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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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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沈风见入谷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心下欢喜,只是想到莫兰庭还在谷外,将来如何与之联系倒是个问题,想来想去也没个好办法,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清晨,三名下人在班头和一个头领带领下入了谷内。
  穿过一个狭窄通道后,豁然开朗,竟是另一番天地!
  只见日映晴林,风生深谷,正是:
  涧水有情多环绕,峰峦不断重回跌;
  崖前草秀花开谢,岭上梅香云去来。
  当真是仙山福地!
  行不多时,来到一片空旷场地,沈风忽然感到有人过来,眼光瞄去只见有几个身影在前方不远处。
  就在这时,班头突然道:“停,快跪下!”
  沈风三人不明所以,立即拜在地上,头领与班头同时向前抱拳行礼。
  须臾,一女子近得前来,道:“班头,这次选的下人怎么样,圣女可是亲自过问。”
  班头也不敢抬,不想前方台上之人竟是圣女!当即向前跪下,朗声道:“回禀圣女,大头领!此次选的下人是属下亲自经过多番斟酌严格选拔才确定的,若是不遂各处心意,属下愿领受责罚!”
  那女子道:“圣女有令,要严加管束下人,加快工事,不得再有纰漏!你们去吧!”
  言罢转身离去。
  良久,沈风等人才起身。
  随后,其余各人被送至各地方,沈风也在班头引领下来到了药植园。
  果见院门口一老者拄一拐杖在等候,想来就是谷内大夫,那老者约近五十,形容瘦削,须发半白,却精神矍铄。
  班头说明来意,介绍了彼此,随后又在大夫耳边嘀咕几句,便离开了。
  这药植园坐落在谷中角落,甚为僻静,园内除了几间房子,便是药田和一片梅花园。
  那大夫姓顾,名展,很早前就在这谷中。年轻时脚受过伤,走路有点跛。
  平日除给谷中人看病,当然,病人多是女子,其余时间就是料理这片药田了。
  顾大夫带着沈风转了一圈,交代了些平日要做的事和一些规矩,便交了房间给沈风休息。
  沈风心中早已计定,还是先熟悉下周围的情况,再慢慢探索这谷里,毕竟这里可是卧虎藏龙,抑或机关重重,别说找那个神兵匣,把命丢了都有可能。
  且说沈风本就农家出身,对浇花植树自是驾轻就熟,再加上他本就勤快,顾大夫自然喜欢,各类药草的名称及药用对沈风也是倾囊相授,待熟悉一阵子后,沈风倒也清闲。
  这一日,沈风向顾展道:“顾大夫,我看梅花园中那片梅园都荒了,有些可惜,我想可以做一些修整。”
  顾展道:“壬三,我对药倒是懂的,这梅么,我也一知半解,以前是有专人安排打理,后来渐渐没什么人来看了,就荒废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后,沈风收集十几个闲置的大小花盆,将十数株体型小的梅移入其中,一并列放在药园和梅园之间的路边,便修剪开始着手修剪一番。
  若说这手艺有多高,沈风自然也算不上,原在绿柳山庄之时,他便常常跟着三娘兰倩儿身边做些帮手,因此也学了些。
  只是,似这门手艺,更是看重一个人审美,因人而异罢了。
  就在沈风全神贯注忙活之时,忽听外面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顾大夫!顾大夫在嘛?”
  沈风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连蹦带跳的红衣女孩跑了进来,约摸十五岁,模样甚是可爱。
  顾大夫也听到了声音,从房间出来,手中拎着药包,“是红袖姑娘啊。”
  原来那女孩儿名叫红袖,只听她回道:“顾大夫,姐姐的药好了没?”
  “好了好了,都在这呢。”顾大夫将手中药包递了过去,随后又交代了如何用药,以及需要注意的事宜。
  红袖向顾大夫告了别,退了出来,看见一人蹲在园边忙活,周围是一排的盆栽和散落的花枝,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红袖道:“你是新来的呀?”
