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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校门外熟悉的身影,那是妈在等待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奇,更多的是熟悉。妈并没有穿越剧中描写的那样年轻很多,还是满头白发,一脸憔悴,这幅样子,从我小学到现在都没有太多改变。
直接坐上摩托车后座,妈还是察觉到了有一点点不一样:“今天怎么看着你这么轻松啊,现在还没有到高三,可不能把后劲都消磨完了。”
“嗯,我心里有数,妈。”
可能高中阶段跟妈讲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学校斜对面是一个叫东岸的小区,我在这里住了三年。
粗略地看,这里似乎有1万辆摩托车,也算是当地的“天通苑”了,人们起的倒不算早,但是人数本身足够多,很难想象摩托车都找不到停车位的感觉。
回到家后,我迅速走向书房,查看书桌上的资料。有一本摊开的物理资料,我一看封面是《一遍过》必修3,好家伙,直接定位高二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高二下是我成绩最垃圾的一学期,也是班里最乱的一学期,这一年班里抑郁了一个学生,差点丢了一个学生,也淘汰掉了不少学生。班倒是好班,我是高二的时候分入了全校理科最好的A+班,9班。
从前叫清北班,至于为啥改名不用多说了。
好多我们班的老同学,来了之后没撑多少天就淘汰了,按照成绩和下面班型的学生对流。对流没两次,这班跟新的一样,主要是班主任林老师管理教学有方。
看完书桌,我才想起来看时间。拿起手机,我却突然有一种紧张感,我用手遮住屏幕上方,像高考查分一样。
2023年4月7日。
如果我没记错,离期中考试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别问我为啥记这么清楚,上高中之后,我每次考试都会做一个表格,把日期和各科成绩都记上,几乎能背下来。
那一回考了倒数第十。这还不关键,关键在于那一整个学期大考的数学发挥都非常差。
“你怎么还在看手机呢?饭都凉了,每天你一回来就抱着手机。”妈在催促。
我确实是愣神了,手机一直保持在锁屏状态。
可能是高考完突然放松的状态没有消退,我一顿午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是饭做的不可口吗?不是,刚上完体育课为什么看起来不饿呢?”
“可能是运动比较剧烈,累得太很了吧。”我挠挠头,圆过去了。
中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感到疲乏,似乎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对周围的事比较麻木。看来眼下的要对付的还得是期中考试。
下午就遇到了第1个麻烦,由于走读,我的习惯都是进班比较早,我进班的时候一般最多只有一两个人。不是我卷,而是我住26楼,怕出门晚了电梯或者交通出问题。
迟到要体罚。我是受体罚的那种人么,我不是。
我们经常调座位,导致我进了班,忘了座位在哪里了。
于是我在班里晃晃悠悠的,没有坐下,很快便被班主任看到了。
“入班即静,落座即学,你在干什么?来都来了,居然没有效率,还不如不来。”
我第一反应不是解释和愣神,而是瞬间倒退三步。因为林老师绝对不止这一句话,指不定后面就要跟上一些奇怪的措施,虽然实施不到三天就忘完了,但是三天也是够受的。
有时候周日在外面散步,看到一个身形和林老师特别像的,瞬间就会感到胸闷和恐惧。
“啊,不是老师,我…我去讲台上看看我的作业还在不在,好像有一点还需要改。”
“行吧,少为你的低效找理由,自由散漫惯了。老师一说你,你就找一个理由把我的嘴堵上,行行行。”
实际上,我去讲台主要是看座次表的,我得知道我坐哪儿。
然后我就发现,我的座位是在后门。我这才想起来,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坐最后一排,还被调侃经常帮别人开后门。
同桌是杨昀辉,记得学二项式定理的时候,所有人都扭头看他。因为杨辉三角。
这个人长得比较高冷,其实很外向,死卷死卷的,比较喜欢自己买题刷,当时小破站有个up一数第一次出教辅,他就买了,挺豪华的还带个壳,讲练结合。我为了挑逗他,假模假式的往他的教辅上瞟,他看见之后标志性动作就是眼睛眯起来冷笑,从冷笑又变成抽动的笑,然后用手一挡,一边写一边笑,直到写不下去。
他的女朋友也在这班,成绩比他好些,经常向他请教数学和化学问题。
孔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
下午两点钟的铃一打,只见他飞一般的冲进来,坐到了我的身旁,神情没有丝毫慌张。班主任推开后门站到我们的身后,并没有察觉到他差点迟到。
我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卡点的人,高三居然不回寝室,在自习室泡一中午。
“顾神,化学作业借我抄抄。”趁班主任走到对面那短暂的时间,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我把他的手合上,塞了回去。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还以为我要埋汰他。
我的公信力比较差,这是个事实。我说我没有写化学作业,不会有人信。
但是,我貌似真的没有写…
我去书包里翻了翻,把那本步步高拿了出来,在他期盼的眼神下,翻到了空白的那一页。
“那咱俩不寄了呀,快快,把选择题先告诉我。”
“我还没写呢,哪里来的选择题答案?”
“我上午不是就把答案借给你了吗?”
“哪儿呢?我咋没见,咱俩都找找。”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慌了起来。诧异之余,我把桌斗和书包翻了个遍。
我嘴里还嘟囔着:“咋可能呀,我这里面没有一本封皮是白色…”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光影一下子变暗了,我下意识的坐起来回头一看,林老师就站在我们后面,估计听了有一会儿了,班里的人都在看我俩。
“啊哈,那个,老师,我们只是…”我还想补救一下,没想到重生回来经验变生疏了。
林老师一抬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了。
“一个角一个,站一节课吧。”
“站好,别一会儿坐到地上了。”林老师回办公室之前不忘交代一句。
算了,反正化学作业写不完也要罚站一节课,其实并没有吃亏。
杨昀辉反而是一脸不甘,仿佛我害了他。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给我比了一个要刀了我的表情。
同学中时不时有回头看我们俩的,但其中最幸灾乐祸的一双眼睛,长在冯可鱼的脸上,看见他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笑,越看越想笑。
在我笑的直不起腰的时候,林老师的脸出现在了后门的小窗户上,那副神情吃力且愤怒。
“站不好是吧,那你还是出来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