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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最开始发生的只是一件略有不寻常的死亡案件,死者是魔都那所私立大学的一名普通学生,他的死亡地点是学校的公共浴室,死亡时间则是诡异的凌晨十二点。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半夜会去公共浴室,然后又诡异的死在里面,死因甚至是不可能的溺死!
要知道那浴室里面可没有什么明显的能够积蓄起足够水量的容器,对现场以及死者的调查也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嫌疑。
如此诡异的死亡方式听起来就像死者用双手捧起一汪水,然后将脸埋进去溺死自己一样不可思议。
以至于这个案件根本不敢公开,然而这却并不是结束,在第一起死亡事件后的第三天,第二例死亡事件再度发生了!
而且和第一例的诡异不相上下的是,第二名死者是第一名死者的舍友,并且其死法同样诡异瘆人。
两名死者均为大二同系的两名学生,他们的宿舍在五楼、是四人间,第二名死者的床位是用网购来的布帘遮挡的状态。
死者被发现的原因是早晨舍友醒来后闻到了血腥味,遂翻找宿舍、最终掀开死者的床铺,看见了那充斥着狭小空间的无尽血色,以及那冲面的血腥气味。
才经历了一名舍友离奇死亡的两人立即选择了报警,于是负责上一件案件还未结束的警员便立刻赶到了现场。
根据现场痕迹推断,其死亡原因应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失血过多而亡,他应该是在半夜用一柄美工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血在其床位的那面墙上写满了无数个‘死’字,最终失去了全身大概三分之二还要多一些的血液随后身亡。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指头这种地方只是被割破了表面的话,流血一部分后它自然就会止血然后试图愈合,除了特殊的病症,这种伤口是不可能致人失血身亡的。
然而死者的尸检报告却点明,其生前多次用同一柄美工刀割破过不同的手指,以至于其右手五指末端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肉,五根手指的指骨全都冒出了头,就像是圆珠笔的笔尖一般。
也就是说、这个死亡过程就是,死者在半夜非常安静的不断用刀刃割破自己的五指,然后用指尖的血在墙上写字,血干了就在伤口上再割一刀,直至将指尖的血肉全都刮了个干净,自己全身的血液失去了三分之二然后死亡。
这一点同时也是不可能的第二点,因为人在失血总量的四分之一左右时,就会导致失血性休克,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就会危及生命,换句话说、没有人能够在失去三分之二血液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思维及活动能力,用沾着自己血的手指不断在墙上重复写字!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完全脱离了相关人员的理解、能力范畴,如果说第一例死亡案件还能以其他理由解释,譬如有什么警方还未发现的线索,这其实是一起处心积虑的谋杀案,只是凶手用的方法极其隐秘,做到了类似密室杀人的无解性。
但第二例案件就完全无法解释了,什么凶手能够让死者半夜和舍友同处一室的情况下,用刀子不断切割自己的手指写满一面墙的血字,过程中竟然都未曾发出任何能吵醒舍友的声音?这完全违背了人性、违背了人体本能,甚至还打破了常识!
于是这个案件就层层上报,最终到了特事局手上,接着参与此案件的警员便都收到了上面将会调来专门负责此案的调查组,他们需要将此案全权移交给专案组,之后这里的事他们只能负责配合工作,不需要、也严禁他们主动接触案件。
一些特殊的案件会被上面来的专案组接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毕竟警员千千万、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多了一些处理寻常案件的经验而已,指望一个地方上的警员能够像神探一样侦破各种案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一些影响特别大、侦破难度极高的案件,都会有专案组带着任务来要将其尽快侦破,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至少听还是听过的。
眼下负责这所学校内接连发生的两起案件的老警员就曾听说过这种事情,只不过现在是他们自己亲身遇见了而已,唯一的问题是……到达现场的那两名专案人员似乎有些太年轻了?
