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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蒙骗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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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汤海江到市区的五金一条街把制作防盗门窗需要用到的工具材料和成本等信息了解清楚之后,回到家里,汤海江又把到五金一条街去了解制作防盗门窗需要用到的工具材料和成本等信息的事和他父亲汤三九说了一下。汤三九经过了一阵思考后,对儿子还是那几句老话,说:“海江,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思路,特别是你说的现在想开制作防盗门窗店。我认为这个店如果开的好,那是个挣大钱的行业。可万一如果开不好,到时候关门倒闭,你买来的这些电动工具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估计你到时候去卖掉也卖不了几个钱,和跟卖废铜烂铁也差不多,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盲目。你看看像前阵子你开自行车修理摊的事情,还好没有购置什么设备材料,开了几天就开不下去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电动工具那么贵,那可都是真金白银拿出去买来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策划一下考虑清楚”。听了父亲的话,汤海江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既要规避风险,又要把这个制作防盗门窗店开起来。
  经父亲汤三九再三叮嘱,同样本着无本经营和零风险的原则和理念。汤海江把家里当时在五金厂散伙时,分到的一些如钢钎,扳手,榔头和开汽车修理店摆自行车摊拿回来的所有手用工具都翻了出来,汤海江准备开制作防盗门窗店了。看着一大堆手用工具,就是没有一件电动器材工具,当天晚上,汤海江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整整想了大半夜,这些电动工具,器材怎么给他解决呢。汤海江首先想到了原先和他一起在五金厂上班的伟强,因为伟强现在自己开了一家五金修理店,除了没有电锤这些高价值的设备之外,像电焊机,切割机,冲击钻等传统电动工具,伟强都有。如果和他合伙一起做防盗门窗,这些工具就是现成的。但转念一想,伟强本身就开着五金修理店,他有这些设备,难道他自己一个人不会做啊,所以,就把伟强排除了。到底找谁合适呢,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着想着汤海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一会儿,开始做起了梦,做梦一直做到了后半夜,汤海江做梦竟然梦到了他在职校的同班同学诸国明。一梦梦到了诸国明,汤海江连梦都惊醒了,精神为之一振,一下子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诸国明家庭条件好,出钱买个电锤什么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他了”。一边自言自语的笑着,一边就顺势躺下睡着了,后半夜,汤海江睡的很熟,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解决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自然醒。第二天,汤海江把昨天晚上做梦梦到诸国明的这件事跟父亲汤三九说了一下,汤三九听了也是醍醐灌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说:“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真的是可惜,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所以汤海江和家人商量着如何的操作。汤海江知道,诸国明有时候经常到他家里找他玩,这一点连他父母亲汤三九和娄彩娥也是知道的。最终,一家人经过商量,就在家里等诸国明来找汤海江玩,到时候装作是顺便无意识的提起防盗门窗的事,来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做防盗门窗这件事搞好了,是最好不过了,而如果搞不好了,那也没事,那是诸国明自己来找他的。汤海江全家为能够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而感到非常的欣慰。
