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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合作,最好的模式,就是把别人打服后,再来谈合作,这下子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双赢了。”
帝豪饭店的总统套间内,孟玥如此侃侃而谈着,身边的三位家人,都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正好魔都三大魁首之一的洪门,其话事人白金刚李魁,是个信奉拳头大说话足的直率人士。”
孟玥在“直率”二字上下了重音。
“只要打服他,再联合起来威逼拳盟如今的少林高手,则魔都大事定矣。”
小小的身子挥斥方遒,一幅运筹帷幄,定鼎江山的派头。
叶繁星忍不住插嘴反驳道:
“可依据细娥收集的情报,这位白毛猴子,可是能正面硬刚师祖的存在,师傅能够正面压服如此人物吗?”
回忆逐渐散去,代之而起的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直冲徐洛魂面门而来。
拳未至,冷冽刚猛的劲风就已经撼天动地,仿佛裹挟着整个天地之威,砸向了敌人。
誓约带着赤红的光斑,一剑点出,正好命中拳头中心,也恰好卡在钢拳劲侵袭不死印法后换气的那一刹那。
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正是最薄弱的时刻。
其剑道把握时机之准,之妙,巅峰表演。
连被攻击的李魁,都不由自主赞叹道:
“好!这一剑,好极了!”
拳与剑接触,前者狂暴的力量,居然硬生生被后者悄无声息地抵消,除了徐洛魂脚下碎裂的场地,再无战果。
不死印法,借力卸力,化死为生。
妻子的话,又响起在徐洛魂的耳边:
“自从被圣主在额头刻上那道剑痕后,白金刚嘴上不服气,一直寻衅圣主,给人输而不丧,败而不颓的错觉。但其实,他从来没有踏上天都山正面挑战圣主,甚至从未否认过旁人对他天下第二的追捧,就能看出来。”
“他,输了!”
“从肉体到精神,灵魂与意识,全方位都输给了圣主,还留下了心灵的破绽!”
孟玥猛地一拍桌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夫君。
“这位天下第二,面对其他人,或许真的是威猛无敌。但面对夫君你嘛,其实就是个软脚虾。”
又是叶繁星忍不住抬杠。
“你怎么知道白毛猴子面对师傅,这什么心灵破绽会起效果?”
孟玥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青帮能够在洪门和拳盟都有最顶尖至高坐镇的情况下,能够与其并列瓜分魔都吗?”
叶繁星摇头。
“因为这个。”
孟玥摇了摇手上的资料,轻描淡写地说道。
“因为青帮背后站着西方各国,也因为青帮有一名至高,打服了白金刚和少林的和尚。”
她目光悠然地看着师徒三人,轻轻吐出恩怨难分的名字。
“动手者,顾代雪!”
回忆散去,徐洛魂脚步一错,闪开对面白金刚刚猛无匹的一记冲拳,将战场向不苦那边靠近。
然后,誓约猛地羚羊挂角,以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一记劈斩,斩向了不远处默默看戏的不苦。
“我说过,你们都不行,一起上吧!”
“小子!找死!!!”
李魁怒极,自己还真是被小辈儿羞辱了啊。
他不等刚才冲拳的拳势回收,直接前冲多一步,多出来的步点蓄足力道,左腿如同长鞭,抽向徐洛魂。
鞭腿过处,撕裂空间,带出道道漆黑裂缝。
这竟是一记破碎虚空级别的致命杀招!
如果踢中,徐洛魂的小身板,不死也得半残。
徐洛魂面对此杀招,不退反进,径直朝着钢拳撞去!
李魁悚然一惊,对方这自杀性的举动,让他连收手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很讨厌圣门,厌恶洛天都不假,可并不代表他就想无脑招惹对方,平白无故结下生死大仇。
然而晚了。
钢拳结结实实命中了徐洛魂的面门,没有抵挡,没有各种花招,就是这么实诚地命中目标,将血肉打成了一团气劲!
李魁懵了,这什么情况?
自己中了幻术?
不对呀。
自从在洛天都手上上吃了大亏后,自己尤其注意幻术的影响,一直保持着灵觉对幻术的警惕。单凭这个小子还比不上其师傅造诣的幻术,是没有可能让自己不知不觉中招的。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声闷哼从旁边传来,是不苦!
