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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探灵笔记:牧魂者 / 第1章 心理诊断

第1章 心理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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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诚先生,你可以说了。”
  沾染墨水的羽毛笔,在一张崭新的工作纸上停留。
  心理医生抬头,看向眼前头发杂乱、脸色泛黄、极度疲倦的一名男人。
  “我是一名侦探,曾经是。”
  男人吞咽一口唾沫,用虚弱语气强行提起来一丝精神。
  ……
  三年前,临江市发生一起恶性诡异的连环失踪案件。
  走失者皆为年轻靓丽的时尚女性,酒吧、学校、医院、写字楼,全市到处都有走失的女子,区域之广、范围之大、不分白昼,除了皆都年轻靓丽以外,一切都毫无关联性。
  此案直接惊动了市刑侦署长廖勇,廖勇起初怀疑应是一起恶性势力、团伙作案,但动用大力气查了许久也毫无头绪,所有走失者皆都像是人间蒸发,生又不见人、死也不见尸。
  无奈之下,廖勇只能请出了早已被辞退,但曾经素有‘神探’之名的陈诚。
  彼时的陈诚正好无事,听闻廖勇的烦心事情,也很爽快答应了出山帮忙。
  只不过陈诚将目标群体,锁定在了出租车司机身上。
  他不像署长廖勇想的那么多,只是单纯以区域范围来讲,嫌疑人最起码得要有一辆车,而能让各个区域、所有阶层女性都毫无防备地上了这辆车,那么嫌疑人大概率就是出租车司机。
  至于为何如此大范围频繁作案,那些失踪女性又为何都了无音讯,到底是被囚禁还是被杀害,凶手又如何处理的这些女性、亦或是她们的尸体。
  这一切都应该只是后话,最起码刚开始的原因,这其中肯定少不了一位出租车司机。
  而也果然,通过对租车公司的走访与调查,以及所有女性最后失踪路段监控的走访,陈诚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位年长的中年司机身上。
  此人名叫李大,早年曾因猥亵进到过几次署子,后来又因家中变故彻底堕落,开始终日以酗酒赌博为生。
  近于多半数的案件之中,附近走访群众都说见到过李大的那辆出租车,另外关于李大欠下过的所有债务,案发前也有一股莫名资金帮他偿还了所有。
  几乎是铁证。
  但关于李大的审讯过程,他只承认他自己绑架过那些女性,却拒不透漏所有资金的来源、为何要绑架那些女性、以及那些女性最后的处理。
  再想通过李大所有的生活轨迹查询,却也无一例外进入了盲区。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通过对李大的生活轨迹查询,案发前几乎和那莫名资金帮他偿还完债务的时间相同,李大进入到过一家精神科医院,确诊他得了一种极为严重的偏激型精神分裂。
  这算什么结果呢?一位精神病人犯下了这么多的案件,偿还债务的资金可能是他犯病时抢的,至于所有女性最后的下落,也可能是他犯病时全部都忘记了。
  另外关于这精神病为何不强制收监精神病院?替他出诊诊断证明的医生回答说,出诊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大就已经借故逃跑了。
  事情开始到这里完美闭环。
  但陈诚绝不相信,一切都可以做到这么多的巧合。
  既然这李大有精神分裂,那陈诚就干脆让这警署里的人陪他耗着,就等着这李大另外一重人格出现的时候,再从他另外一重人格口中审讯出结果。
  ……
  “过于偏执。”
  心理医生动笔,顺势在工作纸上写出评价。
  “嗯,测评的很对。”
  陈诚挪动一下坐姿,又继续打起来一些精神:“但做我们侦探这行的,假若没了这份偏执,可能很多冤假错案、悬案,这辈子都没有昭雪的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错案吗?”
  停笔,心理医生露出疑惑:“可你刚才也说了,这李大出现在案发现场很多次,包括他自己也承认了犯罪事实,这是铁证、也已经录了口供,难道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再翻案?”
  “他翻不了案了,因为…”
  陈诚抬头直视向医生目光,却转而问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作为一名心理科医生,你会相信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有鬼怪控制住了陈大,才让他做出了一些有悖于常理的事情?”