  一股清香飘来,甚是好闻。
  “嗯。”
  沈风只是微一点头。
  红袖望了望四周,脸上又惊又喜,又看了看手不闲着的沈风,“哇!你还会弄这盆景呀?真厉害呀!”
  沈风又是微一点头,“会一点点。”
  红袖看了眼沈风的胸前,“哦,壬三,你叫壬三,要是这里有人欺负你呢,就报我的名字,红袖!”
  原来这红袖见沈风不爱说话,以为他个性木讷,又是新来,便说了此话。
  沈风道:“好的,谢谢红姐。”
  “嘿嘿,你真是听话呀!好了,我要去送药了,下次再来找你玩,走了呀!”红袖起身向沈风摆了摆手,又一蹦一跳地向外走去。
  “好的,红姐慢走。”沈风见红袖离开,心想这丫头是真有意思,若是这探梅谷都是这般人儿,便也没那么可怕。
  傍晚,沈风和顾展刚吃过饭,两人正在药案上一边拣着草药,一边聊着什么。
  只听沈风说道:“顾大夫,我真的不行,你让我干点体力活可以,这方面我真的不行啊!”
  顾展道:“壬三啊,我观你是个聪慧之人,这常用草药才四百多种,重要典籍也就二十五六册,背一背很快的,我看好你哟!”
  沈风道:“顾大夫,打今儿起,我仍称您为师父成么?但我真的无意拯救天下苍生啊,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上,大不了就教我一些寻常发烧风寒的方子,将来照顾老婆孩子就够了。”
  顾展看沈风如此不上进,一声叹息。
  随后顾展又道:“以老夫现在的医术,若放在江湖上,来拜师的恐怕要绕岛三圈呢!你不珍惜机会,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沈风暗想你这医术高到哪去我也不知道,但江湖上却没听过顾展这名号,莫不是在岛上待久了,变成了井底之蛙了?
  不过,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只是想起小时候花姐如何逼他学文背诗,那段苦恼依然记忆犹新,实在不愿再经历,便面露苦色,“师父啊,您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寻常多问问,能多记一点药草就多记一点,医书嘛,就再说吧……”
  顾展一脸无奈,想起那日班头对他嘀咕的几句,也不好强求,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的!那算了吧,看你对梅园也这么上心,你就把它也理好,需要什么对我说。”
  沈风听罢,呵呵一笑,“好嘞,师父,您就瞧好吧!”
  是夜。
  沈风如寻常般从顾展那里胡乱打听着谷内的情况,见他也没有武功在身,觉得这里确实是个安全的地方,便可以找机会去谷中转转看了。
  沈风自上次伤好之后,柳慈提供的大量补品让他身体又上一台阶,轻功自然更进一步,纵观整个武朝,轻功已入中上乘之列。
  一番探查后,沈风只觉这探梅谷果然凶险,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除了谷中外,其他地方也未发现异常,也就像班头讲到的那春满楼让沈风怀疑了。
  那里不光通宵灯火通明,更是见到不少光鲜男子身影进出,想来江湖所传不虚,倒是真有这么个销金窟。
  沈风不敢大意,想是来日方长,再细细探察。
  金刀门。
  会客大厅中宾客满座,金刀门主柯天受满面笑意地与各门派客人打招呼,厅中端茶倒水的弟子往来穿梭,再加上各门派互道寒暖,一片热闹场面。
  这金刀门地处中原,位于莱州境内,今番江湖上主要门派齐聚于此,众人热闹之余,也在猜想金刀门如此隆重盛邀不知为何。
  稍顷,金刀门弟子宣布宾客落座,柯天受在众目之下走到座位前。
  “众位武林同道,今日盛邀各大派前来金刀原,给足了我金刀门面子,我柯某人有礼了!”说罢,向众人抱拳。
  群雄道:“柯门主客气。”
  柯天受继续说道:“此次邀请众同道,意在感谢前次在武林大害乌衣教的剿灭中各位的努力,柯某也不辱使命,将魔教尽数全歼。”
  这时,只听下方座位峨眉派弟子嘀咕道:“真会说,好像杀魔教是为了金刀门而杀的一样。”
  座上的月庵师太转头柳眉倒竖,眼中寒光一闪,身后弟子立即噤声。
  这时,一人离座,缓步到厅中,众人一看,原来是岱山派掌门鲁达英。
  只见鲁达英向众人一抱拳,“此次剿灭乌衣教,我岱山派派出弟子不多,但却精英尽出,在柯门主的英明安排下,将那帮武林大害尽皆铲除,尽显武林领袖风采,实为武林大幸!”
