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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参加高考了,我的工作任务也就完成了,提前放假了。
从2022年6月10日开始,我开启了假期生活模式。
每天早晨六点半做早餐、洗碗。
七点钟,和他一起吃饭。七点半,和他一起上班。路过核酸检测点测一下核酸。到他的公司后,他处理业务上的事。我去会议室练毛笔字。有时和他一起去工地视察工程进展情况。有时他去开会了,我在工地办公室等他。
中午十二点钟,和他的两个办公室员工一起餐馆吃饭。一点钟,他去卧室休息。我去会议室继续练毛笔字。两点钟,我到他的办公室大厅看书,看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会议室没有风扇,只有空调。电压无法带动三个空调。他的卧室和员工办公室各开一个空调。我就不能开会议室的空调了。办公室大厅有风扇。
他的公司在一栋单元楼的一套房子里,装修简单。客厅、餐厅被用作办公司大厅,放有红木老板桌、文件柜、黑色靠背老板椅、鱼缸、双人沙发、茶几。在大厅背面摆放有金色毛主席雕像。每天早晨到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就会向毛主席鞠躬。有一次去革命老区新县,我特意给他买了一小本毛主席语录和一个黄铜圆盘。我自己买了一个白瓷杯子。
下午五点钟,我和他一起下班。
六点钟,买菜做饭、吃饭洗碗。七点钟,散步。九点钟,他洗澡、休息。九点半,我洗衣服、拖地。
十点钟,身心俱疲。我却不想休息,开了黑色落地电扇,坐在餐桌旁边追剧、追综艺节目。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在为自己而活。这个时候,我可以自由选择我想看的人、感受我想感受的不一样的世界。最近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电视剧《梦华录》、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梦华录》讲述了三个被男人抛弃的宋朝女人创业成功、收获爱情的故事,看得人激情澎湃。《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是三十个演艺圈姐姐的真人秀。姐姐们又美又飒有才艺,实在让人羡慕。
十二点,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休息。
2022年6月16日晚,余先生请客,带了三瓶茅台酒过去。
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乐得清净。
我去电影院看电影《暗恋.橘生淮南》。张雪迎、辛云来的演技让我相信他们的爱情故事。他们很幸运,最终走到一起。我曾经有个很爱我的人。我却没有像洛枳执着,伤透了他的心。每每念及往事,纵然悔恨交加,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我和他仿佛进入了平行时空。除了接受现在既定的角色身份,在既定的轨道上走下去,我别无选择。
晚上六点钟,我走了很远的路,到公交站台,坐公交车回家。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吃饭。
我说知道了。
到家后,我换掉淡紫色T恤衫、黑色运动裤、黑色运动鞋,松开贴着头皮的汗湿的头发。镜中的我皮肤发黄,嘴唇灰白,容颜憔悴。
我穿上黑色套装、白色镶钻高跟鞋,洗了头发,重新打理头发,喷上啫喱水定型,描了眉,擦了美白霜、口红,戴上重新安装接口的珍珠项链。前几天买的珍珠项链接口泛灰,戴着皮肤过敏。换上银质螺旋接口后,戴上去、取下来轻松多了。
我站在镜子面前问镜子:“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是我。”
对,是我。
我背上白色小包包、踩着白色高跟鞋出门了。一百多元的鞋子硌脚跟,穿着不舒服。可是为了美,我忍了。再说了,花钱买的,总是要物尽其用,才不辜负这一场缘分。
七点钟,我在小区门口坐出租车去了聚会的地方。
聚会的地方在一家私人食堂。
开食堂的老两口大约六十岁,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十来岁的孙女生活。他们把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拿出两间卧室作为客人吃饭的房间。
房子装修雅致。入门左边是个银色消毒柜。右边是白色鞋柜。靠近鞋柜的白墙造型是菱形白格子,上方是一溜排黄铜挂钩。挂钩上挂着手包、帽子。
电视背景墙两侧镶有金黄色瓷砖,中间的壁纸有一只灵动的小鹿、一些花草。电视里在播放着电视剧《狮子山下的故事》。一个女护士到一个男孩子家里打扫卫生、煲汤,非常贤惠。可是男孩子并不喜欢她。
我去了余先生所在的房间。
四个客人在打牌。他和他的儿子坐在一起一边观看。有人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有很浓厚的烟味。我没有进门,回到客厅,倒了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八点半左右,才上菜。
