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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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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压城,雷雨交加。
  林子里,一口未入土的红漆棺材被遗弃在土坑旁,棺材周围站在五名黑衣男人,头戴斗笠,手持利器,垂着头等待着。突然红色管材板被掀翻在地,一个身穿孝衣的男人从棺材中坐起来,他面色狠厉像是做了决断,领着一行人穿出树林。
  雨中一女子头戴凤冠霞帔,身着红袍跪在通往皇姑院的甬道上,任凭雨打在身上啪啪作响,仍纹丝不动,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
  此时黑夜中隐隐约约有六个身影脚步轻盈,踏着积水正快速而来,只见为首的是身穿孝衣男子手提弯刀,带着几名黑衣人杀气腾腾的往这赶。
  女子见几人走到前来,倒头便拜。
  而这几人,见此情景,停下脚步。
  此刻,女人声音颤抖:“请您停下,唯有此事万万不可!太子殿下,请您速速回去!”。
  身穿孝服的男人看向天空,大雨浇在他的脸上,他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轻哼一声:“你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太子啊!”,接着他又怒声道:“太迟了,他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谋逆!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什么是谋逆!”。
  只见,太子满脸悲伤,毅然决然地踏过眼前这个女子,女子仅仅抱住男人前行的腿说道:“请您想想皇孙吧!求求您,回去吧!”,女人哭诉抬头乞求着。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女子抬头望着太子,借着闪电的光亮,她看到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阴郁的脸正仇视着自己,此刻的他竟如此陌生,那股嫌弃且充满杀机的神情,让她恐惧。
  “咔!”,一声响雷,吓得女人瑟瑟发抖。男人狠厉地甩开女人的双手,愤然离去,前往他的目的地——皇姑院。
  只剩下这女人痴傻地呆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等人远去的背影,闪电不断,雷声轰鸣,此刻的女子的脸上泪水与雨水交融在一起,眼睛里尽显悲伤和无奈。
  皇姑院是陛下的寝殿,寝殿围墙外是流动禁卫军巡逻队,围墙内四角驻有警卫高塔,每个高塔上都有一面铜锣,铜锣由四名禁卫军把手,观察院内、院外的动静,一有情况,禁卫军立刻鸣锣,城中禁卫大军用不上半炷香的时间就会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而皇姑院大门常有重兵把守,前排重盾队、长枪队为防守阵型,后排长弓队和火枪队为攻击队形。在这几十人的守军中会有一名将官作为指挥,一旦有突发情况,以战时应对。
  这名将官见到太子手提弯刀,雨夜前来,气势汹汹,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手持兵器,随即迎上去,双手抱拳鞠躬行礼:“太子殿下、驸马爷、贾公子,夜间禁止出入皇姑院!”,将官言语不卑不亢。
  “本殿下以家事面见大王,让开!”,太子低声呵斥。
  “大王有令,凡无诏令擅闯者,以谋逆论处,请太子速回!”,将官再次拱手阻拦。
  “你叫什么?”,太子问。
  “小人姓江名囍!”,将官江囍答。
  “忠臣!寡人赐你忠烈侯!”,太子冰冷的恩赐如冰锥刺骨。
  “你!...”江囍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太子。
  只见一道寒光奔自己而来,随后感觉脖子一凉,江囍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质信地看向太子,太子提刀,大步流星走向门口,身后江囍的尸体栽倒在地的同时,那些守军也被驸马身和贾公子处理的一干二净。
  警卫塔上的人由于视野被雨夜干扰,只看见大门前的禁卫军一一倒下,转身想要去敲击金锣的瞬间,被一个漆黑的身影一招毙命,四人血溅当场。
  大门从里面开了,六个人汇聚一起后再分开,各个严守出口,唯有太子一人直奔正殿。
  此刻正殿灯火通明,只见窗前有两人影在晃动,世子带着杀意快步走向窗前,半掩的窗户露出皇上的半张脸,只听屋内的人说:“听说你祖母前几天过五十大寿,你祖母不是王后,你父亲逾越礼教对其三拜九叩,皇孙说说看?”,说话的是一名白胡子的老者,头戴王冠,身披着五爪龙袍,神情犀利,言语尖锐地对七岁的皇孙问道。
  皇孙看向皇帝神情淡然,透露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气质说道:“即便祖父您不是册封的帝王,但世孙也能向您施一百次、一千次的礼。”
  “哦?那按照你太祖母的说法,礼法何在?”,老者疑惑道。
  “人怎能受限于礼教呢?孔子也说不要只看是否合乎礼教,而要看行礼之人的心。那天,孙儿看见了我爹的心!”,皇孙诚恳地说着。
  “哈哈哈...好皇孙,我们洛家又出了一代圣君,你爹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慧,我何至于此啊!”。皇帝开心地大笑,皇帝看了一眼窗外,正巧与提刀来见的太子四目相对。
  皇帝收起笑容,一脸失望地看向太子,而窗外的太子眼圈红润,斜视着屋内的二人,渐渐地放下手中刀,仰天长叹,借着雷雨的掩护,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皇姑院。
  第二天雨过天晴,铜锣响起。
  皇姑院附近的尸体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寝殿内的皇帝正襟危坐,旁边的几个侍女帮其整理朝服,皇帝眼睛虽眯缝着,但依旧藏不住他那凶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忠臣,我会查明!退下。”
  寝殿外世家大族齐聚在内,院子左侧以秦老太公,秦懿为首的秦氏家族,他借着自己古稀之年,坐在抬轿之上,打着瞌睡,流着口水。长子秦师、次子秦昭、站其两旁,三子秦钟会站在后排。
  同侧的还有以贾元为首的贾氏家族,长子贾军、次子贾政、三子贾财站在其身后。
  秦政侧头调侃道:“贾老太公,今日怎么不见四公子贾籍啊?”。
  贾廉苦笑道:“犬子无能,整天吃酒大醉,昨日饮酒醉于家中,正在面壁思过,怎敢出来叨扰!”,话音未落只听,秦钟会阴阳怪气地说:“昨夜为大王守夜的卫队被屠戮殆尽,听说贾籍可是竹林七侠之一,武艺超群啊,可惜他吃酒,不然有他在那些贼人一定身首异处!又怎会逃之夭夭?”。
  贾廉尴尬地接话:“说的对!说的对!”。
  看见老父亲被秦氏晚辈的人这般戏弄,贾家的晚辈们气得咬牙切齿,但来前受父亲嘱托只能忍着,不敢做声。
  院子右侧则是以王简为首的王氏家族和以公孙衍为首的公孙家族,他们默默地站在太子殿下身后,不发出一丝声响。
  寝殿的门开了,门口的公公高呼:“跪!”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公公继续喊:“一叩首!”,众人磕头;“再叩首!”,众人再次磕头;“三叩首!”,众人又一次叩头,只有秦老太公在那继续打着瞌睡,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兴!”,众人站起,公公刚要继续喊跪,被皇帝抬手制止,对众人说道:“今天不议朝事!论家事...”,下面的人不敢抬头,窃窃私语。太子低头,大王看向四大家族继续说道:“请诸公来,是关乎太子之位的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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