  心理医生轻笑,随即又在纸上写出妄想症三个小字。
  “不,我还是相信,一切最终都只在于人。”
  陈城仰首,看向天花板。
  ……
  关于陈大被收监警署,警署警员们轮班值守,但等了半个多月也没见有任何异常。
  所幸这段时间也再无案件发生,署长廖勇倒也算解决了心头顾虑,因此时间足够宽限,警署警员们也都没有了任何怨言。
  此事已交由陈诚全权处理,而此时的陈诚,正在一处郊外的烂尾楼顶,他打着一把黑伞,伞檐压得极低,刚好够他俯瞰尽这座城市。
  “假若我是幕后之人,我需要如何来策划这一切,另外我需要这么多的女子,我的目的又到底在哪?”
  心理画像,这是刑侦上很常用的一种手段,就是当案件陷入这种僵署的时候,通过还原罪犯当时的行为,以此来模拟罪犯当时的心理,继而再来寻找整起案件当中的遗漏点,甚至对于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可以由此直接锁定出嫌疑人。
  “幕后凶手,男,年龄四十岁以上,心思缜密,但自卑,位高,因为不缺财力。”
  “位高,却又自卑。”
  陈诚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因为正常来讲的高位者,无论他旧时会有怎样的自卑,但因为长时间身处高位,他的自卑也都会随时间与环境一扫而空,但以心理角度陈诚又想不出来其它原因,幕后凶手能短时间偿还掉陈大所有债务,并为他及时附上一张精神病的诊断,另外陈大如此频繁作案却始终不漏马脚,这样的统筹与执行力,倘若不是长时间的高位者,又还能有什么理由解释的通?
  但高位者身旁不会缺少美女,他们倘若真是需要的话,根本用不着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是一个位高却又自卑的人,对,我就是这样的矛盾心理,虽然我的身边美女很多,但却都是我只能欣赏,不能肆意玩弄…”
  “不,不对,错了。”
  陈诚先是以为幕后凶手有变态欲望,但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失踪案是短时间高频率的发生,并且分布在全城各处,但对于一个变态欲望的凶手,他的作案逻辑应该是长时间低频率,并且只固定在一处他自认为安全的区域才对,并且他不会假手于陈大,这是犯罪心理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他没理由去相信陈大,即使陈大真有什么反抗不了的把柄落于他手上,但对于陈大这种嗜赌的秉性来讲,这样的人一旦被警方抓捕,他凭什么保证陈大不会出卖了他?
  除非,陈大被警方抓捕,这也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陈诚稍加思虑,便向署长廖勇拨过去了电话:“错了,查陈大生活轨迹的时间点错了,时间应该往前、再往前,从他家中发生变故的那个时间点开始查起,特别是他如何染上的赌博,这个才是重点。”
  关于陈大的人生履历,早年前只说他曾多次有猥亵进过署子,但好像并没有提及过赌博痕迹,这东西一直是等他家里发生变故了以后,他这才开始慢慢染上了赌瘾。
  既然这起案件牵涉到赌债,以及他欠下过的所有债务偿还,那这东西就应该从他染上赌瘾的时候查起。
  廖勇的效率很快,他迅速安排人手走访了陈大老家,又亲自对陈大进行了突击审讯,一直等两边结果都出来的时候,他这才有些诧异地向陈诚回过来电话:“结果出来了,据陈大老家的村民们讲说,陈大家里发生变故前的一段时间,曾有一位游方道人精准测算出了那场变故,之后陈大将他款待寻求他破解之法,但那场变故却还是发生了,变故发生后陈大便染上了赌瘾,那道人也开始消失不见。”
  “但通过对于陈大的审讯,他那段时间还挺风光无限、逢赌必赢,只不过本着财不外露的心理,村民们对于此事并不知晓。”
  “有钱以后,陈大便搬来城市里开始享受,过起了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日子,只不过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开始气运直下,又变成了逢赌必输,起初他还以为只是赌场的手段,但与路边小孩们玩起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即使他耍赖故意让小孩先出,但结果他都没有一次能赢,说是看着的石头就变成了剪刀,看着的剪刀又变成了布。”
  “陈大又以为,是他来到城市里破了风水的缘故,所以他又住回了农村当时的老家,但结果老家的霉运依然如此。”
  廖勇滔滔不绝将说着对于陈大的审讯结果,似乎牵扯了很多玄学上的东西,但却都与此案并无什么关联。
  陈诚听的有些无趣,便打断廖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这些东西,与他劫持那些女性的举动有何关联?”
