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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推开门后,脸色坚毅的在众人注视下关上了门。
门栓一插,他远远看着正堂里的门板上空荡荡的,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老太太的死尸去哪了?不会诈尸了吧......?
那昨晚上留下的李道长和张小喜他们俩........
额头的汗珠子立刻如黄豆大小滴滴落下,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坐地上,但是现在这两条腿对他来说十分陌生,咋都使不上劲儿。
现在正是主家需要他的时候,他一个下人能够有这种替主分忧的机会那是十分难得的,可是机会争取来了,自己的腿却不是很争气.......
使劲的捏打锤拍,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将要站起来的时候,张小喜不知道啥时候蹲在他面前,嘿嘿的笑着:
“你咋才来啊.......”
三儿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鬼啊........!”
惨叫声直把院子外面的众乡亲吓得四散而逃........
张小喜没让他一直嚎,听他叫的吓人,一巴掌直接呼他脸上了:
“别叫,不要害怕.......”
三儿感受到张小喜厚实温暖的巴掌和脸上的火辣辣的疼之后,才发觉眼前是个大活人.....
“你们没死啊......那老太太的尸体去哪啦?.....”
孙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躺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呲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来:
“尸体在地上,我们俩昨晚上差点交代在你们家.......”
三言两语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孙道长没敢说那么详细,只是说老太太的确诈尸了,而且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一直想出门去.....
门板旁边还有一大滩血迹,三儿浑身激灵灵打冷颤,毕竟是个年轻人,这种灵异事件发生在眼前还是十分害怕的。
三个人合力把老太太快僵硬了的尸体搬到门板上,孙道长长出一口气说:
“把棺材弄进来吧,赶紧合棺,我还得回去再拿些法器,不然今晚上可有的受的。”
本地习俗,人死了要停三天后再下葬,这是为了让后世子孙可以在这几天瞻仰遗容,有些外地亲戚还能够赶过来见上一面。
孙道长一说预计今晚上还可能有事,三儿心里直打鼓:
“那.......那今晚上还会这么闹嘛......?”
张小喜脸凑过来对孙道长说:
“我还能帮忙不?”
孙道长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奇怪的看了张小喜一眼,他还记得半夜里张小喜拿着剑的样子,说实话现在稍微有点怕他.....
他不是个傻子嘛?怎么拿着木头剑,那说话语气就跟个经验丰富的老道士似的.......?
这间房里停在老太太昨晚上活蹦乱跳的死尸,而且时不时还有一股子血腥气,孙道长不敢再细想张小喜身上怪异事情,他现在只想赶快走,回去多拿法器,能把自己师父请来最好........
三儿见孙道长也不说话,只是表情怪异,眉毛乱飞,他环顾四周,突然紧张起来说道:
“昨晚上那个仵作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张小喜是不知道什么叫仵作所以他不说话。
孙道长是知道仵作去哪了但是不想说,三儿是大概猜到了所以心里一个劲儿的犯恶心......
就这么一个屋,人没了,还一股子血腥气,那能去哪啊.....
三儿下意识看了看老太太的肚子,突然胃里一股痉挛,捂着嘴就跑出去了。
孙道长望了望身边的张小喜,脑海中回想着昨晚上的事情,这个呆傻之人身上可太多秘密了.....
暂且不说拿着木头剑那个娴熟的样子,光他那个能和恶鬼的爪子硬碰硬的脑袋瓜子,就不是个平凡人。
“你.........”
“嘿嘿,怎么啦道长,晚上要帮忙嘛?”
孙道长看着张小喜憨傻的样子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把木头剑留下,先让张小喜在这盯一晚上,他骑快马去县城找自己的师父来一同帮忙解决张家老太太的事。
张家老太太昨晚上突然起尸,而且附身的鬼魂还能迷惑住张家不少的女眷,甚至把仵作都消化了,这事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能力控制范围内。
可是这个时候,孙道长起了私心,内心的贪念开始作祟,便琢磨着后面的事情:
若是张家今晚上再闹什么恶鬼,张小喜拿着木头剑,估计是来一个斩一个,日后自己要还想在这几个村子混下去,吃这口死人饭可就难了.......
