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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百货商店门口,静静等待指针指向八点。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七点五十五了,维克多也就准备提前关门,结果他刚走到门口,旁边的阴影中就走出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的左脸有一条长达四五厘米的伤疤,眼神阴戾,在瞳孔深处藏着一抹暗红色的光晕。
男人冲维克多微微点头,声音沉闷沙哑,问道:“老板还在营业吗?”
维克多眉头微皱,面前的男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并有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一瞬间,维克多内心警铃大作,浑身肌肉绷紧,做好随时应对袭击的准备,并在心中默默祈祷。
亚当,亚当,我主,大哥,义父,救我,救我啊……
然后维克多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个结果让他心中一沉,不得不面对现实,一个序列六变态杀人狂。
“不,我准备休息了,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很抱歉。”
维克多神色平静,微微欠身表达歉意,说完他就准备关上大门,结果一只皮肤经历严重烧伤的手阻止了他,那只右手力气极大,维克多根本无法关闭店门。
“我给你双倍价钱,我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他一直喊冷,所以我想买一些煤炭回去,希望能帮助他。”
说着,男人就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金币,维克多目测起码价值十五镑,眼看暂时糊弄不过去,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是他曾经杀过的人之一,维克多只能演好店长这一身份。
维克多侧开身体,为男人让开一条通过的道路。
“现在才九月份,我店里的煤炭储量并不多,可能不够你的需求,还有如果你父亲真的生病的话,我建议你去找药师,反正你有足够的钱。”
男人苦笑一声,“我自己就是药师,他的病也只有我能治,您带我去拿煤炭吧。”
维克多眼角注意到男人凸起的青筋,心中了然。
看来今晚将要死的人不是自己……
维克多带着男人来到存放煤炭的地方,递给男人一个布袋。
“你根据你的需求拿吧,就在这结账。”
男人点点头,蹲下身体,一手拿着小铁铲,一手拿着布袋,一铲一铲的将煤炭装进布袋里,最终男人装了半布袋才停止。
维克多仅仅扫了一眼,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价值,便报出了一个数字。
“两苏勒。”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惆怅悲伤起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看着手中半布袋的煤炭,口中喃喃自语。
“仅仅两苏勒吗?哈哈……仅仅才两苏勒啊……”
说完他随手甩给维克多一枚金币,价值远远超过一苏勒。
眼看男人还要说些什么,维克多立马抢先说道。
“你这枚金币大概价值六苏勒,我身上没有带钱,你等一会儿,我上楼去给你拿零钱。”
说着维克多将金币还给男人,转身就向二楼走去。
男人叫住维克多,“先生,我不需要您找钱……”
维克多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拿我应得的金镑。”
说完维克多就转身上楼了。
男人看着维克多消失的拐角,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他从风衣口袋中取出一根惨白的人类手指,放进嘴里咀嚼的津津有味。
男人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放松的时刻,顺便等待着维克多,可是直到他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维克多都没有出现。
“有趣,有趣,真有趣啊,哈哈哈……”
……
维克多走上楼梯,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他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死死盯着自己,如果自己有一丝破绽,就会成为被扑杀的目标。
回想刚才那个凶险的时刻,维克多手心里全是汗。
恶魔晋升仪式杀人目标,曾经堕落过的人!
而一旦维克多接受了那枚超出物品价值的金币,维克多也就因为贪婪堕落了,到时候他就符合恶魔袭杀的目标。
虽然看起来恶魔今晚的目标不是自己,但谁又能肯定一个疯子的思维,永远不要完全相信自己判断的剧情走向,这是维克多观众扮演守则之一。
维克多来到二楼,仍旧保持着正常的行进速度,他推开唐娜夫人的办公室门,因为他记得唐娜夫人办公室的窗户后面是一条小巷,但它的尽头连接着后面的大街,也就是说维克多将会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维克多轻轻推开窗户,避免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是微冷的夜风却险些让窗户撞上窗框!幸亏维克多手疾眼快,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看着距离自己三米高的地面,维克多蹲在窗台上,双手扒在窗台边沿,将自己身体放了下去,几个深呼吸之后,他才松开手,快速落在地面上,结果落下时的冲击力还是差点让他的后脑勺撞到身后的墙壁。
“该死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序列七,给我一副健硕的身体。”
维克多心底暗暗惋惜,不禁向往起更高的序列。
黑暗的小巷中,观察四周都没有人之后,维克多站起身来,选定好方向,便不顾形象的发足狂奔,只要来到大街上,拦一辆公用马车前往清泉街,向值夜者举报并寻求庇护,维克多才算是真正安全了。
维克多气喘吁吁的来到大街上,一旁瓦斯路灯散发的明亮光辉,还有不远处稀稀疏疏的行人都给了他一点安全感,看着即将抵达的公共马车,维克多连忙冲过去,在它刚刚抵达就坐了上去。
车上空无一身,只有售票员一个人。
“清泉街。”
“两便士。”售票员面无表情的说道。
拿到零钱之后,维克多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将自己整个人藏在阴影,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
维克多喘着粗气,马车内寂静的好像只能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
马车很快行动起来,维克多很幸运,他恰巧赶上了这一趟末班车。
很快下一个站点到了,马车停下。
“威斯汀街,谢谢。”
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
一瞬间维克多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