  “这我也顺口问了。”
  廖勇是老刑警,并且已经坐上了署长职位,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他还不至于犯错:“但,提及这些东西他就又开始犯病,我按照你的说法对他犯病时强行审讯,但他犯病时候毫无思维逻辑,只是满口胡扯着‘运,改运’这几个字。”
  ……
  “风水迷信类的罪犯,这种情况也并无什么稀奇。”
  心理医生简单思索,随即将工作纸上‘妄想症’三个小字划掉:“我干心理这行也很多年了,无论是罪犯还是普通人,但凡牵扯到心理问题的,他们几乎普遍都会认为世上有鬼,或者是有外星人,当然也包括你讲的这种认为有运气的。”
  “所以,你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陈诚苦笑:“那到底应该怎样来解释,一个人会在某段时间内逢赌必赢,又会在过了某个时间节点后开始逢赌必输?”
  “那你是觉得,我也应该要相信这世界有鬼?”
  心理医生并没有回答陈诚,而是对于陈诚进行了反问:“就只说最简单的一点,如果说这个世上有鬼,有了因果报应,有了冤有头债有主,那这还要你们侦探,要警署做什么呢?”
  “这就又不对了,警署是维护安宁的,就是要让这因果报应有路,要让这冤能找到头,债也能找到主的。”
  陈诚揉了揉眉心,又强打起来精神:“我刚才说到了一位道人。”
  ……
  风水迷信类的罪犯,那就得按照风水迷信的理解:
  陈大遇见了道人,道人推测他家中要有变故,因此陈大对于道人万般尊崇,之后陈大气运爆蓬,虽没有改善家中的变故,但也因此让他逢赌必赢,可自从他去到市里再回农村,这期间消耗掉了他所有运气,也让他从此一蹶不振、翻不了身。
  直到前段时间作案之前,他偶然又得知可以改运的方式,即使这种方式会让他坐牢,他也还是不惜想要去一试。
  但,他如何能确保这信息的真实性?
  另外前段时间调查他的生活轨迹,这期间也并没有与他频繁接触的人,那来人能到底如何获取他的信任,又为何要帮他偿还了债务?
  除非,这陈大又第二次见到了那道人。
  信任与尊崇是打第一次就有的,偿还债务是陈大觉得那道人亏欠他,亦或那道人自觉得亏欠,或者直接就是买命的钱。
  那么,想要解开谜题,这就得先找到那位道人。
  那道人实际上也并不难找,因为早前他曾出现过陈大村里,如果陈诚推理没错的话,他目前应该也还就在临江市。
  廖勇通过对村民们的走访画像,继而对比公安部的户籍资料,再从全城的监控中大批量摸查,最终在一处郊外荒地里找到了那位道人。
  四十五岁,眼神闪躲,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镇定。
  倒与陈诚对于幕后凶手初步的心理画像吻合。
  抓他来警署的时候,他甚至连抓他的原因都没问。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但配合警方处理案件,这是每个公民都应该要尽的义务。”
  “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与最近临江市很多起关于女性失踪的案件有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是我,我不知道警方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公道。”
  审讯没有任何实质的进程,道人好像早已提前准备好一般,看似什么都回答了,却又没有回答出来任何东西。
  “我听说你会看相占卜,不如你来给我算上一卦吧。”
  眼看着都是无用功,陈诚干脆转变另外一种策略。
  那道人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没料到警方会如此出牌,但想想却也合乎情理,毕竟警方能找到自己身上,这原因大概率也就是他跟陈大卜的那卦。
  思虑片刻,道人终是低声说出来卜算结果:“我观你命数将近,应该活不过今晚子时。”
  “妈的,你还敢威胁警察?”
  道人话音刚落,旁边陪审的廖勇便拍起了桌子。
  这是审讯的正常逻辑,目的就是以愤怒来击溃这道人的防线。
  但显然对于这道人来讲,此番举动并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他看似露怯,实则却在心里面运筹帷幄,而往往这样的人,并不是恐吓他就能破掉他的防线。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警察了,只是帮忙来协助这起案件,也确实心里面好奇而已。”
  这话是在拦廖勇,却也完全在讲给道人来听:“那敢问道长可有何破解之法,亦或我去往何地可保住一命?”
  “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去往何地都是一样的。”
  看似是怕廖勇暴起,道人声音又继续压低,并且更加显得无辜:“我是修道的,出家人不打诳语,算出来任何结果我都会如实讲说,这也包括你们目前对于我的审讯。”
  审讯僵持住了,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按照程序也只能放任这道人离去。
  但在离去之前,陈诚又故意高声问了一句:“道长能再帮忙算上一下,最近临江市发生的这些女性失踪案件,我应该到哪才能查出来结果,亦或这幕后凶手究竟是谁呢?”
