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挨打要立正，有错就要认，讲道理，是需要层次的，需要实力的，小混混，是只能靠拳头的，开心总是短暂的，夜深了，我，峰，鸡子，睡在峰家的小二楼上，录音机里一直重复的防着林子祥的真的汉子，三个人都是沉静无声，“涛，你以后有什么理想？”峰问到，“我啊，我没有想过，小时候想当警察，所以我从小就喜欢练身体，学习心理学，解刨学，可是现在，不可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是，我绝对不会当一个坏人，就算混，我也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兄弟，对得起良心，你呢？”我回问峰，峰没有说话，鸡子突然坐了起来“我这辈子，也就是混的命了，但是，要混，就要混的最好，不是最惨烈的死，就是最精彩的活”鸡子说的斩钉截铁，我笑着问到“鸡子，如果有一天，我们几个都混好了，要是一定要有一个领头的，一个老大，你觉得会是谁？”鸡子沉默不语，“别的我不敢说，肯定不是你”鸡子也笑了起来，“为什么”“因为你太重义气，太直了”鸡子躺了下去，唱起了黄家驹的大地，我和峰也一起唱了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峰爸打来了豆浆油条，我们三个都是沉默不语，吃完，互相对视，我们心里都清楚，也许今天早上，就会遇到抓我们的人，也许，就是一场悲壮的厮杀，可是，我们都没有任何的恐惧和退缩，眼神是坚定的，“不能坐以待毙，”峰扫了我们一眼，“我想好了，我们三个，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我们三个，去抓老十，你们两个干不干”“干”我毫不犹豫“我想提个要求”鸡子弱弱的说，我和峰都诧异的看着鸡子，“能不能动手前让我看看婷，”卧槽，我和峰一起上去捶鸡子，鸡子大笑着，我和峰也大笑着，“我去准备家伙，鸡子，你去打听老十的动向，涛，你去学校探探情况”峰安排一下，“来，抱一个”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悲壮之情，由心而生，我们三个抱在了一起，好兄弟，一辈子，我们大声喊了起来，“出发”，峰去朋友那里借了三把家伙，都是短的，那时候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自己用钢条磨的，但是非常的锋利，我去了学校，没进去，就在吸烟点打听情况，鸡子找社会上的朋友打听老十平常在哪吃饭，在那趟车干活，住哪，整整一天，晚上，饭点，我们继续在峰家碰头，这几天，都是在峰家睡觉，一是怕对方来峰家抓他，另外就是人集中好办事，峰爸喝了几杯啤酒就出去打麻将了，“东西准备好了”峰把家伙拿了出来，我们每个人挑了一把，我在学校没打听到什么情况，“我问到老十家住哪了，不过平常不怎么回家，但是，他每天都会上十路车，每次都是在小桥站集合，不过每次他们都是十几人在一起，上车虽然人少，三四个人，但是如果在车上动手围观的人太多，更怕有便衣，所以很麻烦”鸡子说到，峰沉思了一会，“就在车上干，不管怎么干，最后都是要见官的，这次一定要干服他，不然吃官司都亏”，我和鸡子一致同意，“那就等后天，星期五，这两样我们各自回家看看家里人，见见对象”峰说完朝着鸡子笑，鸡子有些不好意思，“艹，女人算什么，我还就去看婷了，”鸡子有点急了，峰又继续说道“到时候动手，就盯着老十一个人搞，不要伤及无辜，就一分钟，等车一停站就搞，搞完就跑，如果跑散，就在大埂集合，如果等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就闪人，如果一天内没有集合，那么其中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或者联系，在名字称呼前面都要加个字，如果是小鸡子小峰小涛，那就是出事了，被抓了，在钓鱼，如果在名字前面加个大字，就是安全，这两天，我们三个都多凑点钱，到时候集中分配，方便在逃，今天不喝酒了，各自散”峰说完，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离去，一个人走着，心里空落落的，想我妈了，很奇怪，平常总是嫌着父母的唠叨，总是怕见到父母，记在刚才，我还想着去见吴静月，可是，现在，确突然想起了那个整天对我没好气的妈，很久没吃妈包的饺子了，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今天，应该是我妈值夜班，走上二病区，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值班室，是医生晚上值班的地方，也是我小时候经常睡觉的地方，杜医生，来九床一下，我一下躲在了楼梯转弯处，没有勇气去看一眼，其实我知道，每次打完我后，妈妈总是躲在房间偷偷的哭，每次看我受伤，责怪完以后，就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补身体，自己舍不得穿好衣服，总是给我穿最好的，为了给我热牛奶，杯子热炸了，手缝了好几针，还要坚持上班，买不起很多的肉，就和同事换夜班，就为了多赚点夜班费，让我吃的更好，每次我很迟回家，进了门，妈妈房间的那盏灯，才会熄灭，“妈，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孝敬您”我转身下了楼，买了瓶酒，跑到江边喝了起立来，整整一个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知道，我睡去的时候，是有眼泪的，两天，到处借钱，没敢去看吴静月，只能买了一个八音盒，放在了小刚那，告诉他，如果我跑了，就在吴静月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她，星期四的晚上，我们又在峰家碰头了，看得出来，鸡子这两天，过得应该是快乐的，满脸的笑容，峰还是脸无表情，我心情是有些沉重的，“今天，好好喝一顿，明天下午，下班高峰时候，去干”峰妈炒了几个菜，峰爸拿了两瓶白酒，转身走了出去，我疑惑的看着峰，“没事，我和我爸说了，今天是我们几个结拜兄弟的日子，不想他们看到”峰说完就给每个杯子倒满了酒，“喝，照死喝，”峰站了起来，举起了杯子，我和鸡子也站了起来，门突然被推开了，小志跑了进来，小志，峰的领居，峰的一个好哥哥，一个短暂而又传奇一生的男人，也是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之一，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战士，认识将近十年，没听他说超过十句话，“峰，出事了，”小志看了我们一眼，又接着说“小卫和老十干起来了，走”说完立刻转身而出，我们几个呆立当场，小志回头冷冷看了我们一眼，“走”峰跟了出去，我和鸡子随后跟着，出事的地方在小桥公交站，走路也就十几分钟，我们是跑着过去的，很快就到了，站台已经围满了人，几辆警车停在边上，地上是几摊血，小志没说话，朝我们摆了一下手，小志子前面疾走着，我们紧跟着，到了小卫他们的窑口，窑口是黑话，就是暂住地和集中地，进了房间，里面坐满了人，我们几个是小辈，只能站在边上，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事发经过，过了一会，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原来，今天下午，为了查清楚小海的事，小卫带了十几个人，去找老十谈判，结果一言不合，当场打了起来，本来是小卫占上风的，可是，小卫不知道什么原因倒了下去，让老十他们跑了，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当时小卫被老十一到捅到了腿上的大经，瘫痪了，从那以后，我很长时间再也没见过小卫，直到有一次我赶时间去坐三轮马自达，开车的一抬头，尽然是小卫，我们两个都很尴尬，我发了一支眼给他，他点起来深吸了一口，发动车子，一句话没说，走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尊严了吧，一个当时名震一时的大哥，竟然如此的下场，夜很深，我们三个回到了峰家，一进房间，都像散了架似的，躺倒在床上，都没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几天，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今天小卫的结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解脱，有难过，不知道这种结局，是好是坏，不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是天注定，可以认命，但是不能认输，一场风波结束了，一场更大的风波，来了，