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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边缘人! /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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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里最近在准备对抗演习,大家做下准备,凌晨出发”门口传来班长的声音
  “啊,不是吧”
  “怎么又来?”
  底下一阵哀嚎,以往活跃度最高的百事通此时安安静静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不知道正想些什么。晓光黑娃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约定好在下次的对抗演习中努力完成任务,争取都能获得明年“国际军事比赛”的参赛名额。
  自从进入导弹一连,晓光改变了许多,原本只寄希望于“退伍证”、获得一笔丰厚退伍费的他,现在有了奔头:他想成为一个好兵。
  大家都收拾起背囊,两人收拾完无事可做,决定去操场练体能,黑娃跑五公里,晓光练单杠。他们默默支持对方、相互鼓励。
  晓光已经成了旅里的红人,因为曹连长逢人便夸他是自己的兵,因为晓光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大家戏称他为“军营的孩子”。连里的进步士兵榜上一直挂着他的名字和相片,相片里的晓光还是新兵连那个黑黑胖胖、一脸傻笑的模样。
  说起相片,晓光还有个故事。因为晓光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班长极力劝说晓光在下次外出时向他申请一个名额去重新拍一张,可晓光一直支支吾吾退缩拒绝,他觉得花这个钱没必要,只要照片里是自己就行了,何必花钱重照呢?班长曾自己花钱送他去,可被晓光严正拒绝,后来也就没有再强求。也因为这事,晓光被“百事通”等一行人越发瞧不起,他们认为晓光在卖惨,晓光有苦难言,可是心中却是越发坚定了要出人头地、成为一名好兵的信念。像块石头,越挫磨,越坚韧。
  有天在晓光和黑娃加练后回宿舍的路上,黑娃告诉晓光自己小时候家境不好,他和妹妹被父母抛弃,两人相依为命靠着孤儿院的帮助和一位不知名解放军叔叔的接济度日,他来当兵就是为了成为像那位解放军叔叔一样的人能够保护妹妹。晓光回想起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呢,脑海中闪出了“百事通”一行人欺辱他的情景…
  两旁路灯洒下的昏黄光束透过薄似蝉翼的叶片慢慢降落在晓光的肩上,在那时晓光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绝不能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南方夏日的夜晚总是有些湿润,像是在酝酿些什么却又未曾明了,粘粘糊糊的很不舒服,两人走在林荫道上,突然远处一道闪电照过来
  “干什么的”
  “纠察!”黑娃压着嗓子叫道
  “跑步前进”晓光回应
  两人猫着腰迅速跨过林荫道两旁的护栏,跑入了宿舍楼。成功过躲过一劫后,两人相视一笑,互相碰了碰拳——这是两人独有的鼓励方式。
  此刻的朱晓光对未来还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脑海中世界会永恒不息地维持现在的状态。
  “起床!”班长章强的怒吼伴随着烟雾弹的精准投入,让原本安稳的营房瞬间变成了喧闹的海洋
  “干!”
  “惊死老子了!”
  “别说话了,快点收拾吧!”
  各个地方的方言遍布营房内,像是一瞬间集结了全国各地的人。黑子和晓光迅速跳下床整理着装、背起早已准备好的行囊,为了集合方便两人晚上睡觉时都没换衣服,就这样两人又以第一、第二的速度到达了集合点。
  “他俩咋这子快嘛?”胖子许准气喘吁吁地抱怨
  “我咋个知道?”旁边的老乡也气喘吁吁地回应
  “老大,你好像穿的是我裤子…”许准谄媚地对百事通说
  百事通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操,我裤子呢?”
  “老大,我好像穿的你的”许准的声音有些微颤
  “你他妈看我干什么,赶紧换啊”百事通愤怒地举起拳头,一锤在许准厚实的肩膀上。
  “老…老大,我不小心撑破了…”许准头一低,唯唯诺诺的模样,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周围的战友“哧”一声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胖子的头越发低了,
  “对不起,老大”
  “操,我操你大爷”百事通咬牙切齿地紧了紧裤腰带
  …
  “登车!”
  随着连长一声令下,各个班开始有序地快速登车,不到3分钟,所有人员都完成登车,车队一辆接一辆开始出发。
  凌晨两点。南方某沿海城市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着一辆辆威武的东风天锦,军车里的战士们沉默地等待着天明,猛烈的风不时吹翻门帘将湿润的海风一股脑灌进车厢里,清醒着战士们的神经。晓光是最后一个登车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坐在靠门的位置,风吹起门帘时他就可以看到天上的星空。今晚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月亮明晃晃地吊在头顶,晓光想着远方的奶奶,不知她执怎么样。小时候的夏日夜晚,奶奶总喜欢躺在院子的摇椅里摇来晃去,晓光就搬个小椅子坐在奶奶旁边听奶奶讲他未曾谋面过的父亲母亲的故事。
  一路上车晃晃悠悠的前行,战士们也在这富有韵律感的跌跌撞撞中慢慢睡去。黑娃和晓光,一个半眯眼睛靠着车厢,另一个仰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嘀咕些什么…
  后来,黑娃才知道当时晓光是在唱《军港之夜》,可那时的他早已想不起当时晓光唱歌时的情景,唯独这歌词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军港的夜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多么的辛劳
  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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