  有些挑衅,因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道人,而这道人此时心里也非常清楚,此次案件警方不可能对他轻易抬手,应该往后大概率会盯死了他。
  他有些怨毒地回头看了陈诚一眼,又转瞬将那种怨恨掩于心间,重新有了一些道家散人的风范:“不知道,只是方才心有感应了几个字:要从何处来,再到何处去。”
  要从何处来,再到何处去?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日里在哪抓到这道人的,晚上子时之前就应该再去往哪里。
  因为这道人说陈诚活不过晚上子时,因此廖勇本打算将陈诚安排在警署,由警队里专门人员来保护陈诚的安全,再由他亲自带队晚上子时前前往郊外。
  但陈诚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如果这道人目标今夜只在陈诚身上,那再由廖勇带队前往郊外,这案件注定只能一无所获。
  最后警署所有人达成一致,加派警力,让陈诚也参与到今夜的行动。
  晚上亥时十点钟,陈诚与廖勇各带着一批警员,全员配枪来到了郊外。
  郊外的夜里极为阴冷,这种冷甚至偏离了如今季节,露水凝冰、潮气瘆人,许多警员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群人谁也没有说话,全部都在默默等待着那位道人出现,等待着他会以何种方式将陈诚至于死地。
  直至子时十一点钟,异变突起。
  先是有像烟圈一般的雾色笼罩郊外,紧接着一大片浓雾转瞬就往众人身前侵袭,随即将众人全部都笼罩在内。
  茫茫迷雾中,隐约看见有几位女子的尸体出现在郊外,临近的几位警员想要再仔细查看,但还没等他们迈步,从尸体后方又爬出来一群半人半怪物的东西,它们全身腐烂,但爬行的速度却比普通人奔跑还快。
  几位警员下意识就开了枪,随即越来越多的枪响,越来越多子弹都打在了那些怪物身上,可他们仿佛没有痛觉,很快就已将女子们的尸体全部围住,就像是吞食美宴一般将她们全部撕咬殆尽。
  “撤!”
  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很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存在,署长廖勇很快下令撤退,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时间再去思考如何应对。
  雾气越来越大,警员们相互间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随着廖勇下令集体全部都向后撤离,但还是有几位警员迷失了方向。
  陈诚也不例外,仿佛鬼打墙了一般,他明明一直都没咋动过,对于方向的敏感他也自认为高于许多人,可他就是向后撤离着,却又一直都走不出这团迷雾。
  浓雾中,一柄手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随即伴随‘砰’的一声,子弹正进入他的眉心。
  ……
  “等等。”
  心理医生打断了陈诚叙述:“你意思是你已经被爆头了,那你是又如何出现在了我这里?”
  心理医生上下打量着陈诚,又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某处位置。
  “这个世上,是有鬼的。”
  陈诚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又显出一种沉沉的无力感:“没有奇迹,那枪夺走了我的生命,继而开始让我以另外一种形态存活。”
  “也让我,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
  倒下的那一刻时,陈诚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只感觉身体好似被什么东西托起,那罪魁祸首正走在前方手拿着一柄拂尘,嘴里时不时念着一些道家的咒语,又似随手向天空扬起一把把纸钱。
  许久后他停住脚步,那咒语也开始变得越发急促,陈诚感觉身体的温度正迅速流失,这种感觉让他说不出口,竟不自禁地睁开了双眼。
  睁眼后,那道人便拂尘一挥,一些不知名好似能量般的东西,就如光点般向着陈诚靠近,随后又被一些道家符箓禁锢在了陈诚体内。
  “资质并不算高,但有我这道箓来为你借法,相信你后面在鬼修一途,必也能前程坦荡,抵得上他们公司给予的福利了。”
  “取我眉心血,换你此生契,自此我给予你另外的一条路,给予你这一方大道坦途,莫要抗拒。”
  这道人自顾自也不知在讲些什么,随后他结了个手印,虚空中便出现一团由光亮组成的“契”字,开始直奔着陈诚眉心袭来。
  “莫要抗拒,莫要抗拒。”
  陈诚实则做不出反应,因为此时身体根本不由他控制,只不过心里的念头很明白,这道人绝不会对他做什么好的事情。
  因此即使这道人不断催促,甚至已明显有了掩藏不住的愠怒,陈诚心里念头还是告诉着他:不能屈服。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道人终于不再掩藏,拂尘一挥便是一道能量,看着出手不重,但却直打得陈诚胃海翻涌,全身颤抖。
  陈诚也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一种极致的疼,原因在于没有身体的防护,开始由灵魂来直面这种苦痛,因此这样的疼才像是放大了几十倍之多。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大道坦途莫要抗拒,否则即使你这资质不错,但若不能为我所用,我也照样灭了你绝不留手。”
  拂尘一挥,又是那团光亮组成的‘契’字,但却还是迟迟无法进入到陈诚眉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魂飞魄散吧。”
  道人拂尘略挥,便打算下了死手。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不知何处射来的两支袖箭,迎面便直接撞上了道人那团能量,两支袖箭将那团能量节节逼退,并且袖箭的余势依然不减,迅速又朝着道人疾射而来。
  道人慌忙躲避,却还是被袖箭余势擦破了脸皮。
  “冷兵器,古代种?”
