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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愚人节的特别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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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穿过斜塌着的百叶窗,洒在主编喜爱的厚实橡木桌上。
  金黄和深棕的质感交错下,也显映着窗外头树枝的形状,因为风的抚动而悠悠摇晃。
  桌前这位,长得像蜘蛛侠里号角日报老板的男人,是现任《天空体育》英甲联赛板块的47岁主编亨森,科琳的直系上司。
  他的手捏着短寸雪茄在桌上敲了两下,随后用雪茄刀裁开点燃,叼在和老板同款的一字胡下边。
  要说不大一样的是,此刻他满面春光,没有像乔纳詹姆森那般板着脸,倒是跟外面的天气相得益彰。
  “恭喜你,特派记者科琳。”
  来到这间办公室的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掺着烟味的混浊男低音带着喜悦。
  素来认为科琳是靠关系进来,对她不喜的亨森能有这番大转变,正是因为桌上的那份英格兰体育报纸的头条,后缀来自于天空体育。
  她捕捉了这周比赛日的名场面——倒在罚球线上的东方天才球员。
  一大两小三连拍,是科琳职业习惯的操作,尽管她当时震惊于薛非的受伤意外,但手指还是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无巧不成书。
  随之是这些特写成了当场一众同行里最杰出的作品,被展放在各大报纸、杂志和网站上。在这个英超、英冠稍显沉寂的礼拜里,成为了英格兰足球的‘重磅炸弹’,连带着亨森也赚足了里子和面子,从其他板块‘降级’来负责英甲内容的他,少有地得意了一把。
  “亚洲人能有几个会踢球的...”
  “孙?那就是个例!日韩球员还不是在欧洲培养的!”
  亨森自顾自地想,雪茄在他轻蔑笑容的嘴边晃来晃去。从小时候随家人看球赛起,绿草地上活跃的只能是欧洲人的身影,而他来到这儿当主编,可是看够了这个叫薛非的家伙有多风光。
  “现在,小蚂蚱蹦哒不起来了。”
  他的脑子里,尽是老派英格兰新闻人的刻板,迂腐得就像他所认定的橡木桌一样。
  “这是你的奖金,好好努力女孩,”
  亨森叭叭地嚼着烟口,灰黑夹白的头发偏过一旁,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略厚的开口信封,微眯着眼确认了金额和票据,这才放心地推给了科琳。
  “把握好每一个特派机会,我们的目标是永争第一!”
  “啊...是的先生。”
  贝雷帽下的浅金色发丝有些松散,心有所念的科琳没细听他的招待,大眼睛直瞪瞪地瞧着桌身的雕刻图案,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吝啬鬼’的行为,她甚至都忘了此刻还在别人的办公室呢。
  直到听见了亨森伸出赶客的手在桌上警醒地敲了两下,她才匆匆回过神来应道。
  拿着酬劳退出门的科琳,在路过同事们的一番祝贺客套后,返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位。
  方直的显示器和水杯旁的小空位,摆放着一个可爱样式的日历,整版的日期用红色记号笔醒目标注的时间点,也正是几天前克劳利对决的日子,科琳还在疑惑那场意外。
  透过同样的数字来到另一双迷瞪着日历的双眼,许久才从那整齐又莫名混沌的日期上挪开,他四下无措地瞟了瞟,满眼都是浅色的装饰和白净的物件,让他感觉到陌生和烦闷。
  这整洁过了头的病房,对于年轻活力的小伙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哪怕是他球队的医疗室有着美女理疗师在那,薛非也极少跟其他队员那般频繁地讨个恢复按摩,一如这消毒水和空气清洗剂的锐利味道,让他保持过分清醒。
  躺这三天了,薛非还是没被允许归队,简单的禁令反而复杂了他的心情,隐隐觉着有点不安。
  唯一让他找回点情绪的,是对面那台30寸老款电视机里,传来体育新闻播报的声音,隔壁床的这个醉酒进来的老头显然也对此感兴趣,连着这几天都把控着遥控器。
  谁说不是呢,足球的国度里,酒吧、球赛、对着绿茵场举瓶嚷嚷的家伙们,再寻常不过了。
  “英甲联赛每周播客,2015年3月28日下午,于布罗德菲尔德球场举行的重磅对决,主场作战的克劳利1-2负于米尔顿凯恩斯,尽管他们踢了前半段的好局,但最终还是惜败于实力更盛的对手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克劳利的副队长薛非倒在了禁区,这位错失点球的21岁亚裔‘天才’,在上赛季被法兰克福以总价两百万欧元高调买入。”
  “本赛季他仅仅贡献了7球3助的表现,完全无法止住克劳利降级的颓势,而他的伤退对于转会窗已经关闭的当前来说,更是给球队保级期望蒙上了一层阴霾...”
