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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资金很快就统计出来了。刨除最近的开支和特别分红,可动用的现金和物资合计有1400多万,主要是最近三位老板货物给的价格高了一些,新进的几个货柜也都已经销售出去了,给几个公司的中介费也收到位了。
在座的各位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现金。按甘老六的说法,如果咱们清盘不干了,加上之前的分红,差不多都是百万富翁级别。相当于他之前公司满负荷工作大概要5年才能拿到。
当然,收益多,随着黄喻说搞基地和拉不事生产的人头过来,也会消耗得很快。光是隋哥们那边来的人,即使按最低20k月工资一个人,人力成本就要24w。还要加上吃喝拉撒等等的消耗,一个月起码就要35w左右。
俱乐部原有的人力成本35w一个月左右,运营的成本差不多是20w一个月。
就这些固定开支,一个月就110w。
这样看来,1400w其实也不多。
而且基地建设也会是烧钱大户。幸好目前都是由菜菜总那边友情赞助着。但根据小朵的初步估算,刨除菜菜支持的材料和机械成本,其他该俱乐部承担的人力和乱七八糟的开支也要400w以上。
这样看来,1400w到头来撑不了半年。幸好,接下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目前的收入还是可以远远覆盖住成本的。
当然,按财爷的说法,砍掉隋哥们和基地,那么大家可以过得很滋润就是了
不过,大家都对未来的局势有所了解,只是计算出来钱之后,倒也是有点忧心忡忡的。因为一旦发生收入来源发生变动,很可能就会支撑不住。后面的事情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黄喻和乐高都看在眼里,但是还没有说出他们商讨过的办法。发挥大家的主观能动性,大家都想想办法。也许会有更加奇妙的计划。大家都是这个俱乐部的主人嘛!
有些时候,该是大家都承担的事情就必须大家都去承担。否则,会产生严重的依赖性,所有的决策依赖一个人总是不那么牢靠的。
没日没夜地给俱乐部生产数据给整理完毕后,吕宋静一鼓作气弄出了相应的规范。当然,也没有多什么条条框框,只是增加了事前申请、事后证明而已。
毕竟,人都是复杂的,数据才是真实的。
她终于可以去原来公司那边“报到”一下了。
其实老崔早知道吕宋静又来利比亚了。毕竟吕宋静他们几个的人力关系都还挂在公司里面。当然,那边不负责薪酬,也没要求俱乐部补足社保费用就是了。
老崔靠着俱乐部与所有大公司的关系,很是获得了不少二包工程。听还留在那边的人说人数已经扩展到了惊人的200多人,承担了多个工地的系统集成等业务。所以,听说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被升两级,被弄到集团主管海外的部门当大副总。以后中东北非区域这个公司的海外国家负责人都要向他汇报。
这都是内部流传的事情,估计得等他回去履职。
只是,他和老曹搞一块了,不太好意思跑黄喻这边。所以吕宋静来了利比亚,他也没有让她去报到。
只是吕宋静可是个规矩人,她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去的。
然后她就去了。一个人去的,不远的。
吕宋静回到她熟悉的地方,可是熟悉的人已经剩不多了。
怪不得老崔没有叫吕宋静回来管账。原来老曹已经把尖尖角贡献出来了。吕宋静也没看账册。估计看了如果坚持原则的话会气死掉。
尖尖角就按老崔的意思把账记的,已经不能算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了。反正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现在老崔和老曹混得挺好。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业务三包给了老曹,给公司汇报的时候自然是说避免来太多的员工,业务发展太快跟不上……
吕宋静在旧公司驻地呆得了无生趣,感觉大家对她不冷不热的,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于是,她灰溜溜地回来了。黄喻笑她:“旧梦不能重温。现在你是我们这的宝,那边的人不会围着你转的了。很现实的。”
吕宋静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去耀武扬威的。”
黄喻说:“你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现在过得比他们好,还比他们有空,他们从内心里就觉得你耀武扬威去了。”
终于到了跟Haiton摊牌的时间点了。他从其他观察和渠道也知道了俱乐部在建基地。Haiton也在等俱乐部的说法。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总觉得俱乐部有事瞒着他。他整天胡思乱想,不会是卸磨杀驴吧?