……
陈非觉这次任务是有一位搭档的,但不是老夏并且也不是四科的人,而是二科的人,这个部门的人主要负责的是扭曲事件的后续处理,譬如上次鬼域结束后,负责那个小区事后相关事宜的人就是这个部门的人。
这个部门的人大都来自各个方面精锐的人选,曾经四科的人员组织还未变成如今全由现实扭曲者组成的模样时,他们中有些人就曾隶属四科。
只不过后来发现非现实扭曲者以及人数在鬼域中的作用并不够,而且甚至有时还会起反作用后,四科的非现实扭曲者便全都调到了二科,当然、和陈非觉搭档的这位并非那种老员工。
如果说负责情报收集的一科那些大部分编外人员不算数的话,二科的人数严格来说才是最多的,而他们要负责的当然也不只是扭曲事件的善后工作,同时还有丁等扭曲事件,也就是仅引发扭曲现象而非鬼域的事件,便需要他们的深入参与。
这个等级的扭曲事件没有鬼域的那种侵蚀性,对现实的扭曲也有限,理论上一名经验丰富的相关人员,哪怕非现实扭曲者,也能在排除意外因素的情况下处理好该事件。
之所以会交到陈非觉手上,则是因为这次事件的确有几分凶厉的模样,其次便是王浮月想要让前者在第一次异变的鬼域事件后,做一件简单些的任务刚好锻炼一下相关技能。
而陈非觉的这位搭档,他与其在汇合前往事发地点的途中已经相互认识过了,其人名叫杨雨,男、年二十四,是一个看起来很开朗阳光的小伙子。
两人的见面也十分融洽,杨雨作为局内人,虽然对于陈非觉保密的信息并不知情,但四科的人以及职责他还是知道的,见面后的一言一行都能看出他是真切的对四科的人有一种类似敬佩的感情,尤其是在知道陈非觉已经处理过一次鬼域事件后,年岁相差无几的他便一口一个陈哥的叫了起来,反倒是搞的陈非觉有些不好意思。
在乘坐专车到了那所魔都还有几分名气的大学后,陈非觉便和杨雨先去见了负责此案的普通警员们,对方显然也是对仅有他们两人,以及他们的年轻外表生出了几分诧异。
不过在杨雨亮出了相关证件,以及向上面证实、确认过信息后,哪怕命令再不可思议,他们也得如实执行。
“辛苦各位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我们还有我们其他正在赶来的队员了!”
杨雨标准的一个敬礼,随后和警员们一一握过手,案件到此便已经全权交接到了两人手上。
他所出示的证件当然不是特事局的,特事局的存在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依旧是个秘密,就连这个名字本身其实也是机密的一部分,不过杨雨出示的证件也并非假的,上面的身份、机构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他口中其他赶来的队员就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谎言了,要说这次任务只有他们两人也并不准确,后方还是有其他人负责各种事宜,但要在案发地也就是学校范围内亲身解决事件的,的确只有他们两人。
寻常案件自然是相关专业人员越多越好,案件侦破可不是靠什么灵机一动,而是对线索的细致搜集、罗列,无论是从速度还是效率来讲,人多永远都是最优选,否则大案要案也不会每次都出动那么多人。
然而这在扭曲事件上却要反过来,人越多却反而更糟糕,面对实体还好些,若是虚鬼的话,几十上百个人对于解决事件不仅没有效果,甚至还会造成破坏作用。
因此这次任务就只会有陈非觉和杨雨两人在这所半封锁的学校中来解决这次事件。
……
“杨雨你是当过兵吗?”
陈非觉是看见杨雨刚才非常熟练自然的敬礼才问出这话的,一般人虽然也学过、也都会,但日常中要做到这种自然的程度,常人可不会有这种习惯。
果然随后杨雨便笑着回道:“陈哥你怎么知道的,我家里算是军人世家吧,在进局里前我也在当过一段时间的兵,对了、陈哥,接下来我们是先去死亡现场看看还是?”