  “不得不说这一次,德国佬好像刮错了彩票。”
  哪怕是重放了好几遍,薛非每次听到都还是会冷哼一声,佩服这主持人能用一板一眼的伦敦腔嘲讽德国人,以及嘲讽他。
  仅仅?
  这俩字更是让他在内心问候了写稿的人无数遍。
  “懂球的球迷都知道哥们的作用,”
  薛非心里忿忿地回应,有他在的中场,教练就仿佛有了定心丸。
  “嘿!youngboy!”
  似乎是诡计得逞的老小孩,旁边的老头得意地挑了挑眉,一脸嬉皮的模样,他抬手招呼着,
  “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个球场上呼风唤雨的小子,正跟我这个酒鬼待在一间病房里。”
  他并没有恶意,但是说话就像那敞开的病号服里T恤上的小丑叔叔一样滑稽,满是戏谑的语气,可以看出这个家伙也不是啥安分的主。
  “老巴顿,你要是还想跟我去克劳利转转,就停止捉弄我。”
  伸手夺过遥控器关小了电视声音,薛非耸着脸转头瞧他,语气很是不满。
  要说这两天能让他熟悉起来的,就是这个住伦敦西南角的64岁白人渔夫。
  出没于泰晤士河、球场和家,养老生活的他自诩是一位垂钓高手,尽管薛非并没有嗅到什么鱼腥味,但老巴顿能对钓鱼知识侃侃而谈,他甚至秀了一下存在随身平板里的船钓合照。
  “咚咚...”
  还没等巴顿较劲似的回应,半掩着的房门发出了来客通知的敲击声,推门进来的是薛非的主治医师,还有这两天除了日常照顾外,有些躲闪他的父亲薛虎。
  薛非抬望着逐步逼近的两人,医生的面庞被藏在口罩和反光的眼镜后面,而父亲的眉头紧锁,抿着嘴脸上的神情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又变得毅然。他的身旁没看到那个活泼的身影,今天星期三,妹妹正在学校呢。
  “小非,我得知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薛虎从医生后面探出身位的搭手在薛非的肩头,他没有避开巴顿,语气凝重地直接开口说道,
  “这两天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跟医生告诉你,你已经是可以直面一切的男人了......”
  他的视线好像也在扫量着儿子的情绪变化,虽然他知道薛非从小便是乐天派的性格,面对所有问题都能积极应对,这也是薛非在球场上激情而内里镇定的表现由来,但这个事情对任何一个职业球员都是重大打击,最终犹豫了几分的他,还是选择侧过脸请求医生来代为开口。
  “薛非先生,我很遗憾的通知您作为职业球员的生涯可能要完结了,”
  领会薛虎眼神的意思,就像是经历过很多次,熟门熟路的白人医生开口冰冷而又直接,
  “在严密检测后,我们确定你患有应激性心脏病,当患者情绪或环境剧烈变化的强烈精神压力下,会出现胸痛、呼吸困难、心律失常等现象。尤其身为众人瞩目的运动员,常常面对高强度对抗的比赛...”