黄喻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聊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
黄喻笑着说:“没事,你那么大只,抛不动的。”
黄喻打电话叫上了隋哥们一起,别的不说,真有啥事,Haiton要当场告密的话,得给自己留点后路。
但是黄喻觉得最近Haiton也算是分红分得手软,应该至少有个犹豫的时间。
Haiton约了到他的一个秘密基地,也是他约利比亚那些狐朋狗友喝酒的秘密基地。其实也算不上秘密。就是在郊区的一大片田野之中,有个小院子。大概是400平米的小院子,四周围了围墙。里面盖了个平房,简单铺了些国内廉价宾馆里常见的地毯。有厕所,有个简单的厨房,有一些简单的坐垫之类的家私。就是离城区远,独成小楼一栋,在里面鬼混包没人知道。所以也成了他招待人的一个地方。
黄喻一早来过这里,也知道Haiton所认识的那些个人,大体都在这里鬼混过。
不过,这个国内的会所差距大了,至少绝对感觉不到享受。他们真容易满足,有地方喝酒就好了。
利比亚一出郊区就没有路灯了,一路黑灯瞎火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定睛一瞧,Haiton站在院子门口,像个就要过门的小媳妇一样紧张。黄喻不由得发笑。
这辈子跟上辈子一样,大部分人都在金钱面前竞折腰。
黄喻从隋哥们的皮卡车后座上拿出来一箱喜力,还带上了老曾做的卤牛肉和炒花生米。黄喻其实佩服那些酒桌上的英雄。像老郝,跟他喝酒,必须要先喝三巡才能坐下吃菜。老李、隋哥们也差不多。
他们喝酒的宗旨就是喝酒,菜不菜的没所谓。在这一点,他们就对黄喻与乐高诟病很多:喝酒凭什么要上一桌子硬菜?
黄喻其实不怎么喜欢喝白酒。他有点喜欢乐高家乡那种“娘酒”。有酒味却很醇厚,还有点甜味,一手拿着一颗颗花生米往嘴里扔,不时抿一口娘酒不亦乐乎。
Haiton把黄喻和隋哥们迎了进去,隋哥们大喇喇地就往靠门口的一个垫子上一坐,也没说话。看起来就像一个黑社会打手。
黄喻问Haiton,最近他拿了不少分红,也参加了庆典,在家里的地位有没有什么不同?
Haiton顿时眉开眼笑,说在家现在说话都有底气多了。之前他家的老头子总是说他不上进,要么混日子,要么混酒场。现在不但快挣到了另外一个房子的钱,也成为了家族里第一个能在庆典露面的人。他说,当初跟黄喻干这个的时候,其实他是觉得自己没啥损失的。即使黄喻他们这边的俱乐部不成,他自己也可以悠悠然退回去当原公司的本地员工,继续混吃等死。
但现在他感觉他的人生地位提高了,腰杆直了,反而对俱乐部有了更多的认同感。觉得未来生活的方向有了。去庆典,他跟黄喻坐在一大群人之中,距离中央舞台还有一段距离,他内心充满了渴望,他觉得继续下去未必不能走到中间舞台。
黄喻夸赞他确实做得不错,让俱乐部如鱼得水,甚至成为了利比亚认可中国公司的官方能力认证部门。
Haiton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都是俱乐部特别是黄喻给他的机会。他自己是搞不成的。
黄喻便趁机说道,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努力,而是选对路。
Haiton深有体会。他便说起之前从来没有跟黄喻说过的历史。其实他确实曾经在安全部门服役过,不过算是外围人员。在他服役期间,他其实表现非常出色,完成了不少任务,也立过不少功。按能力,按资历,他早就应该升职到更核心的部门和更高的职位了。可惜,跟他一起的有一个跟老卡家族亲近的部落的二世祖。结果就可想而知,他为了他们的任务出生入死,最后全都被那哥们作为他的小领导全部把功领了去。从此,那个哥们一路顺风顺水都当了安全部门的三把手。一把手是小卡的弟弟,二把手是老卡的亲信,三把手就是这个哥们了。
这还不是气人的,他后来发现安全部门里面的人越是内部越是跟老卡或老卡部落有关的人在里面。干活的倒全是家族不怎么样,背景没有的像Haiton一样的人。自从他再一次升职落空后,他绝望了,就此退休。幸好他的一个哥们,也就是之前带队去隋哥们基地检查的那个瓦希德的老板,因为感谢Haiton帮他擦了不少屁股,特地帮他在通信运营商和海关都挂了闲职,也不用去上班,光领工资的那种。
他去前公司当司机老大,其实实在是闲得无聊。
隋哥们看到Haiton胖大的身躯,怎么也不相信跟他曾经是同行。
Haiton呵呵一笑,对隋哥们说:“我早就闻到你身上军队的味道了。在去韩国大使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手不凡了。我虽然废了,感觉还在的。而且,你那两位兄弟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吧?”
隋哥们又被打脸了。他故意扭头看外面,不看Haiton,免得生气尴尬。
事实上也在打脸黄喻,至此他已经告诉黄喻他知道的要比黄喻觉得他知道的多。
当然,脸皮早就锻炼出来的黄喻面不改色,知道Haiton还有下文,就着花生喝着啤酒,静静等待。
果然,Haiton见黄喻不搭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鱼,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帮忙曹的事情让你没把俱乐部的事情告诉我。最近我觉得俱乐部有很多事情我看不懂了。”
黄喻示意他继续:“有哪些方面让你看不懂的呢?”