相当于自己安排人,翘了自己日后的饭碗!
自己这次伤这么惨,后面三个月基本也接不了什么活儿了,所以全靠张家这次白事过冬呢。
他强忍住没说要把木头剑留下来的话,而是端详着张小喜的大秃脑门,对他说道:
“今晚上你自己在这吧,我得去请我师父,还要再拿些法器,张家的事估计没完,你要小心........”
张小喜还是那个呆傻的样子,笑着说道:
“行,那我在这待着.....”
孙道长趁着阳光照进正堂,细细的看了张小喜的脑门,又大,又黑,又亮的脑门上清晰的三道疤痕。
看疤痕的颜色稍微有点发红,感觉像是老早以前就有了。
“你这头顶上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小喜摸摸自己的秃脑袋:
“小时候,有只大鸟差点把我抓走........”
孙道长伸手摸了摸,奇怪的“咦”了一声:
“怎么摸起来热热的?”
人的头部一般都是比身体凉一点,特别是张小喜这种没头发的头顶上,可是孙道长能够明显摸出这三道疤痕是温热的,跟周围冰凉的头皮反差特别大。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孙道长没有再说什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拍了拍张小喜的肩膀,走出来正堂。
超出自身认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孙道长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请自己的师父来,虽然没正经拜师,但真要因为这些事情请他,他老人家还是很乐意的。
出了大门,本来一哄而散的乡亲们又都围了上来,看见孙道长身上漆黑带血的衣服和弯曲的手臂,七嘴八舌的问着昨晚上的事情。
张三爷在离的最远的地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一看见门开了,也随着大家围了过来。
孙道长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没事没事,大家不要担心之类的片汤话,便走到张三爷的身边,在他耳边说道:
“张三爷,稍等我做完法事,咱将老太太入殓,下午我要赶到淮南县去请我师父来,您家里的事情他老人家不来真没办法。”
张三爷瞳孔一震,脸色瞬间煞白,拉着孙道长迈步走进张家大门里面,在门后小声地说道:
“要把玉皇宫的李道爷请来?我们家这到底是遭了什么冤孽?都惊动他老人家了?”
孙道长一脸凝重:
“昨晚上我降服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精怪,就怕今晚上还有,老太太生前是不是老爱往山上林子里跑啊?”
张三爷点头如捣蒜:
“对啊对啊!老太太都七八十了,前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早上起来去山上采药,我根本都拦不住,一拦就生气,就让老贵和几个下人跟着她上山,折腾了有十好几天.......”
孙道长提着水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不是张家招惹了他们,而是他们找上你们了......”
孙道长没头没尾说这么一句,张三爷还没来得及细问,门外八九个人吆五喝六的把棺材抬进来了。
棺材一进去,帮忙抬棺材的人都来到了院子里,这个时候正堂里都应该是张家的人。
孙道长摸了摸自己的断臂,咬了咬牙,迈步进正堂开始干正事。
死人进棺材有一系列的法事,有些超度仪式十分繁琐,那都是做给有钱人家的老爷太太看的。
实际就是点香,烧纸,念经这点事,孙道长专业干这个,即使是半拉身子都像被电打了似的黢黑,右手还不能动,但动作还是十分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招呼人把老太太入殓了。
入殓之后盖上棺材盖,孙道长从包袱里拿出毛笔还有一方砚台,砚台里放的都是细细的朱砂粉。
三儿帮忙把朱砂粉加水磨成泥后,孙道长拿起笔来,踏着罡步绕着棺材上下左右,从头到脚画了一个大大的镇尸符。
相当于把棺材当做符纸,一个巨大的符画完,孙道长气喘吁吁,出了一脑门子汗.......
张小喜在外面倚着门框站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孙道长从点香开始的一系列操作,烧纸,转圈念经,直到这符最后一笔画完,张小喜看的过瘾,拍手叫好:
“好!好!好!”
张小喜这是把孙道长刚才这场单人秀当成了村里以前搭戏台唱独角戏的武生了。
张家众人都气愤不已,一个傻子在自家白事上叫好,这他妈什么事啊!
三儿站在旁边一巴掌呼他后脑上:
“好你大爷!你他妈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