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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烈日当空,14时20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烤得梧桐县消防救援大队车库门前的新修的沥青路面发出刺鼻的味道。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午休起床的号声刚响,康夏就立即起床,下午3点,县里还有一个防火的会议需要参加。
天干物燥,各种火灾容易发生,火借风势,更容易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更大的损失。
推开窗,一股热气裹挟着沥青的味道传来,康夏皱了皱眉头。他喜欢夏天,但是不喜欢太阳,特别是下午开会需要穿常服。
这么热的天只要一出汗,整个常服的立领便会沾上汗渍变黑。变黑的立领,只能用双手用力搓才洗的干净,他很讨厌。
“哎,要是阴天就好了,这个天气,正好可以跟着消防站去跑个十公里,已经好久没有跑步了。”
康夏心中埋怨天气,但穿衣服的动作并未停下来。
——
去年,选择火调专业的他,在毕业后被直接分到了梧桐县消防救援大队任职防火监督员。大队的监督员虽然说有五名,但是大队长赵烈和教导员李自豪统筹全局工作,基本不参与防火监督工作。有事情也就是提个桶桶(方言,意思是牵个头的人,负责安排),具体落实的,只能是三个监督员。
三个监督员,一个老监督员,叫做冯庸只管防火,他已经干了消防工作快30年,到了退休的年纪,不过人还是很敬业,分给的任务都完成,大家自然不好盯他。
另外一个监督员是个业务骨干,叫做王平,负责防火监督和开业前消防安全检查,这两项工作很忙,基本上常年都在外跑。
康夏自己,负责内勤,也就是所谓的办公室工作,还有宣传工作,同时也要辅助执法、开业前检查和消防监督。再说明白一点,就是康夏妖负责防火监督、执法还有一切杂事。全线100来万人口,而社会面火灾防控工作就靠三个人,真的很忙。
人们常说,消防队因为人少的原因,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马用。但是康夏觉得,自己牛马都不如。
虽然有几名消防文员帮忙,但时间还是不够。他又是个细心的人,所以每天都很忙,忙得很少时间去训练。
——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两声长长的119警铃的声音出广播中传出来。
梧桐县消防救援大队下辖一个消防救援站,叫做梧桐路消防救援站。
消防站对警铃有着明确的规定,一声长铃代表紧急集合,两个长铃代表火灾,三声端铃代表抢险救援,四声短铃代表社会救助。所谓的抢先救援就是山体滑坡、车祸等灾害事故。社会救助一般包含着取马蜂窝、抓猫、抓狗、抓蛇、取戒指等。
广播中紧接着传来提示音。
“火警,地址,和平村二组,民房起火。”
“出动,一辆快反消防车,一辆泡沫水罐车,一辆城市主站车,一辆大功率水管车。”
“火警,地址,和平村二组,民房起火。”
“出动,一辆快反消防车,一辆泡沫水罐车,一辆城市主站车,一辆大功率水管车。”
反复两次之后,广播里传来计时的声音。
“60、59、58、57……”
数字代表秒数,从60开始往下,是提示首车出库的时间。执勤战斗条例有规定,消防站没有特殊情况下,一般白天时间,首车出库不得大于1分钟,也就是60秒。晚上的时候,消防车首车出库的时间一般不得超过1分办钟。
警情还未通报完毕,只见十多个消防员朝着楼下跑去,不到1分钟,消防车就呼啸着使出营区。
——
“火烧连营,或者有人员伤亡。”
出这么多车,其实是不合理的,一般的农村火灾也就2辆车就够了。如此反常的调度,让康夏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今天又是他值大队防火监督员的班,值班期间遇到火灾的话,火灾原因认定需要他组织开展,一年来,他也曾组织认定过一些火灾,但都是小火灾,虽然认定起来倒是轻松,但是火灾往往涉及到财产损失,牵扯到赔偿的事情,即便事实清楚,群众有时候也不认,非得闹着对火灾结果进行行政复议。
一来而去,往往一个小火灾牵扯大量的精力,最后往往会议因为调查中间的一些环节,案卷被上级审查时,会被提出很多问题,时间浪费了不说,轻则被当场批评,重则全市通报,成为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喂,小周,什么情况?”康夏拨打接警员的电话问道。
“夏哥,根据报警人说,和平村二组,起火的是一间木房子,起火原因不详,好像里面有2人被困。”接警员声音平静,语句清楚迅速。
“知道了,你不用给值班领导汇报了,大队这边马上出警,我会给大队长说。”
康夏挂断电话,迅速换上备勤服,跑到一楼的大队办公室,一边再抽屉里火调车的钥匙,一边打电话汇报情况。
康夏快速向大队长赵烈汇报情况后,赵烈安排老监督员冯庸和他一起去。
“喂,庸哥,大队长请你和我去火灾现场。”
“好的,等我。”
康夏打完电话,坐在驾驶室,发动车子,不多时,冯庸从后门走过来,关上车门说道:“死人了?”
“不清楚,木房起火,接警员说有人员被困。”
冯勇听完,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平时叫多宣传多宣传,尤其是对于这些易燃可燃的房屋建筑,乡村大都是走走过场,现在这一火烧死人,处理人不说,火调起来也是特别麻烦的事情。”
“待会儿,先打个电话核实一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康夏开着车,眼睛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后排座上的冯勇。
冯庸脸颊消瘦,两边头发斑白,比同龄人要白得多,脸上没有多少肉,骨头得轮廓看得清楚,眼睛小小得,他们曾说,他长了一张猎犬得脸,猎犬代表聪明。冯勇却觉得,他现在是一只老犬,有些无力得老犬。
冯庸肩上,还是一杠四星。在消防改制以后相当长得几十年里,人们总是会习惯性的把消防救援衔和军队得军衔作比较。
冯庸肩上的一杠四,相当于以前部队的正营级。干了30年,到退休才混个正营,康夏就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头发会白的那么多,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时常让人感到无神。
康夏回答道:“给接警员说了,请他们联系派出所帮忙核实。”
“嗯,最好是没有人员伤亡,这样就好处理得多。”冯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