刚才徐洛魂随手斩下的剑气,轻而易举就被不苦精修了六十多年的寂灭爪捏成粉碎。
但他万万没想到,当剑气粉碎的时候,徐洛魂居然犹如鬼魅一般,从剑气中闪现而来,宽大的誓约迎头再度斩下。
而这一次,不再是离体远发的剑气,而是其重剑无锋的厚重身板。
仓促之间,不苦连佛号都来不及诵念,周身寂灭气劲狂涌,右手三指成爪,抓向誓约。
众生皆苦,寂灭清净,苦海难渡,无念永恒。
在一片破败终末的气息中,剑与爪相交。
瞬间不苦的脸色煞白,全身气息波浪般涌动,口中不禁发出闷哼之声。
竟是一招之下,就被重创!
一招得手的徐洛魂,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向后连连退去,直至拉开与李魁和不苦的距离,重回三角对峙的局面。
刚才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两场战斗,徐洛魂惊吓一位,击伤一位,举手投足中大占上风,轻描淡写间峥嵘尽显。
“我说过的,你们都不行,要一起上。”
徐洛魂淡淡地重复,此时却没有再给人不知好歹的狂妄之态。
因为这就是实打实发生的现实!
它成功在两名至高的心里,种下了屈辱和失败的阴影,等待着化为现实的时机。
李魁挺立在原地,疯狂运转钢拳气劲,却没有擅自发动进攻。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不死印法的奇诡和邪异。在没有弄清楚徐洛魂如此鬼魅幻术的原理前,他不会主动进攻,踏进陷阱。
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更适合顶包的人选。
而不苦则是有苦难言,气息被搅乱且被徐洛魂牢牢锁定的他,非常清楚地感知到,对方下一次攻击的目标,还是自己。
而已经落在下风的他,想要挡住对方的攻势,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将战场拖入自己擅长的节奏。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不苦在场中化身地藏菩萨,背负众生业力,带着满身浓烈的寂灭死气,跨过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竟在瞬息之间出现在徐洛魂身前,然后一爪抓向后者天灵。
此为报身地狱,生死有命,轮回有序,众生归寂的至高之力,名唤归藏!
一时间,比武场上阴阳轮转,初夏凉夜冰寒逼人,仿佛置身九幽地狱。
徐洛魂紧守心中灵台,不被至高之力外溢的精神异象所动,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脑海中又想起妻子的布置。
“虽然尚没有收集到拳盟那位至高的情报,但是可以推测,身为方外之人,却被放在这红尘如炉的魔都,公然为世俗站台。要不是少林某种特殊功法修心养神的需求,就是门派内部斗争的失败者,没了佛法、佛果、佛国更进一步的希望。”
孟玥环视众人,斩钉截铁说道:
“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在场之人都明白,这其实是孟玥在变向透露未来的情报,所以都专注地倾听着。
“凡是这样的人,都会存在人之常情的愤懑、郁结、忧患等负面情绪,而这些对于尤其强调修心的佛门功法来说,都是心魔,都是大忌!”
她看向徐洛魂,满脸自信地说道:
“对于这样心灵有破绽的对手,我相信夫君,一定是手到擒来,一击必中。”
面对不苦恐怖的至高攻击,回忆还在继续,而徐洛魂却已经朗声长笑,下定决心,不负爱妻所望。
“哈哈哈!”
“不苦大师,在魔都呆久了,佛心沾染红尘俗世贪嗔痴三毒,再也无法更进一步的滋味如何?”
不苦闻言浑身巨颤,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徐洛魂可不会给对手反应的机会,一个闪身,居然从比武场上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如同刚才交手的第一回合一般。
可这次带给在场两位对手的感受浑然不同。
因为之前是徐洛魂主动发起攻击,掌握了机动性和主动权,而这次则是在被至高锁定攻击的时候,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说明只要徐洛魂愿意,他可以在任何至高面前,来去自如,行动随心,掌控着战局。
“难怪是有史以来,击杀最多至高的杀手血影!”
李魁在心底如此暗叹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双钢拳情不自禁地捏了又捏,握了又握,最终还是舒展开来,没有死死捏紧。
而作为攻击发起方,以及如今被反击方的不哭,在那副愁苦面容下的心跳,已经跳到了雷鸣一般。
一颗原本明心见性,明镜止水的佛心,引领着灵觉疯狂在比武场内搜索。
“在哪里?究竟在哪里?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我在你后面哦!”
“临!”
轻飘飘的声音从不哭身后传来,然后就是一阵天崩地裂般的晕眩!
一声九字真言之后,是一记同源同质所以毫无防备的佛门金刚印,重重轰击在了后背上。
受此重击的不苦周身气血翻腾,至高气劲自行崩散,地藏法相如幻影般消逝,竟是有几分走火入魔迹象!