  正所谓,心越急,柴越湿,本来汤海江根据经验预测,诸国明在这两三天之内应该会来找他玩,但偏偏诸国明家这些天有事,没有找汤海江去玩。汤海江为此有过这样的念头,不会是诸国明不来了,要不,我去找他,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有了这种想法,他和父亲汤三九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汤三九听了劈头盖脸的把汤海江骂了几句:“连这点耐力都没有,能成什么大气候,知不知道,他来找你和你去找他性质是不一样的。到时候他来找你,你就当作满不在乎的提起做防盗门窗的事,看诸国明的反应,如果他也想搞点投资创业之类的,那就顺着这个思路引导他一步步的下去。而如果他对此无所谓,那就要采用另一种方式了,总之,这件事,诸国明是最佳人选”,汤海江就这样站立着,听着他父亲说话。汤三九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而如果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到他家里去找他,直接跟他说,希望他出钱一起开防盗门窗店,到时候一旦这个做防盗门窗的事搞不好,没钱挣,或者亏了钱,而这些钱是诸国明拿出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明摆着是你特意跑去骗他的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所以做任何事都要想到,这样不但不会吃亏,而且名声也好”。汤海江听他父亲一番教导,想不到父亲城府竟然这么深,深深的为自己有这么厉害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就这样,汤海江在家里日日等,夜夜盼,一直过了有个把月的样子,终于等到了诸国明到他家里找他玩。两个人见面客套了几句,汤海江首先套诸国明的话:“国明,你最近在干什么”。诸国明说:“最近家里有些事,单位的工作也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空出去玩,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呀”。汤海江说:“还能干什么呢,天天呆在家里,这些天我在策划着开防盗门窗店的事,我在想,随着人民生活水平和经济条件的好转,我看做防盗门窗以后的前景一定不错的”。诸国明问:“防盗门窗我是知道的,我家里的几扇门和窗户就已经都装了防盗门窗了,但问题是到时候有没有生意”。汤海江说:“这个倒不是问题,一旦这个店开起来,生意肯定是有的,问题是工具现在还不齐全”。诸国明问:“需要些什么工具”,汤海江说:“电焊机我有了,切割机和其他的一些工具我也有了,就差一把电锤,如果有了电锤,就什么也不缺了”。诸国明说:“我还以为需要什么大资金的投资呢,一把电锤,数千元的事情,到横大路五金一条街上去买一把就好了。”汤海江听了面露难色的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去五金一条街买一把来,但最近手头紧,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要是谁愿意出这笔钱,大家合伙一起做,那是最好不过了,而我已经有电焊机和切割机等工具了,也就差一把电锤了”。这时,诸国明才听出了汤海江的意思,原来是想拉他一起入伙做防盗门窗,两个人去挣点钱,诸国明很爽快的说:“既然这样,那这把电锤我去买来,到时候我们两人一起去做防盗门窗,挣的钱两个人平分”。汤海江说:“好啊”,就这样定了下来。
  至于汤海江在自身没有一件电动工具器材的情况下敢对诸国明说我已经有了电焊机和切割机等设备,最主要的还是汤海江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了周密的考察布署。他知道诸国明家虽然家境条件不错,现在也在一家地方国企上班,但一到下班和星期天之类的休息天,基本上是没事可干,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入伙一起做点什么,投资点什么,诸国明肯定是非常的愿意。再说,诸国明在职校学的也是电焊专业,这时候跟他说是做防盗门窗,那诸国明是百分之百的高兴愿意。而一旦诸国明出钱买来电锤,就让他先把电锤放我这儿,然后马上单独拿着电锤跑去跟伟强说我现在有一把新的电锤,正好路过你这儿,顺便进来坐坐,那伟强肯定是对我刮目另眼相看了。