五菜两汤。红焖甲鱼、炖猪蹄、炒白鱼条、青椒炒猪大肠、炒油麦菜、腌洋姜、凉拌黄瓜。
坐在上席的一个亲戚一下子和我碰了六小杯酒。心口烧得厉害。我不停地喝白开水。
余先生怕我喝醉了,让我去厨房看看凉面条做好了没有。我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他的儿子没喝酒,也到了客厅。他微胖,有些婴儿肥,有些憨厚,穿着灰色棉衫、黑色工装裤,棉衫上有深蓝色图案。
过了十分钟,我回到吃饭的地方,另外一个亲戚在敬酒,我又多喝了两杯酒。
十点钟,宾客尽欢,酒醉饭饱。
余先生送客人下楼。我和他的儿子留下来打扫战场。还剩下两瓶打开过的酒、一盒打开的黄金叶细烟。一瓶酒剩下一两,另外一瓶酒剩下八两左右。把红焖甲鱼、炖猪蹄、西瓜、葡萄打包。我只带了西瓜和一些葡萄。两盆汤让他的儿子带回家。
到客厅的时候,他的儿子东结了账。餐费八百元。
东管着他的公司的账,知道每张银行卡的密码。这一次请客,是为了拓展公司业务。他可以到公司报销餐费。
东送我到单元楼下。
我拎着酒、水果回了家。
开门的时候,小咪没有像往常一样到门口接我。它站在沙发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这毛孩子的嘴巴被拴在它的脖子下蓝色牵引绳紧紧套住了。它奋力挣扎。
我解开牵引绳的摁扣,松开它。
它跳下沙发,跑到茶几旁边,咬住一块全是破洞的蓝色小毯子摇头晃脑。这是它迎接我的必备节目。我总是给它鼓掌。看它玩得开心,我也开心。
它安静下来后,我抱着它去了洗手间,让它嘘嘘。
它走到马桶边,抬起一条腿,嘘嘘……
我换了新买的白色皮拖鞋,带着它出去散步。
起风了,很凉爽的风。
夏,喷火吐焰,折腾累了,终于安静下来。
我打电话给余先生,问他到什么地方了,带着小狗去接他。十分钟后,他在小区后门了。
他牵着我,我牵着小狗,一起回家。
金色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上,星星眨着眼,凉风习习,正是人间好时光。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2022年6月27日早晨我对余先生说:
“我昨天去见我的同学了。她说她在家不进厨房,不做饭,不洗碗。她只洗她自己的衣服。她老公做饭,孩子洗碗。从今天开始,我罢工了,也不做饭不洗碗、不给你洗衣服了。”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下次再见一个同学,就会长翅膀飞了。”
五点半,他洗了袜子,很快出门了,去开他昨天停在饭店门口的车子。
昨天中午,他的一个朋友的侄子办满月酒。他去吃面,玩到晚上六点钟回家。去的时候口袋里装了几千块钱,今天早晨他的口袋瘪了。他出去玩,我不管他打牌输了多少钱。也管不了。毕竟花的不是我的钱。他喝酒了,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
我最终还是洗了他的一件衣服。
六点钟,我正在看电视剧,他打来电话:“去写字啊!”
他有一间办公室放着文房四宝,有上好的宣纸、毛笔,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可以用来写字。这一段时间,我每次去他的公司,就去写几页字。每次临帖写字的时候我很认真,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像在绣花。
用好纸写字比用水写纸写字进步快。用好纸写字有两个好处:。第一个好处是写字的时候很享受,进步快。不是在练字,而是在完成一幅书法作品。写每一个字的时候非常认真、非常用心。第二个好处是可以增强练字的信心。用纸练字,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保存。把之前练的字和现在练的字进行对比,就会发现每次练字都会有一点点进步。至少用笔灵活、流畅一些了。
“好。”我说。
“你快点啊!”他说。
我快速起床、梳洗打扮,浇花,给小狗倒了些狗粮,带上钥匙,出了门。
他在小区后门等我。
我坐上车,问他:“你怎么想带我去上班啊?你不是走了么?”
他说:“你在家没事,容易胡思乱想。”
我说:“你担心我闲得无聊找事,要独立,闹罢工,是吧?”
他默然不语,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车子里播放着陈奕迅的《孤勇者》: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到了他的公司后,他把车子停好,和我一起去门口做核酸检测,去吃早餐。他吃了一大碗十五元的牛肉、荷包蛋手擀面。我吃了一根油条,喝了一杯豆浆。他去付了钱。
他说,如果让你付钱,你会说那货太能吃了,一下子吃十五块钱。
起风了,很凉快。一个微胖、穿着花衣服的老太太坐在路边吹着风,很惬意。
我抱着他的胳膊说:“等一会儿,在这吹吹风,很凉快!干脆等你办公室里的的老徐、小鑫来了,咱们坐在这打扑克。”
他向老太太借了一把小椅子、一个小凳子,和我坐在路边吹风。他坐没有靠背的小凳子。他把有靠背的椅子留给我。
我问他:“你为啥不坐小椅子?”
他笑着说:“要把老婆伺候好,要不然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