“哇!”
张嘴吐出一口淤血,不苦不管不顾地叠坐在地上,开始拜佛调息,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徐洛魂。
从对方刚才只是用佛门功法袭击后背,而不是利刃加身洞穿要害来看,不苦已经知晓,徐洛魂没有杀心,是真的“只是”准备痛打自己一顿。
所以当务之急,平稳调息才是。
至于青帮?
阿弥陀佛,世界一切,缘法皆空,随它去吧。
“看来不苦大师同意与圣门联手,清除魔都败类青帮了。未知李前辈现下意见如何?”
李魁转过身去,看向不苦身后的徐洛魂。
“你小子,这神出鬼没的本事当真不小,难怪能接过你师傅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执掌补天阁。”
李魁并没有顺着徐洛魂的思路往下走,而是自顾自发出了感叹。
但是现在的李魁,没有了战斗刚开始的从容。
他浑身肌肉绷紧,将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分,化作坚硬的钢铁,随时应对着那看不清道不明的闪现功法。
不仅如此,那双不逊色于洛天都的铜铃大眼,居然收缩起来,就像大猫一样,凝聚瞳仁,聚焦视线,死死盯住徐洛魂的身子。
徐洛魂心底轻叹,知道这位与师尊争雄一时的猛男,还没有放弃与自己较量的打算,看来“说服”的力道还不够!
他慢慢踱步,走到比武场另一边,直面李魁,将打坐中的不苦和尚移出了两人中间范围,避免误伤。
“过去曾听师傅提及过前辈的英姿。”
“哦,洛老贼怎么评价我的?”
“当世恶来,人间金刚!”
“嘿,我不信,那老贼会如此夸奖我。”
“前辈确实了解洛师,后面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在我面前,乖如家猫。”
空气凝结了,不是被冻住,而是在一瞬间被某须发俱白的老人,以莫大杀气生生排斥出了这片比武场,人为制造了一片真空地带!
而被排斥的空气,在场地外如同狂暴的史前霸王龙,肆意横扫风云楼的一切。
名贵家具被摔得四分五裂,大家真迹七零八落碾成泥,神茶仙酿肆意泼洒,端的是豪奢无比。
“小鬼,你在激怒我!”
白发白须全都在空中无风自舞,一字一顿说道。
而他的气势也在不断高攀,在至高境的高手看来,如同化身真正的金刚,森然无情地面对着人世间。
无懈可击!
这是当前状态下,李魁给到徐洛魂的感觉。
除非以莫大威能直接压倒性地摧毁眼前的白金刚,就如当年的洛天都,否则眼前这位李魁的至高是真的毫无破绽,能防御住世间一切攻击。
极致的防御,加上霸道凶猛的钢拳攻击,这就是天下第二的至高之力,白金刚。
汹涌狂暴的气势不断挑衅攻击着不死印法的气劲,让徐洛魂仿佛置身原始丛林,面对着一头史前巨兽般,捶胸顿足的大猩猩。
可徐洛魂的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李前辈,你的至高很不错。可惜世间有两位能够正面突破你防御的人,一个是我的师傅。”
“找死!”
“砰!”
被多次挑衅而激怒的白金刚,等不了对方的话语落地,直接一个闪身,裹挟着狂风与巨大的音障,出现在徐洛魂身前,然后一拳砸下!
势若雷霆,重如泰山的拳劲瞬息间打爆了徐洛魂!
然而徐洛魂的声音却轻叹一声,在白金刚耳边低语着:
“另一个,则是青帮背后那位,多次斩开你的金刚之身,打得你跪地求饶。”
“轰隆!”
金刚怒极,一记升龙,将出现在自己身侧的徐洛魂再次打爆成空气。
“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的徒弟,大徒弟。”
白金刚刚落地的身体一僵,然后更猛更狂暴的拳风第三次撕碎出现在耳边的徐洛魂。
“所以,遇到我补天阁一脉,真是前辈的不幸,被三代人殴打,真是可怜。”
白金刚就像被逼疯的熊瞎子一样,双拳在身周180度疯狂殴打着空气,将一个个出现的徐洛魂打碎。
“混账,你给我滚出来啊!”
“前辈,你的防御确实无懈可击,我也没有师傅和徒弟那种能正面摧毁你防御的攻击手段。但是呢,如果你的心,自己乱了,这防御也就不堪一击,远远比不上薛无心的巨人。”
带着调笑和戏谑的口吻,在白金刚身前响起,继而李魁的身体如同中了魔法一般,定在了原地。
因为漆黑的誓约,不知以什么方式突然出现,从正面穿透双拳的防御圈,抵在了白金刚的胸腹之间!
