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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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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就从1938年冬天开始吧,地点,苏北彭城北侧的茅村乡内华村。
  “你个熊幌子,看我不打死你!我老梁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得干净的了!”
  四十多岁的梁老二抓着一只破鞋头子追着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边追打,边破口大骂,把当地百姓骂人常用的话都用光了,也不管是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
  “对,打死他,打死他这个祸害!”
  看热闹的村民纷纷叫好,给梁老二鼓劲加油,他们的表情不仅仅是幸灾乐祸,甚至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小青年叫梁大秀,名字取得像个女孩子,那是父母希望他以后能秀气端庄一点,几辈子土里刨食,祖孙三代连一个识字的都没有。村里老秀才是给他取过大名的,叫梁耀宗,乡公所登记户口的家伙嫌这名字太难写,自己也不会,就给改成了梁大秀,写起来简单,说起来好记。
  结果不仅让全家失望,也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很失望。这家伙自从能下地走路之后,就一点人事都不干,往邻居锅里撒尿都算是小错误了,偷鸡摸狗拔蒜苗也算不得大事,日常操作罢了。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才让人深恶痛绝。本来挺和谐的村子,就因为他那张臭嘴,可没少打得鸡飞狗跳。
  大了一些,稍微懂得了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更不消停了,一到傍晚就在全村溜达,成天扒着人家门缝偷看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洗澡擦身子。
  大人烦,小孩厌,只有村里的薛老秀才对他还算有点好脸色,这家伙为了学写几个字,没事就去给老秀才挑水拾柴,甚是殷勤。
  打人的是他爹,一个老实巴交的佃户,租种着村里大地主梁传福的三亩地,除了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之外,晚上回到家,还要接受左邻右舍的各种投诉。
  于是,打孩子就成了他的另外一个娱乐项目,即便哪天没人来告状,把这个儿子揪过来揍一顿,也不会有愧疚感,准能从梁大秀嘴里打出点事情来。
  反正,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以前都是在家里关起门来打,毕竟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梁大秀这孩子也是倔得出奇,无论怎么打,就是不掉眼泪,不哭也不喊,疼得厉害了,顶多就是咧嘴皱眉,绝对不吭声。让跪着就不站着,让站着就不带跑的。
  越是这样,他爹的打人动力越足,鞋底,柳条,擀面杖这些兵器被耍得虎虎生风,颇有江湖大侠的气势。
  可毕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活大的,总不能真的打死吧。挨打的次数多了,爷俩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只要梁老二大喊“看我不打死你”,梁大秀就等于收到了被赦免的信号,撒腿就跑,给告状的乡民一个体面的交代。
  这次也是一样,不过事情有点严重,这次来告状的人是地主梁传福。
  梁老二本家的兄长,他家大儿子梁振华刚娶了门媳妇,长得挺好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
  新婚当晚,几个半截头子蹲在窗户底下听墙根本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当小伙的时候,谁没干过?
  梁振华出生大户人家,所谓穷文富武,家里给他请了个武师,教他练了几年翻跟头撂螃蟹的功夫,就凭这几下子,可没少揍梁大秀这个祸害。
  听墙根,你就老实地听就是了,梁大秀不的,他偏偏想搞点事情出来恶心一下梁振华。用菜刀别开堂屋的门栓,带着几个小伙子光着脚摸进了洞房里,就蹲在小两口的床边听得更起劲了。
  不知道谁咳嗽了一声,把小两口吓得够呛,拉开红帐子,就看到屋里多了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当场就把振华媳妇给吓晕了。
  大冷天的,梁振华攥着擀面杖光着屁股顶着寒风撵着这几个家伙跑了半个村子。回来之后,好几天都是啥事都办不成,他媳妇都怀疑嫁给了一个废物。
  这事情还能有个好?
  梁传福找到梁老二,一句好听的都没有,反正就一个宗旨:要么打死梁大秀这个祸害,要么以后都别种我们家的地。
  不种地可还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那就只能打死梁大秀了。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直到爷俩一前一后出了村子,见没人跟上来了,梁老二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满面愁容。
  梁大秀回身坐在他爹身边安慰说:“俺爹,你别愁了,我知道你难,我走,还不行么?”
  “就你这样的祸害,出去不饿死就得让人打死!你说你咋这么愁人呢?”