因为汤海江知道,伟强虽然开了家五金修理店,电动工具基本上都有,但都是一些低价值的设备,而像电锤这些在当时来讲算是高价值的设备伟强没有。就在上个月,汤海江听原来在五金厂一起干活的同事讲,前些天有一家村办企业,有一批工程业务让伟强承接,伟强也去考察了一下,如果一旦这批业务做成,是有不少的钱好挣的。但最终伟强放弃了这次机会,因为据后来伟强自己说,这批工程业务,他是很想把他承接下来的,但最终放弃的原因是因为在工程中有大量的设备是要按装在钢筋混凝土上的,需要用到电锤这种新的高价值电动工具,像冲击钻这种传统的电动工具根本胜任不了。而在当时伟强认识的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有电锤,所以只能是忍痛推辞掉了。所以汤海江非常有信心,只要诸国把电锤买来放在他家里,然后他马上拿着崭新的电锤到伟强那里去,跟他说:“伟强,我现在有一把新的电锤,你以后要用的话尽管拿去用”,那伟强听了还不乐开了花,到时候我要用到伟强修理店里的任何一件工具,伟强敢不借吗。
  几天后,诸国明就把电锤买回来了,和汤海江说了一下,汤海江说:“我家里门前空地大,以后做防盗门窗需要切割铁管电焊之类的正好要场地大一点的地方,就在我家里做吧,把设备什么的先都放我这儿吧”,诸国明说:“好的”。诸国明就将这把昨天刚买回来的电锤拿去放到了汤海江家里后就骑自行车回去了。而汤海江在送走诸国明后,马上把电锤放在自行车后架上用绳子绑紧固定,骑车到伟强那儿去了。而伟强这时候正好忙完活有点空闲坐在修理店门口的小板凳上。汤海江当作是路过的样子和伟强打了一下招呼,伟强就招呼汤海江进来坐一下。汤海江就将自行车停在店门口,故意的将自行车转了个弯,车头朝外,车尾朝里,这样自行车后架上崭新的绿色电锤外盒箱子正好非常显眼的正对着坐在小板凳上的伟强。不用多说,伟强一看到崭新的电锤,顿时两眼瞪直,根本不用汤海江介绍,直接脱口而出:“汤海江,你厉害啊,连电锤这种高档货都备齐了”。汤海江嘿嘿的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一把电锤而已,今后伟强兄要用,尽管开口”。伟强正好是求之不得,连忙说:“好好好,今后如果碰到有用得着电锤的业务就不用推辞掉了,到时候确实是少不了要向你借电锤的时候”,两人的交谈非常愉快。一会儿,汤海江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汤海江骑上自行车。伟强就目送汤海江骑上自行车,对他说:“海江,我修理店里的设备你需要用的话尽管说,只要我有的,随时要用,随时拿去用”。因为,伟强知道,修理店里的几件破旧电动工具设备,合起来的价值,还没有刚才汤海江放在自行车后架上的那把电锤高,汤海江说:“好的,好的”,通过空手套白狼的运作,汤海江不花一分钱,将做防盗门窗所需要的所有设备都解决了。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伟强就接了一票工程业务,工程需要用到电锤,汤海江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傍晚伟强就到汤海江家里去借电锤了,汤海江很爽快的就将电锤借给了伟强,伟强就拿了电锤回去了,开始去做他承接的工程了。而这边诸国明将电锤交给汤海江,就在家里等候汤海江的信息。而汤海江把电锤交给伟强,伟强一直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来将电锤交还给他。汤海江看着伟强交还给他的电锤,特别是打开箱子,只见几支电锤钻头,原本是棱角分明,逞棕铝色。而现在这几支钻头的头部却被磨的光滑圆润,像白金一样发亮,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几支钻头要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被磨成这样,那绝对是超负荷的在运转。但汤海江看了这把钻头都被磨成这样的电锤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简单的对伟强说:“以后要用再来拿啊”,伟强说:“好的”。伟强将电锤还给汤海江后说:“海江,那我走了”。汤海江说:“好的,伟强再见”。
  几天后,汤海江承接了给市区城里一个小区居民家做一扇防盗门和两只包笼式防盗窗的生意。原来他去印章店刻了一枚名片纸大小的印章,上面写着:制作防盗门窗,联系人汤海江,并把家里的坐机电话号码也写上去,每天晚上拿了这枚印章和印泥墨盒到各个住宅小区的楼道里去敲印,几天之后,居然还真有小区居民联系他了。汤海江先是收取了那位小区居民五百元的定金。再骑着大姐夫,也就是汤涓的老公何涛家里的一辆大三轮车(因为何涛在贩卖蔬菜,需要用到大三轮车)去五金一条街上买了方铁管,电焊条,铰链,防盗锁,油漆,窗纱等制作防盗门的材料。同时将一些小配件都准备好,在吃晚饭之前骑着家里的小三轮车到伟强的修理店里去把电焊机和切割机等工具拉来。工具到位后马上开工,并叫来他的大姐夫何涛,由何涛按照尺寸大小将钢管切割好,汤海江再将切割好的钢管焊接,一直干活到半夜电焊工作全部完工。第二天早上再骑着小三轮车把工具拉去再还给伟强,因为伟强第二天还要营业,还要用到这些工具。汤海江知道,借来的工具,用完了马上还,下次再借,不难。还完伟强修理店里的工具后回家,汤海江马上给防盗门除锈涂油漆,到傍晚等油漆干了再装纱网。
