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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走吧,我不怪你们。”
少年面色冰冷,面对四周的五个贼人,他淡淡地开口地说道,眸中闪烁着些许繁星,面色看似镇静,似乎无所畏惧,可脸上的稚气还是让他流露出些许胆怯。
他一手按住剑鞘,一边一手握在剑柄上,做出拔剑的姿态,似乎下一秒就会大开杀戒,一边又有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五个人。
周围的贼群有些犹豫,但毕竟都是亡命之徒,干的也是生死行当,劫人夺货,杀人续财,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没过几秒,为首的一个戴黑色面巾的贼首,似乎判断出来眼前的少年不过是色厉内荏,他扬了一下下巴,看向了其它的四个人,四人心领神会,一前一后冲了上去。
“呀啊!”
少年大喝一声,瞬间拔出生锈的剑,一往无前的战意驱使他一记侧挑,将第一个冲上来的贼匪的剑打向一边,侧身躲过一击后,下意识般将剑架在第一个贼匪的脖子上,
高喊一声“都别动!”试图威慑住其他人,以换取生机。
可惜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犹豫就会败北,更何况是在战斗中的停顿,剑似乎放在了什么铁的东西上面。
剩余四贼没有半分犹豫,冲了上来,其中一个人迅速一剑两下划在少年肩膀上,另一个砍伤他的左小腿,黑面巾一脚飞踹,直中胸口,将少年狠踢在地。
小腿的痛楚,肩膀的失血,左手沾染血液,有种极不现实感,让他忍不住抽搐,脑袋狠撞在地上,没有飘飘然的感觉,只是周围一切都开始沉重,顿时感觉目眩神迷,对周围的感知变迟钝,迷迷糊糊间看到那个黑面巾走过来,一脚踩在他拿剑的手上,他吃痛,但仍不肯放手。
黑面巾扯下面巾,原来五人脖子上都裹有铁链甲,所以刚刚少年设想的威胁根本就不存在,几人也不会因为剑架在脖子上而停下。
“搜他的行李。”黑面巾下令,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眼前被踹倒在地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放开我,有本事一对一!”少年努力挣扎,可任凭他牙都快咬碎了,仍无济于事。黑面巾没有理会,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在嘲讽他的无能。
“老大,一整袋碎银子!”听闻手下的收获,黑面巾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要知道他们一伙人打家劫舍,躲避官府追击,一个月才能勉强凑半袋碎银子。
“你是什么人?乱世带这些银两要去干什么?”冰冷的剑紧紧地贴在少年的脸上,死亡的窒息感笼罩着他,一股血腥味飘来。迷迷糊糊间,少年陷入了回忆。
是啊,他又怎么会武功呢?所谓的剑,不过是曾经,身为纨绔子弟的他,闲暇间享乐玩玩的,虽然也学过基础射御以及剑术,终究是娱乐而已,如今,家族破亡,只有他一人勉强逃出,他又怎能一打五呢?
“快说!”沉浸在回忆中没多久,又被黑面巾粗暴地打断,少年想说话,喉咙中有些血,他费力地咽了下去,艰难的嘶吼着,“我家道中落,要去崎山学师!”
闻言,黑面巾也收起了轻蔑,将脚从少年身上撤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少年,似乎在等他说话。
少年艰难地起身,凭借着剑,试图依剑站起,不料才起身一半,剑突然崩坏,导致少年突然失去支撑点,“扑通”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这样还要去崎山学师。”几人的嘲讽声瞬间爆发出来,犹如针芒刺痛着少年的心。
少年内心全然是不甘,又陷入了回忆中,这剑,是一个商人为讨好父亲赠送的,当时吹的神乎其神,现在看来,生锈又断,呵呵,所谓好剑,恐怕家族的兴衰也和这剑一样是早潜伏已久的吧。
少年此刻全然又凭借内心深处的骄傲,勉强吸了一口气,不顾腿上和肩膀上的伤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愤怒地举起断剑,面向眼前大笑的狂妄暴徒,不甘,悔恨,愤怒,痛苦,绝望,仿佛此刻都在离他而去,少年怒吼:
“你怎么知道今天的无名小辈未来不是名震天下的英雄呢?!别挡道,我要上路!”
刚刚爆发的嘲笑声瞬间戛然而止,似乎是被这将死之徒的怒吼震慑到了,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路旁的竹林随风摇摆,漾出一片片绿色的海洋,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嘲笑眼前的少年,匪徒们愣了一下,随即,黑面巾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剑,寒光闪过:
“我看,还是我送你上路吧!”
话未毕,抬剑刺向少年咽喉,黑面巾毕竟是匪徒之首,带着小弟打家劫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险境,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自己的狠辣的手段,以及不俗的剑法,他从来不会犹豫杀人这件事情,出手自然也是快准狠,直奔少年要害去。
少年想要闪躲,但是身体已经跟不上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眼见躲不掉,他只能紧闭双眼,他无法坦然地面对死亡,他还有太多事情想要去做,一瞬间,短暂的富家少爷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出现。
他想起来不能为其复仇的父母,拼死掩护自己逃走的门客星若,不知生死的青梅婉清,他想起来曾经辉煌的谢家府邸,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在那里生活十九年的点点滴滴,他想起了自己的朝中挚友,生死只在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不知怎的,他忽的想起和自己订婚却素未谋面的未婚妻,面对死亡,少年终究不能坦然,些许执念让他更敏锐,他察觉到右臂的失血。
未等想象中的痛苦传来,只听得“叮”的一声,黑面巾刚刚扬起的剑被不知哪个方向飞来的什么东西击偏,歪在一边,剑身也出现了很多裂痕。
“谁?”黑面巾反应迅速,立刻向后退了两步,可未等有人回应,又是“叮”的一声,黑面巾的剑身直接碎裂,他呆呆的愣住,手中还握着断剑的剑柄,上面还有些许碎刃,整个人陷入了不可思议中,这剑陪自己好久了,倒不是日久生情,只是他清楚这剑的质量。
周围四个手下也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人?”“出来!”回应他们的是一片寂静,以及萧瑟的风声,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竹海轻漾。
少年难以置信自己没死,他努力想睁开疲惫的眼皮,一道浅绿色的身影从竹林中疾步冲出。
黑面巾竭力反应,想挡,同一瞬间,少年睁眼,自己面前黑面巾脖子上,那块挡住自己剑刃的铁链甲,瞬间绽放开来,一同绽放的还有他的血肉,鲜血伴随着腥味扑面而来,未听见任何刀剑碰撞的声音,只有“扑通”四声,沙尘飞扬,原本呼吸着的五个山匪,一个不剩,全倒在了这莫名其妙,连敌人都没有看清的攻击中。
留下的,是因为失血过多快不能站稳的少年,少年在心里问是谁,更惊恐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可周围是一片寂静,以只有萧瑟的风声,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失血过多的少年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