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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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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为长生祈福,愿为青春高呼!”
  徐长生,一个小个子,且格外清瘦的留级生。
  他本是上一届的学生,去年因为身体不好,在家休养了一年。
  如今身体好转,便又从头开始,与阿木这一届一同挑战初三,相伴毕业。
  本来,阿木与他没有半点联系,也不曾认识。
  初识还是在暑假之前,香香曾带着他与玉萱去看望过。
  那时玉萱还在,他们三人经常一起行动,不免有些相互关系的交叉。
  因为是亲戚的缘故,香香和长生早就认识。
  并且因为身体的问题,她也经常去看望他。
  此事被玉萱知道后,便想带着阿木一同去看看那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优秀学长。
  毕竟学校不大,一个年级至多就两个班级。
  哪个班里有特别优秀之人,自然都是全校的骄傲。
  又因为带病休学之事,大家便对传闻中人更加好奇。
  谁都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他的身体状况,学习诀窍,甚至模样,性格等等。
  总之,对于未知的事与物,大家必然会有着万分的好奇。
  第一次见到长生的时候,阿木便觉得十分可惜。
  那样一个聪明睿智的人,居然被病痛折磨的消瘦无比,不成人形。
  他谦虚温和,平静老练,似是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
  他也很好客,喜欢和别人聊天,更愿意分享他的所有美好。
  第一次去他家,玉萱提议买些水果东西,总不好空手而去。
  所以,阿木和她俩便买了一些水蜜桃。
  谁曾想到了长生家之后,才发现他家最不缺的就是桃子。
  原来,他家的主要营收就是靠种买水蜜桃,以及一些瓜果蔬菜等。
  这一点香香虽然知道,却没有阻止阿木和玉萱的好意。
  因此,刚到长生家,他们就被自己手里拎着的桃子惹笑了。
  经过桃子的事儿,再加上香香的介绍,四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聊天讨论,学校家里,以及菜园和果园,他们甚至深入桃林,亲手摘了一些新鲜的果蔬。
  本来阿木还想着,看望一眼便可回来。
  谁曾想,这一去便是一天的时间。
  长生热情难挡,非要带着他们去果园,甚至还要留下吃饭。
  他说反正家里大人都不在,权当陪他吃一顿饭而已。
  于是,探望最终变成了相聚。
  阿木长生两人主要打下手帮忙,而玉萱和香香两个则占了厨房,非要亲自下厨。
  原本长生想自己下厨,以此来招待刚认识的好朋友,却不料被香香和玉萱抢了先,
  她俩亦有这种想法,故而一拍即合,夺了长生下厨的权利。
  说到下厨,他们四人之中,也许就阿木一人技艺不精。
  其余者必然是个中老手,就像阿木的堂姐堂哥一样,从小便什么都会做,没有什么可以难住。
  农村里长大的娃娃,没有谁不会做饭,因为这是生存技能,必不可缺。
  玉萱和香香做饭的时候,阿木便和长生经静静地坐着。
  两人既不喝茶,也不喝水,连个桃子也都吃不下。
  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阿木没有问太多问题,他也不太会问别人问题,因为他不太会聊天。
  他会的,或者能做的,只是心中敬佩。
  看着长生瘦弱的身体,阿木完全想象不到,他到底受了多少罪。
  他没有同情长生,反而是敬佩与折服。
  他也知道,长生作为病痛折磨已久的人,想要的根本不是同情。
  就像战斗一样,即便身陨战败,也要坚持到底,斗争到底。
  所以,倾听是阿木唯一能做的,也是他觉得自己能做好的事情。
  好在长生十分健谈,不管是学校学习的事情。
  还是父母外出打工的事情,又或者是哪个同学早恋的八卦等等。
  总之,只要是他知道的,或者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和阿木讲一遍。
  一日的时间,转眼间便已结束,玩了一天的大家,终于要离开了。
  刚要开始从长生家出发的时候,阿木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仿佛他与长生认识了好久,有种老友重逢又分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独特,叫人心酸且难过。
  因为越是了解长生,阿木心里就越不好受。
  为了买药,为了苦命的儿子,长生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几乎很少回家。
  就算是逢年过节,他们也只能出现在电话里,不能回来与家人团聚。
  这次听了长生的解释,阿木才知道,他的父母已经快三年没有回家。
  这三年里,家中只有爷爷奶奶以及他三人。
  他还说,他都快要忘记了父母的模样。
  尽管家里有照片,却觉得越来越不像,越来越模糊。
  当长生讲到父母的时候,阿木心里揪扯的厉害,几度想要哭鼻子。
  一旁安静的玉萱和香香两人,几乎快要哭晕过去,一点儿都控制不了。
  想自己父母从小呵护,爷爷妈妈加倍宠溺,阿木心里就为长生难过。
  他不知道上天到底为了什么,要让长生经受如此苦难。
  不给一个健康的身体,又不让父母陪伴成长,到底还要让他怎样活着?
  疑问,错觉,还有郁气,都结在阿木心里,让他十分不安。
  但是长生本人,却格外豁达,虽然不知生死命运,却依旧能笑口常开。
  他说这种不郁结的法子,都是奶奶教给他的秘诀!
  他还说:“生命就是这样的,没有一模一样的平静与健康。
  或者是,所有的不好与好,都是同时出现。
  只不过,好的那面在别人身上,而坏的这面刚好落到我身上。
  所以,好坏其实都不是谁刻意制造的,只是恰好轮到我这里罢了!
  再说,既然事实没法改变,那我就试着去改变自己,反正变不变好自己都不亏!”
  长生的话太实在,也太生活化了。
  有很多简单的话语,连阿木的都不太明白。
  但,不管听得明不明白,他对长生的敬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阿木自诩聪明,却从没见过像长生这般睿智豁达之人。
  不觉在心中,已将他认作知己。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尽管长生依旧休学在家,却经常与阿木聚在一起。
  有时候就他能两人,连玉萱和香香都不需要。
  他们俩或一起做题,或一起钓鱼,或一起逛果园,十分和谐。
  又有时候,包括玉萱香香两个,他们四人一起做饭,一起爬山,亦欢喜无比。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了初二结束,再到玉萱转学后,则发生了重大变化。
  首先玉萱走了,四人组变成了三人群。
  其次,香香与阿木的默契越来越差,最终不得不无疾而终。
  最后,当玉萱和香香都不在的时候,阿木只能有事就找长生。
  这时候,他俩倒几乎变成闺蜜。
  直到上了初三,阿木当上了班长之后,一切似乎又开始变化了起来。
  而在他俩之间,又莫名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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