  侧脸看向袖箭来时的方向,道人略显出不可思议,随即又将一种愤恨掩藏于心间,拱手向着袖箭射来的方向叩首:“全真派弟子丘陵一,不知因何事招惹到前辈,还请前辈能出面明示。”
  行内人都极为清楚的一点:无论何种修行路径,修为都几乎按照年龄划分,除了一些天资卓越另有法器加持的大派门户弟子,很少会有人能跳脱这其中轮回。
  所谓修行就是如此,你自认为是一名天才,可真当你踏上了这条路,你才会发现这条路上的所有人,他们全部都是和你一样的天才。
  更何况以鬼修来讲,他们舍弃了身体的束缚,能够更直观来面对所有的能量,这会使得他们受到的伤害更大,却也同样会使得他们的修为更快。
  而一些古代种,甚至是传说中的神灵种,他们几乎寿命都有了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因此他们的实力也就根本无需置疑。
  这道人显然很识时务。
  “我听说,你与公司这片的灵能使有牵扯,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帮我引荐一下。”
  一股暖流进入到陈诚体内,从陈诚周身行走了一圈,似乎冲破了某种特殊限制,继而陈诚便开始可以活动自如。
  陈诚下意识朝着四周观望,却不见这四周有任何人影。
  只闻一名年轻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位神探我就带走了,但你的性命我给你留着,你就回去告诉公司这片的灵能使,我等着他来找我要人,另外采阴补阳、食尸鬼、引魂养魂的这些勾当,我也会找时间一处处来帮他全部端掉,如果他能一直忍得住的话。”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已迅速从陈诚身旁掠过,转瞬便已将他带离这里,只留那道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
  “所以救你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心理医生握笔置于工作纸上,却半天也都没有动笔,不知该要再写些什么:“你说你已经死了,你还提到了一家公司,提到了两名修行人,并且我看救你的人和那所谓公司还有一些矛盾,那你有没有了解过这些矛盾的具体内容?另外救你的那人,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无可奉告,因为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没见过他。”
  陈诚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巨大困意已让他实在提不起来精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一处聚阴地里修行,用他的话来讲,这叫做筑基。”
  “直至前天的时候,他通知我来到你这家心理诊所,说是与我侦察的那起失踪案件有关。”
  “失踪案件?还需要再查吗?”
  心理医生略显愣神:“你不是说陈大行动,那道人是幕后指使吗?另外按照你后面那人说的,道人抓那些姑娘是要采阴补阳,采完之后不就将他们交给了食尸鬼吗?”
  “对的,尸体都没了,这还有什么可以查下去的必要呢?”
  陈诚看向心理医生的工作纸,那上面草草几个标记显得格外刺眼:“在我没死之前,我也一定会认为这就可以到此为止了,但我现在没办法不这样想,既然我去世以后灵魂还存在,以鬼物形式还存活于这个世上,那么那些失踪的姑娘呢?既然那道人有这拘魂的本事,他又怎会放过那些姑娘的灵魂?”
  “所以你们认为这件事情和我,或者说和我这家心理诊所有关系?”
  心理医生略显无奈,只能背靠在椅子上,又顺势抬头望向了天花板。
  陈诚也同样抬头,顺着心理医生的目光看去:“我不知道,你这里不是我查到的,不过你那天花板上面东西能先去掉吗?主要那东西压得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如果你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话。”
  看着天花板那块并没有什么东西,但两人好像都挺清楚陈诚指的具体是什么。
  “不是我,你们查错了,我和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牵扯。”
  心理医生答非所问,但这回答也变相承认他是相信这世上有鬼,并且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他似乎很清楚鬼物在这里完全伤不了他。
  但陈诚也显然没打算动手:“我说了,你这里不是我查到的,你如果有何冤屈的话,等会他来以后你可以向着他去解释。”
  “我只是同你一样有些好奇,毕竟我也一直都没见过他,另外他是如何查到了你这里,又如何确定这里与那起失踪案件有关的?”