  他爹说的没错,手里没个一技之长,出门肯定会饿死的。现在世道还这么乱,万一被抓了壮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何况自己儿子又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货,也不知道老梁家哪辈子造的孽。
  梁大秀的娘颠着小脚追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裹,气喘嘘嘘嘘地说:“大秀啊,去你外姥家吧,跟你大舅学着干点木匠活,可不能这么再作孽了,你看,跟你般大的人都娶媳妇生孩子了……”
  梁大秀一听他娘说娶媳妇的事情就头疼,不是他不想娶媳妇,关键是自己的人品实在是经不住打听。
  “行了,俺娘,你别说了,我肯定好好干活!”梁大秀接过他娘递过来的包裹,现在,只要能不听他娘的唠叨,让他去吃屎都行,“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混出个人样回来!”
  出门混日子的小伙子都有这个惯例,一定要说上一句豪言壮语为自己壮行。
  村里出去混的人不多,带着所谓人样回来的几乎没有。除了穷,还是穷。
  梁大秀的爹妈可没有太高的指望,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就好。
  他姥姥家在百里外,台儿庄南边的燕子埠,这个时间段去台儿庄可不是啥好事情。
  去燕子埠的路不难找,顺着运河一路向东走就行了,以前跟着爹娘走过几趟的。
  包裹里是两天的干粮,也就是七八个硬邦邦的玉米面窝窝头。去年秋季的光景还算不错,所以,家里过了年还能吃上带面的食物,如果在荒年,这时候,差不多该去扒榆树皮了。也只有榆树皮可以吃的,树叶子,榆钱子都能吃,所以,家家户户都把榆树当成救命树。
  走在路上,眼睛也要到处寻摸的,如果有成型的野菜,那是一定要薅走的,可惜,春节刚过,路边积雪都有半尺厚了,任谁也不可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找到啥吃食的。
  就连野狗都吃不到一口热乎的。那些遗落在外的大粪一大早就被那些老头给拾走了。
  出城半天,就发现路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不过都是往西走的。独轮车的数量大的惊人,车上一边坐着小脚女人,另外一边装着全家的行囊,推车的男子弓腰哈背,绳子套在脖子上,脚步一刻都不敢停。
  梁大秀随口问一个老头:“你们这都是赶集的么?”
  “赶你老格调的集?都是跑反的!”老头的语气很是不友善,就扔下这么一句,人就急匆匆地继续往西跑。
  跑反,这个词在那个年代,那个四战之地的老百姓再熟悉不过了。
  最近几十年一直在打仗,就没消停过,张三走了李四来,李四没当几天家,又让王二麻子给撵走了。
  薛老秀才是深有感触的,他是前清的秀才,年轻的时候还是留着大辫子,袁大头把皇帝赶下台了,他的辫子就被乡公所的人给剪掉了,没过几年,张勋觉得自己行了,带着辫子军打进了紫禁城,又把皇帝给接了回来。可把老秀才急坏了,辫子都没了,谈何效忠朝廷,于是乎只能把主意打到家里毛驴的尾巴上,总算对付了过去。结果,没多久,又变天了,乡公所再次吆喝着让人把辫子剪了……一来二去的,老头都懵了,不知道这辫子是该留还是该去。
  梁大秀抓住一个独行的青年问道:“小伙,问你个事!燕子埠那边打仗不?”
  小伙不耐烦地说:“废话!眼巴前哪里都是兵,俺就是从那里来的!”
  不用问了,自己姥姥舅舅肯定都跑反去了,再去燕子埠也没啥意思了。
  “都把路让开!给大部队让路!”一个骑马的军官手里举着铁皮喇叭吆喝着,口音有点怪,当地人把所有的说外地话的人,不管南北,都称为蛮子。
  梁大秀被人群挤到了路边雪地里,所有人都把道路给让了出来。
  大部队很快跟了上来,最前面的是扛大枪的步兵,接着就是拉大炮驮箱子的马队,后面又是步兵,一个骑马的长官扯着喉咙催促:都他妈的快点!把好腿放前面!
  这队伍真是长,前面看不到头,后边看不到尾,梁大秀偷偷数了好一阵子,脑袋都晕了,还是数不过来。
  听路边跑反的老百姓说,这是去打日本人的。梁大秀问:日本人是啥人?
  有人回答:他们不是人,是野兽,还到处杀人!
  梁大秀点点头:这么说,这些当兵的都是去打野兽的好人了!
  突然,一辆拉箱子的马车陷进泥窝里不动了,几个当兵的马上过来推。梁大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帮忙推了一把。
  就因为帮这一把,他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也让他成为村里唯一一个带着人样回来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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