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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游告别陈伯后,一路边走边回想刚才的所见所闻。
村民们也不能一直因为这水妖肆虐而不进行正常生活啊,这样的日子总不是个头。子游心中暗暗想道。
不久,子游到达了村子外边的浅滩。子游看到了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小河,波光粼粼,映射着太阳的光芒,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子游小心谨慎地踏上了桥,准备回家。
“咔咔!”年久的木桥发出怪异的响声。
子游不由得放慢了步伐,缓缓踱步前行。
霎时间,平静的河面上突然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并且直射向子游。
子游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数步,反手掏出行囊间携带的一把短剑,定睛细看是何怪物。
水雾散去,那怪物露出了原形。
一团粘稠如同浆糊般的东西,无眼无口,通体晶蓝,表面还有白色的条纹,在日光的照耀下升腾着水汽,上下蠕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向子游爆射而去。
子游自然是不敢怠慢,将短剑紧紧握在手中,时刻准备迎敌。
那怪物缓缓向子游扭动。子游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那妖怪将浆糊般的身体变化成了一青蛙的模样,一张血盆大口朝着子游扑去。
好在子游还有些与山间野兽搏斗的经历,一个闪身躲过了怪物的攻击。
那怪物见偷袭不成,便将口中的一条长舌伸出来,想夺子游手中的短剑。
子游见状,用父亲教给自己的基本剑术,挥刃向妖怪的长舌斩去。
“噗~”
妖怪的舌头从中间被子游切断,掉在了桥面。
可这断舌却好似有灵智一般,重新化成一团粘稠的液体,向妖怪身体飞去,与那妖的身体重新融为一体。
子游心中一惊:莫非这妖怪能断肢再生,那我岂不是永远杀不死它?
思索间,那妖发出一声怪响,以极快的速度又朝着子游扑过去。
子游躲闪不及,只能用短剑护在自己的面前。
一阵凉意穿透了整个身体,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子游自感支撑不住,欲往桥下奔去。
身后却传来“滋滋”声。
待眼前稍稍能看清楚,子游回头望向桥面,那怪物竟然又化成一滩奇怪的液体,在桥面上逐渐蒸发。
少顷,那妖却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桥面上只剩下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子游小心翼翼靠近,凑近看清才发现是一个铜铃。观察了一阵发现那妖并没有再出现的迹象,子游将铃铛捡拾起,放入自己的背囊。
而后慌张离开了浅滩。
子游几乎是跑着回到家的。刚迈入家门,父亲看到子游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忙问:“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子游几乎是喊出来:“不好了,水怪的事情是真的,我刚才回来路过浅滩,就撞到妖怪了。”
君保神情严肃,仔细将子游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子游道:“那妖怪朝我脸上扑来,我用剑挡了一下,只感觉浑身都很凉,待我再看那妖怪已经在阳光下蒸发了。”
君保问道:“那妖怪长得什么模样?”
子游详细给父亲描述了那团不知名妖怪的长相。
君保抚着髭须,思考一会,缓缓说道:“这妖我之前倒是在京城外遇见过,一般出现在水边,身形柔软,能变幻成各种动物的模样。唯一的制服方法是用锐器破坏它软体里的核。”
子游回忆自己和妖怪搏斗的过程,自己在慌乱中拼命挥舞着短剑,或许就是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戳中了妖怪的要害,侥幸赢了妖怪。
旋即将背囊中的铃铛取出与父亲查看。
君保看了看铃铛,摇了摇头:“这或许是怪物之前偶然间吞下去的,具体是做什么用,我也不甚清楚。”
子游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捡到宝了,结果就连父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便悻悻地朝着房间走去。
君保却喊住了子游:“小子,最近这村里这么乱,我想还是要教你一些新武功,跟我到院子来。”
子游心中一阵惊喜,父亲之前是最反对他练剑练武的,如今却反常的要教自己武功,实属不易。况且以父亲的武功,稍微点拨自己一点便肯定是会有不小的进步。
一老一少来到了屋后的院子里。
君保特地从柴房里翻出两把布满裂纹的木剑,将其中一把递给子游。
子游接过木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父亲便是用这把剑来教自己如何对抗村中其他的孩童,自己关于剑术的启蒙也是从这里开始。
“我今日不教你别的,单教你如何在挥剑过程中调息,先看好我演示一遍。”
君保将剑藏于身后,轻巧迈步,在院子里按八卦阴阳走了一转,而后含胸拔背,抽出木剑。
那木剑就如同生了灵智一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君保的身体也跟随着剑或左或右地进退着。
“嘶~呼~,嘶~呼~”伴随着剑舞,君保的口中也加重了呼气吐气的频率,子游也暗自观察记下父亲在舞剑过程中的吐纳技巧。
半炷香的功夫,君保就完整了展示了一套太极剑法,双手合于身后,问道:“看清楚我的呼吸了吗?”
“看清了,父亲。”子游回答道。
“那你来一遍。”
“啊?父亲,您可从没教过我这套剑法,我看得眼花缭乱也学不会啊。”
君保用木剑敲了一下子游的头,道:“谁让你练我舞的剑法了?你就将之前我教你的那一套基础剑法,结合一下我刚刚演示的吐纳法,好好体会一下。”
子游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笑了笑,拿起木剑,在院中按照父亲的要求,将基础剑法舞了一遍。
“这吐纳法果然神奇,之前舞完一套总是上气不接下气,这次竟然呼吸平顺,甚至都没怎么出汗。”子游心中暗暗称奇。
君保在一旁看着子游一招一式地舞剑,轻轻抚着胡须,微微点头。
待子游结束,走上前道:“你小子悟性不错,是个可塑之才,今天差不多了,你回房读书去吧。”
子游有些诧异:“父亲,您不教我些别的?光凭这一招半式真能打败水妖?”
君保笑道:“你不是还有那两本书吗?照着练习就是了。”
子游挠了挠头,说道:“这两本书连您都没研究透,我一个刚会舞剑的秀才真能学会吗?”
君保道:“小子,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老子办不成的事或许你很容易就完成了。不要小看自己了!”
子游不是很懂父亲话中的深意,但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