持剑人淡定地逼宫道:
“前辈,认输不?”
白金刚的双目露出无限悲愤与怒火,周身的气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狂暴的扑向周边的不死印法,两者接触区域,直接撕裂了空间,露出后面大片大片漆黑虚无的裂隙。
“和我一起死吧!”
白金刚的庞大身躯不退返进,抵着誓约就要冲前,同时左右双拳毫不客气地打向中央的徐洛魂!
“噗!”
誓约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掉进了冷水,直接在白金刚的防御上扎了一个洞,庞大凶猛的气浪,顺着这破洞向外狂涌,吹得场地旁边打坐的不苦一身袈裟不停卷动。
而处于正对面的徐洛魂被这样狂暴的气浪一冲,还不等左右双拳临身,就被驱散成了一团气浪,消失不见。
左右拳落空,徒自冲撞到一起,激荡的反震瞬间让白金刚自己受到重创,一口老血当即吐了出去,洒在场上。
不止如此,随着刚才防御被洞穿而流逝的大量气劲,也让此时的李魁虚弱无比,气势从巅峰开始跌落,那张威猛的大脸上,有了萎靡之色。
“所以说,刚才乖乖认输不好吗?”
淡定的语气从头顶传来。
李魁猛地抬头上看,一张脸瞬间惨白!
只见比武场空旷的上空,风月楼5楼高度的虚空之上,徐洛魂居高临下地屹立着,宛如天神下凡。
眉心间一道剑型疤痕散发着淡蓝微光,双目中的猩红厉芒大作,遮掩住了漫天星光。
头顶英雄巾飘舞,身上白袍飞扬,马褂的猩红犹如血液般流动艳丽,身后一对十米左右的黑翼舒展扬起,右手高高举起漆黑长剑。
“感谢你留下这么大的内心破绽,被我抓住针对,愚弄到现在,让这蓄力颇费时间的招式顺利完成。”
“有鉴于你的贡献,洛魂就请前辈亲身体会这一招的恐怖,还有绝望吧。”
“看招!”
“天剑!”
誓约重重挥下,风云楼的中央空洞,比武场的头顶之上,突然出现一柄古朴,庄严,厚重,浩大的庞然巨剑。
这一柄剑之大,整个魔都都能在夜空中看见它。
这一柄剑之强,魔都所有的剑型兵刃都在无风自动,发出声声剑吟,膜拜至尊!
这一刻,无论是江湖人士,达官贵人,还是一般普罗大众,在这样的天地奇景前,都失声无语。
整个魔都陷入了沉默与狂热!
而在现场的两人,李魁和不苦自然感受到更多更多。
不苦还好说,只是被天地伟力所惊动,睁开眼睛惊颤地看着从天地掉落到都头顶的巨剑。
而被巨剑锁定的李魁,只觉得天剑轰然震开了夜空,撕裂天际,从风云楼上如同井口一般的世界,轰然坠落,如同陨星径直砸向了井底的自己。
“这就是洛天都的天剑!”
“这就是天灾玄虚所面对的攻击吗?”
“这些年,我都活着做了些什么!”
“我输了,彻底输了。”
李魁脑海中转动着悔恨难当的念头,被顾代雪击败后纵情声色的这些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播放不停,却再也引不起半点儿微澜,只有一片心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和接受,自己再也不是光鲜亮丽的天下第二,再也不能追逐洛天都的现实,任由神迹一般的天剑,吞噬了地面渺小如虫豸一般的自己。
天剑彻底落下,先是破空所制造的飓风撕裂比武场上的一切,逼得打坐的不苦,不得不跳下擂台,躲避天灾。
然后才是地动山摇一般的撞击!
风云楼内的所有陈设,在这样巨大的冲击力面前,如同玩具一般抛飞四散,狼藉一地,就连楼阁本身,都在不停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眼看着就要倒塌。
“好了,到此为止吧!”
徐洛魂淡漠的声音,在楼宇间回响。
于是,狂风收敛了暴行,音波隐藏起爪牙。
风云楼不再摇晃,安静地乖乖听话。
只有楼内满地散乱的狼藉和不堪,诉说刚才遭受的劫难。
徐洛魂收起黑翼,脚尖轻轻触地,云淡风轻地落在比武场中央,对着场下的不苦,还有场上躺在地面不能也不愿动弹的李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两位,现在可以来谈谈合作的具体事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