周香味越加馥郁,好似整个源之宫的香气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一般。
只狼来到一个石洞前,没有犹豫太久,他迈开步伐走了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金色长发,肤色雪白,美目紧闭的绝美女子,女子抱住前方的圣洁岩石,四周竟有花朵开放在石壁间。
只狼双手合十,拜入神域。
四周场景开始变幻,只狼转瞬间来到了一个仙气飘渺,无比空旷的空间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天地间都是缭绕的云雾,白茫茫一片,只狼竟然又来到了某个类似幻境的地方。他往前走几步,白雾弥漫的地面上竟然长出了一棵棵如树般的东西,瞬间这些树变成了长着苍老人脸的诡异树翁,白木老翁们越来越多,它们见到只狼并不攻击,只是猛地咳嗽,咳嗽出一大片黄色的瘴气,这些瘴气带有剧毒,只狼心知不可沾染。
但黄色瘴气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已经避无可避,只狼只能想办法消灭眼前这些白木老翁,他用钩锁锁住一只老翁的头颅,随即飞身跳了上去,他握住老翁的细长脖颈,将它拽出地面,用他往四周扫荡一圈,画出一个齐整的圆弧,而只狼聚集了全身气力,一下子将圆弧内的所有老翁尽数消灭。
众白木老翁实在是诡异至极,只狼发现空旷的地面上,又长出了一大堆咳嗽的老翁,咳嗽间一大片黄色的剧毒气体朝着自己涌来,只狼拔出不死斩,磅礴如海潮的煞气纵横挥洒,将白木老翁们如斩草般抹除,就这样重复了无数次,白木老翁终于不再出现。
只狼转过身,四周突然雷鸣电闪,狂风激荡,他的身体被狂风卷起,往后飞去,好不容易落到地面,狂风仍然是迎面吹来,他以手掩面,似要遮挡那狂风,竭力往前方走去。
那只樱花开满身体的巨龙,终于显现于前。
那是一条庞大无比的神龙,长着传说中龙的威武面孔和修长的身体,但他全身似乎和一棵巨大的樱花树融为一体,导致祂不再是完整的神龙,而是和神树紧紧相连,合为一体。祂的根深深插入地下,巨大樱花神树修长地生长,化作祂的身体,使祂成为一棵扎根地面的樱龙。
樱龙的身体就像是樱花树,祂是由神树生成的,只有一只手臂,修长高贵的手臂握住一把青色的巨剑,巨剑上有着锐利修长的枝丫,像是传说中的天丛云。
樱龙遮天蔽日的身体此刻降临于只狼面前,它手持刀剑,似要与只狼一战。
只狼扬起嘴角,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吗,真是有意思啊。
对方是真正的神灵,而自己要做的,是击败神灵!
取得樱龙之泪,方能斩断不死。
他顶着狂风奔跑起来,像是疾速前行的豹子,樱龙挥动巨剑,锐利磅礴的气浪朝只狼激射而来,只狼以流畅灵动的身法进行躲避,无数道剑气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只狼闪躲着,并逐渐靠近樱龙。
樱龙发出龙吟之声,狂风再次响起,将只狼吹离远处,只狼竭尽全力稳住身形,靠近樱龙,刹那间四方雷霆声音更加猛烈响起,金色雷霆击落人间,像天神降下的神雷。
只狼突然想到,自己能够施展雷电奉还,那么是否能将雷霆奉还攻击樱龙?他这样想着,一道金色雷霆已经迎头劈落,他高跃而起,手中刀承载剧烈的雷霆,咬牙将雷霆击向樱龙。
樱龙果然被雷霆击中,金色的电光在祂庞大的身躯上如龙蛇般游走,似蛛网般蔓延,只狼微微一笑,看来他找到了击败樱龙的方法。
他观测并推演雷霆即将击落的地方和时机,并在金色雷霆击落地面之前使用雷电奉还,将金色雷霆击向樱龙,樱龙被击中,气息便会衰竭几分。
九郎曾经在古老卷轴中看到过,身负重伤濒临死亡的神龙来到此地,击败了本土神灵白蛇,从而成为人们信仰的神灵,为了活下去,神龙选择与樱花神树合为一体,如此便得以存活至今,但是神龙实力却是大打折扣,只能栖居于神域之内。
只狼看见一道华美而璀璨的明亮雷霆,从天而降。
这一道雷霆,比之前任何一道雷霆都要闪耀要猛烈要巨大,气势也更足,此刻他从天而降,似一把高悬九天的金色神剑。
这道璀璨无伦令天地都失色的雷霆,此刻正要落下。
只狼发出狂啸。
他厉喝一声,身形遽然飞升而起,如鹤冲天。
瞬间他已飞腾至九天之上,与日月同高。
——他已能做到鹤鸣九霄,声闻于天!
他以刀承载那闪耀无伦的璀璨金雷,穷尽全身气力,燃烧精血,将雷霆如神明之剑般刺向樱龙。
樱龙无法躲避,被史无前例的金色雷霆击中,气息瞬间衰竭。
这重伤的神龙再次被重伤,修长的龙躯无力垂倒在地,龙首虚弱地垂落在龙躯之上。
青色的狰狞巨剑,此刻垂落地面,像是一条沟通神明与地面的桥梁。
只狼稳稳落地,踏上巨剑,朝圣一般朝樱龙的龙首走去。
片刻后,他来到樱龙面前。
樱龙虚弱的倒伏,神圣而威严的眼睛无力地注视着只狼。
只狼双手合十,随即拔出不死斩,插入龙瞳,神龙的眼瞳中缓缓流淌出神圣而晶莹的液体。
那是樱龙的泪。
龙泪。
只狼的不死斩拜泪,即是取走樱龙泪水的祭礼之剑,刀铭拜泪,便如此名。
只狼发觉四周天旋地转,世界坍塌,转眼间他已回到现世的石洞中。
只狼发觉自己好似大梦一场,但龙泪确实在手中,他用瓶子装好龙泪,便往山下走去,龙泪已经取得,现在他要回到苇名,完成最终的使命。
…………
回到苇名后,只狼发现苇名城沦为了残酷的战场,遍地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池在燃烧,幕府士兵大举入侵。
只狼首先来到了天守阁内,楼下幕府士兵正在与苇名士兵作战。神子的居室里并没有看见九郎,但他见到了永真。
“狼阁下,我猜到你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你。”永真脸红红的,那次酒醉后发生的事情让她脸上像是有火在烧,“神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发生什么事了?”只狼问道。
“一心大人病逝了,幕府已经得到了消息,它们的军队已经开始全面攻打苇名。”永真道,眼里流露出亲人逝去的哀伤。
“九郎大人呢?”只狼问。
“请收下这个。”永真递过来一把钥匙。只狼接过钥匙,问道:“这把钥匙,九郎莫非在城外的通道上吗?”
“是的,九郎大人现在观月望楼引水城楼的城壕,请前往位于尾端的通道吧。九郎大人已经从那条通道逃往城外,在芦苇草原上等你。”永真道。
“知道了。”只狼沉声道。
告别永真,只狼前去观月望楼,他曾与九郎相邀于贮水城区的芦苇草原,如今他将再一次回到那里。世事总是相似,他终于要面临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