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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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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最爱好天气,如果天气晴朗,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就会想去旅行,想去玩耍,想去找最好的朋友,去爬山,去看花花草草,去用身体感受风吹来的温度,去用心感受片刻安逸带来的舒适,人是需要放松的,安静的沉入水中,再缓慢的浮出来。就像再一次的重生,再一次的降临这个世界,再一次睁开双眼,感悟灯光的刺眼。
  方旬就需要这样的放松,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需要放松心态才不会让神经紧绷起来。她回忆起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再次步入那个让人紧张恐怖的衣帽间,却发现一切都好像从未动过一样,就如同她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那么昨天晚上进来的是谁呢?梦境还是真实?方旬想不通,也不敢再深想,草草拿了几件应季的衣服,就让护工推她出门放松一下,小区出门过一条小马路就是江边的步行景观道,微风吹起方旬的发丝,阳光打在她的侧颜,赵小棠的样貌散发出巨大的魅力,让沿途的行人不论男女都会回头看一眼或者装作拍照的样子,偷偷观赏。
  方旬望着眼前的黄浦江,本来不错的心情却开始莫名有些烦躁,自从昨天开始,就脖子很疼,颈椎感觉挂了个带子一样的不舒服,她有点想回医院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了。这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他欣喜的往方旬这里加快了几步,再慢慢减速调整好步伐,他跟方旬打了个招呼:“赵小姐您好,好久没碰到你了,这是受伤了?”。方旬不认识他,迟疑的问道:“您是?”。这年轻人回道:“哦,您贵人多忘事,我是陈彼岸啊,花开彼岸的彼岸。”方旬笑了下说,你这名字有意思,彼岸花开不是要走了么,你咋起这么个名字。陈彼岸说:“咳,小时候叫陈必安,家里农村的希望自己长大平平安安的,但是我哥叫陈平安,我就叫陈必安了,来上海感觉有点土,就改成陈彼岸了。至于说彼岸花,那要我先到了沙罗双树之间,才考虑要不要度我自渡的问题了,多想无用。”方旬也没多问,打了个招呼,拒绝了陈彼岸想加微信的要求,跟护工又转了一会就回去了。
  陈彼岸远远的望着离开的赵小棠,刚才笑盈盈的眼神没有了,他慢慢踱步到江边的栏杆处,望着黄浦江,有些阴沉沉的,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对电话里说:“小棠感觉不对,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但是她的家人她都认识,她在医院的时候也一切正常,所以我很难确认她的情况。”
  轩哥最近很忙,非常的忙。一个是老宝在帮他提副院长,这要提交材料由省卫生厅批,还要他自己的文章发表数够,还要医院开董事会通过。其他还好办,但是发表重要期刊这东西一般都是准备1年才去拼一下的,这时候上哪里去找篇文章来发啊。轩哥正翻腾他的电脑,想想从哪个角度入手能够尽快出个一类刊时,姜城默来了,反手关门,走近坐到轩哥的办公桌跟前,小声说:“有反应了”。
  轩哥瞳孔放大,问到:“哪个区位,怎样的反应状况?”姜城默说:“开始只有额叶有轻微反应,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侧记忆区有扶苏的迹象,脑干也有轻微波动,就像!”
  “就像什么?”轩哥问。
  “就像在做梦,持续时间不长,大概十几分钟吧”姜城默说。
  轩哥说:“走,去看看。”
  两人悄悄离开医院,走地下车库,开车往姜城默家飞驰而去。大概40多分钟,来到姜城默在SJ区的老房子。房子是临街的2层小楼,独门独户,是姜城默奶奶早些年购置,留给他的。两人推门进屋,上了二楼。再穿过会客厅到了里面一个很灰暗的小房间。这里本是原来的杂物间,半年前,收拾出来并把窗户全部从里面封死,就不知道他在里面鼓捣什么了。轩哥知道他有些生物研究的爱好,但是上次车祸后手术期间姜城默的反常举动,他也注意到了,直到他们最近碰一些课题姜城默的一些很不寻常的见解后。轩哥跟他深谈了一次,才来过这里,这次是第二次。
  两人进入小房间,打开控制亮度的昏暗灯光。屋子里有一些反射的荧光紫色。不少瓶瓶罐罐装了一些身体的神经元剥离标本,有手部、退步、脊柱等等。中国有几处生命奥秘博物馆,里面有个身体血液剥离的大红人,很多人不知道那是什么。这种标本,是要用新鲜的身体,往血液中注入塑化材料,再把整个人腐蚀掉得来的。而姜城默的标本比那个更加疯狂,都是手工分离,在显微镜下一点点剥离出来再放进特质溶剂里。灯光和标本映照下,姜城默和他的标本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要再次融入黑暗中。
  两人穿过几排标本,停在了一个透明营养箱前,整个营养箱是透明的,里面用模拟血液营养剂和微型氧气泵配合,将模拟的血液带着营养物质按照心脏跳动的频率运转着。溶剂中间,通过微型合金丝线模拟神经源对接着的,是一颗完整、在运转的,真正的大脑。旁边的计算机,不停地收集着脑电波,整体来看,大脑目前属于不活跃的状态,也就是类似于人类睡着了的样子。
  再次看到这颗孤独的大脑,轩哥又想起了赵小棠,哎!姜城默用培养剂和进口的大脑活跃因子再次重启脑细胞的分裂,修复了这颗受损的大脑,可以说赵小棠在某种情况下,应该算活着的,但是这孤零零的大脑和方旬占据的身体,轩哥又有些不知所措。
  姜城默说:“交换、分离、重建、恢复,咱们都成功了,如果可以,师傅您有机会拿诺贝尔医学奖。”轩哥看着赵小棠的大脑,默默说:“缸中之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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