Haiton指了指门口的隋哥们:“他们带的队伍,虽然忽悠了安全部门的人,但是他们不仅仅是做保安的吧?还有你们在盖尔扬买地盖建筑也不是为了在那边卖东西吧?要卖东西,应该第二个点在班加西。”
黄喻不满地看了隋哥们一眼:看吧,逗鸟遛狗多了,是不是心里光是装着菜菜了,连枪都钝了。
隋哥们脸跟脖子都红了,黄喻确认不是灯光的问题。
Haiton接着说:“老板,我知道这些,但我没说。因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你不会想对付卡扎菲吧?我还知道庆典那天隋哥们三个都出去了的,但是没跟我们在一起。”
黄喻听他直呼卡扎菲的名字,就知道他对老卡没有那么尊敬。
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了。也给了黄喻一个教训:不要把别人当傻子,那样可能最大的傻子就是自己。
黄喻严肃地跟Haiton说:“接下来的事情会很严肃。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俱乐部绝对是没有想着伤害利比亚人民的想法。”
听到这里,隋哥们转过了身,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眼睛像鹰一样盯住Haiton,仿佛Haiton一做出什么例如伸手去拿电话的动作,就要扑过来。他全身肌肉都绷紧,前面已经够打脸了,这次不能再失手了。
Haiton举了举手,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机,又站起来拍了拍所有的口袋,无奈地朝隋哥们笑了笑。
黄喻示意他坐下,递给他一瓶啤酒。也示意隋哥们不用太紧张。
Haiton开了瓶酒,一边喝着一边让黄喻接着说。
黄喻一开口就差点把他惊得半死:“west正在准备颠覆利比亚的政权,利比亚可能会发生内战,老卡很有可能会被波及甚至死掉。”
Haiton被呛得差点把一瓶酒都喷了出来。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来最多就想着隋哥们这是真的在组建保护中国人的安全队伍,防止利比亚人白吃黑。
黄喻自然把最近的情况和他的判断都跟他说了。都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瞒的必要。
Haiton一口气把那瓶酒剩下的都灌进了肚子里。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他问黄喻:“你有什么打算?俱乐部有什么打算?”
黄喻说他要为他带来的利比亚的中国人负责,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并在这时局中看看能不能做大获利。他也坦言说他希望接下去有足够的力量,包括武力,去预防可能出现的危险。在盖尔扬做后备基地也是这样的意思。
Haiton沉默了一会:“鱼,我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了。现在能跟我说,我感受到了你的信任。感受到了俱乐部的信任。我也说说我对现在的判断。”
他接着就说了下他了解的情况。当然,他现在认为卡扎菲的统治还是很稳固的,至少的黎波里和苏尔特大部分队伍都是忠于卡扎菲的队伍。
但是他也听到了一些流言,安全部门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这些流言也就是黄喻让洪飘总结出来的那些东西。
其中有一条大家都很相信,在军队和上层人员中流传开的就是老卡家族有600亿美元的海外存款,他准备让儿子接班,世代统治利比亚。
而且现在东部的人也对现状很不满,说老卡把利益都放在了西部,都放在了苏尔特和的黎波里。说现在钱都被老卡家族和亲老卡家族的人捞走了。
他还说军队里很多像他一样的人,一辈子都没得升官发财,大部分都被一些二世祖占了。他还算幸运的,有些退役了只能去的当司机才惨。
最近大批中国人来搞基建,利比亚放开了大门,又有人在传这些工程都是老卡的几个子女卖出去的,还说以后利比亚以后全部都姓卡扎菲了。
总而言之,他们觉得他们应该活得像迪拜,像多哈。
至于他本人,因为在军队被冒功的原因,早已经对老卡丧失信心,觉得事实就像流言传诵的一样。
但是他觉得这个利比亚还是很稳固的,所以他平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对于他来说,卡扎菲并不是他的效忠对象。对他来说,他的家族的荣光、他未来是否能左拥右抱、前呼后拥才是他所渴望的东西。
所以,他问黄喻事情有多大的可能会发生。黄喻说百分百,区别是时间的前后。
Haiton看了看隋哥们,看到他好像一旦他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就会在下一刻被撕成碎片。黄喻让隋哥们放松,说:“Haition即使不参与我们的计划,他也会让我们体面安全地撤退的。说出去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Hation点点头,很认真地对黄喻说:“我感到了你的信任。谢谢!对我来说,我想我的家族及我本人更有价值。自从你带我们获得初步的成功后,我已经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可以真过上那样的日子。我本人,如果这样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出息。所以,我以an拉的名义发誓,我加入!”
说完,他虔诚地闭上眼,喃喃地用alb语说了一段。接着他又用英语把刚才那段话重述了一遍。大概意思是如果他泄露今天的消息,如果他背叛,他要下地狱。
他们的信仰是值得尊重的,这也算是最重的誓言了,不是那种一年过后就可以宽恕那种。
黄喻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他宽大的手:“欢迎加入!”
自此,接下来去盖尔扬参加篝火晚会的又多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