  “当然最让我好奇的是,他参与进这件事情又到底有何目的?而与他有矛盾的那位区域灵能使,他背后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公司呢?”
  “不好意思,久等了。”
  陈诚话音刚落,这间诊室的门便被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推开,小伙背着一个旅行包,非常简单的寸头,却依然不掩饰他浑身充满阳光的气息。
  他进入诊室,也不管屋内这两人的反应,自顾自便搬凳子坐在了陈诚旁边,随即便将公文包很随意放在了桌子之上。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杜轩,我旁边这位是陈诚警官,负责查一起本市的失踪案件。”
  这杜轩是真不客气,说话间便直接拿过心理医生的工作纸,简单看过一番之后,他轻笑着又将工作纸还给心理医生:“挺专业的,你们具体说到哪了?”
  “说到你救了我,另外怀疑起了这家心理诊所。”
  心理医生没说话,陈诚便顺势做出解答,另外向杜轩伸出手掌:“你好,我是陈诚,非常感谢你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杜轩露出一种和煦的笑,简单握手后便又将目光看向心理医生:“我不是怀疑这里,而是我已经非常确信,这家心理诊所与那幕后之人脱不了关系。”
  “因为那天花板上的东西?”
  心理医生略显沉思:“不如先说说你的身份吧,这世间还有敢于要挑战公司的人,你的身份应该也不会简单吧,古代种的契灵,莫非是某个家族传承?”
  “哈哈。”
  心理医生的这个回答,相当于已经变相承认,因此杜轩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说实话我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因为毕竟我不是陈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证据来推理,我方才只是简单诈了一下,确实是没想到你直接就会承认。”
  “不过再说回来你的问题,找上你也确实并非没有缘由,毕竟我最近托人把那采阴补阳、食尸鬼的老巢全都给端了,这些东西没什么好顾虑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但端完之后我就发现一个事情,这两处地方竟然都有你这心理诊所的名片。”
  “托人?”
  心理医生有些疑惑,他并未在其他问题上过于深究,而是只抓住了托人这个点:“以目前这个世间的情况,你是觉得托谁可以瞒过公司耳目?谁又敢为你抗下公司这样的对手?”
  “除非,他也是公司的灵能使?但这又牵涉跨区域执法,这灵能使他怎么敢?”
  “慢慢想吧,无所谓,毕竟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杜轩看了一下手表,非常平淡地说出这几个字:“不好意思,我得拿走你的命,也得亏你这么快就承认,不然你连这最后几分钟都没了。”
  “你,你们真是好大的胆。”
  心理医生略显出愤恨:“杀了我,你们要得罪的就是公司这片区域的灵能使,而得罪他就相当于得罪整个公司,另外得罪整个公司的后果,无论你这后面还有何家族撑腰,即使你的那个古代种契灵,他也依然保不了你。”
  “危言耸听。”
  杜轩又是简单一笑:“我倒是有点不同见解,你说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我只要扳倒了公司这片的区域灵能使,那在这之后我就可以取而代之,继而再以公司这片区域灵能使为踏板,从而顺利进入到公司内部,去查询一些我想要查询的东西。”
  “你还有五分钟可活,不如咱也不要浪费时间讲些无聊的恐吓威胁,我看你这心理测试挺有一套的,不如趁着这段时间你也测试下我,看看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说实话我对自己也挺好奇的。”
  “我从记事起便没有父母,是我爷爷独自将我带大的,他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不许打鬼。”
  “他说在这世间遇到的所有鬼物,都可能是别人一辈子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人,就如同我的父母一般。”
  “可就这样的人,他却被这公司的高层追杀,后来硬是将我假死埋藏,这才避免了公司高层的斩草除根。”
  “之后,我便一直收集与这公司的所有一切,直至有个计划在我的脑海成型,直至让我终于找到你们这些该杀之人。”
  “你说我的这种,到底算不算个好人?”
  “罢了,好人恶人的就这样吧,如果这世间都认为我是位恶人的话,那就后面让这天到时候收了我。”
  轻轻拂手,杜轩手掌便如同一道利刃,心理医生脖颈瞬间便已被割开,鲜血都大量喷涌在桌上,心理医生也侧倒在血泊之中。
  “善恶皆有报,若是无报,那便由我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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