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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夜无眠,因为兴奋。
慕容雪一夜无眠,因为担心。
所有情绪皆因一人,师姐。
天色渐亮,小铃铛便将我们昨夜商议的点滴,用飞鸽传信给她身在魔教的阿叔。
只一个上午,信鸽回巢。
带来的纸条上俨然几个字。
“依计行事,等我安排。”
“太好了,你那阿叔也是个爽快人。”
我又按耐不住性子,撒开了嗓门。
“小铃铛,你仔细看一下,这是不是你阿叔的字迹。”
慕容雪一如既往的沉稳,老练依旧。
“慕容大哥,这的确是我阿叔的字迹,小铃铛不会看错的。”
“那就好。”
直到这时,慕容雪才长出了一口气。
“师兄,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们不能空等,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消息,我们要提前做好攀崖接应的准备,这一点还得麻烦一下小铃铛。”
“慕容大哥尽管吩咐,小铃铛一切照办。”
“有劳了,你尽快召集一些信得过的族人,最好是熟悉清城山地形的攀崖高手,让他们带上一些可以凿壁的工具,今天夜里我们在进山处汇合,我带你们去那处峭壁,想办法上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小铃铛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我本来还担心她的状态,如今看来,有点杞人忧天了。
“师兄,那我呢?”
“师弟,小铃铛不在,你帮忙照顾一下客栈,抽空去后院马厩把马都喂了。”
“喂马?”
“对,喂马,我去把行进路线画在纸上,记住,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切不可太过张扬,你天赋聪慧,胆识过人,若能磨练一下心性,亦可更进一步。”
“好吧,我去喂马。”
一切在慕容雪的安排下进行着,倒也让人心服口服。
风扬客栈,这乱世红尘里的一粒尘埃,远不及徐老怪笔下的龙门客栈般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却也承载了我陆小愚和太多人的希望。
夜,在千呼万唤下终于来了。
换上夜行衣,我、慕容雪还有小铃铛,趁着月色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随着小铃铛一声口哨,黑夜里出现了五六个面带黑巾的汉子。
“慕容大哥,他们都是我的族人,有事尽管吩咐。”
听了小铃铛的介绍,慕容雪径直走到人群面前,双手抱拳,躬身有度,低头行礼,江湖上对待朋友的礼数不过如此。
“各位英雄,在下云虚派慕容雪,后面这位是我的师弟陆小愚,为何烦请各位深夜前来,想必小铃铛已经告诉了诸位,如此乱世,各位还肯出手相助,我慕容雪不胜感激,先受我一拜。”
慕容雪说完再拜,我也在后面有样学样。
“慕容大侠,不必拘礼,我们已经听小铃铛说了,你们是她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只管吩咐,我们照办就是。”
“痛快,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啰嗦,今夜辛苦几位和我去一处峭壁,借着各位的手段,看能否上去。”
“好说,那峭壁在何处?”
“这是我按照记忆画的地形,各位请看一下。”
慕容雪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纸图,在上面指点着。
“我知道这个地方,在山南边的位置,名叫虎跳崖,从那上去就是魔教的南山谷,可以直通魔教内部。”
一个眼尖的族人马上认出了慕容雪说的地方。
“对,我就是在山南发现的那个地方,应该没错。”
“那就行了,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到那里,我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
那族人说完,便兀自往前走去。
其余族人连忙跟了上去。
小铃铛招呼我们快些,顷刻间,一群人影便消失在月色中。
夜路难行,加上有雪,一行人走的极其谨慎,即便是抄了小路,到了虎跳崖时,夜已过半。
“到了。”
领路的族人示意我们探下身子,躲在一处巨石堆后面。
“是这里,没错。”
慕容雪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崖,眼神里都是无奈。
奶奶的,说实话,我陆小愚是没这个本事上去了,这虎跳崖真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只有猛禽虎兽这般本领才能往来于此。
“师兄,这也太难了。”
“师弟,谁说不是呢?”
云中七子,不过凡夫俗子,说到底,如此而已。
“两位莫急,看我们的吧。”
一个领头的族人向旁边使了个眼色,独自一人先跑到崖下。
“他要做什么?”
我有点好奇,小声的询问身旁的小铃铛。
“公子看着便是。”
小铃铛倒显得很淡定,神情放松。
就在这时,那人冲这边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的族人快点过去。
五个黑影从旁边冲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几人已经到了几十米之外的虎跳崖下面。
“我们也过去吧,还待在这里干啥?”
我心里有点痒痒,雄性荷尔蒙开始出来作怪,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我。
“公子,咱们三个在这里帮他们盯梢就行,需要咱们时,他们自会招呼的。”
“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总不能……”
“师弟,别再说了,一切听小铃铛安排。”
我话没说完就被慕容雪打断,只能老实的把嘴闭上。
再看前面,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几个族人先是凑在一起耳语了一番,随即分成两组,三人一组从不同的位置开始向上攀爬,像壁虎一样,脚下如同生出了吸盘,在直耸的峭壁表面向上移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偶尔停下来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凿出一点标记,然后再继续。
老天爷,这就是极限运动的祖宗吗?
换做是我,早就吓尿了。
“厉害,这是什么功夫?”
“这不是功夫,是我们族人吃饭的家伙,我们日月族人世代在这片森林狩猎为生,早就练就了一身求生的本领,攀岩只是其中的一种。”
“佩服,那他们现在是要直接上去吗?”
“不会那么容易的,他们正在选择最合理的攀登路线。”
果然,在接近半山腰的地方,几个族人陆续的开始往下撤或改变方向,也许向上的路太过艰难,总之,危险重重。
最后,只有两个人顺利登上虎跳崖,其余的人则顺着他们沿途留下的标记,用工具凿成可以下脚的大小,这是为了接应那天做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等几人全部下来时,天色渐亮,晨曦已出。
“有劳诸位,我慕容雪今天也算开了眼界,见识了诸位飞檐走壁的本领,佩服。”
“慕容大侠过奖了,和你们比,这些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天亮堂了,咱们聚在一起太显眼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需要我们那天,让小铃铛知会一声便可,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