  其他门派也有人随即附和,柯天受面露得意之色,连道不敢。
  峨眉月庵师太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那天剑派此次的代表却是李承睿,他却是闭目静坐,似是未闻。
  这李承睿是天剑派目前资历最老的人,是汪斌的大师兄,天剑派惊鸿剑法的代表人物,为人低调沉稳,在江湖上早已成名。
  柯天受继续道:“当前武林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现在除探梅谷外,南疆魔教此前与边境摩擦不断,那北境也是有人暗中作祟,战事频起。柯某想来,夜不能寐。远处昆仑派尚且不说,想我中原武林各派何其雄壮威武,而今少林不问世事,聚贤山庄沦为朝廷爪牙已经消没,面对强敌环伺,各位将如何自处?”
  此话一出,群雄议论纷纷。
  “众位!”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众人望去,原来是金刀门堂主柯济,亦是柯天受的侄儿,“眼下中原武林分崩离析,群龙无首,现在急需抱成一团,以御强敌。在下近日思索良久,心中有个想法,尚未向掌门禀告,便当着众前辈道出,窃以为应尽快选出武林盟主,统一管理各大派,共谋大计!不知众掌门前辈以为如何?”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柯天受听闻,登时斥道:“柯堂主,不得造次!”
  这时,一直闭目的天剑派李承睿缓缓站起,群雄见状纷纷噤声。
  只听李承睿道:“柯堂主所言不虚,李某赞同选出武林领袖。金刀门这些年实力远超群雄,更在几次剿贼中居功甚伟,扬我武林正派声威,正适合坐这武林盟主之位。”
  柯天受听罢,似是有些惊讶,随即哈哈一笑道:“老弟这般看得起柯某可真是难得,天剑派这些年正是如日中天,老朽自认为贵派汪掌门才是最佳人选!”
  众人都知那李承睿资历在其掌门汪斌之上,只是前些年一向默默无闻的汪斌武功进展有成,传言已经稍高于李承睿这个大师兄,再加上门派内部管理得当,深得上任掌门喜爱,便继了掌门位置。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是心有不甘,但这位李承睿却一直低调得很,未闻有何微词。
  如今柯天受此话说出,李承睿依旧面不改色,抱了一拳,从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青玄山宣钧见情形如此,正自琢磨,身后的二师弟顾秉书向他耳边低声了几句。
  这时,岱山派鲁达英复又起身,“众位!想必众位已得到此消息,那神兵匣被探梅谷人抢夺而去,就在探梅谷中,这等东西绝不能落入魔教手中!只是这探梅谷非其他魔教可比,地处千岛之中,易守难攻,况且高手众多。前不久我岱山派数名弟子在调查此事时,不幸葬送在那千岛之中。因此,更需要一个领袖来带领大家消灭魔教,维持武林正义!”
  群雄又一片赞同声!
  就在这时,又有一位卧虎山庄的王奇走出来道:“众位,大家讲的都有道理,但武林盟主终是以武功为上方为尊,应该开个武林大会,比试比试,选出盟主。”
  鲁达英等人连称有道理。
  随后,柯天受望向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峨眉派,一拱手道:“月庵师太以为如何?”
  月庵师太道:“峨眉派多为女流,弟子又少,若是诛杀魔教,敝派自不会拖后腿,但此次武林盟主之事就不参与了,也不便发表意见。”
  其余山庄及门派多支持举办武林大会,待柯天受转身至青玄山处,“不知青玄山宣顾二位大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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