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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这间房以后就归你啦,旁边就是浴室。呐,这衣服拿去,麻溜儿地把自个儿收拾干净,热水都给你妥妥当当准备好了。等你拾掇完毕,就来吃饭,本大人有令,不得有误!”
说着,把新买的衣服往乞儿怀里一塞,转身就朝着厨房奔去,心里头却还在嘟囔着这档子事儿。
“哎呀妈呀,我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养了个小拖油瓶。”
云舒一边走着,一边无奈地摇头晃脑。
我这钱包本来就瘪瘪的,都快见底儿了,这可好,又多了一张嘴。”
可吐槽归吐槽,心里也清楚,这小乞丐可怜兮兮的,要不是自己大发慈悲,这寒冬腊月的,她怕是得在乱葬岗里和那些孤魂野鬼作伴喽。
“罢了罢了,谁让我就是这么个热心肠呢,既然都决定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把这小家伙再扔出去挨饿受冻。”
云舒自言自语,加快了脚步向厨房走去,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这小女孩身上,她仿佛全然换了一副模样,透着一股崭新的精气神儿。
只是那身形实在过于单薄瘦弱了,浑身上下找不出几两肉来,仿佛一阵大风便能将她吹倒。
细细想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大概是因着长期饱受营养不良的折磨,个头也不算高挑,在同龄人当中略显矮小,那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过往,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吃饭咯!”云舒像个欢快的小陀螺,风风火火地指了指餐桌,自己一屁股就先坐了上去。
“我手艺不咋地,你可别嫌弃哈,先凑合吃着,我往后慢慢学。”
“嗯!”小女孩轻声应道,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她挪到凳子边,或许是太过拘谨,小屁股只挨着凳子的三分之一,仿佛凳子上有刺一般。
云舒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像个亲切的长辈一样,夹起一块瘦巴巴的猪肉放在了锦书碗里。
“边吃边聊吧,我这才发现,都把你领回家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杨锦书。”
锦书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打记事起就跟着爷爷,我都没见过我母亲,父亲长啥样我也不知道。去年爷爷带着我南下寻亲,谁能想到半道上遇到了土匪。爷爷为了护着我,被土匪……”
说到这儿,锦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只能拼命往南跑,一路靠着乞讨过日子。”
云舒赶忙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锦书的背,“哎呀,锦书啊,别哭别哭,那些个土匪都是坏了心肝的家伙,迟早遭报应。你现在到了我这儿,就放心,你就把我当成你哥,你亲哥,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说着,云舒还故意扮了个鬼脸,“你看我这厨艺虽然不精,但养活咱俩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把我自己也练成个大厨,到时候你可就有口福啦,天天吃大餐!”
锦书听了云舒的话,抽抽搭搭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被云舒那滑稽的鬼脸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舒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
“你这一笑可不得了,简直就像那乌云散去,太阳出来了,我这小破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锦书被她这夸张的形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云舒嘿嘿一笑,开始大口吃菜,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炒菘可得多吃点,吃了能长得白白胖胖,就像那地里的大白菜,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锦书皱了皱鼻子,“哪有你这样形容人的。”
云舒咽下嘴里的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这有什么,只要能吃饱喝足,长得咋样都不重。”
夜,桃花巷深处,云舒所在的小院被一片静谧所笼罩,唯正房之中,尚有烛火幽微摇曳。
云舒于榻上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依着那无名功法的法门,缓缓引导体内气息流转。
吸气时,仿若有丝丝缕缕的幽凉之气自周身毛孔渗入,沿着经脉徐徐汇聚,渐成涓涓细流;
呼气时,又似有一股温润之力从丹田升腾而起,在经脉之中潺潺游走,将吸入之气渐渐融合、炼化。
如此这般,一呼一吸,循环往复,一个周天悄然过去。
待云舒徐徐收功,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在房间内轻轻游移,一丝难以名状的恍惚与怅惘在眼底悄然浮现。
这,便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么?只是,身旁却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曾相伴自己许久的老头,如今究竟在何方?是在天涯海角的某处独自漂泊,还是遭遇了什么未知的困境?
云舒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忧虑与思念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这世间茫茫,想要再次寻得老头的踪迹,无异于海底捞针,可那份牵挂却如影随形,无法释怀。
“看来,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得出去寻些生财之道了,否则,莫说追寻老头的下落,怕是连锦书与我都要饿死在这方天地。”
云舒微微蹙起眉头,暗自思忖。
“老头所传这功法,虽说精妙非常,可这‘无名’二字,终究显得太过随意,也不知他当年是何意。如今我依着这功法修炼,自觉已略有小成,却也不知主修内力的我,在这江湖之中究竟能有几分实力,又是否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间护得自己周全,寻得老头的消息。”
言罢,云舒轻轻叹了口气,吹熄烛火,和衣而卧,只是那满心的思绪,却如乱麻般在黑暗中缠绕,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