  第二天,汤海江就和何涛两人将防盗门窗装上大三轮车,由何涛骑着三轮车,汤海江骑着自行车并带上电锤等工具去给客户按装了。两人到了小区之后,汤海江就按照之前他看到过的师傅按装的程序将防盗门窗按装好。只不过上次让汤海江看到的是一楼在按装防盗门窗,而现在按装的是二楼。所以先由何涛将防盗门背上二楼楼梯口,再由何涛和客户两个人将包笼用绳索拉上去,并由汤海江在包笼靠墙的地方按着防盗窗耳片的洞用电锤打洞,并塞进铁膨胀螺丝,用扳手拧紧按装好,其他的工序跟一楼的装法都是一样的。按装好之后,汤海江当着客户的面试着开关了几次防盗门,非常的灵活,客户很满意,并付清了余下的钱。汤海江的第一笔防盗门窗生意就顺利的做成了。而老同学诸国明还在傻傻的等着汤海江请他一起做防盗门窗挣钱的消息,却不知道汤海江已经和他大姐夫何涛两个人已经用他买来的电锤在开始创业了,并和伟强交换工具使用。而伟强有很多时候又将这把电锤借给其他人,就像太阳系扩展到银河系,又有银河系扩展到宇宙一样,到后来连伟强都不知道这把电锤在他借给朋友之后,朋友又转借给谁,由朋友之间相互交换着其他的工具使用。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里,最多时,有数十家个体工程队在争相轮流着使用这把电锤。因为当时这些个体工程队在之前都不会去买像电锤这种高价值的电动工具的,如果工程确实需要用到电锤,一般都会推掉不承接,但当知道伟强有这么一把电锤之后(伟强和他们说这把电锤是他自己的),这些需要用到电锤的工程就不推掉了,把它承接下来了,而伟强也乐意用这把电锤借给这些人,与他们搞好关系。所以这把电锤经过汤海江和伟强和个体工程老板们等人的全天候,全方位,超负荷的运转,不久就变成了一把破电锤了。到此时诸国明对此还一无所知,以为汤海江对这把电锤是用心保管,以为还是一把崭新的电锤。
  一直到有一天,诸国明家的墙壁上需要打几个洞装个架子,诸国明就到汤海江家里去要电锤,正好,伟强的朋友用完电锤在一个小时之前将电锤还给汤海江。当汤海江拿出一把破电锤还给诸国明的时候说:“其实这把电锤放在我这儿也就是这样放着没有用过,刚才有个朋友家里要打几个墙洞,去用了一下”。诸国明看着眼前的这把破电锤,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想想和汤海江毕竟是老同学,也没有点破,忍气将这把破电锤拿了就走。但没想到,更加崩溃的事还在后头呢,当诸国明将电锤拿到家,装上钻头,插上电源,却怎么也用不了。怎么搞也搞不好,只能拿到电动工具修理店里去了,修理店的师傅一看说:“转子烧掉了,需要更换转子”。原来是伟强将电锤借给那些个体工程队,用到电锤转子都烧掉了,但这些人舍不得花钱去修,索性将用破了的破电锤还给伟强,伟强再还给汤海江,汤海江再还给诸国明,到这时,诸国明只能自认倒霉,花钱在修理店里更换了转子后拿回家在自己家的墙上打了几个洞装上架子。几天后,汤海江知道这把电锤诸国明花钱修好了,又来借了,诸国明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还是借给他了。当汤海江把这把电锤拿去又用破了,因不想花钱修理电锤而再次还给诸国明,诸国明拿了这把破电锤不再去花钱修了,而是直接将这把破电锤给了一位做工木的朋友了,省的花钱修好了,汤海江再来拿去用。对此,汤海江的母亲娄彩娥知道了这事,竟然在背后大骂诸国明不够朋友,竟然将这把电锤送给别人而不是送给他儿子汤海江。而汤海江因为没有了电锤就做不成防盗门窗的无本生意了,不但汤海江本人舍不得花钱去买电锤,而且他的一些朋友如伟强等人也舍不得花钱去买。不久,汤海江看到了一些小区的住宅楼里开始按装不锈钢和铝合金门窗了,因为用方铁管制作的防盗门窗,虽然涂了油漆,但在经过风吹日晒雨淋,往往一年不到就生锈,又要重新涂油漆,非常的麻烦,所以小区住户还不如直接按装不锈钢和铝合金合算。而要制作不锈钢和铝合金就一定要用到氩弧焊机和铝合金专用切割机,这两件设备在当时按照最低价就要六七千元钱。而如果再加上一把电锤和其他专用的辅助器材,就是一万元的投入了,这对于汤海江来说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所以汤海江又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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