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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仪仗庄严隆重,皇帝携皇后及皇子们步入太和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齐齐跪倒,山呼万岁,声震殿宇,朝贺新太子。
唐棣今日一袭明黄色太子冕服,在百官朝拜的山呼声中,他竟觉得有些恍惚。
往日里嬉笑怒骂的纨绔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微微垂眸,掩去眸中深思,恭恭敬敬地向父皇母后行三跪九叩大礼。
册封大典冗长繁琐,唐棣跪在御座前,听着礼官唱诵着那些歌功颂德的套话,只觉得昏昏欲睡。
直到皇帝亲手将象征太子身份的玉圭授予他,他才勉强打起精神,高呼:“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百官朝贺,山呼“太子千岁”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
唐棣一一回礼,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太子之位,来得太容易,也让他预感到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太平。
册封礼毕,皇帝又当众宣读了自己早就得知的分封诸位皇子的诏书。
二皇子唐英封北靖王,就藩凉州;三皇子唐睢封辽东王,就藩锦州;五皇子唐毅封江陵王,就藩苏州;六皇子唐珣封南靖王,就藩荆州;大皇子唐鸿封南越王,就藩邕州。
诏书中,还是无非是拱卫皇室,巩固边疆那一套说辞。
诏书读罢,众皇子齐声高呼:“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厚望!”唯独唐棣,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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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唐鸿脸色铁青,一路阴沉着脸,快步穿过重重宫门,径直走向位于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偏僻宫殿——清心殿。
这清心殿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周围的宫人也寥寥无几,正适合密谈。
他一路走来,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翻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到了清心殿门口,他一把推开殿门,对着里面喊道:“老二,老三,你们过来!”
殿内,二皇子唐英和三皇子唐睢正等着他。见他进来,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大哥。”唐英和唐睢异口同声道。
“免礼!”唐鸿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屁股坐在正座上,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们说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明升暗贬!表面上封了王,实际上是把我们兄弟几个都赶出京城!这太子之位,他唐棣凭什么坐?他有什么资格?!”
唐鸿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
唐英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大哥稍安勿躁,父皇此举,未尝不是给了我们机会。”
唐睢也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兄弟几个联手,还怕斗不过一个唐棣?”
唐英走到唐鸿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你想想,咱们在京城,处处受父皇的监视,反而不好行事。如今分封在外,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军队,咱们就可以慢慢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唐睢接着说道:“大哥,二哥说得对。咱们先拉拢五皇子唐毅,孤立唐棣。等咱们羽翼丰满,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凶光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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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唐棣与众兄弟觥筹交错,表面上兄友弟恭,回忆着儿时的趣事,气氛看似融洽。
然而,唐棣敏锐地察觉到,几位兄弟的眼神中,除了虚假的恭维,还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甚至是不甘。
他心中暗叹,帝王之家,亲情与权力,永远都是交织在一起,难以分割。
此次分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保住自己的太子,甚至说帝王之位。
宴席散后,唐棣婉拒了其他皇子“秉烛夜谈”的邀请,径直回到了东宫。推开殿门,就见曹雉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盏凉茶,怔怔地望着窗外夜色出神。
“在想什么?”唐棣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曹雉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今夜的月亮格外冷清。”
唐棣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还在担心大典的事?”
曹雉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这太和殿上,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你那几位兄弟,眼神可都恨不得在你身上剜块肉下来。这太子之位,看似尊贵无比,却也是个烫手山芋。”
唐棣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这可不是我求来的,是父皇硬塞给我的。这烫手山芋,我也想扔啊,可扔得掉吗?”
“可如今你已是太子,他们……”曹雉欲言又止,眉宇间满是担忧。
唐棣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放心,我早有准备。这些年,我虽然装作纨绔,不问朝事,可暗地里也拉拢了一些忠于我的大臣和武将。他们或许不如我大哥的手下精明,但胜在忠心耿耿,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曹雉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你……什么时候……”
唐棣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就你聪明,以为只有你会暗中布局?我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可不是白装的。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把我当成傻子,殊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傻子。”
“那……你打算怎么做?”曹雉追问。
唐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玩阴的,我就陪他们玩,看谁玩得过谁。至于那些明面上的挑战……哼,就凭他们那些草包,也配跟我斗?”
“可……父皇……”曹雉还是有些担忧。
“父皇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唐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分封诸王,看似是为了拱卫皇室,实则是为了制衡朝中的局势。他希望看到我们兄弟背后的势力相争。既是为了选出一个真正有能力继承大统的人,同时也是为了稳定自己的皇权……”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曹雉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唐棣轻笑一声,将她搂入怀中:“危险?这帝王家里哪有不危险的事?我若是怕危险,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放心吧,我不会输的。这大奉的江山,迟早是我们的。”
“可是那些藩王……”
唐棣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藩王?不过是些养在笼子里的鸟罢了。他们手里有兵权又如何?只要父皇还活着,他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何况,他们哥几个也不是一条心,迟早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起来。到时候,我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即可。”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接下来的计划,包括如何拉拢朝中大臣,如何巩固太子之位,如何提防其他皇子的阴谋等等。
两人一直聊到三更天,两人才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