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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城墙高高耸立着,墙砖之间,一道道刀刻的白痕像是蜿蜒的山脉,深入青石砖间,这些深深的白痕间,一点点淡蓝的光芒在不间断地闪烁,像是灿烂的精灵在巨大的青石砖间游飞。
守城的士兵将布满老茧的手掌摁在了墙瓦间的一个圆盘上,圆盘微微发出淡蓝的光芒,一股灵从掌心中激发,顺着圆盘,墙砖的白痕到城门处,伴随着沉重的响声,巨大的城门缓缓分开。
马蹄奔腾,飞扬的尘土中一片片滚动着的枫叶在阳光下透出一丝淡红色的光芒,随着疾驰的探子往前不断卷动。随着最后一个探子的离去,巨大的城门缓缓闭合。
探子一共五十余人,分五组,分别负责五个目标。陈行知所在部目标,最为遥远,一个人口并不多的小村落,据说是新京城内逃出的权贵建立的村落,几位探子头头所知不详,距离过于遥远,又有忌讳,导致整座监天城内无一人前去探查过,此次前去探查的原因恐怕也耐人寻味。
“小孩,丁点大的人还会骑马呢,咋想不开嘞,跟我们这些大老粗出来干这累活,可是一不小心要掉脑袋的,你怕不怕啊,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汉子,大声喝笑着,胯间的长刀一颤一颤的,见无人应答,回头侧背过身子眯着眼,且看他目不视前,宽大的手掌却是紧紧握着粗糙的马绳,另一只手张扬舞动,骑向却是丝毫未变,可见其骑术精湛。
“说呀,你们这几人好生无趣,又不探人,那地方也不是什么虎狼之地,怕引的虎狼猛兽吃了你们不成,我看那小孩气血充实,肌骨浑厚,恐怕也是世家出身,这般岁数这般体魄恐怕也是老天爷赏饭吃咯,不过我们这行也不看你会什么杀敌体魄,驾驭好手里这匹灵马,便是最大的长处了。”
汉子回过身去,宠溺地看着胯下黑马。
“四岁丧父,家母卧病在床多年,九岁方知如何锻体,才背着家母偷偷熬打筋骨,并非是什么显赫世家。”
陈行知俯着地撇了一眼那粗犷的汉子,随后起身应道。
汉子诧异回头望了一眼,便不在说话。
赤红的晚霞染遍了碎云朵朵,随着赤色的蔓延,隐约瞧见的远处朵朵黑云,像是一团团墨珠中掉落进几缕丝带,只见粗大的雷光在云层中不断闪烁,猛地一声巨响,雷光闪烁,大片的黑云被撕开一个口子,口子中却是越发的漆黑,深不见底。
天色越发漆黑,众人停下,几匹灵马自觉围绕在一团,汉子熟练地捡着土地上的树枝,一根根轻巧摆着绕成一圈,几把点燃的干草落下,便拍了拍裤腿,径直坐下。
“这般日子还有几天呢,快坐地休息吧,我啊,叫曾佳卫,喊一声老曾就行。”
老曾吃力地揉着肚子,往统一发送的布袋里,抓出一个大白馒头,低头啃了起来,众人也各自喝水进食。
陈行知眯了眯眼,靠着那匹俊朗的大马,换了个半躺的姿势,默默听着众人安排守夜事宜的话语,望着空旷的荒地。
随着天色慢慢落下,夜色和地面慢慢连成一线,黑夜吞噬了远方,月光变得苍白无力,繁星的光芒也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黑暗。荒野上仅有的几棵褐色的树木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像是有羽毛挂在树木上,陈行知晃了晃脑袋,树木恢复那怪异的摸样,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只只一米高的冒着淡淡红芒的肉鼠站立起来,一根根藤蔓贯穿了肉鼠的胸口和四肢,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落下一滴鲜血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肉鼠似乎瞧见众人了,吱吱吱吱吱的叫声密集起来,几只肉鼠往前扑来。
“曾哥,来东西了!”
陈行知大声喊着,同时高举双臂,金色的气在手臂中不断旋转,拳与肉鼠狰狞的头颅碰在一起,硕大的肉鼠倒飞出去。
拳间近八千斤的劲道狠狠砸在肉鼠的脑门上,收效甚微,倒地的肉鼠快速起身,晃了晃肥厚的脑壳,鲜红的鼠爪直接覆盖在鼠脸上,撕裂开了整个被打烂的面部皮层,鲜血顺着身体黑乎乎的毛滴落,血腥的骨架直接裸露在外,越发骇人。
陈行知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跃起,势大力沉的一记鞭腿踢爆了肉鼠的大脑,一米多长的躯体缓缓倒下。
另一只肉鼠用力抽出了胸口的藤蔓,长长的藤蔓仿佛活了过来,紧急缠绕着握着藤蔓的肢体,慢慢嵌入肉里,短小的肢体末端慢慢延续出来。
藤蔓抽打在刚刚鞭腿结束还没来的及回身的陈行知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背后传来。
一只硕大的血鼠抓住了另一个探子,长长的藤蔓已经因为拥抱深深扎进了探子的胸口,几只血鼠跑着去撕咬探子的身体。
众人反应过来,已骑上灵马,随后曾佳卫往着马甲旁的口子里一摸,拿出几个黑乎乎的小球,随即往着营地的边沿一丢,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剧烈近的几只血鼠,大块的肢体碎裂分散开来。
乘着间隙,陈行知回身骑上了灵马,健硕的双腿用力一夹,灵马一声鸣叫,四足快速摆动了起来,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灵马的高速奔跑下,回头望去,几只还在爬行的血鼠,已不见踪迹。
剩余的众人微微喘了几口气,仔细探看过后,选择了一棵衰老的杨树下,休息,两人一组骑着灵马扩大巡视范围,确保安全。
如此日夜兼程,路上也未再遇见其他凶险,夜间休息时,一位认识那探子的男子,默默在一旁的土块上,立了块石头,作衣冠冢。
一路上,众人越发沉默了,唯独老曾还愿意戏弄上几句,耍些快活。
几日后。
疾驰的马蹄渐渐慢下,停驻在一片石碑前。
“前面便是那村子了。”
众人闻讯看去,一块块石碑按着顺序,其中间距更是丝毫不差,绕着一圈摆放着,一股湛蓝的灵在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石碑周边环绕。
曾佳卫策马前去,高举着手中的十夫长信令,大声喊着什么,等了片刻。
只见环绕的灵,慢慢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露出了里面深黑色的土地,众人跟着曾佳卫策马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