  “按我们对你的程度评估,一旦在场上病发,没能及时得到救治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医生迅速似箭的话从薛非脑海里射过,从一端到另一端。他此刻好像又回到了刚来英国的时候,对这些英语单词的对话感到晦涩又陌生。
  他甚至抬头盯了几秒钟那惨白的天花板中的一点点裂纹,来排列‘心脏病’的拼写。
  医疗检测报告的白纸被摆在了他和巴顿之间的床头柜上,视线木讷地跟着医生收回的手,薛非又看向了他口罩下的脸,想要确定公布这个消息的声音来源。
  “另外...小非,我们前面还在你的体内发现了正在溶解的某种激素,”
  由医生代为‘宣判’后,没有顾虑的薛虎才摊开手坦言提到,
  “虽然这种可能从外进入的激素从品类和含量上而言,并不会触犯兴奋剂的规定,但其有近似的刺激效果,而凑巧的是你的身体对其过敏,”
  “尽管大多数人面对过敏源的第一次,并不会触发过敏症状,但你踢了一赛季的比赛,当时处于高负载的身体状态,勾出了一直隐藏的心悸,晕倒在了球场…”
  医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拉下了口罩,口齿清晰地补充着,就像为了确保履行他的职责义务,
  “年轻人,你还有大把美好时光,出于对生命健康的保护,或许你应该考虑从事另一个事业了。”
  要不然说医生既是天使也是‘恶魔’呢,仿佛知趣,留给他空间,又好像是死神紧着下一次赴会,医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汇进了医院一片同色的白,这种颜色似乎也没那么神圣了,还有些无情。
  薛虎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迎着父亲的目光,是少有的柔和。
  就跟大多数东方男人的传统风格一样,薛虎常以冷肃又规矩的模样对待儿子,尽管不太熟练,但这个困难的时候,他想让薛非感受到他的支持。
  “人的一辈子还很长,小非,我很高兴你能选择足球运动员这个职业,你知道我对它的热爱。”
  是啊,不然为什么你会突然消失呢?
  往事回拨着一幕幕,原本陪伴在他和妈妈身边的父亲,每个周末带他去公园踢球坐游乐车的男人,在那一天不辞而别,让放学回来的他能从街坊邻里的口中听到‘离婚’,对于一个小孩来说生疏而又遥远的词汇,成了其他同龄人摔在他身上的鞭炮。
  比打屁股针还要伤心的薛非扑在了母亲的怀里,用这个刺耳的词质问着父亲还会不会回来。
  “你的爸爸是一个混蛋,但他踢球的样子很帅,”
  母亲如此回应,这天剪去长发的她握着儿子的小手,薛非也感受到她的温凉,
  “爸爸妈妈没有离婚,爸爸是收到邀请去国外工作了,给人家当足球教练。小非要相信爸爸,你跟妈妈一起等着,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可惜母亲安慰他的话语其他小孩听不到,薛非只知道打那天起,热闹的街堂巷弄再也没了他的玩伴。六七岁的小孩懂什么呢,他们只是排斥一个‘没爹’的孩子,却不会意识到话里的恶意。
  正如莫名其妙的开端,三年后的清晨他揉着惺忪睡眼来到客厅,意料之外见到了这个熟悉又生分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看体育新闻。除了肤色晒得更黑,近四十岁的男人好像也没啥变化。
  也不知道是该怪他的离去还是冲向他索取,呆立的薛非有些手足无措。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碰的蓝白足球,此刻被翻了出来洗净灰尘,正停在阳台的地面上。那滴滴溚溚的水渍增大了折射,外皮上闪烁着天空远远投来的光芒。
  父亲从随行的行李还端出了一个硕大的盒子,外包装精致又酷。在少年好奇又渴望的心理下终于被打开,里头是一双正合他脚码的银灰色球鞋,这是他至今都不会忘记的生日礼物。
  小孩情绪变化的快,十岁的薛非将这长久日子里的难过和不解抛在了脑后。
  那一晚的母亲笑靥如花,弯月般的双眸任谁见了都知道喜上眉梢,他只知道自己吃了平常少有的一桌好菜,甚至还灌了半瓶汽水,母亲难得没有管教他。
  第二天,父亲告诉薛非说要接他去国外练足球。
  或许是因为父亲信守诺言回来了,或许是薛非不愿意再看到他走,又或许是从前在耳濡目染下,对足球的兴趣仍未泯灭,他答应了父亲一起前往现代足球的沃土——英格兰。
