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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接上断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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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把美羽和小侠送到大学,乔伊斯和天神两人坐着马车,径直去往医馆。
  天神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他的一只袖子空荡荡的,让人看了十分揪心,但是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负担的样子。
  这一个月以来的时间,他已经从众人口中知道了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当他听说公国居然有另一块元素陨铁,不禁也惊叹不已。于是他向乔伊斯说起自己的梦境,自己在沉睡之中,居然梦到了一位从海边捡到元素的少女。
  乔伊斯捂住嘴,露出惊讶的神情:“啊呀,莫非您梦到的是公国那位‘元素的使者’?根据圣教的故事,圣教和公国的创始人,就是一位少女。这位少女的子孙后来将公国发展壮大,其中少女的嫡系传人被称为奥氏真血者,余和麦特公爵就是真血的所有者。”
  一边说,乔伊斯一边惋惜地叹气。“可惜公国发现元素的历史太久远了,血脉已经变得稀薄,没有人能驱使元素之力了。”
  天神沉默了半晌,同样发出一声叹息。
  “乔伊斯,不能用元素的力量,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哎呀,天神大人,余理解您。不过达斯特王国是一个尚武的国家,如果没有元素,那神洲不就沦陷在达斯特人的铁蹄之下了嘛。”
  “所以这就是让吾纠结已久的事情。真希望能让达斯特人打消侵略的念头。”
  乔伊斯捂着嘴笑。天神疑惑地看着她。
  “天神大人,眼下不就有一位热爱和平,土生土长的达斯特人吗?”
  天神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美羽?”
  “对呀。美羽继承了母亲的勇敢,父亲的博爱,余相信如果美羽能继承大统,一定能促使两国和平。”说到这,乔伊斯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媚。
  她借着马车的颠簸,一下子靠在天神身上。
  “要是再有个好姐姐和她生活在一起,教她好好学习,是不是就更好了呢?”
  天神头皮发麻,他实在是应付不了热情的乔伊斯,只得正襟危坐。
  “乔伊斯大人,吾看还是——”
  乔伊斯的手指柔若无骨地贴在他嘴唇上,制止住他。
  “叫余乔伊斯就好。虽然余不知道你和公主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过余喜欢你,也喜欢美羽,余一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好好照顾。”
  天神内心叫苦不迭,他实在不太善于应付女人。之前九折萦这个逆徒就已经够折腾人了,现在又多了一位乔伊斯。虽然他内心对她并不讨厌,反而十分欣赏,但是想到自己是大罪之人,现在又身有残疾,实在不愿耽误她的幸福。
  “咳咳……乔伊斯,吾一生漂泊不定,若不是为了妥善处理美羽和阿莉雅之间的事端,吾应该还在独守高崖。您的感情,吾实在是惶恐不已……”
  乔伊斯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那双含情的眼睛仿佛在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她的脸颊贴的越来越近,吐气如兰,让天神心慌不已。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看来医馆已经到了。
  天神慌忙开口说:“我们赶紧进去吧,医官大人应该已经等急了!”
  乔伊斯笑盈盈地扶了扶眼镜。
  “天神大人,余看出来您也并非对余毫无感情。余不着急您现在回应余的心意,余会一直等待着您的。塞拉维。”
  两人下了车,进入医馆。有两位衣着朴素的白衣少女,看起来是护士模样,早已在门口等待。见到两人,立刻迎了上去,将两人一路引至医官的所在。
  医官坐在一摞厚厚的病例之后,护士在门口呼唤了两声,医官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从如小山一般的病例后面升了起来。
  看见是乔伊斯和天神,医官稍歇了两口气,便邀请二人坐下。看得出医官非常劳累,乔伊斯也知道,先前小天神的袭击造成了很多伤亡,医馆这里早已忙坏了。
  刚一坐下,医官便吩咐护士拿来仪器,立刻开始为天神诊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伊斯脸上沁出汗水,医官更是汗流满面。反观天神倒是一滴汗也没有出,平静地任由医官上下摆弄着身体。
  看见医官的脸色越来越古怪,乔伊斯一颗心已经悬到嗓子眼里。
  “医官先生,莫非是天神大人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医官抬头用手擦了一下汗水,陷在椅子里一声也不吭。乔伊斯和天神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晌,医官终于吐出一个字:
  “怪!”
  “啊?”两人一齐发出了疑问。
  “天神大人的身体状态,竟然恢复地如此的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照我上一次的检查,断臂处应该产生息肉和坏死,但是我发现非但没有,肌肉还保持着很高的活性。我看现在有很大概率将手臂接上去。”
  乔伊斯喜出望外,高兴地说:“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这两天就可以。但是还是丑话说在前头,手臂就算接上,也不可能行动如初。”
  乔伊斯点点头,她心里已经很欣慰了。可当她看到天神的脸色时,立刻收起了高兴的表情。
  “天神大人,您为什么闷闷不乐?”
  这时天神苦笑着说:“乔伊斯,你说吾这胳膊,是不是不接上比较好?”
  乔伊斯一下愣住了,医官默默地站起身来,坐在了办公桌后面,避开了两人的谈话。
  “先前吾自断一臂,就是告诉郑大人,吾不会再呼喝元素之力。那天为救美羽心切,我竟一时能操纵元素。这对于郑大人来说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如果再接上断臂,郑大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如果假以时日,断臂就不可能再接上了!如果神洲问罪,余和公国会和您一起面对的!”
  天神摇了摇头。“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如果将战火引到公国,非吾愿也。且容吾考虑一番吧。”
  乔伊斯还要再说什么,医官悠悠然从旁走了过来。
  “乔伊斯大人,天神大人,我看天神大人的断臂还能再保存至多七天,马上天气炎热,过了七天就不好说了。不如我们就在这七天之内决定吧。”
  天神露出同意的目光。两人一齐看向乔伊斯,乔伊斯叹了口气。
  “三天,余给你三天时间说服你自己。余就算要用强也要把胳膊给你接上。”一向温柔的乔伊斯突然露出了强势的一面,天神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微微苦笑说道:“知道了。谢谢你,乔伊斯。也感谢医官大人。”
  医官摆了摆手,开了药方,唤来护士取药。天神和乔伊斯两人拿了药,拜别医官,往家驶去。此时暮色正浓,乔伊斯坐在车里,自然而然地将头靠在天神肩膀上,弄得他脸色通红。
  “乔伊斯……”
  “嘘。余最近很累,让余靠一会。”
  乔伊斯身上的香气让天神心跳加快,他又是正襟危坐一路。到了大学门口,乔伊斯向卫士打听,听说美羽和小侠留了口信,说想逛逛公国,一路走回去了。
  两人启程,乔伊斯又把头靠在天神肩上。天神无奈地由着她,两人一路无话,终于到了宅邸。
  经过一个月的重建,乔伊斯宅邸已经恢复了大半。乔伊斯恋恋不舍地从天神肩上离开,看着他强作镇定的样子,不禁好笑。两人刚走进大门,却看见院子里有个黑影一下闪到角落里去了。
  “什么人!”天神警觉地大喝一声,乔伊斯趁机依偎在他身边。卫兵闻声立刻赶到,将二人护在中间。天神安抚好乔伊斯,手掌一伸,青拔斩忽地一下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天神款步来到阴影处,那人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跌跌撞撞地往房后面跑去。天神眉头一皱,将青拔斩往空中一掷,那剑青光一闪,瞬间截住那人的退路。天神向前一把抓住那个人影,那人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
  然而,在青光照映之下,一抹金色的秀发和惊慌失措的脸,让天神愣在了原地。
  “阿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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