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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有人找你。”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我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便见着一个印堂发黑、脸色惨白的中年女子。她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仿佛被恐惧的汗水浸湿。
“辉大师!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女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我不慌不忙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细说。“自从我女儿笙笙自杀后,半夜家里一直有奇怪的玻璃珠声响。我女儿生前常坐的二路车的司机师傅昨日也自焚了!”女人越说越颤抖,眼里布满血丝,那眼睛像是被恐惧侵蚀的深潭。
我让助理拿来该女人及她女儿的资料。仔细查阅后,我问到:“蒋夫人,昨日你可记得笙笙死后第几天吗?”蒋夫人愣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慌乱。“抱歉,我记不太清了,我一直忙于报社的事情。”“今晚将会是你女儿笙笙的头七,今夜注定不太平。”蒋夫人闻言慌了神,双手紧紧拽着我,那手指的力度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辉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一生行善罪不至此!”“为何那么说?”我直勾勾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更多秘密。
“我的初心从来都是将女儿管教好嫁个好人家,仅此而已。我可托付许多关系才为她寻得一愿意接受她的人家呢!况且那人家都开好价钱了,谁知那死丫头硬是说要寻求真爱!这不胡闹吗!亲家的人在上周找了人绑我的笙笙,虽心疼,但女儿迟早要嫁,难道不是吗?她竟在村里最邪门的老树下寻短见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如此不孝的女儿啊!”蒋夫人边说边拍桌,情绪激动地诉说着她的苦楚,脸上的肌肉因愤怒与悲伤而微微抽搐。
“我会派人同我过去调查的,不必担心。”傍晚,我与师弟旭辉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开车前往那偏僻。可这一路状况频出,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我们像是陷入了无尽的迷宫,绕来绕去竟好似遭遇了“鬼打墙”。车灯也忽明忽暗,如同鬼火闪烁,旭辉开得疲惫不堪,我递给他一根烟,然后下车歇息了一会。“哥,这雾水朦的我看不见打火机啊。”师弟抱怨着,声音在这迷雾中显得格外沉闷。
忽然,白茫茫间出现一辆“二路车”。更奇怪的是这蜿蜒曲折的山路竟然没有分毫车声,那车如幽灵般悄然浮现。它鲜红的颜色像血,在这朦胧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刺目。我定睛一看,车上满乘,可一个个却都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似人似鬼。旭辉双腿瘫软,声音颤抖地说道:“哥…我们回去吧…怪瘆人…”我没理他,对这类灵异之事,我早已习以为常。
更怪的事情出现了,那车忽然间冲下山崖。我走到岸边向下看,只见崖下血淋淋一片,惨不忍睹,那景象如同一幅地狱画卷。我收回目光,强忍住那该死的好奇心,拿出二路车前几年的信息。“20:34,蒋村车站前急刹出现问题不幸摔下十米高悬崖,车上惊恐大喊,无人生还,当场死亡,欲火焚身,瞬为灰烬。”再次往下探去,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像无神的瞳孔。四周观察,迷雾依然没有散去,我对旭辉道:“不要再往前开了,有东西阻拦我们过去。”
我站到一处空地,咬破舌尖,吐了一口血在桃木剑上,在空中划了一个符号,大喊一声:“破!”瞬间,周围迷雾散去,远处的蒋村冷冷清清,唯独村口的老树为这个冷寂的夜晚添加一抹色彩。树上缠绕许多红丝带,据说是有许愿与保佑的寓意。风一掠过,丝带上的铃铛泠泠作响,像是在诉说着这村庄不为人知的往事。
“辉大师你终于来了!”蒋夫人在村口惊恐地四处张望,扯着我就往屋里走。我简单看了一下风水,穿心煞,极阴,今夜又是笙笙头七,蒋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我没把真相告诉她,只是说道:“蒋夫人,麻烦拿一件你的贴身衣物放在床上,夜间时,你便躲在床底下,切记,一定要贴到最里的墙体。”随后,我从包里掏出张符纸,用鸡血在上画了招魂符,贴在大门上。
三更,一阵鬼嚎后再无动静。次日,我询问蒋夫人状况,她却像个提线木偶般,脸上毫无血色,像似白纸般。“你为什么要害我。”蒋夫人只是机械般重复着这句话,我没理她,从她身旁走过,从箱子底下翻出许多金银财宝,装进包里准备驱车离去。“哥,那么做真的好吗?”旭辉说道。
其实不然,我并非凡人,半人半鬼,生于鬼门大开时,梦中总是地府的景色,他们称我为“渡关人”,只是帮助冤魂或探究世间灵异事件的普通人罢了。“鬼会保持生前死后的姿势,而笙笙正是蜘蛛形,招魂符也是这村子还有许多戾气,为笙笙好找家仅此而已。”我摊摊手不屑道,“若蒋夫人曾善待她,或许,她的戾气不至于那么重。”
瞬间,头痛欲裂,我换到了昨夜中蒋夫人的视角。咯…古旧的木门似乎被风推开。蒋夫人抱紧自己,汗珠和眼泪交融流下,背后凉意刺骨,身上全无生气。蒋夫人起初只是看见笙笙生前的小皮鞋,那是她唯一的挚爱,攒了一辈子钱跟同学换的,因不合脚疙得出血。笙笙居然假装看不见蒋夫人,四处翻找着,将蒋夫人床上的衣服撕碎后发出嘁嘁嘁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冰冷的夜晚。窗外寂静,只听得见蒋夫人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在寂静中如雷鸣般响亮。
“妈妈…”笙笙低下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夫人,“找到你了…”蒋夫人失声尖叫,笙笙爬进床底,啃食着她。饱餐一顿后笙笙收回尖锐獠牙,消失在这个夜空中。我扶额,只是回首仰望这个村庄,淡淡道:“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
我带着旭辉走到蒋夫人家的楼顶上,确确实实有几个玻璃珠、一地玻璃碎片以及一摊血迹。
“旭辉,你看这血像什么”我淡淡笑着问道,可旭辉只是摇了摇头,我仍笑着面对他,指尖沾上一些血,“我来为你开阴阳眼”,可旭辉却是往后躲,手持利刃,“你不是师兄!”。
我知道我已经着魔了,自从进村起,我的身体一直在淡化,开始脑雾,我不清楚这会持续多久。忽然间,我的香囊从包里掉出,我的耳边响起鬼哭狼嚎,像是许多冤魂的呐喊声。
“我们趁天黑前干净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