  最开始母亲是跟他们一块上了火车的,匆匆的收拾一阵后,等待的签证获批成功,一家三口到了省城的机场,乘上飞往异国他乡探索足球梦的双翼。
  经连云雾中的好一阵颠簸,才慢慢趋向平稳,隔着厚实的机窗玻璃,降低高度的客机让他俯瞰了外面模糊得仅有720P的景色。
  在这个典型温带海洋性气候的世界里,在这个炸鱼薯条和左侧行驶的小小王国,在这个阴雨霏霏的日子他们终于登陆英伦三岛,旅居英格兰。
  父亲在克劳利俱乐部的附近居民区租了一套房子,就此他们成了当地的老外。直到后来有了他的妹妹,考虑到成长和骨子里的文化脉络,母亲决定带着她回国居住。
  得益于信息技术的进步,分别两地的一家人联络远比那三年要方便和轻松,薛非由衷为他妹妹感到高兴,没有经历过他曾经的孤独。
  旅英至今十二年,按薛非他们的习俗来说,已是一轮岁月。
  克劳利的教练们从没想到他这个亚裔小子能成长得这么迅速,176的身高,不错的身体对抗能力和跑速,球商更是透着东方思维的细腻和学院派的从容。
  在球队协力帮助,他拿到了一季曼城的青训营资格之后,薛非的战术理解又增进不少。教练们最终提议薛非从右边后卫改为中场,至此登陆了一线队,用球迷的话说,从小培养的他就是球队的太子。
  球队连续晋级的两年后,薛非在中场如鱼得水,踢出了优秀的数据和出勤率,并在球队登陆英甲大换血的时候,担任了副队长一责,英甲的红魔鬼也有了他的专属助威歌声,称呼他为‘金色太阳’。
  当英国佬翻遍那个国度留洋的履历,期待他们这个小小俱乐部的妖人能够展望那些前辈的成就时,刚刚回归德甲不久的法兰克福注意到了他,并抛来了橄榄枝。
  “现在上帝你老人家让手底下来通知我这个天才,还没打开存档游戏就结束了?!”
  薛非哀嚎一声,终于愿意闹明白问题的他,都打算去教堂给上帝找点事了。
  哪有这样子欺负人的?!!
  可能是当年哭净了眼泪,也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是从小注定的,乐观的薛非此刻真有些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哭不出来,又不知道怎么闹腾,只是盘算好的一切成为了泡影。
  “也怪我太自私了,小非,你应该自己决定人生道路的,或许这次就是一个机会。”
  瞅着他没有夸张的一蹶不振,或者寻死觅活的,薛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感叹儿子的心大,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坚韧,一改愁眉振奋地说道,
  “你要有什么需要就喊爸一声,我去外头休息会。等明儿出院了咱爷俩好好喝一杯,再想想往后怎么个事。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坎。”
  “爸你去歇着吧,我再冷静一会。”
  摆了摆手,薛非示意自己无妨,让老爹开溜。
  随着薛虎出去合上了门,病房重回安静的氛围,这是让薛非在医院难得感觉到的好处,他需要空间思考。
  尽管他听说过有其他球员因心脏病在场上昏倒的经历,但从未想过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一段意气风发的年纪,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身上。
  隐形病根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恨又丧心病狂。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这次的回想不是忆往昔,薛非拿出当年学英语的劲儿琢磨医生和老爹的每一句话,手在两侧脸颊也使劲揉着,想从这迷糊的事件面团中抽丝剥茧。
  “小子,你为什么这么‘幸运’,”
  听到烦人的声音,他才想起巴顿这个老小鬼在一旁目睹了一切。他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说句‘我很抱歉’,也是瞧见了薛非状态正常,老头又用诙谐的语气开口打趣,
  “让我在愚人节听到了最出人意料的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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