“先去看看现场吧。”
第一处现场是那处公共浴室,警方在处理完所有线索后便配合校方封锁了它,出了这么一起诡异死亡事件的这里,自然也不会再有人过来。
公共浴室很普通,进出口只有一个,外面就有一个摄像头照见了出口附近的地方,浴室里面自然是没有监控的,但是内部的空间并没有几个除了门口外能够通往外面的通道。
仅有的窗户之类的缺口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这个监控也没有出现某些损坏或者恰好没工作的情况,相反、它完全记录了死者身亡的那段时间的情况,然而结果就是那段时间除了死者之外没有任何人出入这处公共浴室。
浴室里面没什么好看的了,线索都已经被保管、记录了下来,如今这里也只剩下一点残留的痕迹,两人进去之后看了一圈,果不其然并未能发现多少新的线索。
“喏、当时的现场大概就在这里,死者叫尤俊辉,因为是溺死在这里的,所以其实并没有多少痕迹。”
陈非觉扫过公共浴室的内部模样,这里的地面也是浴室区域常见的略微倾斜向地漏的位置好排水,但这种角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积蓄起足以淹死一个成年男性的水量。
“能做到这样的也只能是那些东西了吧。”
陈非觉点了点头同意杨雨的看法,人的能力做不到这样,但对鬼来说就很简单了,堕渊后的陈非觉大概就能轻易的做到这种事情。
“去下一个现场看看。”
第二处死亡现场也就是最近的那次就不同了,死者更加诡异也更加血腥的死亡方式就注定了现场的模样,会超出许多人的承受范围。
死亡现场的那处宿舍包括整栋楼都被封锁了起来,幸好学校还有老宿舍楼还未拆除,尚能将学生们迁过去,学校里的警员差不多也撤离了大部分,第二处死亡现场剩下的几名警察看见杨雨的证件后也很痛快的放行。
五楼。
原本应该热闹的大学生宿舍楼如今一片死寂,走廊上还残留着一些垃圾,大概是学生们迁走时留下来的,如今更是为这份气氛添上一抹萧瑟。
推开死亡现场的那扇宿舍门,陈非觉就皱了下眉头,不光是他、旁边的杨雨也闻到了,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虽然气味很淡,然而这宿舍可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密室,警方查看现场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封住所有通风的缝隙,那么这股血腥气能留存到现在,就让陈非觉想到了任务情报上描绘的死亡现场。
深吸一口气,陈非觉迈步走进了这间宿舍,随着他的深入,那股血气愈发浓厚,接着、陈非觉便看到了被拆除布帘后死者的那处床铺位置。
嘶——
眼前的景象绝对是触目惊心,上床下桌的典型宿舍床架结构,只见在上面那层床铺旁边的墙壁上,原本应该洁白如雪的墙面,如今却被一大片暗红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
那是血液干涸凝固后的颜色,交错的血痕像是用刀一笔一笔刻在其上似的,它们在墙上构出了一个一个的‘死’字,重复的书写甚至令很多地方的血痕都重合到了一起变成一团错乱的血迹。
陈非觉眼前几乎可以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在夜深人静时分,一个癫狂却一言不发的人,正在用刀片割开自己的手指,然后用指尖的血在他旁边的墙面上一笔一划的重复写着‘死’字。
他或许写几笔就需要用刀重新割开已经止血的手指头,一点一点的血液被挤出来涂在墙壁上,失去血液的手指被刀刃不断割开、切碎,直至露出下面的指骨,接着这个人依旧毫无所觉似的用手指继续涂写,他的指骨摩擦在墙壁上如同笔尖一般,或许还会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色中。
然而对于各种噪音都不一定能吵醒的大学寝室来说,这点细微的声音又有着布帘的遮挡,熟睡的舍友们压根未曾发觉,直到第二日清晨起床,或许是起床下来去上厕所的某人,在路边床铺的时候突然闻到了那股铁锈般的血腥气,于是他掀开了舍友床铺外的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